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中的她（1 / 1）
卧房里的空气突然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气氛有点疆，周围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句“如妃，怎么你这么巧就刚好在这啊！”饱含了多少意思。是在问罪，是在责怪，又或是只是好奇随口问问。如妃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不敢做声，亦怕会越描越黑。她进宫有两年来，都未成有孕，而她也比谁都清楚，皇上求子心切。而怎么这么巧，雅贵人会在她面前摔着了，在众目睽睽下，对，怎么会这么巧呢。
如妃窥视了眼床上的雅贵人，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了，正打算开口为自己辩解，雅月已喃喃道：“皇上，是，是臣妾请如妃娘娘来的。因为，因为昨天一个老嬷嬷说臣妾怀有身孕，臣妾恐怕有错，于是，于是就叫水灵去，去请如妃娘娘过来，好为臣妾宣太医啊。怎晓得，臣妾竟如此不小心……”
无极风回过头，扫视这屋内，顺着水灵的一声：“是的，是奴婢奉命去请如妃娘娘的。”他望了过去，望了过去。
水灵抬眼的那一瞬间，无极风耳腮霎时通红了一片，手不禁微抖，她，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在心里不停的问着，怎么会是她，那个让他在无数个夜晚里都无法入睡的女子。他感觉，她的声音简直可以让他心醉。
不经意的，不小心的，四目竟对上了。心虚加速了他的心跳，让他快不能呼吸了。他已顾不得床上还在呻吟的雅月，他现在只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向前抱住那个让他魂牵梦饶的女子。
水灵心中一颤，立刻低下眼睑，眼前的这个皇帝看得她有点不舒服了。既而又说道：“是这样的皇上，今早雅贵人说小腹有点不舒服，又想起昨天嬷嬷说过的话，怕有个什么，所以，这才叫奴婢去请娘娘的。”
无极风此时已顾不上什么如妃了，他只在那，认真的听着水灵口中吐出来的每个字眼。许久，许久才回应道：“哦？是这样吗？如妃！”
如妃不解为何雅月会这样说，但是，此时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只好在那颔首。
无极风不加理会，目光又回到水灵身上，瞧她现在的反应，他可以确定，那一夜，水灵却实没见到他的容貌。
太后倒是心疼自己的外甥女了，轻叹了口气，便道：“既是这样，说明雅贵人是真的没这福份啊，不过，也别太伤心了，还年轻了，有的是机会啊。雅贵人就好生休息吧，皇上，咱离去吧，你在这，打扰了她啊。”
无极风猛的回过神来，点点头，眸光方才从水灵身上移开，转向雅月：“那你先休息吧，晚上朕再来看你。如妃，既然雅贵人这么信任你，你就留下来陪陪她吧。小李子，回寝宫，朕乏了。”
“是！摆驾承乾宫！”
接着太后也离去了。太医，宫女也都退了出去。此时，卧室里就只有四人。水灵雅月，如妃跟她的侍女。雅月仍是躺着，她知道她还有事没做完，就是得跟如妃解释，可是，她现在脑子很乱，忘了该说些什么了。水灵见壮，反应了过来，朝如妃福了福身道：
“娘娘，本来我们家主子就是想去那请你帮忙宣太医的，怎知刚好您就来了，贵人不小心摔着了，孩子没了，怕人家误会到娘娘，所以，只好跟皇上这样说了，请娘娘见谅。”
“真是这样？这么说，要是本宫不来，你们也会上永宁宫的是吗？”如妃仍是有疑惑。
“是的，只是未免皇上误会，所以才说是水灵请娘娘过来的。”水灵低着头，看似认真的说着。
“那罢，谢谢雅贵人刚才在皇上面前这般说，要不，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这样吧，妹妹啊，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差个人上我那拿去。”
雅月轻声说道：“怎么敢呢，臣妾只是个小小的贵人！”
“哎，咱既是姐妹，又何必分那么多呢。这样吧，你不好意思上我那拿，那我就打点好了差人送来吧。你先休息吧，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会差人送些补品过来。记得好生侍候你家主子。”如妃说着，转向了水灵，既而转身离开。
些许，如妃的背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会，雅月好像已经睡下了，不再作声了。水灵看着她眼眸紧紧闭着，眉间紧锁着，她知道，雅月不过是在装睡而以，就是为了不跟她说话而以。
失子之痛，那是多么深的痛。一时间，雅月定是不会原谅她的。
…………
晚膳过后，承乾宫内。
一抹高大的身影，手上拽着两样东西，站在书房内室里，盯着书案上一幅美人睡图，呆呆的站着。那图是他的珍藏，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过，包括小李子。
那是他画的，图上的人儿，正睡得酣甜。脸上微微泛红，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男子不禁将手中的东西捂进怀里。那是一支发钗，一个香囊。发钗依然金光闪闪，而香囊上的香味却已不复存在了。打从那次起，他再了没有用过这个味道的香囊了，他要那这个味道成为永久的回忆。可是，老天眷顾，却让他再度遇见了他魂牵梦萦的这个女子。
闭眼回忆着刚才兰云舍里她的声音，她的眼神。片刻，他收起这三样他视为宝贝的东西。大声唤道：“来啊！”
小路子跑了进来，半跪下：“皇上请吩咐！”
“小李子呢？”无极风见来人不是小李子，一时诧异。
“皇上，您刚刚不是差小李子给雅贵人传膳去了吗？还说要看着她吃下了才可以回来呀！”
“哦，对！朕一时忘了，走，你随我朕去兰心院吧。”说着大步跨出书房。
无极风只带了小路子一人，一路上也没宣驾。就只是静悄悄的走向广云宫。这段路虽然是从小走到大了，可是，今儿个，他觉得这路太长了，怎么就走上那么久了。
好不容易这才到了广云宫兰云舍。
前面十步远的距离，一女子正在那煎着药了。小路子正想宣驾，被无极风拦住了。
他悄悄的走向前去，轻轻唤道：“你叫水灵。”
虽然是背对着的，可是，水灵早就感觉到后面有来人了，但还是故做惊讶的转过身。福了福身：“奴婢给皇上请安了。李公公正在里头陪雅贵人用膳了。”
“朕知道！对了，你是雅贵人陪嫁的侍女？”
“回皇上话，是的。”水灵始终低着头。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敢多望，不是怕他，只是，她清楚的记得母亲说过的话，他，便是她的仇人，是她进宫要对付的人，只是，时机还没到。
“当日，静王曾跟朕提过，他曾救下一个叫水灵的姑娘，那便是你了，对吗？”想到是她，无极风心里生起一股酸意。
“回皇上话，当日多夸静王相救，奴婢才没有受伤。”说到静王，水灵的心里又是一抽，痛啊！
“静王说，让你只是当个宫女，委屈你了，朕倒也是这样觉得，以你这般容貌，可是胜过了后宫的几位主子呢！”无极风的话，大有调侃的味道。水灵低下头，紧了紧眉，陷入了深思。她不解，她不解无极风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静王想收了她，亦或者是无极风也在打她的主意，但她知道，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不可以接受。
“是静王爷谬赞了，奴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只配当个宫女。皇上，这药好了，奴婢得给主子送去了。如果皇上没其他吩咐的话，奴婢这就告退了。”
无极风有些失落：“等下，姑娘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味道？”
“没有！”水灵觉得今晚的皇上很怪，又或者他一直是这么怪的，竟跟她一个宫女这般的东扯西扯。
听她这么一说，无极风又是一脸失落的表情道：“那一起进去吧！”
进到卧室，没等里头的人行礼，无极风便道：“多不用多礼了。雅贵人，身体可有好些了?”说着，走向前去，伸手握住了雅月的手。指尖微微从她的脉博悄悄划过。心里已有数了。
雅月没有回答，就只是颔首。至于无极风的那点小动作，她更是不会注意到的，以为皇上是心疼她来者。
小李子自然也不知是这么回事，瞅了瞅一旁的水灵，带着他的娘娘腔也开口说着：“皇上，贵人主子是边哭着边吃完这晚膳的，奴才，奴才看着心疼啊。”边说着，还边抹起了眼泪了。
水灵强忍着笑，这奴才还真能演啊。
无极风只是轻轻颔首，雅月的脉像平稳，想来已无大碍了。轻声一笑，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还年轻，朕答应你，将来，我们还会有我们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瞥了眼水灵，只是，在她脸上并无任何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