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吉垂危(1 / 1)
一切都出乎久也的意料——
整个坦尼斯都似乎空荡了许多。她上次逛过的热闹集市上除了几个打盹的商贩和路过的妇人,甚至连游历的商队都不见了。这种冷清是绝对不该出现在首都坦尼斯的街道上的。
久也觉得奇怪极了。随手拦住一位老妪,“大婶,为什么街上都没有人?发生什么事了么?”
被截住的妇人看着眼前肤白如玉的女子,闪了闪神才回道:“前两天有人私自将尼罗河女神逼回了哈比神身边。王气得直将那恶人授之以刑,又介于女神的温善才未处以极刑。”
对方的名字呼之欲出。久也仍不死心地企图保留答案:“那那人怎么样了?”
老妇神色复杂,“那小伙子现在被挂在城门口示众。已经第三天了,所有人都在城门下等着看这恶徒的后果。”她吐了口气,叹,“尼罗河女神那么好的人竟被这恶人逼走,大家都恨透他了。唉……女神不该会抛弃我们的啊。她走了,听说王这几日也都没参加议事。埃及是要堕落了么……?”
妇人摇摇头,抱着怀里的药草篮子继续前行。
三天了!缺水曝晒了三天!
伊塔图!你就是这么对待哥吉的么?
久也极力奔回办公室。虽然Sea早就自行回到这附近,但她不想暴露自己才打算偷偷打听。现在看来,事情的变数大到她没空去想暴露不暴露。她抓起饮水机旁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出了办公室就翻身上马,“Sea去找哥吉!你记得他的味道的。城门口!快!”
通人性的Sea一扬前蹄,撒腿疾驰起来。
快,快!快一点!“Sea,再加油,要出人命了!快一点!”她扶着马脖顾不得颠簸。
伊塔图,我看错你了么?你怎么会这样对待哥吉?他明明是你的朋友,你的下属啊!(分析所得)你怎么会这么做?栽赃嫁祸,无中生有?卑鄙!无耻!久也觉得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伊塔图并不是那种分不清事理的人,更不可能把私事的过错转到他人身上。何况还是哥吉!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哥吉了!
自从之前回了皇宫,她只见过哥吉一次,还是误打误撞见到的。看起来哥吉身份不低,但是问女婢和玛尔,她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无关的人也能在皇宫里四处行动吗?看哥吉面对法老的自然态度像是一般人吗?不——可——能!
久也猜测过哥吉的身份,他会沦落为奴隶让她推翻了贵族之胄的理论,而他看起来实在也不像长年锻炼的体质,连暗卫这种低调职业也不太可能。她不知道哥吉到底是什么人,但显然他跟伊塔图关系不浅。
他难道是你的棋子么?久也咬咬编贝玉齿,疑惑和愤怒的烧灼使她有些失常。
城门口。
这里的人流绝不亚于她被突然册封为侧室的时候反而拥挤。
有人被拷挂在石头城墙上。久也离得太远,只可以勉强看见破烂得难以蔽体的衣服。待她再靠近,竟还看到他身上不该出现的杂物垃圾和某些甚是猩红的伤痕。
愧疚和关心让久也吸了口冷气。纤纤素手及时捂住嘴才勉强没让自己呼出声来。
泪气凝在眼眶。她害他为她担负了与他全然无关的责任。
“看!是女神的坐骑!”
“是个白皮肤的女人!”
“她肯定是戴了假发了!那是女神,一定是我们的女神!”
人群因为几个人的领头开始骚动,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久也身上。不知不觉中间就让开了一条道。
她没法转移注意力去关注别人,她只知道哥吉再被这么挂着曝晒就要性命堪忧了。
但虽然这骚动没影响久也不代表没人受到影响。城墙上被晒得严重缺水的人昏昏沉沉地抬起头,久也甚至怀疑他的眼睛现在是否还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但哥吉似乎笑了。然后——
毫无预警,他的脑袋重重垂下。
“哥吉!”久也失控地惊叫,“快放他下来!放他下来啊!”她焦急地左右呼喊,人们却至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相觑半天也不敢动作。
没有法老的命令,除了不要命的,谁敢随便私放这死刑犯?
久也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管不了对那使用能力的自我原则,吹了自认为最响亮的口哨。
两分钟不到——
城门上空盘旋起为数不少的苍鹰。
“请你们帮帮我的朋友!救他!请你们救救他!”她对着天空几乎是哭喊道。
鹰儿接收到讯息开始啄击铐住哥吉手腕的石头。
久也自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她认之为朋友的人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对他们好。哥吉虽然跟她相处时间甚短,但在这举目无亲的古代他无疑是她第一个愿意结识的友人。而她的朋友,被法老拷在几米高的地方几十个小时,唯一的着力点只有手腕上的两个铁环。
该死!哥吉的手!“Sea,去接住他。”她利落的翻身就下了马,一拍马臀,Sea就配合地在城门下准备接应。
然后,石块在鹰啄下碎成块。昏迷的哥吉软软地摔了下来,直接掉在了Sea的背上。“唔!”裂骨的痛只生了他嘴里细碎不能闻见的呼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久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