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当他看到我时有些惊讶,出于礼貌,我陪他吃了一顿饭,那顿饭吃的很愉快,气氛很不错,因为他很风趣,很幽默,甚至很健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往今来,一曾让我有些误会以为自己回家了,正跟父亲高谈阔论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让我莫名联想到了姑夫,他们是亲兄弟,哥哥长的这么帅,弟弟应该不赖吧。
可惜啊。
回医院的路上,他说:“你的外表看起来很另类。”
我苦笑一声,“我知道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看不惯,包括我的父亲。”
“是吗?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很尊重年轻人自己的选择的,包括何剑,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一定要怎么怎么做,因为我是过来人。”他说的语重心长,在我听来是一语双关。
他在向我暗示什么?是的,他不介意我的另类,是何剑曾向他表白过什么?
“谢谢。”
当晚他去了寻梦庄园见姑妈,我继续留在医院里做我未完成的事情。
为了联系方便,我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考虑到目前的经济危机,买了一台比较便宜的,能接能打,能发信息。
何剑出院以后,我没让他回寻梦庄园,而是去了他的家,而我做为照顾他的家人,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市里,目的无他,只因我的拳术教程没结束。
这一切,当然都是秘密进行的,包括何剑在内。做为照顾何剑的我,其实是相当不称职的,第一:不会煮饭炒菜,第二:不会洗衣服,打扫卫生。总共就煮了两次饭,炒了两回菜,就把整个厨房间搞的乌烟瘴气,乒乓做响,阵势之猛不亚于爆发的二次大战,把躺在床上的何剑都给惊动了;第二次虽然动作是小了很多,但是手忙脚乱中被锅盖烫了一个永久的记号。
至此,何剑再也不让我进厨房。
呜呼!
他现在好了很多,能下床走动自如,头上的纱布拆了之后所结的疤也慢慢剥落了,依照祖上的规矩,我是断断不敢给他吃红烧的东西,生怕会毁了这张英俊的脸,其实嘛,他又不是女孩子,何必顾忌这么多呢。
休息了那么久,他终于可以回公司上班,而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虽然是个意外,但他的遭遇多少还是因我而起,没事了对大家都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到那个号码顿时精神一震,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出门。
在市区的一家音乐茶座里,我见到了那个私家侦探,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且彬彬有礼的男子,由于他的长相太大众化,以至于让我感觉在马路上遇上的话,肯定认不出来。
“你好,我叫钟益良。”他看见我起身递上一张名片。
“谢谢。”我双手接过,分别落座,“我姓席。”
“这是你要我查的资料,暂时就这么多。”他将一份档案袋推到我的面前。
我迫不及待的抓起档案袋,拿出里面的一沓白纸,共分为两份,一份是福伯的,另一份是福伯的妻子的。
福伯:原名郑耀光,罗家村人,生于1955年,父亲郑泰,曾任罗家村村长。郑耀光于1975年中学毕业,四处流浪,1980年后回到罗家村,进寻梦庄园做雇工。
福伯妻:原名罗艳红,1963年生于罗家村,其父罗调方,曾任罗家村副村长,中学毕业后进寻梦庄园当雇工。
两人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同居,未领结婚证,未生育子女。
“罗家村?”好象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是现在的寻梦庄园。”钟益良解释。
“这么简单?”我有些纳闷,花了那么多钱就不会换回来这两张废纸吧。
“当然不会。”他轻轻啜了一口茶,“请问,席小姐跟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么席绪兰呢?”
“席绪兰?”我一怔,那不是姑妈的名讳吗?
“小姐也姓席,莫非两人是一家?”
不愧是做侦探的!“是,她是我姑妈。”我直言不讳。
他点了点头,“那就是了,那何又文是你姑父了。”
“应该是吧。”说句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姑父的名字。
“据调查,何又文曾跟罗艳红是一对情侣。”
此言一出,惊的我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那可能是你姑妈未嫁进何家之前的事了。”
“不可能吧?”怎么也无法将“西方女巫”那张恐怖的嘴脸和俊朗帅气的姑父联系到一起。“怎么可能?”哎呀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真是让人费解啊。
“这是事实,你若不信,可以去庄中打听,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那么,他们怎么没在一起?”或许他说的是真的,目前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据说是何老爷不同意,硬是将两人给拆开了。”
“然后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然后姑妈就嫁进了何家了。
“当然,何又文为了反抗父亲的强权,曾一度离家出走。”
呵呵,私奔,姑父居然也会搞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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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 5
“何老爷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何老爷应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可能是罗艳红的背景不好吧。”
“不对,不对,罗艳红的父亲不是罗家村的村长吗?”怎么说她的背景不好呢?
“因为两家有仇。”
“开玩笑!”现在什么年代,有仇?骗骗三岁小孩吧。
“因为何老爷当时买下那几百亩地是通过强权得来的,身为罗家村的副村长是没有同意的。”
“那么何老爷是怎么弄到那块地的?”
“据说是他买通县里的高官,以政府出面得到那块地。”
“难怪。”解放以来,何家居然还能拥有几百亩的土地,这在现在看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何老爷拆散两人之后,就托媒将席绪兰娶过了门。”
“事情到此结束了?”我不禁怀疑,罗艳红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然不会,并且那个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临盆在即。”
“天!”我差点没晕倒!
“在他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就抱着孩子来到何家,何老爷认为是奇耻大辱,将她赶了出去。”
“那孩子呢?”
“得病死了。”
“什么病?”老天,“就算是罗艳红得罪了何老爷,跟这小孩又没关系,况且那还是何家的血脉啊。”
“可能是两家的仇结的太深了,何老爷怕罗家会以此报复,坚决不认这个孙子,就在小孩六个月的时候得了一场怪病,不治夭折。”
“这何老爷心真狠,何又文怎么不出面?”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没办法出面,当时他被软禁了起来,发生那么多的事,他是毫不知情的,直到一年之后,遇到一位故人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当他了解了一切之后,万念俱灰,在一个风雨之夜,醉酒投湖自尽了。”
听到这儿,我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这个何又文真不负责任,就这样死了,怎对得起在世的两个女人?”
“他就是觉得对不起这两个女人才选择死亡这条路的。”
“逃避!自私!小人一个!”有这样一个姑父真是丢我的脸。
“事情并没有因何又文的死而停止下来,罗艳红悲痛欲绝,披麻戴孝来到何家,反被何老爷乱棍打出,并且是打的面目全非。”
“这罗艳红真的是去送死,儿子死了正在气头上,她不是去自找死路嘛。”
“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有人说她跳湖自杀了,原因是在湖边发现一只她的鞋。”
“事实上她是没有死?”
“是的,非但没死,而且还处心积虑要找何家报仇。”
“因爱成恨?”
“对于她来说,情人死了,儿子死了,又被毁了容,这等深仇大恨不报岂能释怀?”
“所以她又潜回寻梦庄园,伺机报仇?”
“差不多,事实上是她的确曾经投湖,但被人给救了。”
“福伯?”
“对,那一年刚好郑耀光回村,并且救下了罗艳红,于是两人狼狈为奸,串通一气,为的就是找何家算帐。”
“郑耀光的父亲是罗家村的村长,他此次前来莫非也是为了那块地?”
“不错,郑耀光得知此事之后,两人就开始计划回寻梦庄园,连上天都帮助他们,何老爷竟无疾而终,若大一个庄园就剩下席绪兰一个当家人,而当时席绪兰刚刚产下一个遗腹子,趁着乱子,两人就混进了寻梦庄园,当上了雇工,开始了计划的第一步。”
“按理来说,何老爷一死,他们的仇岂不是已经报了。”
“可两人不甘心就此罢手,于是将仇恨转移到了席绪兰的身上。”
“可是,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我有点想不通了,暗暗替姑妈捏了一把冷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况且做为寻梦庄园唯一的继承人,她也是脱离不了关系的。”他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你想要的暂时就这么多了。”
我不是傻瓜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欲知后事如何?拿钱来。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你继续去帮我调查他们和蓝生之间的关系,钱,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入你的帐户。”
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