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德律师（二）死亡伯爵（1 / 1）
回忆就此结束，我厌倦那段日子，却又自虐般不断的想起，也许我的人格有些问题。还好及时到达了希瑞尔伯爵的府邸，不然我会反复的回忆个不停，像是一个卡了发条的放映机。
希瑞尔伯爵如今已年近四十，但保养的却非常好，蓝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样，褐色的发束成一个马尾，刚好呈现了中年绅士风度翩翩的样子。唯一让人不敢恭维的是他的‘性趣爱好’。希瑞尔公爵是个gay，这倒是无所谓，但他是个性虐爱好者，这就让人恶心了。
抛去鲜明华丽的外表，他就是个时时刻刻惦记着别人屁股的变态！好在，这与我无关。
公爵倒了一杯红酒，轻轻的晃着酒杯，体味着芳香，我不说话，公爵是我惹不起的，虽然我跟他已经合作了七年。想到这里，我又惆怅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时光易逝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淋尽致。还好，伯爵终于说话了，“纳特死了。”他说，蓝色的眸子打量着我，带着审视。
我故作惊讶的张开嘴，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傻透了，但我必须这么做，伯爵喜欢别人惊讶的样子，变态的兴趣。“纳特法官？”我不可思议的说。
伯爵点了点头，脸色阴沉起来。他和纳特的交情绝对不会如此深，他阴沉是因为一个月前他授命我与纳特演的一场戏。伯爵玩死了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却不小心被曝光，我就做了一场戏，而纳特是判定伯爵无罪的法官。
“......您认为这和那件事有关？”在他面前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过分。他摇摇头，拿出一打相片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拿起相片细细的端详着，法官死的一点也不惨，不至于让伯爵的脸色如此难堪。
纳特唯一损坏的部位是他敲动‘小锤子’的右手，它被砍了下来，并且被钉在了身后的墙上。我感叹，凶手真的很有创意，他竟然用了磨的十分尖锐的‘小锤子把’钉住那只手。像是一个嘲讽。
一个法官的手被他整天摆弄的‘道具’钉住当装饰，难道还不够讽刺吗？
“达尼尔，不要笑出声来，这会让我有心情尝尝你的味道。”伯爵讲着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但他看人很准，在心底我真的在幸灾乐祸。我觉得纳特的死不这么简单，我的洞察力很好，所以看见了相片里模糊的几个字母。
“伯爵，这个是......？”我开口询问，伯爵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怎么知道？我日夜繁忙怎么有时间注意那些细枝末节？交给你了，如果查不出头绪你就死定了。”伯爵冷笑着说，那眼神中有愉快和残忍两种情绪，让我不寒而栗——干！伯爵最近一定床上生活不愉快火气才这么大！
我看着他傲慢的离开，心里十分烦躁，上帝作证，我是一个律师！不是私家侦探！但我又不得不做，我当然知道我的小命握在伯爵手里，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还有用处。
我懊恼的离开伯爵的府邸，来到了受理此案的警局。我突然觉得上帝在针对我，连马路边的乞讨者都知道我跟这家警局十分的不对盘。但有什么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虽然我已经不会受到外界任何影响却不代表我不介意一路上要吃人的目光，并且是一个个身强体壮的精英警察！上帝作证，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律师！该死的！我对拥有强烈身体优势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感到恐惧和泄气。
我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一个黑发男人埋首于文件中，他是个混血儿，纯西方的五官和健壮的身体有一双和发色同样的黑色，他有一部分亚裔血统。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埋首于文件，似乎我根本是个透明人。他很年轻，一个二十三岁却战功显赫的警官，实话说，我真的很看好他。
我安静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他正视我的存在，还好他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没好气的说，
“你来做什么？”看着他厌恶的眼神我都懒得产生情绪，
“麦克，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你不要这么恶声恶气的。”我耸着肩说，“伯爵让我来办正事，就请我们冰释前嫌合作一次吧。”我确定我说的十分诚恳，不过麦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用恶毒的语气说，
“我非常想割了你的声带，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趾高气昂！祝伯爵早日把心思打在你身上，好让你死的‘舒服’点。”我无力的叹气，比这难听恶毒的话我听多了，这伤不了我分毫。
“这是伯爵的受理文件。”我把东西递给他，麦克则是一副‘伯爵没人了，要你这种只会说场面话的人来办事？’对此，我不做评价。“我看见纳特身后的墙壁上似乎留下了一排字母，是什么？”警察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给我，然后粗鲁的丢了一张相片，是一个对于单词放大的图像。
这次我是真的笑了，那面墙壁上是用血迹留下的字母，它甚至不能称之为单词，Just在那后面是一个括号，像是一个没有写完的单词，显而易见的是，他想让活着的人猜想它。
“是正好？刚刚？还是公平？公正？”我倒在椅子上，没形象的哈哈大笑。我觉得这就像是一部惩恶扬善的电影，凶手杀人为了正义和公正。警察却丢了一个你是怪物的眼神，摸着长了青色胡茬的下巴沉思着。
我撇嘴，收起笑意。我不是一个野蛮的人，当然要注意礼仪。“你看，这像不像是一个遵从梦想和正义的杀手？”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说，我没有朋友，而这位粗俗的警官刚好算得上是‘熟人’，我愿意跟熟人分享我的看法。
“不像。”他摇着头认真的说，然后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打量我，“如果是，他会先杀了你。”我顿时泄气了，他说得对，哪里还有什么‘坚持正义’的独行杀手，看来我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我垂头丧气的离开警局，那个警察竟然跟着我，我没好气的对他吼，“该死！你跟着我做什么？在看我的笑话吗？”我忍住想要一拳打偏他那张欠揍脸的冲动，“我的确很期待有伸张正义的人！够了吧！”谁知到警察觉露出了无奈好笑的神情，他说，
“达尼尔，我劝你精神控制类的药物应该加量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又有了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他好笑的说，“我下班了，要去接我的女友。”他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我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凭什么一个臭警察也能享受到幸福？！该死！
此时，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野地里喂狗！
“小心达尼尔！”警察惊讶的喊道，然后我就被一具有力的身体扑到在地上，背部一阵疼痛！那个白痴警察竟然用我当垫背！不过我是不会骂他的，因为一排子弹堪堪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冷汗从后背没有休止的向外冒，我想我差点死了，真的有人想要杀我！
麦克警觉的看着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了便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他有些挫败的看着我，“达尼尔，我不是想救你，我做梦都恨不得你死，但却必须通过法律来将你绳之以法。”他的眼睛毫无感情，我没有说话，他就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给我，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坐在原地大笑，麦克的话让我愉悦，我总是对那种气势逼人的‘正义使者’出乎意料的有好感。
在这之后的几天我甚至很少出门，那个‘神秘杀手’让我耿耿于怀。我是个人，怕死是个必然。我可不想这样年纪轻轻的就丧命，我甚至推掉了几个油水很多的大案子。第四天，我终于出门了，因为伯爵的‘召唤’。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伯爵的府邸，书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该死！我相信，伯爵这会儿一定在玩他的床上游戏。我烦躁的打开门，抓住一个佣人温柔的说，“请你转告伯爵，如果他很忙，我就改天再来拜访，身体的确有些不适。”我编造着谎话，不过是不想引起伯爵的不悦。谁知这时后却想起了一声骇人的惊叫，来自伯爵的卧室。
我推开佣人冲到伯爵的房间，一时间头晕目眩，甚至扶着墙壁干呕起来。我承认这很没有出息，但我不能克制！该死的！伯爵竟然死了！他*着身体倒在床上，眼睛大大的张着，似乎像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笑的是，他的老二被割了下来，塞在他的嘴里，肛门里还有一个玻璃杯！谁能想到一个伯爵竟然以这么难看的方法死去？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个单词，这回，杀手没有留下‘填空题’——will。我看见墙壁上写到。
伦敦的警察的确很有效率，我还在卫生间没出息的干呕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麦克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他皱着眉踢了踢我的小腿，我甚至没时间追究他的无理，只觉得胃像是要被吐出来一样——这简直太恶心了！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审讯室里。麦克竟然亲自做笔录，这给了我莫大的‘面子’。留下我的原因十分的充足，我看见了伯爵死亡的第一现场。他此刻只是反复的问我一个问题，“一个月前你受理的案件是不是希瑞尔指使的？现在纳特和希瑞尔都死了，我们怀疑这是疯狂的报复行为。”我不屑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脸上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嘲讽，他不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掉吗？
“不是。”我冷静的说，当然知道他只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给我定罪的突破口，我的靠山已经死了。
“我很奇怪，大门的监控里没有陌生人出入的记录，唯一的‘外来人’是你。”他说着，健壮的手撑着桌子，鼻尖都近的快要贴在我的脸上，“他的颈动脉*入了一根钢笔，明显在之前毫无防备，我怀疑是熟人做的。”他的眼睛犹如老鹰一般犀利，死死的盯住我，一时间，我真的愤怒了，什么也没想挥手给了他一拳。
“麦克！你这个杂碎！你是在怀疑我？”该死的！不管怎么说伯爵有恩于我，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我曾经期待有人杀了他！这也算是我坏事做尽之后的底线。
警察挑了挑眉，直接挥手，他的速度太快，一拳打在脸上的后果就是我连人带椅子一起摔了出去。眼前都是星星，他妈的，我终于理解‘星星’一词真正含义了，它充分的比喻了被揍之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