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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的人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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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瞬间勾起了我的回忆……

心脏好像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一样,这里的空气异常的压抑。我迷茫的抬起头看着伊扎克和迪亚哥,他们好像没事人一样的东看看西望望。如果我跟他们说我在这里很不舒服,他们八成会提着我的领子把我踢出这个建筑物。

“这里是哪里?”按耐不住性子的伊扎克突然间问道。

“实验室,”我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残破的玻璃碎片,静静地说:“这里是‘调整者’诞生的地方——嗯,我指的是第一代调整者。我就是第一代调整者。这里……应该也算是我的‘发源地’。”看着那两个面部呆滞的臭小子,我真想一拳头打在他们的太阳穴上。但是为了保持我的淑女形象,我忍——

“砰!”

尽头传来枪声。

“在那——”

(PS:小溅在心里说:写大胆点!写大胆点!)

与此同时。

在走道尽头的门半开着。穆靠过去从门缝间窥探——这时,阴暗的屋内立刻射出枪弹,穆利落地缩头一避,随即反击。一开完枪,他马上跳进门里。

“穆先生。”基拉跟上去冲向门边。门沿旁的牌子上印着“Prof.Ulen Hibiki M.D Ph.D.”的字样。屋内又响起枪声,基拉紧张的往里面看去,只见穆边开枪边冲过房间,向右侧的沙发后方跃去,又见他接着探出身子,打算朝疑似克鲁泽所在的房间正对侧开枪时,一颗子弹擦过了他的右肩。

“——穆先生!”基拉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赶到*着躲回沙发后方的穆身旁。

“你怎么样!”基拉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穆,穆苦笑着*一声,按着肩头,指间渗出鲜血,滴了下来。

“我是不会杀死他的。”暗处传来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基拉挡在穆的面前,转身面对声音的来处。

“好不容易如我所愿的等到这一天了。”克鲁泽冷笑着,而生硬的执着枪的基拉,忽然瞥见有样东西滑过地板而来。

“——爸爸?”

基拉也跟着看去。照片里是个男人,看得出年轻时十分俊俏;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小男孩,两人发色一模一样。

“你也想知道吧?”男子的身影在幽暗中兀地浮现,更持着枪向他们走近。基拉紧张地重新握好枪,克鲁泽却像是满不在乎,拖着语调继续说道:“人类的贪婪欲望——在进步之名下,一群愚蠢的人追寻疯狂梦想的故事。”

突然间,有光明映入。

突然打开的门。

“砰!”的一声虚枪,表示对站在一边侃侃而谈的克鲁泽一声警告,我双手把持住枪,一个人走进房间。迪亚哥和伊扎克不方便出面,一个是正在潜逃的俘虏;一个是那个男人的部下,肯定不方便出席。

我轻轻撕咬了一下下唇:“别听这个疯子瞎扯!‘愚蠢的人追寻疯狂梦想的故事’?劳,你不当作家真可惜了。”我也跟着瞎掰,但是克鲁泽咋就习惯我这样的口气,他反而很欣喜的说道:“你们都来了,哈哈哈哈哈!真是幸运。”

“穆,你应该明白吧。父亲、克隆人……和儿子之间的故事,多么有趣。”说着,银白色的面具又面朝基拉,笑声更加放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父母亲不是真正生你的人。”

当看到基拉一脸吃惊的样子,克鲁泽就知道自己的话成功了。

克鲁泽大大方方的站在基拉的正面。现在开枪的话,就算凭基拉的枪法,应该也能击中吧。可是,却有某样东西拦着扳机上的手指头。

“我想也是,要是知道了,你就不可能这样长大了。”克鲁泽的声音里混着几分羡慕。“一点阴影也没有,这么像个普通的孩子……原以为你会死呢,可是你活了下来了。成长,甚至在投身战火后仍旧活着。这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叫我们这种人也不由得想要相信了吗?相信他们眼中的疯狂梦想!”

“你说我……你说我是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基拉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反问他

“我在说事实。”克鲁泽突然间笑起来,“你是人类的梦想,是最顶尖的调整者!”一反于这些赞辞,克鲁泽的话调异样冰冷而嘲讽。“在这样的愿望下,响博士开发了人工*——你就是这样被他催生出来的一个儿子;大量牺牲了你那些失败以终的兄姐们,创造出的唯一成功体。”

语毕,突然间话锋指向我,他狂笑着说道:“净慈,你应该恨他!你应该继续燃烧自己的仇恨——如果没有他,那么你就不会和我一样——失败者!”

“呕——”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回到那个实验室……浸泡在液体中的婴儿、胎盘……

突然间的枪声在一次把我从作呕中打响,我瞪圆双眼麻木的看着指着我的枪口,握在双手中的枪已经拿不稳了。

看着基拉毫无防备地呆在那儿,好像连自卫都忘了似的,穆急怎将他推到掩蔽物后,又朝克鲁泽开了几枪。然后他拉着呆若木鸡的基拉跑开,往后方的阶梯下冲去。

“清醒点!笨蛋!怎么可以听信那混帐的一派胡言?”他们跳进办公桌后面,穆以单手粗鲁地猛摇基拉的身体,又急急更换手枪的弹匣。刚才勉强的大动作使伤口裂开,穆正在痛苦的喘息着,基拉却一味呆坐,视若无睹。

我面对着克鲁泽,他挪开枪,开始侃侃而谈:“最强的调整者?完美?世界的顶端?哈哈哈……全都都是废物!践踏在别人生命上的,算什么?”

“我视在要揭露我的秘密,”随着一句抑扬顿挫的朗读,脚步声也一阶一阶的下楼,突然间回头看着我:“我并不是以自然的方式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在受精卵阶段就接受人工基因改造而出生——那个人类最早的调整者,乔治•葛伦……”阴笑过后,克鲁泽冷叹道:“你们看,那家伙造成的混乱,后来演变成多黑暗的情况?”

就像猫在玩弄猎物,克鲁泽不急不徐的、逐次打开照明,嘴里仍一面述说着。

“尽善尽美的外表、万全的才能,只要有钱、全都想据为己有。简直当成了装饰品一样。甚至为了求到精准无误,就把自己的孩子给……该这么说吗?”

是的,人总是渴求更多。把自己做不到的高标准,寄托在承袭自己基因的下一代身上。

“可是,事情却不能次次尽如人意!那是花大钱买来的梦想……谁都想让它实现,谁都不愿让它幻灭吧……”

——温婉美丽的女人望着实验缸中的胎儿,伸出手戳了戳,笑眯眯地说道:“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美丽、聪明、善良……她是杰出的!”说着,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净慈会变得很完美的,相信我!”

席卷而来的记忆让我顿时目瞪口呆。

“——所以是不是该挑战极限?为了维持人类的梦想,并且实现它——?”

悠连•响,不论实质或形式,他都是基拉的生身父亲。他反复实验了无数次,最后竟用自己和妻子的受精卵试出了最终成果;让带着他的基因的胎儿,诞生成最完美的调整者——基拉•响。

克鲁泽突然间激动地问道:“人类到底得到了什么?亲手争取了什么?在梦想实现之后!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要……舍本逐末、忘掉初衷!嘴上说生命多宝贵,却玩弄生命——互相残杀!”

“够了!”仿佛是在哀鸣,随即从我枪*“砰砰”的响声。

“我,桑岛净慈(小岛清莹),是被我的养母……不,与其说是养母,不如说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她和桑岛博士合力创造出来的新人类,没错!但是呢?因为桑岛博士中途被‘蓝波斯菊’杀害,于是我成了一个‘半成品’,那又怎么样!我们仍然是在自然人羡慕和嫉妒中存活……那又怎么样!“

“至少我们现在活着——至少现在我‘怀着梦想’活着!”

拉微,一定是认为如果她说出“她就是我生母”的真相,所以才对我隐瞒……

“对,如果没有基拉的存在,就没有我的悲惨!就不会有我受到的折磨!但是,同样!基拉也受到了他应该受到的折磨,自然人的嫉妒和排斥;最终还要和调整中互相残杀!这些当然都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们在阻止!”

“净慈!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亲手杀了基拉么——?”

“怀着梦想活着?”克鲁泽突然间哼笑起来:“就算知道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又能改变什么?”不同于脸上的冷静笑容,克鲁泽气喘嘘嘘,汗水也从他的发稍滴落。

克鲁泽的早衰症发病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心怀梦想又怎么样?人还会嫉妒、憎恨、自相残杀啊!”

那就是“人”的本质吗?不管得到再棒的能力,就是改不了这些劣根性吗?

嫉妒、憎恨、自相残杀——岂不是人类自古以来就长久背负的宿业吗?

克鲁泽好像突然间丧失理智一般,高声咆哮起来:“那就去杀个痛快好了!既然这么喜欢自相残杀的话……”

穆的声音从柱子后方传出:“废话!你又凭什么这样大放厥词!”射击擦过克鲁泽的头发。克鲁泽出其不意的将枪口上举,击落一架巨大的吊灯。随着一阵凄厉的声响、吊灯的碎片向四方迸飞出去。经这一惊,基拉总算才回过神来。

“因为,在这整个宇宙中,唯独我有——制裁全人类的权利啊!(小溅:这让我想到《死亡笔记》的神基拉……)”

其实克鲁泽说的没错。

“穆,我看你是忘了。我跟你在遥远的过去——早在我们战场相遇之前,就见过一面了!”克鲁泽望着倍感意外的穆,高声道:“你那位愚蠢已极,以为自己的死亡都可以用金钱取代的父亲,亚尔•达•佛拉达有个没用的复制人——那就是我!”

金色的头发晃动,克鲁泽剎时脚步踉跄。他很快站定,以充满憎恶的眼光瞪向我。

怀着无穷的恨意,这个由人类之自我本位所创造出来的克鲁泽愤慨叫道:“最后的门很快就要打开,由我来开——然后这个世界会毁灭;这个充满欲望和贪的婪的世界!”脚步正往穆藏身的柱子方向走去:“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就会得到他们想要的。”

基拉抓起一旁掉落的锐利铁片,朝这个举枪走近穆的男子直直奔去。克鲁泽猛然转身望向基拉连开数枪,却不及基拉的瞬间爆发力。

我慢慢地挺直身子,抬起枪瞄准克鲁泽的银白色面具,闭上眼睛……默默地扣动扳机,伴随着“砰”的一声轻快的响声,一颗子弹朝着克鲁泽的面具飞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银白色的面具慢慢地落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炯炯有神、与穆十分相似的蓝色眼睛,以及一张因嘲讽而扭曲的脸、刻满了无数深沉的皱纹,简直与老人无异。

“劳!”

“哼!就凭你们能干什么!”克鲁泽自豪也似地大笑起来,转过脚步。“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了!仇恨的漩涡就要颠覆整个宇宙!”

穆起身想追上去,但才步出柱后方,就一个失衡跌坐下去。他的脸色苍白,肩膀与侧腹的出血越益严重。基拉一面向他跑去,一面听着那克鲁泽的高笑声渐渐达离。笑声回荡在这座空废的建筑物中,彷佛栖息在废墟里的恶灵之声。

我慢慢的跟在克鲁泽的身后,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银白色的面具。

——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四周围上来的穿着地球军军装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把女人团团围住了。女人怜惜低下头看着怀里还在襁褓里酣然而睡的婴儿,一头黑色的断毛,肥肥的可爱。

——“难道要一起葬身在这里了么?净慈?”

——“不!不会的!净慈,我欠你的太多了……就算我死,也要把你送这里带出去。”女人眯起眼睛,从怀里掏出枪,在枪炮中、在众多工作人员的守护下,女人抱着婴儿从实验室逃出去。

——前脚迈出去,后脚……实验室就轰然爆炸。

——那是桑岛博士留下的,为了不让“制造调整者”的资料被别人窃取,实验室已经安装上了自爆装置。

——硝烟中,女人瞪圆了双眼望着似乎有黑影,在血红色的火焰中化成了灰烬。留下的只有回荡在平地上的哀鸣。

——此时。

——襁褓中的婴儿大声啜泣起来。

“人类啊,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罪孽来到这世界,贪婪、懒惰、淫 欲、嫉妒、暴怒、傲慢……这,仅仅是人类众多罪孽中的一小部分。人类互相残杀、出卖、背叛!让我来终结你们吧——”克鲁泽的声音仍然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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