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心脏(1 / 1)
皇宫死牢
久也被这样钉铐在墙上已经整整两天了。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没有人看守她。明明其他死牢的其他地方传来过凄惨的哀嚎和嘶吼,但她的身边从没有人经过。
在沙漠国家,缺水是最大的忌讳。夏原久也来自岛国日本,即使呆在英国,湿气重的雾都伦敦也不曾让她的身体离开过水的滋润。仅仅两天,这个不怎么man的女人已经被折腾得面无血色。
她浅睡着。
苍白的唇映衬着惨白的雪肤,身上很脏,干燥的尘土飘浮粘合到她的衣服上让她看起来像刚洗过沙浴。
有脚步声。
很轻,但足以吵醒她。
是谁?送饭的走卒,还是……他不会来的。她该死,“直呼其名”,“冒充女神”,她的罪足以死好多次了不是么?就算他来,也只会笑她不自量力,笑她以为她可以在他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笑她恬不知耻地又跑回来多管闲事。呵呵,还是别来了。
久也扯给自己一个敷衍的笑,又垂下脑袋缓缓地呼吸着死牢中血味弥漫的腥臭空气。真是恶心的味道。她这么想。
脚步声近了。
更近了。
她在看到地面上那双鞋子的时候立刻知道了对方是谁,有点意外,但她没有动容,甚至头都不抬一抬,尽管她深深明白自己还没有完全放得下内心的感情。
伊塔图看着她。她本来就不胖,现在更加纤瘦了。才多久不见啊?两天吗?为什么就像过了两年……她两天前戴的假发不知何时脱离下来掉在了地上,耀目的蓝色碎发乱成一团。手臂裸露在外,蹭到的多多少少的脏处看起来像受了伤。
无力垂首的她看上去就像一朵濒死的荷花。
伊塔图还以为自己可以狠心的,可他心疼了。他还是没办法恨得下心处理掉这样一个必定会成为他弱点的女人。而他也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就是出于他对她的担心。
这个傻女人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
他安排了人全天站在外面观察她的动静,下令她说的每个字和她的状况都要随时报告。但是两天来除了她的醒和睡,风声全无。
她怎么可以比他更狠心地未语只字,他等不及了,他太害怕时间再拖下去他会疯掉,会为了她脆弱的陨灭后悔一辈子,或许还不止一辈子……他会带着歉疚和悔恨到另一个统治的世界,再经受灵魂的折磨。
拉!你怎么忍心你的孩子受到这样的折磨?让她爱他,留在他身边让他保护她竟会是这么难的一件事么?
伊塔图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疼惜。“痛苦么?”
久也试着开口,但根本发不出声。喉咙干得很疼,试了几次才吐出几个软绵绵的音:“不……这里……挺好的……”
法老又愕又恼地盯着四肢被铐狼狈不堪的久也:“好?你觉得好?”
“为什么……不好?……哦,是……是不好……”她越说话嗓子越疼,但她忍不住,“你来了……就不好了……”
久也发出的每个虚弱音节都让人感到垂死的无力。
伊塔图被她激得抓狂。暴怒地摄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但是在他这么做时候,他的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她白皙的脸整整瘦了一圈,以往荷花般红润的馥郁芳唇白得摄人。眼下还肿着,看来是哭了很久。宝蓝色的眸子与他相视,却没了当初的奕奕光彩,可怖的血丝让她看上去憔悴到了极点。
伊塔图必须承认,这一刹那他有多么后悔自己当时要抓她来这里受罪。天知道他那天有多想冲出纱幔拥她入怀狠狠地吻她!
他伸手想抚她的脸,她却侧头躲开了。
手僵在空中。面对她更甚初见时的排斥。他似乎有点明白,自己的冒险举动不光让他痛恨自己的妇人之仁,更让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伤不了她。他不能,因为他的心已经被这个女人偷走了。
“久也……”他唤她的名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
久也按捺住心里的混乱,侧头向下看,不愿正视他。看他她就会投降,他的魔力能让她毫无立场地屈服。
不该再有瓜葛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久也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法老不悦地命令道:“看着我。”
她垂眼,莞尔:“囚犯……不听话,大不了……就是死……”
她以为他会生气。依他的性子,她这话一定会让他生气。
没有喝骂声回应她。
有的,是剑出鞘的声音。
伊塔图利落地抽剑,两次挥动。锁住久也四肢的铜铐直接断成了两节!
在她近乎惊异的目光之里,脚一触地立刻软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已经跌进了某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你死。”是她熟悉的霸道。
久也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随后,在无声的惊呼中,他用她已多次经历的公主抱将她抱起。
他这是?
久也更加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由于缺水而产生了幻觉,但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和他有力的臂膀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确实是被他抱着。他的怀抱,她此刻不想也不足以挣脱。
伊塔图又一次没有看她直接带她离开,眸子一样深邃,双唇紧抿,面无表情。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周身的气势不像上次那样阴冷。
他带她走着。迎着路上各色的目光,坚定的步子止在了她曾经的寝室。
用脚推门而入。
什么都没变,干净整洁,就像她在时一样。
非要说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床头花瓶里五支或开或败的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