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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故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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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后来流传,你我的传言。

而。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快马加鞭而至芙蓉镇时,已是暮色四合,早春的风沁入衣领,微微有丝凉意。略一思索,赵之翊眸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店铺,翻身下马,举步朝一家客栈走去。

还未至店门口,门外招徕生意的客栈女掌柜已吩咐小二牵过他的马,并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客官,您可是要住店?

赵之翊轻轻点头,“可能会在此停留一段时日,烦劳掌柜替我准备间上房。”

温润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年约四十来岁的女掌柜也细细打量着来客。凤眼狭长,双目瞻瞻,丰神俊雅,长长的乌丝用一方锦帕随意束起,青色锦衣在夜风中猎猎捕风。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绝代公子。这孤僻的小镇何曾出现过这等出尘脱俗的人物,她看得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让女掌柜喜笑颜开的同时也犯难了,她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芙蓉镇最近来了许多外地人士,上房都已客满,如不介意,可否将就住中房?

赵之翊蹙眉,眸中有一丝奇异的光彩划过,也不为难掌柜,婉言道,无妨,劳烦您带路吧。

安顿好赵之翊,女掌柜正要张罗着打烊,又有人从漆黑的夜色里走进了客栈。女掌柜暗喜,最近生意真是好得离谱。

女掌柜笑迎上前,招呼道,看姑娘也是远道而来,您是要住店吧?本店刚好只剩一间房了,姑娘您运气真好。

一袭红装的云柒安冷睨着女掌柜涎着的脸,眼神冰冷,艳丽妖娆的容颜上未见丝毫笑意,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

“我要和刚刚进来的那位公子一间房。”云柒安道,话语间有不可违逆的气势。女掌柜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带她到赵之翊的房门口后,便迅速地离去。这位姑娘和那位公子,肯定有渊源,直觉告诉她。但多年开店谋生的经验亦告诉她,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原则。

方灭灯准备歇息,房间的门被推开,红色的身影闪身入内。赵之翊只得又点亮油灯,如墨染的眸睇向云柒安,有深深地无奈。

“柒安,你怎如此固执?”

她冷哼一声,微扬起下巴,倔强地道,“我说过,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随你而去。”

赵之翊叹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一向聪慧,为何看不透呢?”语毕,便和衣躺到榻上,不再看她。这么多年,他一贯漠然对待她的种种纠缠。

烛火摇曳不定,她痴缠的目光始终未能从他身上移开,亦有水光潋滟其中。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拿给他看的。只叹他一直劝她放下,不要固执,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情若能自控,何谓之为情?曾经,他对她,也有言笑晏晏,手把手教她习武的时候。如今却是冷淡疏远的让她寒彻心肺。

看不透,看不破,她的心,沉沦在他反反复复的温情里,也许永远都无法自由了。

吹灭了灯,云柒安躺在赵之翊的身侧。他终于有了反应,翻身瞪她,她美目紧闭,毫不理会他。她知他甚深,笃定他决计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察觉到他欲离开,云柒安睁开眸,扯住他的一方衣角。可怜兮兮地道,翊哥哥,你不要丢下我。你答应过父皇,要好好照顾我的。

赵之翊怔住,她知道他临行前和皇上的谈话?翊哥哥。好久不曾听她这样唤他了。心蓦地柔软下来,这样楚楚可怜的风柒安,和平日那个倔强、冷漠、算计的柒公主相差如此之大。

“睡吧。”他道,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缓缓闭上疲倦的眼眸,他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这一路拼命追赶他,风餐露宿,应该很辛苦吧?尽管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弱。

窗外,皓月当空,夜,更凉了。

许是连日追赶赵之翊真的太过疲惫,云柒安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晌午时分,身侧已空。她惶然地起身奔出房间。凭栏而望,远远见赵之翊独坐于窗前品茗,她微微松了口气。

客栈里坐满各种闲来无事磕牙聊八卦的人。只听得有人道,“你们听说了没?前段日子,公主大婚的第二日,驸马爷,也就是咱们的赵丞相便离家出走了。”众人大哗。又有人插嘴,“这回柒公主可丢了大脸了,皇家也是颜面扫地,丞相此举真是惊世骇俗啊。”

“可不是,话说要不是公主逼婚,丞相能出此下策吗?赵丞相可是咱云朝人品、相貌皆是上上乘的。柒公主,她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居然带兵打仗,能匹配咱丞相的可是温柔娴淑的美娇.娘,而不是她那样的粗鲁女子。”

也有人不平道,“怎么说话呢?咱们这些年的安宁生活,也是骁勇善战的柒公主拼死打下来的。这公主,可真不是寻常女子,听说从来没打过败仗。”这话一出,立马又有人反对,“姑娘家抛头露面,如此风头尽出就是不对。柒公主一定还是个无盐女,不然赵丞相怎会新婚燕尔便离家出走呢?”于是众人又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云柒安一言不发地走到赵之翊身边坐定。他放下茶杯,张张嘴,意欲说话。她清淡无波的脸上浮起浅笑,宽慰他道,你不必道歉,他们说的,也未必不是事实。当初,确实是我逼你在先,甚至,甚至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翊,我不要你的道歉,同样,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赵之翊垂眸,良久,薄唇弯起,对她道,听掌柜的说,这小镇的景色非常秀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她在他温柔的目光中羞红了脸,春风破窗拂起她的青丝。云柒安浑身清冷的气息消褪不少。店里有不少男人惊艳的目光躲闪着飘来,赵之翊压下心中骤然泛起的不悦感,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客栈。

他们的身后,八卦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听说,名动全国的琴师上官子鱼不日便会来到这里,真不枉费我提前半个月赶到这里来等。”、“是啊是啊,能听得她的演奏,也不枉此生了。”

听他们这样说,女掌柜也忍不住八卦一句,你们若都是为上官子鱼而来,那可真是来对了地方,芙蓉镇可是上官姑娘的娘亲从小生长的地方,过几天恰逢上官姑娘外婆的忌日,她定会回来祭拜的。

众人大喜之余,女掌柜又得意洋洋地道,你们选择我家的客栈更是明智之举,想当年,我和上官家,交情也不浅。上官姑娘重归故里,家宅早已破败,定会择悦来客栈而栖。知道吗?楼下唯一剩下的一间上房,便是为她而留。

一时之间,芙蓉镇的悦来客栈名声大噪。

接连几天同赵之翊在芙蓉镇游山玩水,他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形如爱侣,云柒安心中甜蜜也不安。这样的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不真实地让她心生对惶恐。她一直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人。

提步欲上楼回房,想问问他当初为何急匆匆地赶来芙蓉镇,又为何对镇上的地形、风俗知之甚详。耳畔忽然传来拨弄乐器的声音,少顷,悠扬的琴瑟声响起。琴声中似蕴含千万种欲说还休,感染着浸淫琴声中的一切。云柒安顿住脚步,诧异地回头。

客栈的大堂里,一名白衣姑娘正坐在熙攘的人群中弹奏着。世界的嘈杂声骤然停顿下来,只剩婉转的琴声在空中回旋。

身后有脚步声,她来不及回头,赵之翊已越过她,走向奏琴的白衣姑娘。他的目光中,有她读不懂,如这泠然琴声的万千种情绪夹杂其中。云柒安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赵之翊的目光全然落在上官子鱼身上。多年未见,她美丽依旧,明眸皓齿,青丝如瀑,身姿绰约。一曲既罢,她起身,向众人歉身,温婉地笑道,子鱼多年未归,外婆外公的坟头和家宅,全赖各乡亲有心维护。子鱼今日谢过大家了。她的一举一动皆是无比优雅,似众人尚未从曼妙的音乐中回神,又醉在她倾城倾国的笑颜中。

远道而来的人都大叹,真是不虚此行啊。绝世琴师上官子鱼,果真是名不虚传。

上官子鱼在一片赞叹声中微微低下了头,恍不可闻的叹息声逸出。“为什么叹息?”她突然听见有人问,是似曾相识的声音。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一张以为此生再无缘得见的脸。刹那间,周围的人声鼎沸都似乎已经远去。两人隔着人群对视良久,眸中都已蓄满泪光。

赵之翊微笑着,将她自人群中带出,拥住他,飞身而出客栈。

看着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消失于视线,云柒安黯然地淹没于惊异的人群。一垂头,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于红色的裙摆上。

赵之翊夜半才回房,榻上不见云柒安的人影。他拧眉,懊恼自己今日一时激动,把她给忘了。也许不是真的忘了吧。当时那种情况,他顾不上和她多解释什么了,柒安应该不会责怪他吧?

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回来,赵之翊的心里有丝不安。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纵然她武功高强,也难保不遭遇不测。

边在心里笑自己,像个老爹一样地替她操心,边打算出去寻她。然,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屋顶上,云柒安孤身坐在那里,神色怅惘,有无尽的忧伤。他的心,似被重物狠狠地敲击,疼得无以复加。

忆起初见她时,她因顾皇后薨,先皇悲伤过度,无暇理她,被宫中势力小人欺负时,便偷偷爬到屋顶上哭。

那时的她便让他心生怜悯。忍不住教她武功,出手教训那些欺负她的歹毒嫔妃的宫人,并向先皇进言,多陪陪小公主。

飞上屋顶,在她身边坐下。她侧眸看他,也在他的眼中看见怜悯,心中一疼,在他心中,他对她,也许只有怜悯吧?真是可悲。

“柒安,我爹娘过世的早,赵家除了一座空宅子,便什么都没了,当初端王爷、端王妃说要接我去端王府,有他们在,便不会让我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上官伯父带着鱼姐姐来府上看我,鱼姐姐很温柔,我被上官伯父带回了上官府,可是后来上官伯父跟上官伯母经常在江湖上游历,上官府里便只有我跟鱼姐姐两个人。”她听见他道,这是在向她解释么?云柒安不吭声,只听他说。

他陷入回忆中:“她待我很好,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们有时也打打闹闹,但很多时候都是她让着我的,我们在一起长大,鱼姐姐擅长抚琴,她每次有了新的曲子,总是第一个弹给我听,然而后来,鱼姐姐爱上了一个人,即便那人带他冷漠,她仍是痴心不改,甚至千山万水地追寻他去,最后一次见面,鱼姐姐满身是血地回到上官府,第二天便消失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云柒安别过头,不忍看他脸上的表情,她怕自己会绝望。

他的声音哀伤起来,与上官子鱼的分离,是他心中永久的遗憾。他惭愧,当年未能替她担当起一切。

“所以,知道她会回到这里。你便在我们成亲的第二天,抛下我,日夜兼程赶来见她?”他默然着承认。

“你很爱她吧?”云柒安艰难地问出口。赵之翊依旧沉默,想起白天上官子鱼对他讲的,要赵之翊陪她一起归隐,远离尘嚣。

云柒安忽然就明白了所有,夜空下,她笑得凄然。

这么多年,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以为,男欢女爱于他,不过是朝花上的露水,原来,他所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以缠绵悱恻的牵挂,都在很早很早以前,给了另一个绝世独立的女子。那么,这么多年,依赖着他施舍的余温活着的她,情何以堪?视他的爱为信仰的她,又何以维生?

云柒安眉梢一动,心里有了打算。

门打开,上官子鱼诧异地看着巧笑嫣然的云柒安。“拜见公主。”上官子鱼福身,不卑不亢。

赵子翊喜欢的就是这样沉稳淡定的姑娘吧,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满身是刺,性子尖锐。

她苦涩地想着。

“子鱼姐姐客气了,久闻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绝代佳人。柒安真是相形见绌了。我是特意来感谢你曾经对我相公的关照的。这是柒安亲手熬的鸡汤,还请子鱼姐姐不要嫌弃柒安的手艺。”她笑得妩媚动人,那个一贯清冷、淡定的云柒安被她自己狠狠踩在脚下。

“公主谬赞了。既然公主盛情,子鱼不敢辜负公主美意。”上官子鱼端过鸡汤,正要喝下。

突然传来赵之翊的暴喝,“鱼姐姐不要喝。”上官子鱼和云柒安齐齐望向夺门而入的赵之翊。

他抓住云柒安的手,表情有丝丝狰狞,“柒安,你怎么恶毒至此。”

云柒安茫然地看着他,“翊,你在说什么?”

他气恼,“你还不承认,掌柜亲眼看见你往汤里放了东西。当初,当初你胁迫我成亲,也是用下药的下三滥手段。云柒安,你如此冥顽不灵,还如此恶毒,我真是错看你了。”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她头上。一瞬间,心目俱寒。冷眼看着他对上官子鱼嘘寒问暖,她夺过碗,一口喝下碗中的汤。

清脆的一声响,她把碗摔在地上,凄厉地笑着,“既是毒药,那我便喝给你们看吧。我死了,你们也痛快。”

怔怔地看着她决然离去,赵之翊有种不详的预感。上官子鱼叹口气,温言道,“翊,你怎么如此冲动,我行走江湖多年,有没有毒我怎会察觉不出。”她瞟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碗片,不意看到了子母草,“不过真是奇怪,公主在汤中加了子母草,这是用来堕胎之药,我又没怀孕。”她和赵之翊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云柒安这碗汤,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给她自己喝的吧。

她知道赵之翊不爱她,但是为了责任和义务又不能舍弃她,所有想了这个个办法,让赵子翊误会她,仇恨她,由此而逼得自己放手,也成全赵子翊和上官子鱼。

赵之翊浑身冷得彻底,他现在,有一千一万个对不起要对云柒安讲。急着去寻他以前,上官子鱼在身后扬声道,“翊,找到她,好好爱她。子鱼和你,他日有缘再聚。”赵之翊闪身离去,他甚至不曾回头应声,对他曾经深深爱慕过的鱼姐姐说再见。现在的他,满心所想,是找到那个一袭红色的人儿。

赵子翊离开之后,上官子鱼站起身来,坐在琴瑟之前,凝神细想许久,缓缓勾唇,葱白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曼妙的曲调一圈一圈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曾经她为了那人,不惜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他在江湖上漂泊,只要他想完成的事情,她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帮着他做到,可是到后来,他还是冷漠地对她说:“我不爱你。”

后来,也是为了一个误会,云怀敏生了大病,那个人心急如焚,而她四处搜寻良药,甚至眼巴巴地去求自己的娘亲听雪,求听雪帮忙治好云怀敏,然而,听雪却恼恨那个人这样薄情待上官子鱼,想方设法地要让她死心,于是给了她药丸去救云思敏,没想到的是,怀敏吃了药,脉象全无,那个人痛心疾首,不惜对上官子鱼拔剑相向,丢下绝情的话语,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甚至在不久之后便派人向殷将军的千金下聘,她心灰意冷,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片,无法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了,于是只好狼狈地走了。

琴弦断,手指有鲜浓的血滴,蓦然想起,两日之后便是端王爷的世子云渊陌与殷将军的独生爱女的成亲之日。

渊默,渊默,她再心里喃喃地唤着这个名字,不记得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个名字多久了。

还能怎么样呢?

爱了一辈子,身心皆付,到最后,不过是眼看着他另娶娇妻。

也许,她是时候放弃了,爹娘现在在芙蓉镇以西的大漠里,上官谦派人捎了谙音书给上官子鱼,说起大漠里的生活,上官子鱼忽然就起了向往之心。

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吃吃地笑着,说出这句话来,已是泪如雨下。

江湖日日有新的八卦。

听说,柒公主大病一场,病愈后请旨休夫,未获圣上恩准,便在某夜,离宫出走。

听说,驸马爷,也就是云朝百姓心目中完美的丞相,请旨提前退休,未获圣上恩准,便在某夜,再次离家出走。

听说,最近有一常着红装的美人,逍遥于市井间,专煽动百姓谈论各种柒公主可能出现地方的八卦。而在这过后,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青衣的俊俏后生,眼巴巴地问,有没有看见我娘子。

皇宫。

云怀天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云柒安不经太监通报便闯了进来,年老体迈地皇上看着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女儿,叹了口气:“柒安,你这性子……”

若不是佩兰去世那段日子,他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柒安被别的嫔妃欺负,而他怒不可遏,给了年幼的柒安权力,在这皇宫之后,她只需要听从父皇的,其他人,不管地位是何,都一并在她之下,也不会放纵着柒安养成骄纵的性子。

“父皇……”云柒安撒着娇唤了一声。

云怀天抬抬手,“你这阵子到处跑,朕还跟你算账,现在神出鬼没的,父皇想见你一面都难。”

“柒安这不是回宫来陪父皇了吗?”一身火红裙子的云柒安跑到云怀天身后,给他捶捶背捏捏肩,这一手还是从云来婶婶那里学来的,对付父皇最管用了。

“你跟驸马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亲才多久,弄成这个样子,真是胡闹。”云怀天口气软下来

“前阵子赵子翊来告诉朕说要辞官,朕同意你们的婚事,就是想把赵子翊留在朝中效力,这些年,你叔王跟上官叔叔都陪着夫人逍遥去了,你赵伯父过世得早,朝中可能的人所剩无几。”

“父皇,我这不是回来帮你了吗?”凤柒安扬起笑容,看着云怀天半百的两鬓,心中酸楚。

“朕不是要你帮我,朕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能幸福。”云怀天叹了口气,“你们这几个孩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日渊默跟殷将军千金成亲,中途新娘子居然不见了,渊默接着也不见了人影,你叔王和婶婶很是担心,朕看你跟赵子翊,也好不了多少。”

云柒安垂着头默默听训,良久,才抬起头,轻轻地道:“父皇,你允准女儿休了赵子翊吧,他不爱我,我何苦这么逼他,如今他远走在外,对朝廷也是一大损失。”

云怀天看着云柒安良久,终究是妥协:“随你吧,朕不勉强你们了,只要朕的柒安能够开开心心,朕都随你。”

“还有……”云柒安犹豫着开口:“柒安想恳请父皇,让柒安接任殷将军的职位去驻守边疆,如今殷将军年纪年老回京,但边疆不可一日无兵,女儿自请杀敌。”

“不可!”云怀天沉下脸,“你是云朝的公主,你的身份尊贵非凡,朕疼你宠你还来不及,怎会让你去受那样的苦,这些年,你在边关打了几场胜仗,朕知道你的能力,但是,哪怕朕要亲自披挂上阵,也不会让你去。”

“父皇!”云柒安无言以对。

“行了,朕累了,你先下去吧。”云怀天沉下脸,表示这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云柒安没辙,只好退了出来。

刚回寝宫没多久,就听见宫女禀报:“驸马求见。”

他来干什么?

云柒安一愣,随即自嘲地苦笑,正好把休书给他,从此两人再无瓜葛了,遂冷声道:“让他进来吧。”

赵子翊阔步入内,面上消沉不少,看见云柒安,脸上浮现笑容,“柒安,我总算找到你了。”

云柒安从袖中掏出一个折子给他:“你来的正好,这是休书,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到束缚了。”

赵子翊脸色大变:“休书?”

他抓住云柒安的手,将休书夺过来仍在地上,“谁准你下休书的?”

“哦?”云柒安挑眉,以为他是面子上过不去,又多说了一句:“你放心,这休书是以你的口吻写的,被休的是我,无损你赵丞相的名声。”

赵子翊的脸色越发地阴沉,反手扣住云柒安,想要狠狠地揍她一顿,可是见着她倔强的脸色,心里一软,柔声道:“柒安,如果我说,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你还这么执意要我休了你吗?”

“不可能!”云柒安立即反驳:“你别欺骗我了,你怎么可能会爱我,你爱的是上官子鱼。”

“子鱼已经去了大漠,我这些日子,一直追着你的身影再跑,听说你回了皇宫,马上又眼巴巴地跑回来,你还不肯相信我吗?”赵子翊的语气很是委屈。

“你……你真的?”云柒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似是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赵子翊无奈,只能举手对天发誓:“我赵子翊现在心中爱的人只有云柒安,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

云柒安扑哧笑了,“你自己说的,要是再辜负我,就是天打雷劈。”

赵子翊郑重点头。

云柒安想起什么,眼神又黯淡下来,“翊哥哥,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看着她惨白自责的脸色,赵子翊心疼地抱着她:“没事,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他会原谅你的,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空寂的寝宫里,只有这两道相拥的身影,十几年的爱恋,如今总算是修得圆满了。

而在大漠的关口小镇,白衣的上官子鱼牵着马在一处驿站打尖,像掌柜的要了一壶茶,细细品着,丝毫未察自己的美貌已经引起了登徒子的觊觎。

“嘿嘿,姑娘,你一个人?要不跟我们哥俩一起,也有人保护你。”两名粗布衣裳的男子搓着手走近,一看就是混混无赖。

上官子鱼微微蹙了眉,放下茶杯,站起身要走,却被那两个男子挡住去路,“这娘们还挺倔的,看我们这么让你乖乖听话。”

说着,伸手就往上官子鱼的肩上伸过来,她稍稍侧身,躲过袭击,那两人却紧逼不放,她忍无可忍之下,正要从袖中掏出迷药,却听到一声惨叫,那两个男人的手臂都被狠狠地划了一刀,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着。

上官子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拦腰抱起走出去,往马背上一丢,随即调转马头策马疾奔起来。

“云渊默,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她第一次动了气,大声嚷着。

紧抿薄唇的男人却丝毫不理她,直到在一处宅院前停住了脚步,上官子鱼记得,云渊默在这里也是有宅院的,他这些年四处游走,赚了不少钱,也置办了不少宅子。

一直到被云渊默扛着扔到床榻上,她才有机会再出声:“那药只是让思敏暂时没了脉象,等她醒了病也就痊愈了,云渊默,你要找我报仇也得有个理由。”

“谁说要找你报仇了?”云渊默冷冷出声,狭长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她,蹙眉问道:“我送你的琴呢?”

“坏了,扔了。”她别开头不去看他,生怕自己再度沦陷。

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没事,以后我再送你更好的。”

上官子鱼的心漏跳半拍,好半天才干涩地问道:“你不是成亲了吗?”

“我没成亲。”他又不耐烦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吗?现在就打了退堂鼓,以前的信誓旦旦都去哪了。”

“云渊默。”她愤恨地瞪视他:“你成亲了,你让我滚,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眼泪一下子落下来,却被他抬袖抹去。

只顾着低头伤心的她根本没去细想他的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子鱼,你想成为云家的当家主母吗?”他敛了神色,淡淡开口。

她诧异地抬头看他,不解他到底是何意。

云渊默道:“我跟殷戒的亲事吹了……”

所以他才会想起自己来?上官子鱼的眸光黯淡下来。

云渊默却抬起她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道:“做我的妻子,履行你的诺言,一生一世待在我的身边,你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呆呆地看着他,这……这是成亲吗?

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的机会了,上官子鱼紧咬住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下一瞬间,云渊默的吻倾覆下来,“不如我们把洞房花烛夜先过了……”

上官子鱼浑身虚软地靠在他怀里,在这一瞬间,生不出勇气去抗拒他。

“子鱼……子鱼……”

睡梦里,他唤的是她的名字。

上官子鱼却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云渊默,我已经追逐了你这么多年,若是你真的对我有心,这一次,换你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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