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幸被劫(1 / 1)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叶邈尘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自己是很少会通过接触别人来知晓别人的想法,毕竟窥视别人的想法不是什么好做法,而且有些想法让自己觉得恶心,若不是迫不得已,自己很少触碰别人。可每次碰到他们,都会知晓他们的想法。
手中骤然一冷,叶邈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
慕凌风坐回草堆,懒懒地问:“握了这么久的手,知道什么了没?”
叶邈尘看了看悠闲地躺着的某人,当初只是因为气愤自己会爱上眼前的这个人,动用了私权,现在想来,他是个未知数,也许真的会颠覆整个国家,还是早日除掉比较好。叶邈尘什么也没说,径直地离开牢房,不管身后大呼小叫的慕凌风。
“喂!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不是你预言错了,又怕丢面子,不愿澄清吧。”
见叶邈尘没有回头的迹象,慕凌风急了,这可关系到他脑袋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他“噌”地站起来,正想去追叶邈尘,却被朱大人那肥硕的身躯挡了下来。
“你干嘛挡路?”
“你是犯人,不能走出牢房。”
“他还没什么都没说,这说明他预言不出来,刚才的赌约我赢了,你应该放了我。”
“国策师什么也没说,这说明,他确定你将会乱国,不愿再为你浪费口舌。”
慕凌风一改刚才慵懒的神态,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朱大人显然没料到眼前的人有这么强的气场,可跟叶邈尘比起来,还差一点,他强做镇定地说:“这么简单的猜想,对于我们这些敬爱国策师的人都能做到。”
说完,朱大人还鄙视地看看慕凌风,意思就是这么简单还要我说。
慕凌风彻底无语,这根本就是个人崇拜,很容易形成冤假错案的。不过即使自己再费口舌,这个朱大人还是不会放了自己的,算了,还是不折腾了,况且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说不定砍头的那一刹那,自己又站在操场上了。想到这里,慕凌风又幽幽地躺下去了。
朱大人看着草堆上那个又慵懒的像只猫的男子,刚才他逼问自己的情形恍若做梦,反正明天他就要上刑场了,想他干嘛,还是赶紧回去和自家老婆子,还有那一帮小兔崽子说说今天见到国策师的情形。
朱大人喜滋滋地离开了,走时还哼着小曲儿。
几声金属的撞击声,慕凌风知道门被锁上了。
耳畔一阵嘈杂,慕凌风不情愿地揉揉眼睛。
“有人劫狱……有人劫狱……”
劫狱?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和自己无关。慕凌风理理身下的草,准备继续补觉,头顶的墙却“哄”的一声,塌了。
劫狱也不要殃及池鱼啊,这样很有可能会弄出人命的,慕凌风不满地嘟囔了声。
从刚才打开的洞中,一只通体火红的生物飞了进来,还没搞清它长什么样,慕凌风发现自己被那只生物叼了起来,身子渐渐地离开了床,慕凌风挣扎了几下,失望地发现自己依旧离地面越来越远。
有人发现了这间屋子的异常,当大批人马赶到时,慕凌风已经被叼着靠近了另一只火红的生物。
牢房外是无尽的黑暗,通体火红的生物格外醒目,眼尖的人已经认出那个生物。
“是炽血龙,大家小心。”
大家都是一惊,炽血龙,那不是已经灭门的司徒一族独有的契约生物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没人敢去招惹炽血龙,可那个罪犯是会乱国的人,被劫走了可不光是丢饭碗的事。
监狱长看着胆怯的众人,心一横,召唤出自己的契约生物——独角兽,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的,如果面对的是一般的生物,绝对没问题,可对方使用的是炽血龙,这只独角兽铁定是有去无回,可再不舍得,小命就不保了。
有些人回过神来,也召唤出自己的契约生物,一时,窄小的牢房可算的上绚丽多彩了。
慕凌风发现从牢房的那个洞口处飞出许多光球,向自己这边飞来,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和叼着自己的生物一样的品种,却被狠狠地甩在了一个另一个更大的红色生物的背上。
“豆豆,你护着他,帮他挡着那些攻击。”
慕凌风这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正确的说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性,至于他的年龄,由于他用纱巾蒙着脸,看不出来,不过听声音应该很年轻。他拍了拍身下的生物。
慕凌风发现底下的景物正在急速后退,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体会了凌风的感觉。由于那只叫“豆豆”的红色小生物在前面挡着,并没有感到呼吸不顺。
他们飞到了一座森林,那只红色生物稳稳地落在一块平地上,刚坐在身边的男生先跳了下去,慕凌风紧随其后。
男生向前走去,慕凌风看了看四周,黑森森的树林,有种阴森的感觉。当他再回头时,那只庞大的红色生物已经不见了。
慕凌风看他直直地向前走去,也不顾自己,忙赶上去。
“喂,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不叫喂。”
“那你叫什么?”
男生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慕凌风并没有因此放弃,继续软磨硬泡,还时不时的喊几声喂,男生不耐烦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会安静了。”
“好,是你想知道的,到时吓到了别怪我。”
“嗯嗯。”
慕凌风满口答应。
男生慢慢地吐出四个字“司徒烟雨”。
“完了?”
“完了。”
“我还以为后面有一长串称号了,就这四个字,有什么好吓到的。”
慕凌风一脸失望。
司徒烟雨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现在迦那国的人听到司徒两字,要不是一脸畏惧,要不就是厌恶,而眼前这个人却一脸平静。
司徒烟雨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向前走去。
慕凌风继续凑上来,笑眯眯地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我不需要知道。”
司徒烟雨有点后悔劫持这个从刚才开始嘴就没停过的男子。
“怎么会不需要呢?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的了,你当然得知道我叫什么。我叫慕凌风,以后我们要相互帮助。”
“我没打算和你一路,要命的话就离我远点。”
“为什么?”
司徒烟雨转过身,扯下纱巾,他相信这次绝对能吓到他。
慕凌风看着眼前的男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微抿的薄唇,细腻的皮肤透着一丝粉嫩的红,贴身的衣服,是自己不太喜欢的大红,但不得不说,穿在他身上真的很合适,平添了不少张扬、妩媚。
要说美貌,他的确首屈一指,可与早上见到的那个男子比起来,却稍显逊色。要说与众不同的话,该是那红色的双眸,与自己平时天天见到的棕色、黑色不同,但今天早上才见到那么多颜色的眼睛,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司徒烟雨感到吃惊地看着慕凌风,平时自己摘下纱巾,方圆五米之内绝对不会有人靠近,可他居然还和刚才听到自己名字时一样的神色——就这样啊。
这人是傻的吗?他难道没听过红眸是毒这句话吗?居然还敢离自己这么近,看到他淡淡的神情自己就是沉不下气,司徒烟雨从背包里拿出面包,递给慕凌风。
慕凌风看到松软的面包,高兴地接过来:“你真是太好了,我都饿了半天了。”
不一会就解决了那个面包,慕凌风满意地拍了拍手,去掉手上的残渣。
“还有吗?”
司徒烟雨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副馋样的人,试探性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换做平时,司徒烟雨绝不会问吃了自己递去东西的人的,话一出口,他自己愣了一下,他想了想,一定是因为慕凌风表现的太不正常了自己才会问的。
“奇怪,怎么你们要不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就问我哪不舒服,我很健康的,你们不要诅咒我好不好?我只感觉好饿。”
司徒烟雨顺从地从包里又拿出一块面包,慕凌风接过,由于不如刚才饿了,这次吃得比较文雅。
看他吃完,司徒烟雨再次询问:“有没有哪不舒服?”
“你的面包是不是过保质期了?”
“保质期?”
“我的意思是问你,面包坏了吗?”
“没,它很新鲜,我刚做好的。”
“那你不停地问我舒不舒服干嘛?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现在很好。”
慕凌风还蹦了几下,证明自己一切都好。
司徒烟雨有些不解,一般经过自己手的东西都会染上毒素,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毒素也不是自己想要哪种就是哪种,也许这两次慕凌风吃下去的毒都是慢性毒,或者……司徒烟雨期望着,他不怕自己的毒素,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司徒烟雨想,等这件事结束后,让他陪自己去那个地方吧……
朱大人惶恐地跪在叶邈尘面前。
叶邈尘闭口不语,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让朱大人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朱大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凉意透过衣服一丝一丝地攀上肌肤,膝盖已经麻了,想想自己刚得知短发男子被劫走时,就知道自己这个官算做到头了,考虑到平时自己捞了不少油水,后半生可以不用愁,也就无所谓了,可依现在这情形,自己不但官保不住,连命都有危险。
叶邈尘眉头紧紧地锁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站起来,不管眼前都快跪成石像的朱大人,匆匆离开韶月宫 ,走向不远处的曜日宫 。
门口的守卫见来的人是叶邈尘,不好拦,也不能不拦,叶邈尘不好惹,里面的那主子也不好惹,正当守卫筹措时,叶邈尘已经一阵风似的略过他们了。
叶邈尘直奔里院,走进内屋,看着床上睡着正香的人,他知道以欧阳靖的修为肯定知道自己来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欧阳靖睁开眼睛,一脸戏谑地说:“小尘尘啊,你闯了人家的闺房,看了人家的身体,毁了人家的清誉,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啊?”
叶邈尘懒得和他扯,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走了,这个国家怎么办?”
“预言师不止我一个,再者,如果我预测到什么对国家不利的事,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欧阳靖知道他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只是问了声“为什么”。
“因为我想补救曾经犯下的错误。”
叶邈尘丢下这句话,便飘然离去。当他听到慕凌风被救走时,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当他知道救慕凌风的是司徒一族的人时,一日一日聚起来的懊悔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他甚至有些喘不过起来,他想逃离这里,他想见司徒家的人,不管他怎么对自己,自己都不会反抗,那次,如果自己不说出来,也许司徒一族就不会被灭族了。
欧阳靖黯然地坐在床上,当年为了王位,利用叶邈尘的能力,清除异己,现在,坐在这最高的位子上,却发现叶邈尘已离自己而去,除了用国策师这虚名留住他,其他的羁绊已被自己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