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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羞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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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见过皇后娘娘,一别数月,皇嫂还是这么风华绝世,光彩倾城,实在令臣弟佩服之至啊!”

仲陵躬身一拜到底,姿态豪爽不羁,兀自呵呵地笑出了声。

“王爷快起来,进宫这么久都不见王爷来看婳儿,婳儿还以为王爷早把婳儿忘了呢。”我欣喜异常,转眸瞧见那四名美姬,忽又奇道:“咦?王爷今天特地带了四位姐姐来陪婳儿玩吗?婳儿好开心啊!不过王爷不必特特地带了美女姐姐来,这宫里有好多美女姐姐要陪婳儿和花花玩呢!”

“奴婢紫陌,绿暗,碧落,红拂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位美姬一字排开盈盈跪倒,个个桃羞杏让,燕妒莺惭,看来仲陵这齐人之福的福气丝毫不逊于他皇兄。

只是她们的眉眼,恍惚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依稀似曾相识。可是细想,只觉荒诞,仲陵的姬妾,我又怎会见过?不觉心内失笑,暗笑自己多心。

“四位姐姐请起,既然进宫了就陪婳儿多玩几日,后宫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我面向仲陵,甜甜笑道:“让四位姐姐在这宫中陪着婳儿,王爷不会舍不得吧!”

“皇嫂哪里话”,仲陵掌中翻转把玩一把折扇,闻言挑眉一笑,不掩邪气,“这四个丫头是我今儿特意带了来,要在皇嫂宫里叨扰几日的。听说这昭阳殿里有小鬼夜里不安分,她们几个可是专治那些不守规矩的游魂走鬼呢!”

仲陵仍是笑意闲闲,斜倚在椅子里,眼眸深深望我,依稀带了一丝玩味。

乍闻他提到“小鬼”二字,我故意悚然一惊,双目寻找向姑姑,眼含惧意,一副受惊模样。心中却已洞然,原来他带了府中姬妾过来,是要由她们几个着手查案。

仲陵毕竟是男子,而后宫尽皆皇上的女人,所以行事必然多方掣肘,极为不便。由此,他让姬妾出面,自己于幕后筹谋规划,倒也聪明。

只是,那四个女子,当真能堪此重任吗?

想到此处,我不觉向仲陵身侧的那四名姬妾细细看去。四人装束大致相同,裙裳环佩,都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稍有不同。

她们名字中有紫、绿、碧、红等字眼,所以身上的衣服也是淡紫、凝绿、浅碧、桃红,再加上怡然坐于中间的绯色仲陵,让人疑似满园□皆活了过来,缤纷绚丽,令人眼花缭乱。

我正凝神细想这仲陵究竟是何种品味,才会把自己和众姬妾打扮成一个移动的花园。不想微一回神,竞见仲陵双目深深望我,眸中似热切似思虑,竟是毫不遮掩,直直望过来。

我心下猛地一震,这眼神……难不成他已发现了什么?强抑心中惊异,我抬眸再看,却见他双眼虽仍望着我,却不见了刚才的疑虑探寻,眸中一派清平,深深浅浅,尽是无限笑意。

我心下微罕,只疑自己刚才看花眼。正暗自思量,只见仲陵抬手端了茶盏,低头喝茶时眼睛仍不离我,竟一个不慎,将大半茶水尽数泼在了自己华彩绯衣上。

“哎呀!”他连连失笑,“臣弟失仪,皇兄那里还放了臣弟几件衣裳,臣弟还是赶快去换了来。”转头又向众姬妾吩咐了几句“要守规矩,好好伺候娘娘”等话,便匆匆离去。

眼看那抹极尽张扬的绯色身影远去,我不禁思虑,这晋阳王仲陵,为何偏偏是他,来彻查我昭阳殿鬼魅一事呢?

交代了向姑姑好好安置仲陵那四位姬妾,我回到房中,随手拿了本《诗经》来消磨时间。

闲闲翻阅,不期然便看到了《魏风—园有桃》这一篇。

园有桃,其实之肴。

我心忧矣,我歌且谣。

…………

掩卷长思,回想到当日在阿姊房中,我与她调笑嬉闹的场景。闭上双眸,眼前便又浮现出当日阿姊羞红的双颊,我促狭的笑意,还有葡叶和桃根娇俏的容颜。

豆蔻年华,尚不知愁为何物,安于天家羽翼之下,无风无雨,尽日华彩流岚。

阿姊,多想再见上一见,你那温婉的音容,清雅的笑靥……

“娘娘,淑妃娘娘驾到。”

葡叶进屋,低低向我禀报。

我猝然回神,只觉面上冰凉一片,竟是不知何时,泪水已湿了满面。

葡叶大惊,慌急下不知所措。我摆手,道“无妨”,便忙忙地重又洗脸梳妆,出去迎见这位淑妃娘娘。

韩淑妃韩梨落,重臣之女,名门之后,韩家与上官、梅、杜、魏四大家族一样,同为大夏门阀世家。

只是这位淑妃不同于上官贵妃的强势,梅贤妃的温良,在后宫一向都孤僻自处,不与其他嫔妃亲密。素来有“冷妃”的称号。

可为何今日,她会主动来我昭阳殿,向我请安问好呢?

心绪烦乱,不得不狠狠压下刚才强烈的思乡之感,重振精神来对付仲翃的又一个女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万禄,千岁青颜。”略带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无谄无媚,端正的跪于大殿正中,眉眼略低,姿态清宁。

果然是“冷妃”,虽身处后宫,却丝毫没有后宫中女子常见的娇媚之气,一袭天青淡白的广袖纹锦宫装,依稀可辨点点梨花纷缀。宫髻素挽,眉目清淩。

韩梨落,当真是素婉清寂如梨花一般的女子。

“是淑妃姐姐吗?”,我娇憨甜笑,“婳儿早就听闻宫中有一位淑妃姐姐,只是从来没见过。还想着过两日带了花花去找姐姐玩呢。”

淑妃笑意淡淡,“皇后娘娘之前是见过臣妾的,在娘娘和皇上大婚的时候”,她语意清冷,忽奇道:“怎么不见娘娘的爱犬花花?臣妾宫里刚做了芙蓉糕,想着花花爱吃,就忙忙地给娘娘送来了。”

我心中颇为讶异,这是什么情况?一向孤僻自若连皇上都不甚亲近的韩淑妃居然会一大早来给花花送芙蓉糕?难不成她是来巴结我……或是来巴结花花的?

心下暗暗咂舌,真是让人头疼,依着韩梨落的性子怎么会专程跑来拉拢亲近于我?又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仲翃的女人!

我笑的不动声色,“刚才六王爷来看婳儿,花花可能被半夏带出去玩了。淑妃姐姐很想见到花花吗?花花既聪明又可爱,淑妃姐姐你一定会很喜欢它的!”

韩淑妃却并不理会花花可爱与否,只淡淡问道:“晋阳王在娘娘寝宫吗?怎么并不见王爷人啊。”

都说了是“刚才”了,你到底是怎么听的啊?!

心中愤愤腹诽,可怜我姽婳要装痴扮傻绞尽脑汁的与你们这些七窍玲珑的人过招周旋,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心内叫苦不迭,面上仍笑的无害,“王爷现在不在婳儿宫里,刚才王爷喝茶时打翻了茶盏湿了衣衫,说是要去皇帝相公那里换过呢。”

韩淑妃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我几乎要怀疑这是继仲陵之后我又一次看花眼……

素闻这位韩淑妃对仲翃并不怎么上心,入宫以来对于皇上的恩宠一直都是淡淡,并不若其他妃嫔对君恩趋之若鹜。如今我说道“皇帝相公”,她也并未见些许异色,当真令人称奇。

“皇后娘娘凤体初愈,臣妾就不在此打扰娘娘休息了。臣妾告退。”

我含笑望着韩淑妃的那抹清寂衣袂飘飘而去,转眼瞧见桌子上放着她送来的芙蓉糕,一时头绪莫名。

窗外艳艳秋阳又起,又是一个秋水旷远的好天气。

却不知瑶国的秋色,是否又是一朝碧云红叶,浩淼烟波……

窗外秋阳灿灿,我呆看了片刻,只觉阳光正好,却半分照不进人心里。心下苦涩,转身回屋,只对着案上的几支馥郁桂花怔怔出神。

外间忽然喧闹起来,人声繁杂,向来清净的昭阳殿一时颇为吵闹。

谁竟敢在皇后中宫喧闹至此?我蹙眉,吩咐葡叶,“去看看。”

葡叶领命出去,不多时回来禀报,“是紫陌和绿暗二位姑娘”,葡叶低低开口,“在昭阳殿门口冲撞了淑妃娘娘,娘娘颇为气恼,要赏她们耳光呢!”

我大惊,顾不得心下疑思翻涌,“快去找向姑姑,让她去向淑妃求情,不可伤了晋阳王的二位姬妾。”

葡叶答了声“是”,匆匆离去。我心思芜杂,怎么也想不通,一向清冷无争的韩淑妃怎么会跟两名宫外的侍妾多般计较,并且还是在这我这皇后的昭阳殿中。

这断断不是韩淑妃平日的作风,得罪晋阳王不说,在我宫里拿派训人,还有挑衅于我的嫌疑。

一时向姑姑回来,风波甫定。韩淑妃即便一时气恼,要教训紫陌、绿暗她们二人,到底也还要顾全我的脸面。是以掌嘴不成,拂袖而去。她们二人要向我请罪谢恩,被向姑姑以我在静养为由拦下了。

其实事情的缘由很简单,不过是紫陌、绿暗她们二人初至皇宫,一时新奇,在昭阳殿周围转了一会,回来时正好撞上要回宫的韩淑妃。二人行礼不及,便被韩淑妃拿了错处,直闹到要掌嘴训斥,以示惩戒。

还好向姑姑到的及时,不然今日仲陵的姬妾刚一进宫,就在我宫里受了委屈,到时别说是仲陵,就连仲翃这个皇上也不好与之交代。

只是韩淑妃韩梨落,一向素净清雅如梨花一般的女子,为何会在我宫门口风仪尽失,为了小小的错处便凤心不悦,动辄竟要出手打人呢?

我深感无奈,摇头失笑。初至大夏时以养病为由缩至昭阳殿里整日闭门谢客,幽居不出。那时虽有忧惧躲避之嫌,倒也乐得自在,清净宁和。

如今心思既定,下了决心要直面现实,才甫一露面,那风刀霜剑,便携锋带锐地扑面而来,凌厉至极,直让人方寸大乱,措手不及。

上午因闲翻《诗经》,看到《园有桃》那篇,想到了千里之外的阿姊,正心神难定间,转眸又瞧见案上搁置的桂花,便自然又忆起幼时偷了父皇的桂花佳酿与阿姊一起品尝,双双醉于海棠树下的趣事。

一时心头悲起,只呆立在窗前遥望南边方向。

向姑姑不知何时已立于我身后,幽幽叹气,“娘娘可是又想家了?”

“难道向姑姑就不想吗?”我低垂了眉目,寂寂开口。

向姑姑眸中不掩关切慈爱,轻柔抚过我瘦削肩膀,心疼道:“苦了娘娘了!异国他乡,还要在这后宫之中装痴扮傻,与人周旋。”

“向姑姑,婳儿真的好累!”

我倍感无力,多日的艰辛支承,无奈彷徨,如今被人一语道破,只觉自己有满腹的伤心委屈,只哀哀倚于向姑姑身上,任泪水在我脸上肆意。

晚上在昭阳殿凤清池中沐浴,只让葡叶一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宽衣解带,独享这一刻的幽宁惬意。

凤清池中是宫人快马加鞭星夜从骊山上运来的温泉水,又加以特制的各色香精,御制熏香。温泉水滑,馨香馥郁,除掉周身繁杂衣物,赤身没于腾腾热水中,顿觉往日来的烦恼压力全无,神思飘渺,如在云雾。

凤清池极为巨大宽敞,置身其中,闭上双眼,四肢惬意伸展,任温泉热水滑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自己宛如一尾重归大海的游鱼,在这豆蔻兰汤中,在自己熟悉的天地里,恣意畅游,无忧无虑。

神经极为放松,雾气氤氲中,我不觉挑起嘴角,尽情享受这片刻的轻松愉悦。一时神思混沌,通体舒畅,魂兮梦兮,任自己迷失在此刻美好里。

依稀又回到了年少时候。瑶国的春天熏风如醉,姹紫嫣红。

我和阿姊就在这一片繁花似锦中,拿了笔浸了墨,给在课堂上打盹的太子哥哥脸上赐了个大大的乌龟,直把授课的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还告到了吕贵妃那里。

后来我们三人被罚抄《孟子》五十遍,三个小人苦着三张小脸,一边抄一边不忘讨论下次怎么整那个老太傅。

后来宁大哥忽然来了,温润的面容上清雅和煦,笑着说要帮阿姊抄剩下的篇章。

然后不知怎的穹哥哥也出现了,瞪着眼睛教训我,又调皮被罚了吧?伸手在我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一下,又奇迹般的伸出了另一只手,手里拿了厚厚一打的宣纸,得意的宣告,傻丫头,不过是五十遍的《孟子》,早就给你抄好了!

我高兴坏了,拍手大笑,忽又听太子哥哥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忽然眼前一片开阔,万里长空,碧草如茵。穹哥哥和我共乘一骑,只见天边一只小雀飞过,穹哥哥眉梢飞扬,在我耳边低低开口,婳儿,嫁给我好吗?

我喜不自胜,红了双颊,正待娇羞启口,说“好”,忽听的一人大喝一声,婳儿!竟像是父皇沉郁的声音。

我猛的回头,见父皇孤寂立于八角竹亭之中,双目赤红,紧紧盯着我,你是朕的敏仪公主,瑶国的娣脉,父皇的至宝!你必须要去和亲,必须要嫁给仲翃,晋阳王已等在殿外,你即刻便启程吧!

“不要!我不要去和亲,不要嫁给仲翃。父皇,婳儿求你,婳儿不要去大夏,不要去和亲,不要……”我蓦然惊醒,心头急跳,入眼水汽弥漫,香气馥郁。

原来自己竟在这凤清池中睡着了,原来刚才的种种情景都不过是自己的梦境。

脸上湿滑一片,不知是汗水泉水还是泪水。我无言抹去水渍,刚才的梦境当真骇人,虽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不过在梦中重来一遍,仍是痛彻心扉!

这一睡不知已是什么时辰,外面的葡叶该等急了吧。

“葡叶”,我高声叫,“丝袍。”

一袭素银纹鸾丝袍自我头顶上方垂下,堪堪滑落到我眼前。我伸手接过,顿觉不对,惊骇之下猛的转头,竞见仲翃已不知何时立于我身后!

只见他意态从容的站于凤清池玉阶之上,双眸幽深,含笑望我。

我大惊,慌忙将自己身体沉于水中,水面漂浮着各色花瓣,兀自随着水面漂浮晃动,隐约可见水下自己的玲珑胴体。

我羞急,一时全身血液似乎都急涌上头,双颊如火烧一般。

手中丝袍已湿了大半,玉蚕丝质遇水便透若无物。我攥紧手中丝袍,心中羞愤,脱口怒道:“皇上怎么学起了市井间的登徒浪子,偷窥他人沐浴?!”

“皇后此言差矣”,仲翃踱步至我身前,在池边蹲下,雾气氤氲中漆黑双眸愈见深沉,敛了笑意,低沉开口:“你是朕的女人,朕观摩自己的皇后沐浴,又何来偷窥他人之说?”

我心头急跳,他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蹲下,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极淡的龙涎香气。

方才沐浴时并不曾闻见这丝丝清苦的龙涎香味,想是这凤清池中香料之味太盛,将仲翃身上的气味遮盖住了,才会不知不觉中被他看尽□。

此时他合身蹲于我面前,目光灼灼,却是盯着我胸口。我低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大半酥胸已露出水面,浑圆饱满,玉雪双峰,都被他幽深眸色尽收眼底。

我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全身血液沸腾,惊恨羞怒之下,再不想其他,口中怒斥一声“混账!”,挥手便向他脸上掴去。

挥出的右手还未及触到他鬓角半分,便被他轻易拿住。我不做他想,只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左手想也不想便握拳打去。

“放肆!”他低斥,眼中笑意全无,抬手将我挥去的左手制住。脸上一扫往日的温和之色,下巴紧绷,双眸中含着一丝厉色,深深望住我,“一点规矩都没有,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样子?”

“谁要做你的皇后,谁稀罕嫁给你!”我惊怒之下口不择言,只觉眼前之人可恶至极,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一块肉来才好。

只是我周身未着寸缕,合身扑出去显然不可,只能奋力扭动被他制住的双臂。

他怒极反笑,眸中厉色渐盛,手中加重力道。我正觉双手痛楚难耐,他却攥紧我双臂猛然向前一拉——我身体被突然而来的力道向前撞去,胸口狠狠地撞上池边玉沿。

我惊呼出声,眼见胸前柔软在自己身体和池边玉沿当中被迫挤压,圆滚饱胀成屈辱的姿态。

羞愤钝痛之下,不觉泪意上涌,咬牙恨声道:“仲翃,你这个混蛋!”

他轻声嗤笑,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他双唇轻轻擦过我脸颊,在我耳边呵着热气,低声揶揄道:“不再叫朕皇帝相公了?不装了?”

我奋力挣扎的双臂蓦然停止,眼中泪意被自己硬逼回去,全身血液似乎凝固,脑中骤然清醒。

是啊,我是姽婳,是瑶帝至宝,是远嫁大夏和亲而来的敏仪公主,更是那昭阳殿中疯癫无常的皇后娘娘!

可我刚刚都做了什么?!

竭力忍住全身颤抖,我迎上仲翃深切的目光,哑然。

他眸中已不见了刚才的厉色,我咬紧下唇,看着他双眸一分分收尽急怒波澜。古井深潭,只余一片深邃。

无言对视良久,直到淡淡的铁锈腥味溢满口腔。

他抬手,微凉手指抚上我唇上伤处,眸光微转,幽深之中竟像是漫出一丝温柔。

他的指尖动如灵蛇,沿着我的嘴角,脖颈,一路下滑至胸口。所过之处皮肤一阵轻微战栗。

胸口上部有极细的一丝红痕,是刚才被池边玉沿勒硌所致。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低沉开口:“不想解释什么吗?”

我窒住,凝视他良久,轻轻抽出自己双臂,“你似乎也歉我一个解释。”

他漆黑眸光紧紧迫住我,半晌,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他立起,居高临下望着我,眼含无限深意,“这个解释,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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