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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又是大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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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大哥,今夜是二皇子大婚,你们可就更辛苦了呢……”略显得稚嫩的呢喃带着毫不掩饰的关系,如果更加细心一点,就会发现,那清亮声音下的微不可查的颤抖。

但是,也许是因为那不停绽放在空中的烟花,也或者是因为彼此之间太过熟稔,早已将该有的警戒抛诸脑海,所以,那常年面色冷然的守门侍卫只是豪爽的一笑,自然就忽略了男孩有些闪烁的不安眼神。

“还是小丑子知道关心咱们这些粗人,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出宫了?”那守门将眼含暖意的望着秀气的男孩,毕竟,太监出入皇宫不稀奇,但是今夜毕竟不同,所以一切都需要谨慎而行才可以。

“岚主子吩咐我出宫去拿在舒冉轩定做的珠钗,上次也是在那里拿的珠钗,但是因为依瑟宫的一位姐姐不小心,却将岚主子最喜欢的首饰给折断,也为此惹得岚主子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这不,舒冉轩重新做了一只,岚主子知道完工了就迫不及待的命我出宫去取……”说话间,还不忘晃晃那小心翼翼握在掌心的翠绿流苏,在绚烂烟火的照耀下,果然透着一股魅惑的光芒。

“这岚主子如此急迫,怕是要接着二皇子大婚的机会,重获圣宠吧……”见状,守门侍卫有些八卦的俯下身子,对着一脸纯稚的小丑子窃窃的言道,唯有绽放在眼底的光亮出卖了他看戏的不怀好意,毕竟,皇宫太过沉闷,能让他们觉得有趣的,也不过是主子们之间那些可有可无的‘小秘密’了。

“嘘……”谁知,小丑子闻言却是肃起一张小脸,“侍卫大哥,切不可如此背后议论主子……”在这承载了太多心机和算计的宫里,没有人可以娇宠不衰,也没有就注定一辈子难以翻身,所以,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只要谨守本分就好,其他的,不该是他们能去操心的。

“好了好了,不要总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这宫里带了几十年呢……”那侍卫也没有将小丑子那没有威压的警告放在心底,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年幼,却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在这深宫之中有了自己的一套人脉。

“嗯,侍卫大哥,我还要去见岚主子,就不同你多说了……”不等说完,小丑子就一副任命无辜的模样迈着急切的步伐朝宫内走去。

“哎,可怜的孩子……”望着那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小小身影,守门侍卫的眼底掠过一抹叹息,如此懂事乖巧的孩子,只怪没有生在一个大富大贵之家,否则也不至于落得成为奴才的下场了。

只顾着感慨的侍卫没有发现头顶上黑影掠过,只是刹那,快的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命苦啊……”侍卫一脸惆怅的抬眸看天,那点点璀璨的色彩几乎要照亮了整个夜空,但是,那样的热闹庆祝却不属于他们这些人。

小丑子一路小跑,直到确定守门的侍卫再也看不见自己,才有些慌乱的停下脚步,一双纯然的双眸四处寻找着,不安的害怕在眼底掠过,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二皇子宫殿那里传来的嬉闹声。

“月哥哥?”颤着嗓音的低低喊着,小丑子唯恐会因为其他的奴才或者侍卫,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在得不到回应后逐渐浮起了点点的水雾。

自己信誓旦旦的告诉月哥哥,自己可以带‘他’进宫,可是当冲动彻底平复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开担心,自己只是一个奴才,一个任何人都可以随时捏碎自己的奴才,而那个皇宫,住在所有最尊贵的人,他不顾一切做出的承诺,当真是愚蠢的可笑。

但是那个善解人意的绝美男子好似看透了他的懊恼,风华绝代的粉唇微微弯起,告诉他,只需要自己跟侍卫多说几句话,就可以帮着他进来,尽管觉得怀疑,可是自己依然照着‘他’的吩咐做了,只因为,他相信那双清冽水眸中逸散出的灼热光芒。

“月哥哥……”酸涩的心房好似被人紧紧的揪着,小丑子就那样无助的垂下了泪湿的双眸,紧抿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人是第一个人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用鄙视不堪的眼神注视自己的存在,虽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奢望,可是依旧天真的憧憬着,希望可以看着那绝色倾城的容颜。

“星儿,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掉泪,可是不行哦……”戏谑却温暖的呢喃轻轻的在耳边响起,却如同天籁之音充斥着所有的美好。

男孩错愕的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微微张开的小嘴是惊诧的喜悦,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睁大双眸定定的望着那笑语嫣然的玉颜。

“喂喂喂,我说小星儿,你别告诉我,就这么短短的一会,你就不认识我了吧?”状似凶悍的眯起水眸,大有一副你敢承认我就掐死你的模样,唯有荡漾在眼底的笑意让男孩知道,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月……月哥哥……”有些喑哑仍带着哭腔的声音怔怔的吐出,“你……”真的进来了?

“傻瓜,这么不相信月哥哥?”屈起食指轻轻的刮过男孩秀气的鼻梁,流皓月虽然语带嗔怪,可是掩藏在语气下的暖意却是明显的让人感受的到。

“不……不是……”闻言,男孩慌乱的摇着小脑袋,唯恐‘他’会误会自己,自己没有不相信‘他’,只是担心……

“好了,星儿,你先回去,等我去看过二皇子的婚礼,我就去找你……”那从远处传来的声响自己想要忽略都不行,捕捉痕迹的目光轻飘飘的移向绽放着烟火的北方,那里……应该就是二师兄的‘婚房’吧。

“嗯,那,月哥哥……小心……”尽管不舍,可是聪明懂事的男孩却是没有强求,只是不安的交代过后,便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去。

月哥哥既然能轻而易举的进来皇宫,说明‘他’是极有本事的,自己跟在‘他’身边,只会成为累赘,而自己也确信,月哥哥不会失信于自己,‘他’会来找自己的。

流皓月只是含笑的望着那单薄的小身影消失,而后抬起右手左右挥动着,对于这个不问缘由就交付自己全部信任的孩子,自己不愿意丢下他面对这波谲诡异的皇宫内院,等到自己办完了事情,自己就要带他走。

眼眸一沉,不过瞬间,已经下了决定,而后纤细的身子提气跃起,丝毫不耽误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掠去,半眯的水眸是冷然的沉静,千城月,你在等着我吧,而我,又怎么好让你失望呢?

另一边,东赫皇帝最宠爱的二皇子大婚,是何等的大事,更何况,新娘子更是人人意欲结交的天下首富的掌上明珠,且不论那可与四国国库相比拟的雄厚财富,单是新娘子那绝色的天仙容貌就更值得所有人好奇不已。

至于二皇子粲轶涯,俊逸邪肆,冷傲漠然的霸气让人难以直视,所以尽管东赫有数不清的大家闺秀对他倾心爱慕,却难以引来那得天独厚男子的一抹轻瞥,可是那个传说中刚刚归家的流家大小姐,流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却让这个孤傲的俊逸男儿倾尽了一颗爱慕之心。

于是,不管是皇家贵族还是高官的男儿们,都是用一副又羡又妒的模样看着一对璧人,那样一个在样貌气质和身家背景远远超于所有女子的倾城仙女,就这样与自己失之交臂,真是……恨啊……

而那些矜持羞涩的官家小姐,则是面色哀戚的咬紧手中的锦帕,泪眼汪汪的瞅着那傲然高挺的俊逸男子,毕竟,二皇子不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样貌和气质更是所有皇子中的翘楚,可就是这样的好男儿,居然平白无故的便宜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流皓星,怎能让她们不怨啊?

“二皇子大喜,臣祝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白头偕老……”

“臣也恭祝殿下和皇子妃恩爱百年……”

“臣祝……”

一句接着一句的祝贺在偌大的风驰殿中散开,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难得是这总是肃然的皇宫确实因为这婚事而热闹了许多。

高高坐在九龙金椅上的东皇,则是面含浅笑的望着台下的欢悦,一双微微眯起的黑眸让人看不清楚神情,同样寡情的薄唇荡出意欲莫名的弧度,松松握在之间的酒盏无聊的打着圈,也好似根本不介意一堆大臣们有些失仪的模样。

“……”偏偏,引得所有人瞩目的主角却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淡然,满是凛冽的狂傲俊颜让人不由得胆寒,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情,一双深沉似渊的眸底好似一弯墨黑的海涛,让人瞧不真切。

倏地,黑眸轻闪,好似感觉到那群人的尴尬,这才漫不经心的举起拿着酒杯的右手,然后不待众人反应,便潇洒的一个举杯,一饮而尽。

“唔,二皇子真的好帅啊……”

“就是就是,尤其是饮酒的模样简直是……”

“天啊,二皇子不愧是东赫最俊美的男子……”

“可是,二皇子为什么要娶那个什么流皓星呢?”一句似闺中怨妇的嘟哝犹如一桶冷水直接浇熄了一群发春少女的热情,狠狠地目光发泄似的瞪着那个打破她们幻想的罪魁说后,呜呜,她们知道二皇子大婚,但是这个笨蛋干嘛一定要提起这恨不得让她们遗忘到天边的‘坏事’呢?

所有的恭贺咒怨中,只有坐在东皇右手边的流家人显得平静异常,而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冷脸更是惹得众人猜测不已,今天明明就是流小姐的大喜之日,这些据说对流小姐宠溺无度的流家人怎么一个个都是好像见到生死仇人的模样,莫不是舍不得那个娇媚如花的女子,所以才高兴不起来的?

有过嫁女儿经验的大臣们暗自点点头,一定是这样,毕竟,东赫和西漠之间有着不近的距离,这些个哥哥肯定是不舍得刚刚回家的妹妹才如此不高兴的。

坐在首位的流水,一张魅惑众生的桃花脸上失去了曾经的不羁和妖娆,只剩下黯然的酸楚和点点的茫然在眼底肆虐,脑海中不由得掠过一张古灵精怪的绝美小脸,桃花黑眸骤沉,握在掌心中的酒杯也好似经受不了脆弱的崩裂破碎。

“主子……”环绕在流水身后的落花无情皆是面色一沉,看着那丝丝刺目的鲜血从那有些苍白修长的指缝间留些,却只能谨守本分的立在原地,看着曾经无所谓的主子独自承受着难言的痛楚。

“哼……”紧挨着流水的流皓然见状,只是冷冷的哼,布满怒意的黑眸翻卷着骇人的暴风雨,却只能抿紧薄唇的坐直了身子,可是流散在四周的不屑和冷然却没有因为他的安静而有所掩饰。

“恶心……”脾气火爆的流皓驰更是不客气的吐出冷冷的言语,看着流水的目光恍若在看着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温润儒雅的流皓默虽然没有言语,低低敛下的长睫亦遮挡住了他眸底的思绪,可是一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薄唇,此刻却带着凌厉的寒煞,犹如一柄沾染杀气的长剑,随时能将人撕成碎片。

最后,依旧一身玄衣的流皓翊只是噙着嗜血的笑意,静静的盯着面色煞白的流水,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宣誓一般,“你会后悔的……”飘渺的呢喃几乎要散在空气之中,却莫名的带着千斤重的压迫侵袭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见状,流水却是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抬起森寒的黑眸,满是残狞的杀意在面上闪耀,那样的寒蚀几乎要让身后的落花无情四人觉得,他们的主子会毫不留情的要了几个胆大包天公子的命。

可是,时间流逝中,流水面色不变,无所谓的松开被瓷片刺伤的掌心,伤痕累累的痕迹便狂妄的张扬在空气之中,可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那嗜心的痛楚,面色无波的移开了目光,然后重新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只是那总是傲然直挺的身子,此刻莫名的浸染了太多的空洞和苍白。

垂眸黯然,冰冷的霜棱在面上肆虐,微微挑起的嘴角却是狞冷的酷寒,恶心又怎样?后悔又怎样?当所有的真相摊在阳光之下,那样被隐藏的污秽即便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扭转半分,而这,就是他百般算计应该承担的后果。

这边的诡异气氛没有瞒过高高在上的东皇,可是那双悠然看戏的眼底只有飘渺的朦胧,柔软的雾蒙蒙深处,却是让人心惊胆颤的尖锐,呵,真的好好玩不是吗?流家最宠爱的大小姐?传闻流家父慈子孝?据说流家和乐融融?看来,传言也不尽可信啊……

心思敏锐的粲轶雅本不应该忽略那明显蔓延在四周的异样,但是那双沉暗的好似看不到尽头的黑眸却翻卷着恼怒的波浪,抿紧的薄唇让想要上前套近乎的人瞬间打消了主意,毕竟,官运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若是惹得这个行事风格亦正亦邪的二皇子发怒,那么可想而知,结果会是多么的恐怖。

复杂混乱的心思顾不得那映照在自己身上的各异目光,粲轶雅只是半敛着黑眸静静的立在人群之中,从周身散发的寒气让有危机感的人不由退避三舍,常年穿着的灰衣此刻也被一袭火红的喜服代替,但是那明艳的灼热色彩并没有让他脸上的寒霜稍稍融化,反而越发的冷冽起来。

为什么,明明就已经愿望成真,让那个印刻在心底的小人如愿嫁自己为妻,但是荡漾在心底的不是倾天的喜悦,反而是让他坐立不安的烦躁,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意识的陷入巨大的陷阱中,而他却对于那样的困境束手无策。

自己的心思,他不会弄错,对于月儿,那种超乎于生命的在乎,在面对那张如玉的小脸时,清楚无比,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相同的容颜,听着熟悉的嗓音,心中的悸动却莫名的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陌生,那种感觉像是一直无形中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几乎要让他瞬间崩溃。

锋利的薄唇紧抿,总是深邃的黑眸射出道道厉芒,到底是哪里不对?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着实糟透了。

有些烦躁的抬起俊颜,却无意识的接触到流府的几名出色男子,锐利的黑眸逐渐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月儿的几位哥哥,神情太过怪异了,即便是爱妹心切,舍不得月儿下嫁,但是与其说他们此刻的神情是不舍的哀伤,倒不如说是冷漠的疏离,那感觉就像是,此刻与他们分离的人并不是自己最在乎的妹妹一般。

一道沉默的黑影在人群中不着痕迹的靠近陷入沉思的粲轶雅,而后仰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随即又像是一阵风般消失在紊乱的大殿中。

而粲轶雅的神情却是越发的凝重起来,冰冷的俊脸荡漾着寒煞的凌厉,包括大师兄在内的一群师兄弟居然在听闻自己与月儿成亲之后,没有半点的反应,就连四国中前来贺喜的使者,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若不是自己了解那几个相处了整整五年的师兄弟,怕真是要恼怒于他们的敷衍了。

长腿迈动,压迫十足的气势让周围的人不由退后几步,粲轶雅嘴角缓缓勾起,带着邪肆的傲慢,优雅的脚步恍若尊贵的狮子,却无法让人把他当成无害的兔儿。

颀长的身子直挺的立在流水的面前,俊邪的容颜噙着点点暖意的笑容望着流水,这个对月儿疼爱入骨,却实力可怕又可敬的男人,如今,放荡不羁的懒散不复,只剩下寒冽的冷煞在他的俊颜上蔓延。

“我会照顾好月儿……”低沉的呢喃犹如闲话家常,却不会让人怀疑他话中的郑重,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承诺,牵系在他们之间的,只有那个精灵般明媚的女子。

流水身子一震,注视着酒盏中晃动的清波,浓浓的茫然在桃花眼中闪耀,而后猛然一个举杯,辛辣的液体便一滴不剩的灌入喉咙,蓦然蹙起的眉峰是沉痛的冷戚,酸涩的迷蒙也逐渐占据眼前的视线,月儿,这个邪肆如魔的男人此刻对爹爹发下了誓言,他会照顾好你,而爹爹也相信,他会做到,但是……现在的你又在哪里?

没有得到回应的粲轶雅并没有不悦,微微俯首示意后,便转身迎向那几个即使不语却依然夺目灿烂的流家男儿。

“各位兄长,我会保护月儿,以性命承诺……”黑眸一敛一睁,狂肆的傲然便倾泻而出,却因为脑海中飘过的一抹身影,而多出了几分柔和的情意。

流皓驰和流皓然直接无视那愿意为一个女子而对他们肃然起敬的男子,只是目含嘲讽的望着他,流皓翊一张削瘦的俊颜上更是荡漾着不屑的光芒,以无言的沉默回答了他的起誓。

“你做不到的……”幽幽的,一声分不清情绪的呢喃就那样淡淡的吐出,始终无声的流皓默缓缓的抬起俊颜,总是温润的俊脸之上,只剩下冷煞的寒芒,眼眸轻闪,仿佛看不见粲轶雅骤然沉下的黑眸,嘴角轻勾,“你做不到……”同样的话语,却多了似注定的强硬。

当所有人屏住呼吸,面含恐惧的望着那大胆的流府一家人,即便是天下首富,也不过是平民,可是他们居然敢如此怠慢尊贵的二皇子,如今,这个喜怒无常的二皇子怕是要发怒了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粲轶雅只是静静的望着面色各异的流家人,深沉的黑眸让人看不清楚神情,慢慢的,俊颜抬起,嵌刻在嘴角的笑意带着沉冷的寒气,莫名的让人心惊。

“朕的皇儿,你把朕的儿媳妇藏的那般严实,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也该让朕好好的瞧瞧自己的儿媳妇是怎样的天香国色,以至于让我儿如此痴迷了吧?”气氛僵硬之间,好似快要睡着东皇漫不经心的开口,慵懒的语调犹如一个普通家庭的父亲,在向自家儿子要求着。

一刹那,所有的声音那都不由的消散,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蔓延,所有人都将不解疑惑压在了心底,原来二皇子竟是如此的在意流家千金,以至于连东皇都不曾见过,但是,作为一国一主,还是一位父亲,在二皇子大婚之日要求见未来的二皇子妃,这样的要求,着实有些诡异吧?况且,占有欲极大的二皇子会同意吗?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粲轶雅转身意味不明的看着那笑的开怀的东皇,眯起的黑眸犹如翻卷的湖泊,平静中蓦然炸开了一抹响雷,骇的人几乎窒息。

“有何不可?”在所有人几乎忘记了呼吸的刹那,傲然低沉的呢喃在大殿中扩散开来,明明是轻飘飘的回答,却如同迸裂的大石砸近了每个人的心底。

完了,二皇子果然是发怒了,藏了那么久的心上人,如今要曝光在众人眼前,怎能不让爱妻心切的皇子殿下怒意翻卷呢?

“带二皇子妃过来……”冷冷的吩咐着身边的侍女,粲轶雅目光闪耀,明明该是璀璨的色彩,却硬是被沾染上了浓浓的墨色。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可是每个人却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的喜事都会让人心情愉悦的,这皇家的事,还真是让人说不准。

径自饮酒的流水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煞白的俊颜越发的透明起来,而后再次仰首,无言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流皓然等人见状,面上寒霜更甚,而眼底,无一意外的闪耀着嘲讽的不耻。

只有站在流水身后的落花无情四人微不可察的隆起了眉峰,也许是私心没有那么重,所以在这混乱的旋涡中,他们才是唯一保持了清醒的人,这个二皇子刚才对主子他们承诺的时候,说的是月儿,而此时,他说的是……二皇子妃?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两个称呼代表着同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这个二皇子是故意的,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吧。

等待的时候,无疑是让人最痛苦煎熬的,偏偏大头目东皇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径自敛着双眸把玩着精致的黄金酒盏,而酷绝邪魅的二皇子殿下,更是孤傲的让人难以靠近,于是,众大臣面面相觑,这下要怎么办?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比起压抑的沉默,位居一品的丞相大人选择了自力更生,装作深沉的假咳两声,便一副和善表情的走至至始至终都像是局外人的流家人面前。

“流庄主好福气,流府的几位公子都是风姿绝傲之人……”套近乎法则之一,拍马屁,使劲的拍,用力的拍,直拍的对方身心舒适,那么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是很显然,流家的人都是怪胎,丞相大人笑的老脸都快要僵硬,他们却依然是若无其事的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他,直让这位老丞相差点不顾形象的落荒而逃。

“呃……”老丞相眨眨眼,努力安抚失控急促的心跳,没事没事,这些流家公子各个都是少年英雄,应该是听惯了这类的奉承,所以才没有什么感觉,自己身为元老级官员,想要搞定这些年少轻狂的少年还不是小事一桩。

接下来,老丞相发挥自己侃侃而谈的才能,将这些少年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程度,却依然懊恼的发现,他依然被忽视的彻底,简直就是空气没什么分别。

“咦?流家不是有五位公子吗?是哪位公子没到呢?”突然,尴尬到想要落跑的老丞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叫出声,也成功的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胶缠在流府一家人身上。

“对啊,听说流府的五位公子各个是人中之龙,只可惜这大公子身染急症,以至于双腿瘫痪,可惜了那样一个风姿绝艳的少年郎了……”望着坐在轮椅中的流皓翊,有人不由的感慨出声。

“这流府的二公子就是西漠的御学院夫子,地位堪比太傅,三公子官拜兵部廷尉,四公子乃户部少府,朝堂上的重缺,几乎都要全部被流家占据了……”一位比较了解西漠政事的大臣更是有些复杂的言道,谁能想到,这些流家人,各个俊逸不凡就算了,家有万千财富他们也可以不在意,但是在官场还混的风生水起就真的让人咬牙切齿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如此眷恋流府中人。

“其实,流家五公子流皓月才是真正的天才少年,他八岁时拜在白翁老人门下,是白翁老人最小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受宠的弟子,五年后归家,不过短短数日,就被西皇任命为左丞相,可谓是少年英雄,而据说那流皓月更是风姿出尘,貌似谪仙,听说二皇子妃和这流五公子是一母同胞,这相貌应该相同吧……”说着,一群人也不由的打量着几位流家公子。

看看流皓默,摇摇头,这人看起来虽然温雅,却有着冷冽的疏离,应该是经常和皇家打交道之人;

看看流皓驰,再摇头,这人一身豪爽不羁气息,灼热的光芒四射,而将者,大多为此;

看看流皓然,还摇头,这人面色放荡不羁,慵懒神色中却透着谨慎和肃然,细微的本性理该属于户部少府;

彼此相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答案,看来,这流府缺席的应该就是那知名度最高的流府五公子了。

老丞相显然人老心不老,就连脑袋也转动的是相当快,官员们发现的问题,他自然也不会遗漏。

“据闻流府五公子精才艳艳,更是和二皇子妃为一母双生,怎么今日胞妹大喜,五公子却缺席了呢?”问话很直接,甚至隐隐透着打量和探究,毕竟,自这喜宴开始,流府人的神情就太过诡异了。

果然,闻言,流水漫不经心的抬起俊颜,魅惑的桃花眼若无其事的飘向径自笑的和善的老丞相,刹那,沉重的杀气压迫几乎让这个臣服官场几十年的老丞相瘫软倒地,面色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天啊,好可怕的眼神。

自始至终,粲轶雅都保持垂眸不语的姿态,殷红的薄唇淡淡的挑起,寒冽的霜冷更是快要冻结了每个人的呼吸。

在快要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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