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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心性相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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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山点点头上马车往西离去。

剑宗默然不语,虎目闪闪不定,良久终是心中一片冰凉。斩棘是救过他,这些年还以兄弟相待,可是何曾了解过他心里真正的痛处?无非是敬慕他的剑术,希望留他在身边有所用处罢了。什么是兄弟?自己的亲兄弟为了利益都巴不得自己死,在利益冲突下,哪里有什么尊重?哪里谈什么感情?只要他站在斩棘的利益对面,斩棘不是一样可以翻脸不认人?

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们,一群人闪身便走。斩棘的武士们忙拔剑想追击,斩棘沉声喝止:“让他们走!”

他一定会比他们早到落霞峰,一定会先找到紫龙!无论是季乙,还是剑宗,都无需畏惧!

现在还不是为了取胜大开杀戮的时候。还没有充分的理由需要他杀戮。

“没有受伤的武士跟我先走。楼教头,你带着这些受伤的人先去鹿鸣医治,与后面其他城的武士会合后再赶来。”

楼教头领命。斩棘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张阳君,孙仁忙扯了扯张阳君的胳膊,张阳君回过神来,凛然望了一眼斩棘,慌得扑通跪倒。

“斩棘王,我……我想追随师傅……”

斩棘握了握拳,冷冷道:“随你!”背过身去懒得再看他。

众武士大气也不敢出,心里隐隐都有些难过。虽然张阳君平时恃才傲物,脾气并不招人喜欢,可相处这么多年,突然要离去,还有可能变成对手,都有些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孙仁也沮丧的不看张阳君。

张阳君没想到自己如此优秀的一个武士,斩棘王一声挽留也没有,眼中寒光闪闪,咬咬唇,站起身便追随剑宗他们而去。

楼教头张了张嘴,想将叶瑗和赤水剑的事禀告给斩棘,但一看他那阴沉沉的脸,又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说。

斩棘挥手让众武士出发,他留在最后,看一眼叶瑗,见她目光温柔,似乎是在同情自己。值得同情吗?并肩作战五六年的兄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站到了对手的阵营!真是可笑之极。也许他本就不该有什么兄弟之情,只要涉及感情,他没有一次是对的!错了错腮帮骨,决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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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瑗和楼教头诸人第二日到了鹿鸣城,找了医馆治伤,却再没有银钱住宿客栈,十来个人灰溜溜出城,踏着月色慢慢往北行。落霞峰在鹿鸣城和北边的樊城之间。

离城渐远,万籁俱寂,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和窸窣的脚步。一缕悠悠的乐曲就在这时候随风飘来,叶瑗听着似乎是琴音。

是凤梧吗?叶瑗有些期待的思忖。越走声音越清晰,才发觉乐声中还夹杂着兵器撞击的声音。

转过一座矮坡,只见道旁斜坡上,山花烂漫,灌木丛生,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和另一方四个黑衣人缠斗。一片黑影交互之间,月光仿佛凝聚般,笼罩在中间的银袍男子身上,他盘膝而坐,玉冠温润,衣袂飘飘,抚弄着膝上的瑶琴。

真的是凤梧!叶瑗又惊又喜,忙要冲上去,却被楼教头拉住。

“陛下,小心贼人。”

“我不是(陛下)……算了。那个人我认得,我们去帮他吧。”叶瑗指着凤梧,当先拔剑冲过去。

楼教头没拦住她,慌忙带着其他武士抢上前护住,杀向围攻的蒙面人。

凤梧的四个侍卫身手本就不凡,虽然对方人多,却游刃有余,叶瑗他们加入战局,顿时蒙面人一方更加狼狈。

凤梧抬眸一眼看到叶瑗,喜上眉梢,微微一笑,手上的琴音变得轻快起来,待蒙面人死伤大半落荒而逃,他正好一曲奏完。

一个黑衣侍卫扣住一个重伤的蒙面人,在他脖子上微微用力,引得对方嗷一声惨叫。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个蒙面人瞪向凤梧,见他犹自含笑,眼神中有着轻蔑,索性眼睛一闭,咬破齿间的剧毒,一会儿工夫便抽搐不已、吐血身亡。

黑衣侍卫恼恨的摔开尸体,嘴里低声咕哝了句骂娘的话。

凤梧抱琴站起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一片碎纸屑,纸质细腻,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淡香。哼,还用问是谁派的吗?还不是那群吊在金树上醉生梦死、却死都死不绝的王裔!真想要他的命,就拿出点诚意来,多派几个高手,每次都是这样既恨得牙痒痒又不敢放手一搏,真是讨人嫌。

“凤梧先生,我是叶瑗。”叶瑗搓了下手,按捺心中的喜悦,向凤梧招手示意。还以为匆匆一面,从此擦肩而过,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再见。

“嗯,我该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啊。”

“哪里,您的四位下属身手都好厉害,我们不过是锦上添花,凑个热闹。”叶瑗微窘。

凤梧轻笑漫语,步态如行云流水,缓缓走近,十分自然的拉起叶瑗的手,指了指小山坡顶道:“昨日与君相谈甚欢,别后凤梧满心惆怅,意犹未尽。此刻月色正好,坡顶凉风习习,正好促膝长谈。凤梧闲来新作的一首曲子,想请君指点一二。”

说着,已经拉着叶瑗拾步上行。叶瑗回头用眼神止住了楼教头他们的跟随,放松身心,任他牵着。一步一步,彼此手心温热,身影拖得老长,山花和灌木擦过脚背裤管,夜露沾衣不觉湿,暗香入鼻恍如梦。不论这是怎样一个世界,能和如此佳人值此一游,此情此境,叶瑗竟生出“夫复何求”的感叹。

到了坡顶,四顾朦胧的山野,参差起伏,天地生玄,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凤梧先生。”

“叶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叶瑗脸上红了一下,忙低下头,斗笠投下一片阴影,遮去了她的尴尬。

原来他知道自己是女的,也不问自己扮成武士的缘由,更没有当众说破,当真是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他这样牵着自己的手,算不算也是喜欢她的呢?

叶瑗还在出神,凤梧松开手,将一织锦的尺方手巾铺在一块山石上,招手让叶瑗过去比肩同坐,眼中清澈,让人不忍拒绝。

叶瑗不由自主走过去坐下,感觉着彼此身体紧挨,暖流阵阵,凤梧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钻入鼻息,令人心旌飘摇,神驰太虚。凤梧侧头瞥着,她的脸隐在斗笠的暗影中,只留一个圆润饱满的细小下巴,正襟危坐,毫不扭捏,如同一尊沉睡千年的雕塑,虽近在眼前,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调了几个声,凤梧吐出胸中浊气,骨节分明、肌若玉石般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叶瑗凝神听着,心渐渐被带入曲调中去。

“这个曲子是前些日子烦闷时谱写的,本是随性之作,因此尚少一段词相辅。”

“为了什么烦闷?”

曲调有些恹恹,叶瑗觉得这种心情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忍不住好奇。他没有问自己来历,所以她也就不问他,本来就是当一场梦、一段谜般。她喜欢道家学说里物极必反的理论,太好的人和事,她直觉不能走太近,戳破了,后果可能极其不堪。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凤梧自诩是个薄情寡义、惟利是图的恶人,你知道恶人最怕什么吗?”

叶瑗有些震惊,她没有怀疑他的话,对方没有一丝一毫“自谦”的意思,淡然得仿佛是在说别人一般,越是这样的人,恐怕做错的事越不可原谅。叶瑗侧脸打量着他闪烁如星的双眸,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人贴上“恶人”的标签。

“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更比一山高。”

叶瑗的口气带着打趣的意思,真的恶人必定敢于直面丑恶的人生,怎么会怕别的恶人?见凤梧嘴角挂着笑意,兀自弹奏,显然在等她继续说。

“做好人难,做坏人其实也难,就好比爬高山,你不顾一切的往上爬,遇佛杀佛,当你把人群甩在下面,才发现孤孤单单一个人,没有了朋友;你要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就会心惊胆颤于万丈悬崖,上不得下不去;万事讲究一鼓作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做了坏人,就不要吃后悔药,想回到人群中做个好人,只会从高高的悬崖坠落,死无葬身之地。”

凤梧微微锁眉,手指有一个音节的凝滞。叶瑗有些心疼,她猜对了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是送给纯粹的坏人。但是世上哪有纯粹的坏人?就连李鸿章那样的卖国贼、保皇党,也是有他难言的心曲,有他不得不为之的抱负。”

叶瑗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按在凤梧肩上,希望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支持。

“凤梧,我相信你。虽然惯性使然,一条路走到黑很难扭转,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形势像瀑布一样砸落,也一定能筑起足够承接的深潭,化解危局。既然不能一脉平川,那就飞流三千、寒潭万丈,也胜却人间无数风光,你说呢?”

“瑗儿!”凤梧铮的一声停下弹奏,双眸雪亮,凝视着身旁的人,心跳得飞快。她的话如玉液琼浆流入心田,前段时间原本悄悄升起的一丝无力感,顿时消失不见,胸中满是华章激昂。

“好个‘飞流三千、寒潭万丈’!不错,凤梧生来不是横流的江河,又何必纠结自苦。”

放下瑶琴,起身俯视坡下,轻声哼唱:

“玉龙吼山山为开,悬涛迸出翻崔嵬。回风便可作飞雨,共听万壑鸣春雷。野性从来山水癖,直躬更觉世途艰……”

唱着唱着,突然鼻子一酸,凝视着叶瑗,声音有些喑哑:“瑗儿,你和我是不同的人,不知今夕别后,相逢又在何时何处。凤梧从未与人交心,天下唯你一人,从此不会再在人前敞开心扉。”

叶瑗呼吸一窒,拽着衣角不语,知道他要离开了。能够得他这样的人交心,是幸还是不幸?她觉得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越是走近他,她就越有不安的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凤梧的感受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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