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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番外:今夕何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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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算是本篇故事开始之前的前传:

云天扬刚刚睡下时,贴身太监张秉福忽在门外低声道:“皇上,云州暗卫有飞鸽传书来。”云天扬想也不想,立即翻身而起,道:“拿来给朕。”

张秉福应道:“是。”低头进了内室,云天扬已下了床坐在案边。张秉福将手里的那个用火漆封好的竹筒呈了上去,又低声道:“皇上,夜里凉,披件大衣服罢?”

云天扬专心的拆手里的竹筒,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张秉福忙去衣服架子上取了件貂皮的袄子,轻轻披在自家主子身上,又过去倒了杯热茶,方悄悄地退了下去,到的门外,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曾经吩咐过,若是云州来的消息,无论他在做甚么,即便是在睡觉,都要立即呈上去。张秉福服侍了自家主子十几年,有的时候却依旧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即便是北胡对云朝虎视眈眈,云州又是首当其冲的边疆重镇,却也不用如此上心罢?还是说,那里有甚么让主子时刻关心的事情呢?

张秉福抬头望着黑夜的天空,刚刚过了正月半,月亮依旧是个圆的模样,张秉福不由得微微一笑,罢了罢了,他的职责便是伺候好主子,却不能把主子的心思猜的太透,那样的话,主子会不会赏识你难说,疏远你那是肯定的了。

云天扬的手有些发抖,他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这次会是甚么消息,但还是不敢肯定,万一猜错了呢?但是心中却又存了三分希冀,或许……或许是真的呢?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罢?

那个竹筒却也捣乱,心中越是焦急,竹筒越是打不开。明明是寒冬的天气,云天扬却觉得身上焦躁起来,懒得再想办法,手指微微用力,“啪”的一声脆响,那在桐油里浸泡过的、坚若金石的竹筒便已裂了开来,微微露出了一角纸来。

云天扬急急地捡开竹筒碎片,将那卷薄薄的纸拿在了手中慢慢的摊开,手指微微一抖,竟将那张纸扯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云天扬来不及管这些,急急地看纸上的内容,上面道:“正月十二,明将军自云州返京述职。”

果然是真的!云天扬慌里慌张的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了,明将军明朗,不,应当是明媚,媚儿,他的媚儿,就要回来了!只这么想一想,云天扬便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云天扬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十二……今日是十七,自云州到京城,不过是半个月的路程,也就是说,再过十来日,便能看到她了么?

云天扬忽然有些慌乱,她……原谅他了么?见到她要说些甚么呢?她……肯不肯来见他呢?肯的吧,她不是要回来述职的么?不面圣怎么述职呢?可是,这小丫头古灵精怪,若是铁了心的不见他,定会找出理由来的,尽管那理由或许让人哭笑不得,却又偏偏让人无从反驳……

云天扬捏着那一张薄薄的纸,倒在床上,一时心乱如麻,脑子里满满的装了那个小丫头,毫无睡意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云天扬好容易打了个盹,却又梦到了明媚,明媚站在一大片盛开的牡丹花丛中,对着他笑,一脸的天真无邪,明艳不可方物,那一片富丽堂皇的牡丹,竟尽数被比了下去……

云天扬醒了,却不想睁眼,这个梦,他还想再做一会儿。那个时候,他们日日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快活!那一片植在太子府中的牡丹……

不对!云天扬蓦地坐起身来。明媚回来了……要住在哪里?宫内她大概是不肯来的,相府也不成,那里服侍的人俱是老家人了,只怕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她多半是不愿意的了。那么……朕只有给明将军赐一所宅子了,在哪里呢?

张秉福在门外叩头,道:“皇上万安!到时辰了。”

要去上朝了。云天扬揉了揉沉沉的脑袋,道:“进来罢。”

一队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服侍云天扬穿衣梳洗,云天扬不管他们,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张秉福在旁边伺候着,终于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气色略有些不好,可要请太医来瞧一瞧么?”

云天扬揉了揉眉头,舒了口气,道:“朕没事,昨晚没怎么睡好罢了。”嗯,已经想到了,便把以前的太子府给她住罢,她在那里住过两年,已然熟了。再一个,那里已没多少下人了,不过是原来府中留下看守的,尽数换了也就是了。再在宫中拨些新人过去罢,还可以在里面安插些人呢,哈哈,是了,就这么办。

张秉福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家主子由面无表情变得高兴起来,心中略略放心一些了,但又不敢再问了,皇上最是讨厌别人对他的事情多嘴多舌了。

云天扬是个想到做到的人,很快便把原太子府改作了将军府,又在宫里细细的挑了些新进宫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命他们去将军府中当差。原先太子府内的陈设都是皇家之物,现下却已不能再用了,云天扬又忙差了人去料理,只道:“不用替朕省钱,一应物事越是精巧细致越好。”

待人办了来,云天扬却又细细的瞧了一遍,明媚不喜欢的不要,喜欢却没有的尽数再去办了。又想明媚不爱读书,书房里也不放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只略摆了几部四书五经充样子。云天扬的心思一连四五日都放在了这上面,政事倒有一大半交给了丞相明正。

明相爷自然是不满,道:“皇上也不用费心太过了,这丫头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对这个倒没多大的要求。”

云天扬却道:“虽则如此,她若进去住时,一应事物俱是可心的,朕也安心。”

明相爷叹一口气,应道:“是。”便不再说什么。

皇上看重的事,下面的人哪有不尽心去办的?也不过五六日,便都好了。云天扬却又忧心起来,眼看明媚快要到了,他却仍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小丫头,明明心里想见她想的要命,却又怕见到她让她伤心,委屈到了她。

这一日,暗卫却又传了消息来,云天扬只道是说明媚快要到京城的消息,忙打开看时,上面却道:“明将军正月十二出云州,至今已十日矣。然每日行不上五十里,便即歇息。遇有景致,常言喜爱,又得盘桓一二日方才离去。是以至今出云州尚不过三百里矣!”

云天扬怔了半晌,却只得无奈的苦笑起来。这丫头,便是不想见他啊……这是要一路拖延下去吗……

云天扬叹了口气,却写信交代给暗卫道:“一切由得明将军便是。”

直过了一个月,威武大将军的状态依旧是在回京路中……

云天扬虽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没办法,但是朝中大臣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纷纷上书,都道:这位明大将军故意拖延,迟迟不肯进京,怕是有异心罢?

云天扬很是理解这些大臣们,若是换了别个,胆敢如此蔑视皇威,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对着这一位,他怎么也恼不起来,非但不恼,看着大臣们如此污蔑这个人,心里还十分不高兴,但是又不好说甚么,只好道:“朕知道大将军的为人,定不会如此。大将军只是孩子脾气,爱玩一点儿也是有的,众爱卿只管放心便是。”

“这些折子自然是要好好藏起来,不能给明相看到的,不然明相一见之下生气了,写一封信去骂媚儿怎么办?”吾皇云天扬十分用心良苦的想。

直到进了三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在云天扬快要望穿秋水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消息:“明将军不日进京。”于是云天扬整整一天脸上都挂着笑意,看得张秉福寒毛直竖,暗道:“不知道这次又有哪个要倒霉了?”

要倒霉的正是张秉福自己。

因为第二日一大早,天便阴沉沉的,半上午时竟又飘起了小雨。云天扬十分不爽,明媚已经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拖延了,这回不更是有理由了?眼看要进京城了,难道还要拖一两日么?于是不由得又暴躁起来,看甚么都不顺眼,噼里啪啦的乱摔东西。

可怜的张秉福没料到主子的脸竟然会变得这么快,不敢让小太监伺候,战战兢兢地亲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又出甚么差错。

中午的时候,暗卫又传了消息来,道:明将军冒雨入京。

云天扬不敢相信,但很快燕京北城门的侍卫总管也来报道:明将军已率五十余名侍卫进了燕京城。云天扬这才放下心来,在屋子里开心的走了几圈,脸上不由得又带了笑。

张秉福直瞧得心惊胆战,在心中暗暗祈祷:上天啊,能让皇上这几日稳定点儿么?一会儿换一个脸色,这谁受得了啊!还不如以前一天到晚的板着张脸呢!

又是第二日,云天扬上早朝时,下意识的往大臣们中间扫了两眼,果然没有发现那个想要见到的身影,随即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个还用看么,且不说明媚想不想来,即便是她想来,这么早怕也是起不来的。这小丫头最爱的便是睡懒觉,那几年自己总是下了早朝之后,再回去寝宫好言好语、半哄半骗的把她唤起来的,这个时辰她又是哪里起的来的呢?

果然,明相爷装模作样的上来给他的族弟明朗告了个不适,说一路车马劳顿,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今日便暂且不来上朝了。当然,明相爷说归说,云天扬照样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大大的不以为然:半个月的路程走了两个多月,还能累着了?

云天扬于是笑道:“既如此,明相也不要太苛求了,明将军甚么时候休息好了便甚么时候来罢,不用太勉强自己了。”

明相爷忙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皇上恩典。”但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皇上你脑袋抽风了么?你这么一说,她还会来么?”

云天扬撇了撇嘴,反正早就知道她怎么样都不会来,朕还不如顺势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来呢!

云天扬下了早朝,便得到了消息,明将军已带着人住进了新赐的将军府。云天扬终于放下心来,暗道:“这回好了,只要再等着她过来述职就可以看到她了。”于是靠在软榻上慢悠悠的吃茶看书,十分自在。

谁知还没等他悠闲半日,忽听小太监来报,将军府里总管李德贵来求见皇上。

云天扬早就吩咐过了,让李德贵在带着大将军看过府邸后,便过来回话,于是也不以为意,命人将李德贵带了进来。

云天扬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李德贵已经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进来了,跪在地上行了礼,云天扬心里高兴,便道:“罢了,起来回话罢。”李德贵应道:“是。”慢慢的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

云天扬眯着眼睛看着李德贵,心中有些奇怪。正因为李德贵这人手脚麻利、心思灵巧、会说话、能办事,才命他去将军府里做管家的,怎么今日觉得这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呢?双目呆滞,一行一动都颤颤巍巍的。

云天扬当下也懒得多想,只道:“李德贵,你可引着大将军在府中走了走么?”李德贵双眼迷离,道:“是。奴才已引着大将军将府中的物事都大致瞧了瞧。”

云天扬心中不悦,你跟朕回话也敢这么心不在焉的?因心中记挂着明媚,一时也不想跟他计较,于是道:“大将军怎么说?可还满意么?”

李德贵更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云天扬一看,坏了,难怪他一直这幅表情呢,还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折磨人了呢!于是放缓了声音道:“不打紧,你如实说便是,朕不怪罪你。”

李德贵忙又跪下,叩了个头,感激涕零道:“谢皇上恩典。”

云天扬一看,得,这事没跑了,明媚这丫头得做了甚么啊,才能让李德贵见到朕跟见到大救星似的啊!于是更加和颜悦色的道:“是大将军说的话,与你没有关系,你直说便是了。”

李德贵忙应道:“是。”顿了顿,才哆哆嗦嗦的道:“大将军说,将军府布置的好像……好像……暴发户……”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更是还没出嗓子眼就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

饶是云天扬耳力好,最后几个字仍是听了个大概,不由得笑道:“你说甚么?暴发户?”

李德贵的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去了,战战兢兢地道:“……是,大将军……大将军便是这么说的。”

云天扬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他想,或许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新的罢,明媚才这么说。只是,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玩呢!暴发户?难为她怎么想的出来!

李德贵的身子越伏越低,几乎要缩成了一团。谁都知道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心情这么好,难道是有人要遭殃了?不会是自己罢?可是……还有一件事没回呢……

云天扬笑了一会儿,道:“你跪安罢,回去好生伺候着便是。朕不会亏待你的。”

李德贵泪流满面,真想就此叩头谢恩回去便是,可是……可是,他只能再叩一个头,哆哆嗦嗦的道:“谢皇上恩典。皇上,奴才还有一事要回……”

云天扬笑道:“甚么事?说罢。”嗯,这小丫头又生出甚么事来了?

李德贵纠结良久,终于一咬牙,死就死罢!饶是这样,心中还是打鼓,心惊胆战的道:“皇上……大将军命奴才将后园里的……牡丹……尽数铲了……”话说了一半,李德贵已是全身大汗淋漓,几乎虚脱过去。

云天扬微微一怔,道:“为甚么?”她不是很喜欢那片牡丹的么……

李德贵把最最要紧的事说了出来,立刻大彻大悟,心中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很顺畅的回道:“大将军说他不喜欢牡丹,因此让奴才把牡丹都铲了,还要奴才在那里挖个鱼塘出来,大将军要钓鱼。”

云天扬彻底怔住了,半晌,涩声道:“她说……她不喜欢牡丹……”

李德贵这会儿又缓过神来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这么大胆,而皇上这会儿明显是不高兴了,觉得自己这脑袋多半是保不住了,但是怎么也要垂死挣扎一下,心一横,便道:“是,大将军便是这么说的,定要奴才除了……那些牡丹,奴才也劝过,大将军只是不依。奴才只好来向皇上讨个示下。”他想,大将军可对不住了,各人的小命要紧那!

云天扬靠在软榻上,闭了眼睛定定神,半晌,慢慢地道:“秉福?”

张秉福一直在旁边侍立,早已听得心惊胆战,这会儿听到主子叫他,忙道:“奴才在。”心中却在暗想:这位大将军从未进过京面圣,怕是还不知道皇上的性子,但仍是太大胆了罢?皇上原先府中的东西也敢乱动?如此居功自傲,就算他是明相爷的族弟,皇上也未必肯放过他……

云天扬却低声道:“你带了人,去将军府中把那些牡丹移过来,在御花园里辟个花圃,让人好生看护着。”

张秉福一怔,皇上极是喜爱那些牡丹,这是人人知道的,当年登基时,便想把牡丹移到御花园中去,只因怕移动了,长不好,这才作罢。怎么这回却又……皇上对这位大将军也迁就太过了罢?一时却也不敢多想,立刻恭恭敬敬地道:“是。奴才尽心去办。”

云天扬点点头,又道:“李德贵,你带了人好生去挖那个鱼塘便是。以后大将军若还有差你做的事,你只管尽心去做便是。”

李德贵不敢怠慢,忙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云天扬合着眼睛,道:“你们都下去罢。朕累了,歇一会儿,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

他听着房内的脚步声渐渐地稀疏远去,微微叹了一口气。媚儿啊,媚儿!原来你就这么恨我么……

之后几日,明媚自然是不来上早朝的,却也不进宫述职,云天扬也不让人去唤她,只是想着:等她想来了自然便会来,她若不想来,我硬是要她来,只怕她便恼了。罢,罢,这么多日子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了。

然而明媚却又常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于是便有人说闲话,给云天扬上书,道:明将军或许有异心罢?云天扬只是不理。

云天扬也常常从暗卫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大将军辞了百官的宴请(好罢,这回这小丫头竟明白事理了);许多人给大将军送贺礼,但被他几句刻薄话给臊了回去(啧啧,比李德贵惨的人多的是啊);有人给大将军送美貌女子,大将军不肯收,因为他说他不喜欢女子(好罢,云天扬承认,明媚虽然喜欢胡搅蛮缠,但这次倒是实话);于是第二日便有人给大将军送了俊俏的男子过去,但是大将军依旧不收,因为大将军又说了:“长得还没爷好看,你还好意思往爷府里送?”……

最后一条消息让云天扬坐不住了。怎么个意思?要是送来的人比你好看你就收了?!还反了你了?!别跟我说你认为世上没有比你好看的人了!那是两回事!你既有了这想法,那便是其心可诛!可恶!可恨!

云天扬恶狠狠地磨了一晚上牙,张秉福在门外听了,觉得自己身上的肉似乎在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第二日,云天扬心不在焉,草草地结束了早朝,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明媚也该起来了,便命人去了将军府唤她过来。

似乎过了许久许久,才有人来回云天扬:“皇上,明将军在宫外求见。”

云天扬忽然慌乱起来,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强撑着道:“知道了,请明将军去文华殿。”自己却先一步过去了,早一点儿见到她总是好的……

云天扬坐在文华殿的龙椅上,只觉得身子都坐得要僵硬了,才见小太监来回道:“皇上,明将军已在殿外候着了。”云天扬僵硬的点点头,道:“宣。”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

随即便听到小太监们尖利的声音一层一层的传到了殿外:“宣——威武大将军明朗觐见!”云天扬不由自主的慢慢握紧了拳头,媚儿,不知道为甚么,我忽然间十分害怕,你呢?你在想甚么呢?

云天扬看着小太监引着明媚走进殿来,明亮的阳光从明媚的背后照过来,她又低着头,云天扬一时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形似乎比前年走的时候又瘦削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发酸,一时之间,真想甚么都不要管了,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疼惜一番。

明媚慢慢地走到近前,撩起长袍跪下叩头,道:“臣明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天扬想说:“哎呦,这小丫头甚么时候这么知礼了呢?”又想说:“快起来罢,地上凉。”还想说:“大将军好大的架子啊!朕不叫便不来么?”他想说的话有很多很多,但是喉头像哽住了一般,最终只勉强吐出了一个字:“免。”他怕说得多了,会被人听出来,他的声音原来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

明媚站起来,抖了抖袍子,又甩了甩袖子,眼睛眨一眨,脸上的表情忽然得意起来,云天扬一怔,这小丫头,又在想甚么古灵精怪的事情了?却见明媚已然抬起头来。

云天扬与明媚已然有一年余未见了,此时见她容颜俏丽如昔,只是脸颊瘦削,但眉宇间又带了几分英气,比之先前却又有另一般好看。再往下,云天扬便对上了明媚的眼睛。

明媚的眸子墨如点漆,眼睛是圆圆的、大大的,像猫儿的眼睛。她的性子也像猫儿,有的时候天真可爱,有的时候古灵精怪,有的时候又慵懒妩媚。只是,这只是她开心的时候,若是伤了她的心,她尖利的爪子便要伸了出来,随时都会抓的别人伤痕累累,眼睛也如此时一般,一眨也不眨,满是疏离和警惕。

云天扬此时忽然放下身心,听天由命了。六年前,她讨厌我,但是最终她喜欢上了我;如今,她更是讨厌我……不,应当是……恨罢?我既然伤了她的心,她若抓的我伤痕累累那也是我的不是,这是我咎由自取,我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便不要再靠近她。就算你躲着我,我却要一直跟着你,你躲到天涯,我便跟你到天涯,你躲到海角,我便跟你到海角,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我,你会坐下来,认认真真地听我的心。

云天扬原本便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性子,此时既已想通,更是想到做到。笑了一笑,便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迈下玉阶,一步一步的走到明媚面前,笑道:“一别经年,明将军风采如昔,当真可喜可贺,明将军别来无恙否?”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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