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51.52.53.54.55章(1 / 1)
br/> 谢晋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心里也颤颤巍巍的不知道等下皇上会不会迁怒于他,他只好死死扣着地面,“最近水患不断,百信叫苦连天,三日前,燕王侯嘉庆、闯王侯刃生两人乘机在蕲州会晤,打出旗号‘中兴大侯’,立燕王侯嘉庆为中兴皇帝,改朝号为北宛。”
随即谢晋立刻死磕着眼,他知道以侯棠的脾气定是要大发雷霆,谁知他磕了良久上方都没有一丝动静,只好睁了眼小心翼翼的瞧去,才发现侯棠神情严肃的盯着纸面,那只拿着小豪的手已经捏的发抖,迟迟没有落下。
她向来待那些侯家亲王不薄,没想到他们终于还是不愿意承认她,只因为她永远是一个女人,而女人,又怎么可以被看作是正统。
侯嘉庆和侯刃生两王属地相邻,并且占了她大侯将尽一半土地,他们的属地属于自给自足完全可以自产自销财政农政独立,此刻他们打着中兴的旗帜自立为王,真是生生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看来这是上天对她的嘲笑,即使再如何安抚好那些亲王,他们也终究不会认同女人。
侯棠手上那只小豪迟迟没有下笔,那上面的墨水则滴到了那洁白的宣纸之上,侯棠将笔一搁,忽然将那宣纸揉起来就往旁边扔去。
她眸光瞥向谢晋,“你如何看?”
谢晋不敢随意拿捏话头,只好顺着当下的情势说道,“也许从今往后这土地上就会出现三个国家。我大侯,他西夏,还有北宛。”
侯棠忽然面色僵冷大声说道,“笑话,什么三个国家,曾经只有一个大侯,后来冒出来一个西夏,现在西夏未灭,又出了个北宛的幺蛾子,要朕拿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谢晋则俯首,“皇上,不如先去交涉一下,毕竟依照目前的北宛实力来看,其实也不容小觑,那可是我大侯将尽一半的领土和资源,若是真的让他们自立门户只怕将来苦的也只是我们,而高兴的,则一定是西边的那位。”
西边的那位,自然说的是萧拓,侯棠气急攻心,压着桌案用手顶着自己的额头,一遍遍轻轻的敲着。
忽然她冷笑着,“交涉?谢爱卿你可是连主次顺序都颠倒了?谁才是正统之国,谁才是恶佞世人眼中都是清清楚楚,此刻竟让我天朝去和逆贼交涉,真是可笑之极!”
谢晋只得顺着侯棠的心思往下说去,他知道侯棠定是气急了,“可是倘若他们举兵前来……”
侯棠一下子打断他,“朕还怕他们不成,但是,处理还是要处理的,这件事你和相国说了没?”
谢晋回答,“暂时没有。”
侯棠继而继续落笔,“你去给他说了。”
谢晋有些迟疑,才缓缓开口,“皇上的意思是,让相国来处理这件事情?”
侯棠驻笔看着他,“怎么了?”
谢晋被侯棠看的心里一惊,连忙摇头道,“不,臣无任何异议。”
侯棠将桌子上的宣纸压了压又道,“这几日诸多事情焦头烂额,这件事上朕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先扔给他去办吧,相国素来有国士之材,从未让朕失望过,朕相信这件事他也可以给朕给好好的摆平了,”
谢晋牙齿咬了咬,似乎欲言又止,侯棠看出了他的想法,便问道,“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晋这才忽然双手及地磕着头说道,“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侯棠扫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执笔写字,嘴微张干脆利落,“说。”
谢晋手一握紧,“皇上是否太过信任于相国了。”
侯棠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脸色平常,“哦?此话怎讲?”
谢晋既然起了话头,便心一横索性将几年来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皇上本就是这江山之主,可是这些年来皇上许多事情都是直接委任给相国处理,如此一来……”
侯棠忽然抬起一只手,谢晋立刻住了嘴。
她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十分苦恼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谢爱卿,朕知道你是为了朕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但是相国与朕相处了那么多年,朕自然也是了解他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谢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侯棠已经如此说了,他也只好住嘴,不过心中依旧是不满意。
侯棠接着又道,“你出去之后帮朕把连修叫进来。”
随后谢晋便退了出去,看着他走出去了之后,侯棠望着那背影不由得喃喃自语了起来,“天下三分,可笑,可笑,真是一个个都想做皇帝想疯了。”
既然你要独立出去,独立出我大侯,那你便去吧,她也不会卑躬屈膝到挽留几个佞臣贼子,不就是天下三分么,三分便是三分,又当如何?
人心为何总是如此贪婪,一国重臣,三朝亲王,竟然依旧不满足,只怕是不尝尝当皇帝的滋味是不会罢休的。
还在沉思中,忽然面前一阵脚步声,不急不缓,稳稳而至,侯棠这才回过神看去,连修正立于她面前,身子修长,微微垂首。
他立于阳光的阴影之中,光线的暗哑洒在他的脸上,似乎是从来未见过的阴沉。
侯棠从来不知道连修还有这样一面,她忽然觉得很不真实不由得伸出一只手,谁知连修忽然抬起头来,眼角扬起一丝笑意,却深深的,沉沉的,捉摸不透。
侯棠这才尴尬的咳了一声,“谢晋和你说了么?”
他倒是惜字如金,“说了。”
侯棠继而站起身来走到那书阁面前,高高的仰着头向上看着,背后那一双手拳在一起,指背发白。
她就这样高高的仰着,身板似乎还没有那书阁的一半高大,随后她便抬着头说道,“侯嘉庆和侯刃生那两个畜生。”
她终于骂了出来,他人面前她要维护帝王威仪,总是一再隐忍,不知为何面前人一换成连修,她便再无顾忌。
连修不语,只是眼神暗哑的看着侯棠。
侯棠继续狠狠骂道,“枉负朝纲,不识体统,真以为朕不办他们是怕了他们。”
连修忽然垂下眉说道,“皇上莫要动气了。”
侯棠手越捏越紧,气的差点就想一拳往那书阁上砸上去,她猛然回过身朝连修走去,“这事朕交给你去办,你可承受的了?”
连修未抬眼,倒是双眼一眯语气轻缓,“皇上信任臣,臣自然不会辜负皇上的恩宠。”
侯棠这才缓了神色,“你既然说了此话,朕也就放心多了。”
不知为何,连修低了头,笑意愈甚,他说道,“皇上为何如此信任微臣,有时候连微臣自己都要受宠若惊了。”
侯棠也弯了嘴,“这些年来你替朕解决了多少问题,倘若你真有异心,当年你又为何要助朕一个备受唾弃的女子登基,你本可取而代之,你如此待朕,朕自然也宽心待你。”
连修抬了眼眸,复尔不愠不火的笑道,“自然如此,臣自然也竭尽所能。”
满朝文武都觉得连修的笑容就像是一副面具,雕刻上去的笑容其假无比,但是独独侯棠没有如此觉得。
但是究竟是世人都错了,还只是侯棠一人错了?
第五十四章慰民
月归靡已经在王府呆了很多日子了,除了几个专门服侍自己的人其他的她一个都没有见过,整日也就是在房内发发呆想想心事。
每次一思及自己将来过的日子都是这种被困在高墙之中而且无法自由行走,不由得心中郁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过下去。
这日她一个人坐在房内,闲来无事便开始学汉字,总觉得怎么看怎么难看,后来索性合起书一扔,也就不学了。
这时门却被推开了,正是一个侍女进来,那侍女走路的样子,一步一小踮的,月归靡总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难道汉人女子都是这般走路,不累吗?
她坐在椅子上转过身问道,“什么事?”
那侍女做了个揖道,“王爷让王妃娘娘过去一下。”
月归靡心中不由冷笑,嫁过来那么多日都把她跟个死人似的晾在这里,如今又让她过去,肯定没好事。
不过她倒是很干脆的起身就往元椿的屋子走去,她的性子,哪容得下那汉人女子的半分拖沓。
走到房门口,她敲了几下房门,便看到一个下人从里面将门给打开,见了她便礼貌的作揖,“王妃娘娘。”
月归靡不知道汉人的规矩该怎么说,只好尴尬的点点头,那下人便下去了。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才看到元椿背对着她正看着窗外,她深深吸了口气便走上前去轻轻咳了一声,元椿转过头来,那斑斓枝桠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倒是一副春光乍泄的好景色。
其实这人,也并非那么一文不值,起码他长得还是很好看的,月归靡心中只好这般安慰自己,毕竟这人是将来她名义上一辈子的夫君。
元椿侧过身子看着她,一只手覆于身后,“本王请你来只有一事。”
月归靡靠在门上,一步也不愿意踏进去,她淡淡的凝视着元椿,似乎不削一顾的说道,“王爷也有事和我说,我以为王爷根本不知道这偌大的王府里还住着一个你刚娶回来的女人。”
元椿嘴角也是一阵冷笑,“本王瞧着你也不稀罕,怎么,忽然稀罕起来了?”
月归靡心中狠狠把他骂了一顿,谁稀罕。但是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稀罕不稀罕,反正王爷是不稀罕。”
元椿嘴角那抹冷笑很快就抽离了,又恢复到原来那冰冰冷冷的面色,“魏陵边境,战火最直接的受灾地区,百姓叫苦,民不聊生,皇上心忧百姓,本想亲自前去慰民,却被众臣阻止,便决定交由本王和你同去。”
月归靡的眼眸一明一暗,她话语带着冷意,“这也未免言过其实,你去慰问你们汉人,又于我何干?”
元椿则忽然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冷血而苍凉,“你是本王的王妃,自该与本王同进同出。”
月归靡心中十分不满,战火?说到底还不是他们西夏和大侯战争所引起的,但是说到民不聊生是否也太过分了,就算两国有恩怨也从来不会迁怒到两国人民,这大侯是否说的也太严重了点。
她有些不愿意相信,总觉得他们汉人在夸大其词,西夏人虽然勇猛,但绝对不是随便蹂躏百姓的人。
月归靡闷声呆了半天,“我能不去么?”
元椿则走到她的面前,那双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看的月归靡有些心神恍惚,不甚舒服,元椿看了她一会随即移开了视线,“不能,你去准备把,明日就启程。”
月归靡怀着怨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就转身出去了。
翌日,她一早就被侍女从床上给拖了起来,倒也没有盛装打扮,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