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华彩背后(四)(1 / 1)
此时,洗手间内空无一人。
他不容她闪避,紧扣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拖进最近的一个厕位,并反锁上门。
“你干什么?”她喊出这句话,人已被他紧紧压在厕位的门上。
“我干什么?你刚听到了什么,就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眼下的情形,挣扎无疑是以卵击石。
而这个猪一样的男人敢进这里,定是确保棚里的人暂时不会过来打扰。
所以,她若不想再次让自尊被践踏,必须得想个法子让“猪”打消念头。
“冯董真是贵人事忙,似乎忘记我是谁的女友?”她冷冷地说出这句话,看到冯董肥厚的唇稍稍抽搐了一下。
不过只是抽搐一下,他的手立刻捏住她尖尖的下巴:
“你唬谁呢?谁都知道,蓝总这次回去的原因,是由于蓝董并不满意你,等他回来,估计就是和林家大小姐正式结婚的时候,至于你,连一年的保鲜期都不会有。”
“呵呵,冯董,刚才这句话是你自己的揣测,还是媒体朋友那得来的?”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小脸一转,挣脱他的相捏。
这一转,让冯董稍稍一滞,难道,不过是蓝皓的烟雾弹?
也是这一转,西汐为了拍摄所穿的荷叶边领口微敞,显出更多的莹白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BRA蕾丝,这让冯董吞咽了一口口水,那肥厚的唇立刻就往她嘴上拱去:
“你倒提醒了我,就把你在这儿玩了,难道你会告诉蓝总?嘿嘿。”冯董凑近西汐,“别叫,叫也没人听到,今晚就你们棚开工,现在,他们可都在用宵夜。你乖乖从了我,银讯的广告我会给你拍到尽善尽美,另外,你也可以成为我们公司特邀的模特。”
既然被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为何不趁这机会把她一并玩了呢?为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的名声,谅她也不敢宣扬出去。
不可否认,她确是当初他的“第一选择”啊。
“我即便在乎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你难道就不在意吗?”一边说时,她努力摆脱他的肥猪嘴,“我不需要告诉他,告诉墨总就够了。”
冯董肥白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真把自个儿当角了?你以为,墨总花这么大价钱拍广告是为了捧你?别做梦了!人家心里的主儿是慕小姐,你在广告里的戏份,充其量是个陪衬,就这陪衬的戏份,你还拍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这张脸,简直蠢得要命!”
这么激动地说着,他的手开始更加不规矩起来。
被他这么压着,她的头越来越晕,甚至开始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这种时候示弱,后果如何,很清楚。
这当口,她再次轻笑出声:
“冯董,墨总和蓝总对锦典的广告业务有多重要,你比我更清楚,而以冯董身份,要怎样的女子不可以呢?为了我,犯得着吗?”
说完,她放弃挣扎,莹润的唇微微一翘:
“不信么?那我不介意陪冯董玩这个游戏,代价,就是损失亚治的广告业务,以及,银讯认为冯董不值得再继续合作下去。”她带着确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恰此时,冯董的手机响起,他暂时松开西汐的身子,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号码,手竟慌乱地颤了一下,忙用力捂住西汐的唇,然后,迅速接起:
“墨总,您好……啊,您在棚里?……今晚台风早点结束……好好,我在给西小姐辅导这一节的细节……明白明白,现在就结束……”
很简短的电话,洗手间虽打着空调,却让冯董肥白的额头起了密密的汗意。
挂断电话,他松开捂住她的嘴:
“在墨总跟前,该说什么,西小姐最好明白,毕竟,这次广告还是由我来全权策划推广。”
“那也请冯董今后都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该去碰的。”她说完这句话,径直甩开他,走出厕位。
头晕的症状还是没有好转。
推开厕卫的门,周围并无一人,果然,龌龊的事,总有着最好的掩饰。
突然,远远走来一化着浓妆的女子,气势汹汹冲进导演室,接着,本在西汐身后的冯董急急忙忙越过西汐,奔回导演室。
西汐不去关心导演室发生了什么,走回三号广告棚时,工作人员正吃得热火朝天,想来是冯董的“犒劳”。
她没有去分享这些“犒劳”,绕过这些人,一袭银灰的身影正坐在她补妆的地方,手里拿着她的苹果手机。
她的脚步声并没有让他望向她,只是语音清晰地道:
“现在就收工。”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将那手机往桌上一扔:
“我不希望再看到下一次,你去哪儿,不带着这手机!”
这一扔,她瞧清了他的脸色,铁青铁青,似有什么不悦。
不过,他的不悦关她什么事呢?
她走到桌旁,拿起手机,还好没摔坏,顺带看了下手机屏幕,并没有未接电话呀。
真是莫名其妙。
“我会遵照您的吩咐。”
带着敬称,也带着疏远。
今晚,毕竟是他替她解了围,为什么她连假以敷衍都不能够呢?
回到化妆台前,镜前的她,身上的裙衫只是有些折皱,她略略理整齐,头倒是越来越晕了,这几日,头晕的现象愈加明显,该是和今晚还没吃饭有关吧。
或许,不管,今晚台风如何,她不能再委屈了胃,一念方起,眼前一黑,她的脸竟往镜子里撞去,所幸,没有多大的力气,轻轻一声砰,她绵软地瘫了下去……
墨沧离开棚内时,吩咐大卫找一个女孩扶晕厥的西汐去车里。
而棚内,只有化妆师是女的,但,眼下埋头吃得正欢,大卫往棚外一看,恰巧有一女孩走了过来,忙唤那女孩进来,扶起西汐,往地下车库走去。
那女孩似乎认识西汐,扶她到车前时,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但,当从半开的车门,瞧到墨沧坐在车里时,这种疑惑只变成敬畏。
她把西汐放到后排另一个座位,随着这一放,西汐的手抚住额,缓缓睁开眼睛:
“蔓蔓……”
“嗯,是我,你刚昏过去了,这位先生让我把你扶到这儿。”蔓蔓有些回避西汐的目光,将她放到座位上,旋即就躬身退了出去。
“有劳这位小姐了。”大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西汐哪怕头仍晕着,都不适应起来。可她也没精力再多说声谢谢,余光看到蔓蔓已然走远。
车内,弥漫着墨沧身上的檀香味。直到现在,她才辨出,这种香味是檀香。
微移了下目光,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后排车位,和驾驶舱之间还有一个玻璃的隔断。她所坐的扶手椅十分舒适,整个人可以窝在里面,脚下则踩着仿似天鹅绒般柔软的地垫。
这是他的车,真的很高档。
她的身子动了一下,才想说什么,却听他道:
“车钥匙?”
她的手不自禁地从包里拿出甲壳虫的钥匙,他伸手接过:
“大卫,开车跟着我。”
未待大卫允诺,她费力地开口:
“我可以开车回去。”
“我不希望明天的报纸刊登你因疲劳过度出了车祸。”顿了一顿,复加一句,“这样,无疑有损银讯的形象。”
又是“不希望”,他对她说得最多的话,似乎就是“不希望”。
不知道什么才是他希望的呢?
语音落,车门自动关阖,扬长而去。
她的家在哪儿,他知道?
她想再说些什么,昏天暗地的头痛夹杂着胃里一阵翻涌,让她只能噤声。
但,随着车加快速度驶上环城高架,旋转间,她忍不住翻涌,手扶住车门,急唤:
“停车。”
这么高档的车,她不想弄脏,更不想换来墨沧阴暗的脸色。
车在高架上紧急靠边停下,她几乎是爬着出得车去,刻意绕到车的后面,俯在栏杆旁,呕吐起来。
候在他们身后的甲壳虫同时亮起车灯一闪一闪,示意经过的车辆避让。
风很大,雨如冰雹一样砸下来,她需要扶住栏杆,才能在这狂风暴雨中站住。
而,车内,墨沧的脸色终是愈发的阴暗。
是故意在他面前干呕吗?
不过一会儿,她的裙已被雨淋湿,他坐在车内,却没有移动步子。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司机老汪下车,撑着伞行到西汐身旁,她接过伞、纸巾和水,老汪返身又回到车内。
真的很不舒服,其实根本吐不出什么,毕竟,今天只有中午少许用了一点,就被西门喊去看第一期节目的最终定稿。
止了呕吐,漱了口,头越来越晕,她撑伞想走回车内。
猛然,一阵强风刮过,伞被风吹得伞骨反扩,巨大的反冲力,使伞脱手飞出,直落到路中央。
头晕使她未加思索,径直去捡那把伞,恰此时,她的身子被人用力揽住向后一拉,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从她身旁几乎贴身飞驰而过。
溅起的污水将她,或者确切说,将揽住她的那人和她,一并浇了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