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两个月亮（1 / 1）
我叫侍女找来族长婆婆，请她教我礼数，潜意识里我感觉这个婆婆是我能接近的人，就是肯定地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恶意。
婆婆笑问：“主动要教你的时候，你不从，现在躲着你，你却要学，贱骨头呢？”
我也笑，“国王打仗去了，我困在高塔里，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学点人文地理，也好入乡随俗。”
“你终于想通愿意当我们王后了？外面已经清街，刚才还在传闻为了大婚可能还会大赦天下。”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看来帕卡尔并没有放弃，人就是得不到的时候拼命想要，真的摆在眼前又浑身冒汗呀。我为什么一脑子都是马上要逃跑的念头呢？
婆婆当然没有发觉我的小九九，她继续着：“帕卡尔从小就跟别的皇子不一样，他喜欢的东西不多，对什么都很淡漠，直到他喜欢上他不该也不能喜欢上的女人……”
“我妹妹？”
婆婆摇头说，“他上一个王后，他第一次想要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女人。”婆婆的神情跌进回忆里。“这个女人，她是谁不行呢？可偏偏是先王的女人，唉……”
“现在呢，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呢？”我问。
“和国王大婚之夜就被太后赐死了，那个时候国王还太年轻，十八岁，刚登基，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我吃惊之余发了会呆喃喃的说，“原来他不是那么想当国王，是想要那个先皇的女人，因为不当上国王就只在站在一边干看着。”
婆婆听完我说的，抬眼重新审视着我说，“你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和你相处时间越久，越觉得你的脑子很奇怪，再等一段时间，我要教你一些本事。”
“端茶倒水的本事还是呼风唤雨的本事？”
“唉，我听出来了，你不相信我刚才讲的。
“下雨了，刚才还晴空万里。”
“是我弄出来的。”
“吹牛！”
“那你数到二十再看天。”
我傻笑着，她是不是看我挺傻，还很无聊呢，我接着傻笑着，不过，天突然亮了起来，“彩虹？！邪云你看天晴了，温泉湖边那道彩虹！”
“知道我为什么叫邪云了吗？”
我的眼珠子那天一直瞪得溜圆，直到晚上睡觉才感觉到酸痛。“邪云婆婆，你教我吧，我别的不学就学这个了！”
“来不及了，机会只有一次。”
“邪云你好邪呀，我都等不及了，那你听说过十三颗头骨收集齐了，能通天的事么？天上有什么？”
“不错，还算知道点事儿，是真的能通天。不过，教你本事的事儿要再等些时间。”
再深一些的答案邪云就只是笑不再回答我了。只是念经似的告诉我怎么从惠碧上分清等级等等，我是不知道自己吸收消化了多少，反正就这么一直听呀听的，喜欢听婆婆那没剩几颗牙讲话漏风的语音，还有她时不时骂我分心走神又不忍罚我的矛盾模样，真是像我外婆呢，爹妈反正工作就是一切，我又那么像捡来的，只有外婆经常给我过敏的手包布条，帮我驱赶围攻我的顽劣孩童，每每，只有外婆。
“婆婆，我叫您阿嬷行么？”
“想家里人了是吧。”
“是的”
“没人的时候你叫我邪云阿嬷，有人的时候可不行，太后要挖你的心，国王现在可远在天边哟。”
“呵呵，知道了，邪云阿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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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天后，帕卡尔就回来了，还是凯旋归来。我看着他的仪仗队远远走来，正前方的帕卡尔坐在十六人的大轿椅上，面色凝重。我奇怪他当初当国王其实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现在女人已经死了，他这个国王当的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许“位置”这个东西，只有坐在上面的人才能体会到背后的那股力，身不由已的和“位置”融为一体。
帕卡尔的庆功宴持续到快凌晨才结束，回来的时候他遣退了所有侍女，当着我的面自己脱掉衣服，脱到要害部位，我没种地闭上眼睛。他声音低沉的说：“我知道你根本没睡，过来帮我洗澡，”见我不理他，又说，“如果还在装死，我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我走到他的巨大的澡盆边，月光下，他周身的肌肉饱满匀称，所幸是晚上，没有点灯，水里面又黑乎乎的，我才不那么脸红心跳，拿着块亚麻布给他擦后背，边开始无意识发呆中。
“鲁鲁？”他轻唤
“嗯？”我神游中应了他一声。
“抓你回来时你那点野豹子性格真的被你邪云阿嬷教养好了？”他背对着我在澡盆里笑得那样开心，他连我认了婆婆作阿嬷都知道，布置的眼线还真是多。
“你在前方打仗，还安插眼线盯着我呢？真是辛苦你了！”我没好气的说。
话音未落，我眼前的后背已经变成帕卡尔的前胸，一抬头是他那要命的黑眼睛，鼻口喘出的气息有股烟草味。他握着我的双手，专注的看着我。
“看什么呢？”我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极力想挣脱开，却被他握得更紧，慌乱之中我欲站起身，却被他一搂整个人就栽进水里。
帕卡尔的澡盆本来就是大象也可洗澡的那么大，我用力乱抓着，除了帕卡尔别的什么都碰不到，耳朵全是水，大脑空白，什么嘛，我又没讲什么，要杀人了么？帕卡尔吻上我的时候，我仍在挣扎，慢慢已经体力不支，最终仍是让他吻上。
边吻，边输给我带烟草味的氧气，我舒展开眉头，睁开双眼，看着他，在水里。
原来这么美，水下被月光照得一片明亮，世界变的那么安静，透过水看头顶的月亮竟然那么大，水里什么都飘了起来，我的头发像水草一样缠绕着上身，单薄宽大的睡衣已经从肩膀滑落，我仍被帕卡尔吻着。
他像我的头发一样，缠绕住我的身体，慢慢脱去我的衣服。
衣服只滑到腰际，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透过水层，天空中有了第二轮月亮。推开帕卡尔，钻出水面的我盯着苍穹，风停了，一切都停了，两个月亮不是我的错觉，它好像知道我在看它，瞬间挡在了月球的前面，天空中只剩下一个银盘。
帕卡尔问我在看什么那么专注，自己也踱到我的身后，搂着我，我躲了躲，未果，任由他搂着。他也在看月亮，看苍穹，感觉告诉我他没发现怪异。我再回眸看天，那个假月亮它还在，我就是知道它不是月亮，可它是什么呢？它是在看我么？
下腹部有股红色的暖流冒了出来，空气里是满是冰凉，从上次初潮，这是第二次，一度我以为此生我和女人无缘，现在我已然是个准女人了，嘴角泛起笑意。
“鲁鲁，你为什么会在祭祀后变美了，而且一个月比一个月变化更大。虽然你早不来晚不来，偏挑我回来的第一天来这个很扫我的兴，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离开澡盆还是冷的，我脱掉湿衣服，擦干自己和头发时听到帕卡尔的□□声，“你以后不准在这样子露出你的身体知道么，你还在特奥城的时候是因为身份，因为本来就没有性别特征，可是现在你自己看过自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看见你不为之有动就是有病了，我要去吹吹冷风，今天晚上去石室睡了。”
帕卡尔拿起那个我怎么也打不开的漆木匣子去了石室，我注意到关门机关就是那个漆木匣子，这个漆木匣子里一定装了什么东西，我猜测着，是什么呢？
屋里只剩下我时，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紧致、细腻，瘦瘦的手腕、脚腕、肩胛。只有，□□如一对清晨待开的蓓蕾，湿润娇嫩，盈盈欲滴。我知道我要离开这里的打算要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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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看见帕卡尔的时候，他已经从石室回来了，墙上天衣无缝。
“我想出去走走。”我低着头说，外面天还没有大亮，丛林还笼罩在雾霭之中。
帕卡尔一听来了兴致说，“你想看球赛？昨天我让我的奴隶和特奥城俘虏来的贵族比了场球，今天是剩下的一场。”
他只字不提乌斯马蒂尔，我的长胡子父亲，特奥城的皇室。
“下去就好，不管看什么。”我急着想踏上平地，高空的感觉让人窒息。
帕卡尔打开木门，进来两个侍女，帮我梳洗，盘头，穿上外面的袍子后，帕卡尔向我伸过手，我犹豫一下，还是伸出自己的手。帐卡尔顺势在我的手腕上戴上一样东西，冰凉。还没有看清这小手环之类的东西它已经掩进宽大的袖子中，手腕的骨头好痛，这东西有金属成分，偷看帕卡尔，他的眼睛里有明显的失望。
路是旋转的石梯，狭窄险陡，道口都有士兵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这里有朝一日被攻克了，上面的人除非会飞，否则便被下面的人困死，就点像中国的长城，守势也是破势。帕卡尔这么聪明，不知道他住这么高，真正的目的何在？
坐在帕卡尔的身后，我们被八个壮汉抬着，天气炎热，“轿子”密不透风，我一会便里外湿透，刚要打开侧边的布幔，便被帕卡尔制止。不过，我已经看见了一个好大的温泉湖。
帕卡尔道：“够聪明的话就会知道你现在是整个奇琴城老百姓最想杀之而后快的女人，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被谁发现！”
坐在轿子里也能闻到温泉边上才点的薰香，那是一种豆蔻混杂着丁香、薰衣草的香气。据玛雅人传说温泉是土神的眼泪，浸泡可以强身健体，也会迷失心志，被地神吸走阴阳之气人会早亡，其实我用理论分析一下就是中美的温泉和湿地离的很近，瘴气较重，中了轻微的毒后也不至于立即毙命，只是沉入湖底，慢慢死去。所以温泉边总是会点这样的薰香让浸泡者在舒缓身体时保持清醒的意识。
这时路边有人传达来太后的话：太后和贵族长老们议事，请国王前去有事商夺。
帕卡尔看着我说：“一会路过长老院，我要办一点事，你老实呆在轿子里，等我回来去陪你看球赛。”
我没吱声，看着他在长老院下了轿，揭开布幔一角，我们还在温泉湖岸边。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只是没料到机会来的这么轻易和突然。
我拍了阿昆一下，没等轿边的守卫反应已经跳进了温泉湖。进了水层之下，我便有了自由，不可能再有人追的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