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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紫罗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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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田的家,是山上别墅群中的一栋,附近的住户不多,距此不远,就能看到我家在日本度假用的别墅,而且我确定,隔出三条街,就是葬着妈妈和Arias的墓地……造化,弄人。

清水急切地把我迎进屋里:“来,你就在这儿住着,房间我都给你收拾好了,看看怎么样?”我随她上了二楼,正对着书房就是新布置的我的房间,窗台上,一束紫罗兰淡雅地开着。“紫罗兰……”我失神喃喃道,清水走近问我:“喜欢吗?是我最喜欢的花。”我有一瞬间的恍神:“天骏的订婚戒指上,就是紫罗兰,说不定他还留着。”伸出左手看看,我不也还留着,有什么用呢。清水看出我不对,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怎么了?”我忙强笑道:哦,我很喜欢,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清水见我兴致不高,便说道:“说来听听,说不定会好受一点,我一直就觉得,你心里的苦,倒都倒不尽,看我能不能帮帮你。”也是,憋在心里又怎样呢,眼前这个人,解难说不上,说给她听听,排排忧总行,我缓缓捡了把椅子坐,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我的家庭,Arias的意外,和天骏的分离,一一道来。其间有些事,她也可能有所耳闻,如今听到本人的讲述,更是心酸,两个人哭成一团。

我收拾了情绪,本来不想招她,可却也不想放过眼前大好机会,他们帮了我这么多,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问道:“我们交换故事吧,我也想知道你的故事。”她迟疑良久,我刚要说不方便就算了,我总不能逼她,她却滔滔不绝了:“差点杀死你家人的,是一个跨国犯罪团伙。”我倒吸一口凉气,她继续道:“我和真纪都是其中一员……”我并不怎么惊讶,顶多,已经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她见我没什么反应,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没有害过人,我只是为了妹妹能摆脱他们才加入的。”

清水有个双胞胎妹妹,名叫清风。因为他们家为这个组织效命了多年,如今父母双亡,她们姐妹一定要有一个人继续待在组织里,为了妹妹,她选择了独自承受,让清风远走高飞。而不幸的是,她的相田,在组织里如日中天。

清水,相田不让她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那么,我眼前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真的会一点都察觉不到吗?相田呢?他又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我从不怀疑他的正义感,但此刻的他身上却有太多谜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一对璧人,一颦一笑之间,连我这个外人都真切地看到了他们对彼此的深爱,只是不知,是否当局者,还在迷中。

这个故事,交换得好惊心动魄,又把我向危险深处多推了几分?

第一次隔着保温箱看到蓉蓉的时候,内心是痛苦的心酸的,渐渐地,我透过那浅蓝色的箱子感受到了生命如此的神奇。虽然没有真正经历她脱离我的身体,却能慢慢理解了彼此的依赖。那满头的黑发,粉红圆润的小脸儿,透过层层冰冷的玻璃想我传递着温暖,好想,抱抱她,想把她捧在手心理,永远也不放开。可是,又不敢碰她,她那小胳膊小腿,我太害怕一碰就会把她弄坏喽。

当我终于可以把惹这人怜爱的骨肉抱回家喂奶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幸福。“她好乖哦。”我总忍不住侧过头对温柔笑着的清水悄声说。每天因为照顾她而和清水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学习怎样为人母,是我活得最真实的时候。

清水,这个奇异的女子,外表看上去柔弱,我却总觉得她有无尽的力量,也正是我初见她时那缕清凉支撑着我走到了今天。从小到大,我没有姐妹,更没什么要好的女生朋友,此刻,和清水相处的日子,对我来说,是一种崭新的体验,和她学做日本料理,偶尔会想起和天骏在台湾的日子,抬头看看四周那熟悉却远去了的环境,思念,将我推向无边的绝望痛苦与荒凉。被我宣泄成对蓉蓉的爱怜。

不过最近,这个家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清水和相田各自早出晚归,难得碰到面,眼里满是委屈,居然彼此客客气气,我看着都难受,想问问清水,难道他们吵架了?她总是避而不谈。心里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从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回来,心里想着前几天答应了清水给她做些中国菜的,说不定能让她打起精神来,推门而入,却只见相田一个人颓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觉得不对,我迅速扫了眼周围的陈设,大惊:“清水呢!”怎么人和东西都不见了!相田假意潇洒地耸耸肩,苦笑一下:“走了,她搬走了,我们分手了。”我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分手……连争吵都没有?搬家……唬谁啊!

“她知道了。”我声音微扬。

那抹孤傲的背影僵在那里,手中的玻璃杯被捏成碎片,有惊异,有伤悲,锋利的碎屑一一没入掌心,血沿着指缝一滴滴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留下一地的心殇。

沉默,印证了我的猜想,清水知道了,相田是ICPO打入组织的卧底。那么,清水只是他当初为了完成任务所利用的一枚棋子,所谓爱情是利用她这个女朋友打入组织,知道了,清水就该离开了,为了妹妹,为了这个她已经深爱得无法自拔的人,她没有理由留下来。我稍稍侧过头,倔强地抹去脸颊的泪。

“快了,也许很快,我就能击垮这个组织了。你小心些。”相田终于开口,说罢,转身上楼,身影满是落寞。

我只希望,你们都活着,还有机会,告诉对方,你们的感情一直是真的。

深夜,我睡得很浅,隐约听到楼下有动静,起身发现是相田和John一起回来了,两个人在悄声争论什么,用的是日语,声音渐大,走近的时候,相田的声音已经换为一阵怒吼:“Amy怎么会让他们抓去的!”寂静的夜晚,这一声吼叫显得与他不符的急躁和寂寥,我和John都被吓了一跳,相田这才注意到我已经醒了,他刚刚的叫声吓醒了蓉蓉,哭声隐隐传来,我躲避着客厅里一下集中到我身上的视线,转身去哄蓉蓉,无视着身后突如其来地瞪视,问道:“怎么了?”敢这么晚回家大吵大闹就别想让我带着孩子回去好好睡觉!相田白了我一眼:“你别管。”我也没有好气:“我只想知道清水怎么了!”两人同时一惊,我郁结,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动不动就吃惊不嫌累吗,我不是傻瓜,能牵动相田情绪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清水还有二人吗?即使是要好的John也不会让这么潇洒不羁的一个冷面战神如此不安吧,虽然我不知其中曲折,可相田身份暴露恐怕既成事实,组织怎么可能放过引荐他又身为他女朋友的清水。倒是他们两个,做的不是一般的工作,心里想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我给看出来,太危险了吧。John左右为难了半天,居然真的开口对我解释:“组织抓走了阿星的前女友Amy。威胁他杀了清水换Amy的命。”太简洁了吧,我真是一头雾水,阿星?我转向相田:“你真名叫什么?”相田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表情肃杀,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你的好奇心会要了自己的命!”极度的烦躁和恐惧,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一样危险,没错,还真是,危险,我想起来当初求他们救我时他说过的话,掩下双眸,我恢复了平静:“从跟你们走,我就已经无法避免地一步步踏入这泥沼的深渊,危险,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我没有退路,这个组织,差点杀了我家人,又受命于康家辉,现在,更是无时无刻不威胁着我最珍爱的东西最珍爱的人,你说,你认识的我,如何坐视不管?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可现在它像乌云一样永远笼罩着我的生命!你要我不要问,怎么可能!”屋子里恢复沉寂,半晌,相田道:“你还有蓉蓉,你不能卷进来。”我撇过头,是的,还有孩子,可这孩子是松雪家的一员,不是我自己的,我心里感觉到,这个组织一直威胁着松雪家,那么,我不闻不问,就保护得了蓉蓉了吗?“我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所以才要问,我要保护他们所有人,即使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也让我履行好我的职责,守护那个家,那个帝国。包括蓉蓉。”不是单纯地为她遮风避雨,苟且偷生,我宁愿站出来,和这份黑暗进行一场决战,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会问心无愧。虽然相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我的想法。

“我叫栗原星,是国际刑警打入组织的卧底没错,清水是我执行任务的棋子也没错。”一向冷静的声音颤抖得异常,还是继续着:“Amy是我的前女友也不错,为了打入组织,我跟清水在一起了,所以和她分开了。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快我就可以摧毁组织了。现在,那个计划,脱产了,失败了,Amy成了计划意外的牺牲品,她被组织抓了,明晚,如果我不杀清水,死的就是她。最重要的,她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一个芯片,所以,现在她的命格外重要……”他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他努力地做到如平时一般的波澜不惊,其中苦涩,我却看得清楚,他未尝不在乎Amy,却为了任务一刀两断,他以为不在乎清水,却在此时,才发现最无法自拔的,是自己,这一步一步的错误,非但无法弥补,还要做个如此残忍的选择,不救Amy,于情于理都不行了,可救Amy的话,清水呢!他对得起她吗?还要让她牺牲多少,受多少伤啊!“组织折磨人的手段也是一流,恐怕我们有半点未按他们的意思行事,再想见到一个完整的Amy,就难了。”John无奈地补充道,为什么,为什么组织要用这种问题来折磨栗原,灵光一现,我明白了,折磨只是附带效果,他们对这个打入自己高层的男人,有太多的痛恨与无能为力,所以,让他做这个选择,他会衡量利弊,最终选择伤害清水,那么,清水不必死,只要他动了手,他们的感情就就此彻底完了,到时候,清水将为组织所用,成为这个冷硬的男人,唯一也是最大的软肋!果然……“我还是,得救Amy……”清淡的声音,紧闭的双眼,他已经做了决定,没有别的办法了,真的没有。一旦对清水动手,Amy和芯片都有办法换回来,组织也不会真的要清水的命,看似,两全其美……我望向这个轮廓僵硬的栗原星,东方已白,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并没有带来一丝暖意,反而显得他那么的僵硬、痛苦、冰冷,仿佛阳光都避开这个冷硬的身影而去,没有哪种温暖,能再照射进他生命里。

“时间快到了。”他漠然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眉头微蹙:“你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我自知和他吵也没有用,不置可否,趁着他和John去收拾枪支、部署人马的时候,转身钻进了栗原那辆车的后备箱。关乎生死的是我最在意的清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的。

汽车七拐八绕了很长时间,我躲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听到John零碎的计划:“……they will take him to find Amy, but they will also control both of Amy and 星……So, 山本, it's your responsibility to follow them and leave signs for Steven to collect. Steven, get your guys to catch the criminals according to the signs, at least, try your best to protect your colleague! For my share, I will try to rescue 清水……“压抑的声音,昭示着这次行动的不确定,栗原根本一言不发。车子缓缓停下,感觉到四周的人都离开了,我才小心翼翼地从车里钻出来,眼前是一个破旧的仓库,说是仓库,却是特意建造得如山洞般层层相扣、深邃复杂,难以应付。我悄悄躲到一旁,注意到警察们都躲在有一定距离的暗处,根本不进入仓库,组织只准栗原一人前来,他们不敢打草惊蛇。看来,组织还没有到。不过就算是到了,也绝不会是重要人物出来冒险,ICPO却还要紧张部署,敌暗我明,警察被耍得近乎狼狈,因此即便是这样冷淡紧张的气氛中,也能感觉到不平的戾气。

所有人严阵以待,屏息静候,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几个黑影迅速地窜来。

为首的男子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殊,脸孔遮得严严实实,杀气却清楚地透出来,带着深刻的不屑,挥挥手让两个人推过五花大绑的清水,将一把刀仍在栗原脚下,冷淡道:“动手吧。”栗原没有争执,木然地弯下腰,手向刀子伸去,脸色未透露丝毫惊慌,我却清楚地感觉到那双手抖得有多厉害。时间从未如此漫长。他甚至不敢抬起头迎视清水几乎微笑的眼。是动手的时候了,这是计划,绝对不应该让组织的人看出更多的异常!可……栗原手指微顿,干脆收手,低声强硬地说道:“只要不杀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现在把我的命拿去!”这个时候,他不该这么说,这样,反而会害了清水!到底……理智,已经敌不过那下不了手的心吗……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哀伤。男子微抬起头,全身透着不屑,冰冷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你应该感谢我们,我还给了你做选择的机会。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想救人吗?除非我愿意,否则你连尸体都别想。虽然我也比较想要你的命,可上头的意思不容违背。”男子冷哼一声,又是一副看戏的架子,不说不动。

漫长,栗原整个人僵在原地,时间过得何等漫长,无边的静默那么的可怕。栗原几乎快有眼泪滴下,可以说是,是血泪……他这么个人竟也会……

“呐,私に松绑(给我松绑)。”清水那淡淡的日文在一直坚持英语的对话中开口蔓延,我心中莫名地更紧,男子迟疑一下,挥挥手,叫人松开了清水,就在所有人都还等着看清水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和栗原都还沉浸在深深的心痛中时,清水一句话也没有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来地上的尖刀,一把捅向肚子!

清水!本能地想要喊叫她的名字,嘴巴已经被身后一人紧紧环住。紧贴着John,两行热泪不自觉地滚下,心,堕入冰窖谷底。栗原的心,我不敢想象。他还是那*冰霜的脸,我看得已肝肠寸断。

他不能乱,乱了,清水这一刀就真正白挨了,组织,不会让清水死的……这是多么无力的自我劝慰,她那份疼痛,加倍地刻在我扪心上啊!

热血溅在栗原脸上,如熔岩般瞬间灼伤他整个人,他就那样站着,决绝地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向下滑落,看着她躺在地上,看着她,一动也不动了。

“Amy在哪里?”那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我只觉得仓皇和疼痛。

“跟我来。”男子始终无动于衷,带着栗原渐行渐远,几个身影一拥而上,一枚*扔下,再看时,清水和栗原都已不见踪迹。

至始至终,栗原竟没有做出要John抢人的手势!

一旁几个ICPO挫败地起身,满脸的不知所措。我拭去泪花。清水,急需救治,栗原,是不想他们再度纠缠,耽误了组织挽救清水生命的时间。没错,栗原这一仗好失水准,关心则乱,没有办法。

按照部署,警察还是救了Amy,追回了芯片,抓了组织好几个人,只让那个看起来向头领的男子逃了。

都得救了,谁都得救了,除了他们两个。

我想起那抹孤傲的背影,今生,他是否就要在空洞颓然中度过。

夜风有如一条条荆棘鞭打在我身上,不痛,只是透心的冷。

John一路把我抓回家。不消他说,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安顿好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内心一遍遍追问着自己:就这样,又是这样?好好的家,就这么,又散了一个。轻酌几杯,烈酒穿肠,让我稍稍恢复了做人的知觉,蓉蓉,我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栗原身份败露,会立刻返回美国总部,我会尽量在暗处保护你,这个家,以后只有你自己了,要小心。”John闷闷的声音响起。我不答话,他坐了一会儿要走,忽又想起什么:“你也很厉害,能偷偷跟我们去,还能躲得那么好。”我俩不禁苦笑。就算是这样,有什么用。不过……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意识到,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所爱的人,保护我和他的孩子,不是仅仅让一群警察围着我团团转而已。从跟他在一起,我就学会了自食其力,不知是幸是灾?既然,此生都不能相见了,机缘巧合,命中注定吧,就由我,牺牲我那不存在了的未来,来守护你们。否则,离开了你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夜,寂静得可怕,黑暗向我袭来,陪伴我的,只剩那个我带来这世界的脆弱的生命。

没想到,几天后,我又见到了清水。

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异常的消瘦和惨白,是她的伤还没好吗?不敢轻举妄动,我悄悄跟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是来干什么的?

按捺住叫住她的冲动,我只敢偷偷跟着,进了屋门,清水却不见去向,家里唯一的保险箱被打开了,还在疑虑中的我没来得及忌惮危险的降临,脖子后面已经重重挨了一下,我心里大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水吗!被打得眼冒金星,想追上去却力不从心,清水脚步不滞,冷淡的声音透着颤抖,只说了一声:“申し訳ありません(抱歉)。”身形已远。我强撑着身体,拼尽全力追了上去。勉强开着栗原留下的车子追赶清水,渐渐被拉开好远,直到前方早已没了她那一人一车的踪影,可看了方向,我大致了然,不肯死心,凭着超强的记忆直奔上次那座仓库开去。一个急刹车停在仓库前,刚刚离得还远时听到了枪声,入目之处已经没有别人,却隐隐发现了有人匆匆离去的痕迹,心里暗呼不好,冲进仓库,只剩清水单薄的身躯躺在冰冷的暮色之下,血,一点点渗出……

“清水、清水……”带着哭腔,我拥她入怀,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对我对他都如此重要的傻女人……心,慢慢绝望……

好似迟暮时余晖残存的点点光影,终究要被暗夜吞噬,在黑暗中沉寂。

她的身体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模糊了的视线投影出夕阳残落的晖光。光芒是那么的暖,她,是那么冷。

弥留之际,清水睁眼看向我,眼里竟是欣慰,话语,已经断断续续,虚弱得不成声:“我,没有成为他的软肋……”反手将一个小小的芯片扣到我手里,她的双眼,失去了光泽。

阖上眸,无言。夕阳逐渐没入西边的山峰。浮云被落日染成胭脂色,霞光如绯。我终于明白,最冷的时候,不是夜晚,而是在迟暮时分。

暗夜到白昼,清晨到迟暮,便耗尽了一生。

压抑的灵堂前,只有赶来的栗原带着John和Amy跪坐着,一旁的Steven都不敢张口。灵堂里外,围满了警察,清水已去,更不能再让组织来打扰,众人皆是寂静肃杀,一动不动,连哭声都不闻。我微微抬头向前看去,那个身影,依旧冰冷如常,平添了强盛的戾气,落在我眼里,全是苦涩。我也失去过,将心比心,有一种伤,是不是一生都不会愈合?何况,那个被伤害的人,近乎无怨的死去,留给活着的人的,唯有情何以堪。

走出房门,我无言地站在他身后,任庭院的雨水打在身上。他抽着烟,我递上一罐咖啡,他不动神色地接过,还是无言,低叹一声,我的眼泪早已流干,淡淡地道了一句:“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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