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西夏(八)(1 / 1)
压在她的颈项见蹭了蹭,又拿出那副乖乖的巨型犬的样子出来,让侯棠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忽然,他闷在她颈项见闷闷的说着,“我没怎么见过她,小时候她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在然后,她就死了。”
侯棠低眉看着他的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却觉得此刻要是安慰他表达自己的同情未免太过矫情,只好绕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她推了推他,半带着调侃的说道,“我看你也没长残,这就不错了。”
这话说的这样没心没肺,听得萧拓恨不得一口要死她。
所以他突然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侯棠被他咬的一下子叫了出来,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两排红红的牙印,萧拓心中暗暗解气的看着那牙印,谁让她那么没良心。
侯棠则死死的拍了他一下的肩膀,瞪着他骂道,“你发什么毛病。”
萧拓声音恹恹的,似乎有些疲累,他双手全部缠绕到了侯棠的身后,将她使劲抱了抱,“你的良心这么坏,我一定是瞎了眼。”
侯棠觉得好笑,不由得抽了抽嘴,“所以你就是瞎了眼,不要不承认,现在改还来得及。”
萧拓则骤的抬起了头看着她,侯棠被他这么突然的看着自己有些不习惯,“干嘛这么看着我?”
萧拓顺势勾过她的下颚便轻轻的将自己的双唇覆了上去,他吻的很浅很浅,侯棠微微的张开了双唇,他便很快的侵入了进去抵着她的牙齿一寸寸的舔着,悠远如那漫长的时光。
很快,他便开放了侯棠的嘴唇,侯棠舔了舔嘴唇任他紧紧的搂着自己,能隐隐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有力的,滚烫的,灼着自己的心神。
这是他们之间的折磨,却是折磨了他,还是折磨了她自己。
她只觉得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她身子有些僵硬,被他搂着依旧发冷,那门窗骤然之间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被风猛的吹开,窗外的枯叶擦着窗沿一路下滑,滚进了室内。
侯棠只觉得头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没有道理,一定是昏了头。刚想去挣脱却听到萧拓的声音响起,他一字字的说着,似乎是来自深处的宣誓,“你想的美。”
侯棠一时语塞愣了半日,她不知道萧拓指的是什么,只好有些呆滞的问道,“什么想得美。”
萧拓则嘴角轻扯,手指紧紧的抓着她,不怀好意的说道,“不告诉你。”
都几岁了,还这种小孩子脾性,侯棠立刻觉得十分的无语。
不过她也算是被冷风给吹醒了,自己在西夏呆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再不回去怕是都要翻天了吧。
等宴桐身子好些了,她就带着他离开吧,西夏毕竟不是她的家,虽然她每次看到萧拓的样子总是莫名的心软,但是国毕竟是国,家毕竟是家,没有国哪来家。
她扬眉望去,不知道建康此时的北风是否也一如西夏的凌烈。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北风一阵阵的刮过,似乎裹着霜,细细的看见了六角棱形的冰花。
两人都似乎想着自己的心事,但是却绝对不是同一件事。
萧拓未置一词,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那些心思就像漩涡一圈一圈的扩散着,将侯棠也被包裹了进去。
侯棠心底千褶相叠,胸口梗窒,她低低的问道,“萧拓,你在想什么。”
萧拓忽然离开了她的肩上,那肩上的温度顿时凉了下来,凉的刺骨。
侯棠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眼中有着几丝血丝,似乎一夜未睡,带着倦容,但是那英气的面容却依旧如刀刻那般。
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孩子气的顽劲,“在想怎么把你吃了,一片一片的吃下去,骨头都不剩。”
侯棠被他的形容弄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背脊一寒,这人果然不是中原人,学汉语又学不到精髓,只好用这么歪门邪道的词。
侯棠不理他,他继续缠着她,“你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话那多好,可惜等你病好了又要带刺了。”
侯棠笑道,“那你让我一直病着不就好了。”
不过她还没有说完话,萧拓忽然整个人都朝她压了过来,侯棠心中大叫不好,伸手去推,谁知萧拓身子一下子软了,直直的磕在她的身子上,一点动静都没了。
侯棠不由得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她只好用力把他翻了过身,才发现原来是睡了过去。
也许他太累了,说谁就睡了,此时侯棠也只好扶额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坐在床边,将萧拓的身子平躺下然后替他盖好了被子,正准备走开的时候,手却忽然被拉住了,回头一看,萧拓正看着自己。
侯棠轻声道,“你倘若累了,就休息一下。”
萧拓拽着她的手不放,“你陪我。”
侯棠脑中忽然闪过那红衣女子,便有些生气的狠狠说道,“你宫里不是有个女人么,你不如让她来陪你。”
这话醋味太浓,连侯棠自己都闻到了。
她不由得有些觉得面上难堪,便甩手想走,却依旧抽不出身。
萧拓一直瞧着她,眼里似有浓烈的血气在翻涌,却也带着一丝调笑,“吃醋了?”
侯棠神色一僵,手也顿时凉了不少,“没有。”
萧拓则笑了,嘴角翘起了很好看的弧度,侯棠僵硬的说道,“笑什么?”
“没什么。”
说是说没什么,但是还是在笑,笑的侯棠心里怪怪的,随后萧拓便渐渐没有声音,侯棠再看去的时候,许是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掩面中……
☆、第三十七章 西夏(十)
这日晨阳正照的明媚,暖风乘叶,侯棠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她到宴桐的院子里去看他,宴桐倒是身子也正在恢复中,不过这孩子从小体虚,经常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所以侯棠也总是隐隐的替他担心。
她半帘着眼眸,那双略带褐色的眸子正敛与睫毛之后,她神色柔和,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在喂宴桐喝药,他倒是喝一口呛三口,侯棠见状则掀了袖子的内侧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渣。
现在下人对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敢一点的不恭敬。
侯棠眸子略带倦怠,冬天似乎已经开始回暖,她也沾了些懒意。
这时,一下人走了进来,“夫人。”
侯棠瞥了一眼便将碗往桌子上一搁,走到了他面前问道,“什么事?”
那下人跪着说道,“夫人,皇上听说夫人身子骨好了,便要求夫人与皇家一同去祭祖围猎。”
侯棠将脑后的云簪一下的抽落,一头乌丝便垂了下来,她甩了甩便冷笑道,“笑话,我本非他西夏中中,这祭祖与我何干?”
那下人倒也说得直接,似乎隐隐含着威胁之意,“皇上说夫人得去,那夫人就必须得去,小的只是来传个圣旨。”
侯棠自然是猜到了一定有什么花样,不然为何萧拓并未与自己提及,而萧昆莫却忽然要自己过去。
这西夏人祭祖怎么个祭法她是不清楚,不过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就摆的一场鸿门宴。
侯棠心中不乐意便将簪子甩在一旁,瞟了他一眼道,“我不去。”
那下人没想到这夫人的脾气倒还挺大的,“夫人不去,奴才便只好把夫人扛过去了。”
侯棠眉尾一挑,那眉骨生的傲气不凡,她将身上的宫服拢了拢,“看来我是必须去不可了?”
那下人回答,“是,夫人。”
侯棠绕着那跪着的人走了几步,看来她确实非去不可了,自己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当然还是得听人家的话。
两人还在僵持着,侯棠则又问道,“这祭祖是怎么个祭法?”
那小人低着头,沉思片刻后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讲,“小的不知道,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侯棠心中冷笑,还真以为她稀罕不成。
她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知道了,等我一下。”
待那人出去之后,她便坐于铜镜之前,嘴角轻漾,对着铜镜将头发绾起,一丝不苟纹丝不乱,逐又按了朵珠花在耳朵上,便这样走出去了。
谁知那下人正捧着件衣服进来,看到侯棠准备出去连忙跪下道,“夫人,请穿这件符合规矩的衣裳。”
侯棠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着个盘子,里面一件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光这样看去就已经贵气十足,不过侯棠心里依旧不怎么乐意。
她没好气的将那盘子上的衣裳扯下,抖开一看,料子倒也是上好的,没想到西夏这种地方也有这种料子。
不过再往下看去,她才有些愣住了,那衣服上绣着一幅画。
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这应该就是他们西夏所崇敬的腾格里大神,侯棠看他倒是面目可憎。而他手执一把巨型岔子,那岔子斜斜的插着,那岔子下面被岔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汉服,做着惶恐的样子,是一个汉人。
这显然是对汉人的侮辱,这种劣等民族的通病,胸中大志无法实现,只好借由这种虚无之物来寄托美好的想法,侯棠心中不由得冷冷嗤笑。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那衣裳,深深的勒出了几条印子,她想她也许隐隐能够猜出这祭祖的仪式究竟是什么样的了,怪不得萧拓对她只字不提。
想来那些人,也只是想羞辱她罢了。
她将那盘子朝那人方向一推,正色道,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穿。”
那下人眉眼一眯,心想这女人的还挺有骨气的,面上也是不满说道,“这是规矩,皇上的圣旨。”
侯棠抬手将那衣服扯到了地上,那绣着金边的华服就被她丢在了脚边,她转身走了几步,声色很坚决,“要不就这么要我去,要不我就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即使是鸿门宴,她也照去不误,她倒要看看你西夏准备怎么以祭祖的方式来羞辱他们汉人。
那下人的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倘若他不能成功带侯棠过去,这就是他的失责,倘若他带了过去而侯棠没有按照规矩办事,那他可以推卸说侯棠自己的失责。
虽然两样他都有过错,但是权衡了一下,他还是妥协道,“那夫人就随我来吧。”
那远远的猎场上,地势偏高,仿若抬目便可看尽这七海龙舞,那长长的红毯绕阶而上,葛藤花爬满了兰若,绕着那梯子一阶阶的匍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