第7章（1 / 1）

王阳，是，是，是。

张力，你与那个女生还好吧。王阳顿时愤怒道，那个臭裱子，贱人，竟敢背对着我和别的男人好。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饭店里的人听了，纷纷把目光转向这边。这时，王阳说到外面打一个电话，走到外面拿出手机拨打起来。张力看着他打电话，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打电话时看看张力，又看看饭店门牌号和招牌名，以及周围街区和楼房，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收拾东西遛之大吉。

10 屋里也不太平

张力跑出很远，方听到警笛声，警车往饭店方向赶去，张力在心里骂王阳，王八蛋，竟然跑去报警，当我是蠢货，好歹我也是班上第一名，就这么被你糊弄过去啦。他依旧愤愤不平，亏我经常帮你补习功课，不感谢也罢了，竟然为了那五千块悬赏金，反而报警坑害我。以后，我看见这个王八蛋一次就打一次。

张力说着气话，不多时跑出城区，走进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像《雾都孤儿》里贼们所居住的地方一样，污水横流，比过去的龙须沟都臭，低矮的老房子错落分布着，不时有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往外张望，也常听到小两口吵架的声音。肮脏的气息吸入张力的鼻孔，他仰天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异常响亮，把附近的正在睡觉的老汉吵醒。老汉打开门跑出来便骂，天杀的找死是吧，打喷嚏还这么嚣张，影响老子睡觉。张力说，我打我的喷嚏你睡你的觉，怎么就影响你了。两人就这么你来一句我我回一句吵了起来。吵架声传遍小区，引来许多围观者。两人骂得口干舌燥，开始攥拳暴打，老汉的侄儿看到自己叔伯被人打，当然不会做事不管，卷起衣袖往张力的脑袋猛击。张力被这个猛击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倒地不慎人事。

张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头上放着一条湿毛巾。张力感到头脑有些晕眩，沉沉地，没有气力。屋子黑黢黢，只从门缝外露进几束光线投在地下，几只飞蛾在光线下飞来飞去。房间里静寂得出奇，只听到蚊子在头顶上嗡嗡响。张力勉强支撑身子，下床走出屋子。打开房门，明亮的光射入眼球，刺痛眼睛，张力使劲睁开眼，看见院宅为四合院，院落里种植两棵槐树和一些花，花儿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四面墙屋檐下放置许多柴禾。对面房间屋顶冒着青烟，炊烟被风吹拂飘向远方。张力扶着柴禾走到对面厨房，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正在填柴烧火煮饭，见了张力进来，拿了狗崽凳让他坐。

“头不昏了。”老太太问他，继续说：“那些人，你惹不起。他们打人从不眨眼，要不是我路过那里，你早没命了。你叫什么？”

“张力。家里就你一个？”

“孩子们都出去玩了。儿女们上班都没有回家。”

中午，五个小孩回到家，看见张力在厨房里坐着，神秘兮兮地走向老太太，把嘴贴在老太太耳边问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谁。老太太说，你们的大哥。小孩们抓耳挠腮，怔怔地站着。个高的男孩大胆起来，我叫阿星。其他小孩也自报姓名。除阿星外，还有两男两女，分别为小帽子、大耳朵、小燕子、果儿等都是五六岁的孩子。张力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们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大个子阿星冲过去喊着，弟兄们打他，他笑我们。几个小孩冲上前爬在张力身上打的打抓的抓，张力起身不让他们爬上身来抓头发。老太太也笑了，他们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张力虚惊一场，抱起几个小鬼冲出屋子。院子里立刻传出孩子笑声。不一会儿，大门被一双脚狠狠踢开，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极其凶神扼杀，脸上长满伤疤，似乎是被人砍伤留下的痕迹。小孩们见了，纷纷躲到张力身后，害怕地看着他。男子走到张力面前问，你是哪路子的鸟人，跑到我家骗吃骗喝。老太太跑出来骂男子，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在外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回来也不给家人安宁，你什么时候该该这德性。那男子被老太太一说顿时变得乖巧起来，走到老太太跟前“妈，最近生意亏了本，许多货被警察缴获了。我听说有个地方专门卖这种货，而且进价很便宜，我打算进一批货来卖，一定稳赚。妈，你那里不是还有些钱吗，拿来给我，我赚了钱就给你。”老太太说，“有哪一次不是说赚了钱给我？结果呢......”老太太抽泣起来，“干点正经的事吧。”那男子不耐烦，“我跟你好好说你不听是吧。你不给，我就自杀。”老太太心中还是心疼儿子的，听他这么催债般咄咄逼人，进房间取出钱来准备数，男子跑去夺过钱就跑，老太太喊他吃了饭再出去。男子早已跑出门外，没有声响。

吃饭时，老太太说刚才那个男子是他的儿子，专门在外面贩卖毒品，有时自己也吸毒。上周星期三，警察冲进他们合伙开的一家旅馆，查除缴获许多毒品，幸亏他没有在场，否则要坐很久的牢。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他坐牢了我怎么办。张力说，还有你的孙子在，你怕什么。老太太叹着气，没有说话。孩子们抬头望着老太太，高个子阿星说，奶奶，阿星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不会抛弃你，不养你的。老太太慈祥地摸着阿星的头。

吃完饭，高个子阿星领头上街，张力问他们干什么，小帽子淘气地做着鬼脸，其他人面孔上却显出神秘的表情，奔出屋子。张力欲问老太太，老太太只说上街玩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几个小孩气喘嘘嘘地跑回来，赶紧把门关严实，扒在门后对着门缝朝外看，说着，追来了

追来了！急得跑进卧室躲了起来。张力走到门口，看见两个二十来岁的后生手持棍棒追到屋前。张力骂道，王八蛋，连小孩也不放过，什么世道。正骂着，两个后生猛力踢门，大声骂，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们没有看见你进屋，跟我滚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说完又是一阵猛踢。本来破旧的门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变得更破，咯吱咯吱响，门闩开裂，门周围的墙壁上漏下灰来。老太太操起一把柴刀冲到门前，把张力吓住，觉得这个老太婆还有这般闯劲定是不凡之人，至于怎么不凡，张力说不出个一二。老太太打开门，两个后生扑了个空摔倒在地。老太太目光狰狞可怖，恶狠狠盯着两个后生。两个后生完全不示弱，爬起来挥舞着棍棒。张力以为老太太是盖世无双，可那老太太的手却软了丢下柴刀把张力留在门口。张力好歹在监狱里打过人，也经历过打打杀杀的场面，捡起刀慢慢逼近后生，后生不敢上前，几人僵持着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对方。此时，老太太又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冲了过来。后生看了自是害怕，索性逃出门外。其中一个汉子说：“不要太嚣张，我们还会来的。等着瞧。”张力跑出去看时早已不见了后生的人影，方才回屋去了。

11 腥风血雨大厮杀

张力把门关紧，问老太太为什么刚才那几个后生会追着几个小孩打，老太太只是摇头，收拾锄头和柴刀去了。张力火气冲天，他不把事情查清楚绝对不会罢休，就像解数学方程式或者数学应用题一样要得到正确答案。他冲进房间，几个小孩很无辜地看着他，他的心又软了半截。

“你们到底怎么惹着人家了，弄得被追打。老实说。”

高个子阿星因为比他们大四五岁反过来骂起张力来，说：“这与你何干，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多管闲事。”

张力举起手来欲打他，转念一想，对啊，管我什么事。邃放下手，说：“也罢，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以后不管了。我是外人，我走还不行嘛。”他转身要走，看见老太太站在门口，他又折回去了。他觉得这样走了对不住老太太的救命之恩，万万不可在别人有难时遛走，太不人道。老太太走过来。

“唉！都怪我没有能耐把他们照看好，让他们变野了。也许这是穷人的命吧。我们这些穷人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上街偷抢......”

“打住，打住。什么叫为了填饱肚子，你们就去偷抢？你们有双手，可以靠劳动换取大米和面包。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去偷抢了？这么小，就去？”老太太点点头。张力继续说：“刚才我和小偷们站在一边了？......”

“你也不必这么大惊小怪。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走。我也不栏你。不过，那几个人还会再来。你不顾我和我的孙子孙女的安慰，你就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呆。”这话让张力犹豫不绝，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正踟躇不前，四个小孩跑来拉着张力的衣袖不放，乞求他留下，而高个子很生气地跑出房间。张力不耐烦，甩开他们，呵斥道：“我留下来可以，但是你们以后不能再偷东西。”小孩们一一点头。张力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张力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一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倒霉？不是被人打就是打别人，而且要卷入厮杀砍夺之中。难道自己的命是由天注定？小时候，他也像小弟弟一样喜欢听母亲讲故事，常听母亲说坏人要招天谴，老天爷会一步步把坏人绳之以法打入死亡之洞。坏人是没有好运可言，更加没有好下场，而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坏蛋。他把一个冰清玉雪的姑娘给糟蹋了，虽然姑娘自己也配合着，或许她也在享受那一刻。当他们做完，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时，不禁惊呆了。姑娘喊道：“扫把星。扫把星。”张力当然看到了，“我听妈妈说这扫把星一过，人们都要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