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四）黑色人生（1 / 1）
最近这一年我倒霉透了，就在前一天，我还为拜尔德的正常而高兴的，今天他就已经被刺激的精神失常！见鬼！意大利人找到了他的孩子，并且杀了那个男孩！男孩的头被割下来挂在墙上，这张相片此时就在拜尔德的手中。
他缩在墙角盯着相片看，他在做什么？难道他的眼睛有复活的功能吗？这个蠢货！但我也必须愚蠢的盯着他，以免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我丝毫不怀疑这件事失败之后维克多会怎么对付我！他做梦都想杀了意大利人！
“麦克！快去安慰他！”看看着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麦克，有些烦躁的喊，他怎么不动用他的灵活舌头来说服这个蠢货？谁知麦克只是对我摊了摊手，表示他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则更愚蠢，拜尔德不停的自杀，我则反复的救他，最有创意的一次是他竟然把自己头插在了坐便里！见鬼！他到底有没有常识？难道他不知道人会下意识的拒绝窒息感吗？结果，就是他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一头的脏水。我还要负责把半死不活的他拖回到牢房！
从那以后，他便出乎意料的安静下来，每天对着床头自言自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这一段时间里，维克多又催了我几次，我还问他，“他说了之后呢？怎么处理？”维克多的冷笑透过机器传了出来。
“莫尔，你在监狱里关傻了吗？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我不说话，他继而道，“没有用的人我不会留。”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时间，我从未有过的厌倦。我抬头看着天，云彩很低，像是随时会掉落一样。深灰色的天让人压抑，肮脏的颜色透过我红色的眼更加的让人反胃。
我烦躁的回到牢房，好在我回来了！拜尔德坐在我的床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了一把刀！此时他正要割断自己的动脉！我的动作从未如此迅疾，我抢下他手里刀，他愣了一秒，眼睛十分的空洞，他开始哀求。
“我求你，杀了我！杀了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近偏执的疯狂。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吼叫，杀了我！杀了我！像是一个魔咒。我麻木的看着他嘶吼，麦克沉默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睛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
像是被附身了一样，我扬起手狠狠的割断了他的喉管，我第一次在杀人时感到了解脱。拜尔德说杀了他，我照做。在鲜血四溢的刹那，我拖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在了地上。也不管会不会沾染到血迹就躺在了床铺上，转头的时候，我看见墙壁上的一个单词‘cain’。也许是拜尔德留下的吧，我伸手擦掉它，我厌恶他人在我的领地上留下痕迹。
其实我一直不懂我为何会这样做，因为良心不安？或者是当时麦克足以洞察一切的眼。我给维克多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得到了档案。我当然不会顶着一张蠢脸如实汇报，那样做我的下场不会比拜尔德好！
“要离开了吗？”在前一晚，麦克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听上去有些飘渺。
“是。”我感觉疲乏。
“让他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吗？”他还真是个细枝末节的人。我没好气的告诉他，
“那样做我的boss就会杀了我！”他好久没有说话，只是下了床，坐在铁窗边。
“boss？他是谁？”麦克今晚的好奇心似乎格外的旺盛。
“维克多。”告诉他也不会是什么损失。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坐起来，源于空气中气氛的变化，这是危险的。麦克的影子在月光下格外的僵硬，他转过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维克多·阿克曼？”他问，然后又补充道，“毒品‘君主’？”
“是。”我听见自己回答。
他没有再说话，透过黑暗，我似乎感觉他此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突然间，我没有了丝毫的睡意，盯着铁网状的上铺床板，突然明白，维克多就是杀了他妻子和孩子的人。
第二天，维克多动用了他的人脉，我即将出狱。离开前强尼依旧粗鲁的骂道，“莫尔，你终于走了，天知道我多讨厌你。”麦克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在离开那里的前一秒，我听见自己对麦克说，“活着。”那种情感太过短暂，以至于我也分不清他的含义。我踏向了典狱长的办公室，在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相比于牢房密不通风的防御，典狱长的办公室就要宽松的多，他们有愚蠢的否定论。门口只站着一个看上去就不堪一击的小狱警，在路过他的时候，我甚至看得见他轻蔑的眼神。典狱长背着手站在窗口，看见我的时候笑了起来，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为他做事？”林顿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他为什么不能直说他有点后悔曾经那样对待我？
“我来索取报酬。”我说，典狱长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我耸耸肩，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放在他的眼前，他惊讶的张大嘴，脸色非常难看。“你在开玩笑！”是的，我就是在开玩笑，那串数字就算卖掉他全家他也付不起。
钢笔始终攥在我的右手，笔尖朝下。我在心底泛出一丝冷笑，之后用手臂撞击他的脖子，他后退一步抵在墙壁上下意识的想要呼救，右手的钢笔直接从喉咙插了进去，笔尖钉在壁纸上。
我站在原地欣赏，红色的血液顺着钢笔一滴一滴的滑落，他无意识的蹬着脚，想要叫、想要挣脱，却完全用不上力气。我用他的黑色西服擦掉了手上的血迹，然后大步离开。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自由气息，因为自由的对比，所以意识到在那铁窗里的世界是多么的愚蠢并残忍。那里依旧关着一群野兽，或低靡，或高亢。
接下来，欢迎来到‘现实’的世界，一个无边无际的、永远不能逃离的另一个牢笼。
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就是杀了我想要杀的人，利用维克多出狱，然后再次过上流亡的生活。我想我的估计有点错误，因为维克多站在我的眼前，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份机密文件竟然对他这样的重要，以至于让他亲自来‘迎接’我。
“你看上去很匆忙。”维克多说，我做出恭敬的姿态，
“因为我刚刚杀了典狱长。”他听了故作惊讶的感叹道，
“莫尔，你还是这么疯狂！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样做。”其实他并不感兴趣，我却不得不回答。
“这是我为他做事的报酬。”我恭敬的让出出路，为他打开车门。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他说道，
“上车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见鬼！让我跟他坐一辆车？开什么玩笑？要知道，作为一个领袖他非常的合格，不论是他加长豪车里的保镖，还有他本身就出类拔萃的身手！我们之间的一段时间里总是喜欢玩徒手搏动，胜负难分。但那时身边没有其他的人！我现在的状况几乎毫无胜算，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我真后悔没有带走那个钢笔，而是任由他插在墙壁上！
他坐在我的对面，叼着雪茄。其实他的年纪不算大，也许是三十岁？活着再小一点。他家可以说是‘毒品世家’，他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不足为奇。他身上有种强烈的压迫感，我跟了这么多boss他屈指可数。
“拜尔德怎么说？”他问我，烟雾在他脸前飘荡，让我看不清表情，他的语气冰冷并生硬，我有点怀念麦克的声音。
“他说他把文件放在一个隐蔽的位置。”我边说边在心里努力编造一个通顺的谎言，我不打算多说，让他多说点还可以透漏些信息给我，这样我的胜算才能大一点。见鬼！拜尔德从未提及过关于那份文件的半点信息。
“他有提及里面的文件内容吗？”我干脆的摇头，
“你知道，他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说话乱七八糟的，也许说了，但是我根本听不懂，我只记下了文件的位置！”他眯起眼打量我，我心里一沉，我的演技似乎还算可以，但我不确定我又没有说错话。
“在哪里？”他起疑了。我抿嘴，干脆不说话，因为我清楚他的为人，他不会亲自去找，而在此期间他会监视我，不会让我有动作的余地。他当然找不到！因为我还没有问出什么就杀了拜尔德！那么，我就要先动手！我当然不可能蠢到以为自己可以打过这些人，我只是抽出了坐在我身边的保镖腰间的枪，我的动作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但维克多也早在我沉默的时候做好了准备！他的枪也同样指着我的头。于此同时还有四五把枪指着我！但他们不敢动。
“你背叛我！”见鬼！我做了他最讨厌的事，并且没有及时跑路！我的头一定在单独牢房的时候伤的不轻！
“让我走。”我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开枪，他不会甘心死在这里。
“不，莫尔，现在放下枪。”我冷笑，
“维克多，你不敢开枪不是吗？”
“你也同样不敢。”他的声音依旧冷静，我怀疑他似乎没有感情。“你的求生欲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他说着，下一秒我按动扳机，‘碰’的一声！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对此，他只是皱眉，露出像是要吃人的表情。我知道，我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