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梅似雪 （五十）下（1 / 1）

“虚言？”楚芳歇苦笑，“被说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话，还能是虚言？”她的视线又模糊了，她不明白在这个人面前，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泪水，“你利用我，后来却又保证替我守住梦回林的秘密；你让我去冒险拿剑，却又舍命去救我。”她深深望着他的眼眸，这其中有太多的复杂，是她不想去理解的，“在我想放开你的时候，我却放不下了……”

“那就不要放。”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戏谑，“无论是天怒，还是人怨，我都替你背着。”

果然，她还是心软的。楚芳歇偷偷地撇了撇嘴，她想起了初见君兮时，她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一天，现在她不禁想，那日究竟是什么让她哭得这么厉害，是因为袁幻尘，还是因为这个已经成妖的事实?

“这可是你说的。”久久，她在他怀中讷讷说道。

“难道还是你说的？”袁幻尘戏谑笑着。“对了，你是怎么和这东林国师认识的。”

“你说君兮？”楚芳歇记忆中，那天牢的衙役是这么称呼君兮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坠崖那日，我将你放在溪边，自行离去。却未想到伤势严重，法力不断流失，幸得一好友相救，她将我送到君兮那里，才保住了我的真身。”

短短的几句话，却听得袁幻尘有些心惊，试想若是楚芳歇没有被救，那现在他又该从哪里找她呢？似是怕她再次离开，他不禁紧紧握住她的手。

楚芳歇看着他的神情，有一阵的感动，随后说道：“你不必自责，说来你也并未欠我什么，你师父虽然没有救我，我同样也没给他流云剑，反而把他的徒弟折腾的半死不活，再说我若是那日不成妖，我们两个还能活着出去么？”现在想起来，竟觉得如此荒唐，他们好像转了一个大圈，最后又走到了原点。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赚了便宜？”袁幻尘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楚芳歇的承受能力这么强，心中却甚是心疼，他一直知道，她是很想成人的。

“虽不能说赚了便宜，但起码没有吃亏。”楚芳歇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袁幻尘却不得不慨叹，果然是商人，和他一样的商人，从来都是算计自己的盈亏。

“你今日的话怎么那么少?”半晌，楚芳歇奇怪的看着他，袁幻尘虽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不善谈的人。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话很多？”袁幻尘眼神有点哀怨，顺势又揽过她，倒是没有错过楚芳歇那一阵的脸红，“见到你后，话就少了。”

“这叫什么话。”楚芳歇羞涩地笑骂道，“我饿了，带我出去吃东西。”她眼眸微转，神色严肃，眼底染上了一抹忧色“我需快些回灵音阁，东林不是个久呆之地。”

袁幻尘明白，在这里，云桑早晚会找到她。

“我们一起回去。”袁幻尘戏谑笑道，拉着她的手走出庭院。

“喂，你带我去哪？”

“你不是饿了么？”他的声音很懒，让人听着沉醉。

“东林有什么好吃的，全都拿出来，不许私藏！”女子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小女儿态，如那竹林清风，清爽微凉。

男子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女子，现在才知道她楚芳歇竟然还有这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