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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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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走上前来,俯身问道:“没事吧?”千代心有余悸,连连摇头道:“多谢姑娘。”她摆了摆手也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千代急忙追上去,问道:“敢问姑娘大名?”红衣女子道:“贱名不足挂齿,姑娘请回。”千代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还烦姑娘告知姓名,小女子自当谨记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必报。”红衣女子停下脚步,道:“报恩就不必了,你走远些,我还要赶路。”说着又欲走。千代只得再次拦住她,正欲言,便被她不耐之色给驳了回去,只得实话实说,嗫嚅道:“姑娘,其实,其实我是想向姑娘借些回乡的盘缠,还望姑娘……”话未说完,便被直接了当打断道:“我没钱。”

千代自然不信,知道不狠下心来下一顿饭恐怕就没了着落,反正她做了十多年的下人,被人奚落且低人一等的生活早已习惯,当下将心一横,直挺挺跪了下来,心想这回不过失了面子,总好过日后无依无靠失了性命,这样想着,眼泪又是呼之欲出,低声道:“姑娘既然救了我一命,还请好人做到底,若是姑娘不肯相帮,还不如刚才就不要救我。我过了一生的苦痛日子,今天好不容易要嫁人了,却被仇家追杀,现下是人也嫁不成,还得四处流离逃亡,姑娘再不相助,只怕我命也活不成了。”

女子将眉头一蹙,神色渐显不悦,道:“早知你如此难缠,我倒真不如不救你。”说着甩袖便欲要走。千代扑将过去,抱住她的双腿,哑着嗓子道:“姑娘若执意不肯相救,便用你手中长剑取了我性命去罢,好过我无所来去尸陈荒野。”她话音刚落,女子便将背后长剑抽出,指向她颈部,冷声道:“你当真要我取你性命?”她神色刚毅,点头不语。女子长剑直送,剑中带风,直刺过来。千代双目一闭,心下已做好决定,想再苦的结局,也不外乎两种,一是生二是死,如何生如何死,却是尽皆掌握在了眼前的红衣女子手中。

剑停在她颈上,剑尖微凉,能感受到肃穆的寒气,此刻生死命悬一线,千代半分不敢大意,却也不敢露出半点恐惧神色,只继续摆出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心中却已凛冽至极。女子收回手中长剑,冷然道:“我不会白白杀人,你还是走吧。”千代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安稳落地,却还不能收手,道:“姑娘还是不肯帮我吗?”女子将剑收回鞘中,许久不语,犹豫思忖过了,这才道:“好罢,你跟我走。”千代急忙站起身来,紧紧跟在她身后,半点不敢分心,生怕落下了距离。

入夜。女子在客栈要了房间,她睡床上,千代打地铺,早早便熄了灯。这一路上,女子都未说话,千代也只顾紧跟她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像那紫衣姑娘祝福一般,转瞬便没了影儿。暂且不提说话,就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两声,这一路上是小心翼翼,惴惴不安。这回躺下要睡了,却又担心明儿早一觉醒来,人便又不见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千代试探性地轻声问了句:“姑娘,你睡了吗?”话音刚落便听见女子翻身的声音,她轻声打了个呵欠,问道:“有什么事吗?”千代爬起身来道:“我睡不着,想和姑娘聊聊天。”她应道:“这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了,明儿早还要赶路。”千代急忙道:“那姑娘告知一下姓名罢,早先我问,姑娘都不肯说呢。”她又是一声哈哈,显是困极了,低声缓缓而道:“若笙。”千代一愣,又追问道:“姑娘姓什么?”她的语气露出了极其的不耐烦,道:“我是没有姓的,你莫要再问,睡吧。”千代不敢再问,只得躺下来,心中默默念着“若笙”二字,心中不免奇道,怎的又是个奇怪的名字。

一连赶了四日的路,若笙这才在一处山脚停下来,转身对千代道:“我是见你可怜,这才决定要收留你,留不留却也是要你自己决定。你可想好了,一旦跟我进去了,便是入了条不归路,反悔不得的。”千代却也并不犹豫,赶忙道:“与其在外面苟延残喘过活,还不如跟了姑娘,好歹算是有个去处有了个安身之地。”若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带了千代在山中穿梭,时而是山洞石窟,时而是树林草丛,时而是羊肠小道,时而是涓涓细流。

这才在一山洞面前停下脚步,回身看了千代一眼,问道:“你不问我,究竟是要带你到何处去?”千代心中也正自踌躇,疑心却也不敢多问,生怕一问便要被弃于山林,这山中路途崎岖,宛若迷宫一般,万一被丢弃于此,这条小命岂不就此了结。便想,只怕知道得愈多,危险也愈大一分,便故作淡定道:“来都来了,又能如何。”若笙冷笑一声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卖进了青楼,赚几两银子花花?”这一下正中千代心中所惧,转念又想,这青楼总归是不会开在深山里的,她既如此问,便定然不是。于是道:“我承蒙若笙姑娘救命之恩,姑娘便是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入青楼又何妨?”若笙又是一声冷笑,道:“好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罢,便转身进了山洞。

山洞中阴暗潮湿,壁上布满了青苔,地上却甚是平整,显是平日里踏的人多了,将凹凸尽皆踏了去。越往里走便越暗,再走里一些,便是如双目失明一般。四周只得闻见呼吸声滴水声,一下一下,惊得千代愈发胆战心惊。想起才说下了一番豪言壮语,纵是想退缩,也不好言说,只得硬着发麻的头皮,跟着若笙往里走。

只见眼前光亮渐显,千代这才明了,这山洞外竟是别有洞天。出了山洞,更是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只是一眼瞥见若笙冷冷的神色,便收了口,不好作出惊呼。这四周都种满了花,各色各异,看上去开得杂乱无章,无意中再看却似有规有则,细看却又并无特异。平常见的,不常见的,甚至有路边野花,甚至有些乃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时节正宜,都纷纷开得正好,偶尔有风过,交互缠绵,如细腻波浪,涟漪颤动。花丛中间是一处宽广陈旧的别苑,带着前朝旧世的年岁味道,却又不失宏伟壮观,更显余味。别苑前方并无通到门前的道路,而后方和两旁都紧紧贴着的山壁,宛如是挂在了壁上的古画一般。

若笙一把拽起千代的胳膊,向前一跃,足尖轻点花丛,跃了几步,便到了别苑跟前。千代又惊又喜,不住赞道:“你真了不起,我要是哪天有你这样的本事,那就好啦。”若笙不以为然道:“不会太久的,每天都在这花丛上踏来踏去,又不可踏坏半分,总是练得出的。”千代又问道:“既然你这么了得,那之前为什么都用走的,不带我飞到这边来?真是白白浪费了好几日。”若笙带着千代往里走,一边说道:“刚刚带你是出于无奈,你可知带人施展轻功需得消耗更多气力,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白白劳累了自己?”千代一怔,又道:“可是,你不施展轻功,至少多走了两日,这多出来的两日,不也是白白劳累浪费脚程吗?况且,这四日住客栈的银子,本来你是可以省下一半来的呢。”若笙斜眼一瞪,显出不悦,声音更是冷了下来,道:“你倒是挺会算计,早干嘛去了。”千代正欲说话,若笙又道:“废话少说,要知道,言多必失。”千代只得怏怏闭了嘴,默默跟着若笙往里走着。

别苑当真是很大。若笙带千代穿过前厅,便向右边的回廊走,回廊分了好几条纵横交叉的岔路,分别通向不同方向。若笙走的是最右边的一条,一直走到尽头,眼前便又是山洞。千代疑心,问道:“最中间的大宅,是有人住的吗?”刚才一从前厅出来,入眼的便是回廊,分别向左向右向前,左边的回廊,大概是和这边一样交错,前方的回廊则是通向不远处一大宅。若笙狠狠瞪了千代一眼,厉声道:“我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千代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这一路上,千代只觉,若笙的冷淡是从骨子里便冷清出来的,对一切都漠不关心高高挂起模样,这份清冷,裹在她一身红衣之下凛冽瑟瑟,装是装不来的。却从未见她有过半分疾言厉色,方才她严词厉色,着实吓了千代一跳。

这个山洞不像来时那山洞这般阴冷潮湿,只见洞内灯火通明,每隔几丈便点着火把,一路过去,光线有余,且不觉炎热。洞内有洞,四周还能瞧见许多的洞口。若笙不知从何处摸了支烛台点着了,带着千代进了最尽头的山洞。走不多时,便见有一木门阻隔。若笙上前敲了三下,朗声道:“厢主,若笙求见。”话罢,便推门而入。千代顿感一股凉意直透心头,背脊发凉,浑身寒毛不自觉竖了起来。

洞内布局摆设和普通房间没有什么不同,桌椅床榻,样样皆俱。榻上躺着一女子,同是一身娇艳红衣,似火般孤寂燃烧,长发从身下披散开来,落在地上。女子闻见动静,缓缓坐起身来,向若笙道:“这次让你办的事,可有办妥?”千代浑身一震,只见眼前女子脸色苍白,瘦若枯柴,宛若已死多时之人,眼神却凌厉异常,看似眼望若笙,实则瞟向自己。那若有若无的眼神,千代顿感脸庞如火烧一般,身子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若笙上前将手中弓箭递给厢主,低声道:“梭罗弓在此。若笙办事,厢主放心。”厢主瞧了一眼弓箭,嫣然一笑道:“你办事我自然放心。我要休息了,没事的话,就退下罢。”说着长袖一拂,便要躺下。若笙忙道:“厢主,若笙带了个人来见厢主。”厢主这才正式看向千代,只见眼前女子身披凤凰嫁衣,双颊绯红,眉眼怯怯又略有清亮,似山中林木孕育而生,清新自然,亭亭玉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千代回过神来,站定了身子,垂首道:“我叫莫千代。”厢主眉头一蹙,喃喃道:“莫千代?”千代心中紧张,正自捏着衣袖不知如何是好,若笙忙道:“莫千代已命丧毒蛇之口,还望厢主赐名。”厢主再看向千代,只见她神色慌乱,身体僵硬,便向若笙道:“带这么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姑娘,一切都要从头教起,你就不嫌麻烦?”若笙斜眼看了千代一眼,道:“我既然带她来了,自是打算要教了。”厢主点点头,道:“好罢,你若要收,便收下罢。”说着看向千代,道:“从今以后,你就叫凤凰。”若笙拱手道:“多谢厢主,若笙先告退了。”千代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虽说莫千代这个名字是进了顾家之后才有的,却也跟了自己好些时日,如今改名叫凤凰,顿时想起了那鬼面男子乌鸦,心中不免难以接受。

向厢主告退出来后,千代便一直闷闷不乐,若笙带她到哪儿,她跟着走便是。若笙替她在旁边一处山洞找了间房给她住下,安置妥当之后也未多言,不知何时便已离去。千代独自坐在床沿发呆,也不知执意跟着若笙来到此,究竟是对是错,就连留在这里究竟是该做些什么,都还不清楚,便稀里糊涂拜了厢主,改了名字,将过往删得一干二净了。瞅着这身火红的嫁衣,绣着金色的凤凰,忆起苏洛,抚摸着他在这嫁衣上留下的一针一线,想象着小姐和他现在应该过着你耕田我织补的平凡日子,心中不觉艳羡。苏洛的音容笑貌,眼神言语,顿时挥之不去,不住萦绕。千代顿时有些悔不当初,怪自己不该鲁莽跟着若笙来到这里,就算自己仍旧是以莫千代的身份活下去,乌鸦也未必能寻到自己。说不定日后还能寻到小姐和苏洛,三人一起隐居山林就此终老,这也未必不可啊。想到这里,千代站起来,登时便欲要走。

若笙此时正好推门进来,将一件红色长袍扔在千代脸上,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千代顿感眼前一黑,立刻将长袍扯下来,嚷道:“你做什么?”若笙冷冷道:“你不要想逃,既然已经进来,逃就等于死。”千代一惊,结结巴巴顿时说不出话,只得“你,你,你”了半天,最终懊恼的将衣服摔在地上。若笙皱起眉头道:“你这身衣服可是穿了有些时日了,是舍不得脱下来还想要嫁人,还是不打算穿我给的衣服?”千代又欲争辩,话未出口又已觉无味,哀戚片刻,方默默蹲下了身子将衣服拾起,正欲开口,若笙又道:“你少东想西想,来这里是你决定的,莫千代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凤凰。我不管你是喜欢这个名字还是不喜欢,日后你就会知道,真名只会给你带来灾祸。”千代问道:“那么,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自从来到这里,千代只愈加感到不对劲,却又碍于若笙不能脱逃,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若笙冷笑道:“这下知道问了,早让你问你干嘛去了?”千代正欲争辩,若笙又道:“这里是与镜门。”千代浑身一震,虽心中早有准备,却仍是大感震惊,顿觉这一生已是无望,凄然道:“这么说,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杀手?”若笙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千代禁不住苦笑起来,眼中酸楚,泪水不禁又要落下,想不到自己竟是刚出了狼穴又进了虎巢,脑中闪现的是若笙冷若冰霜的脸,厢主惨无人色的脸,乌鸦丑陋狰狞的脸,祝福笑里藏刀的脸,想到自己日后不知该是以怎样的一张脸怎样的一副表情怎样的一双眼色举剑杀人如家常便饭,登时胸口沉闷难以忍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若笙一怔,心中不觉怜悯起她来,随即神色一冷,又将这份怜悯扼杀于心头,只道:“你又忘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千代瘫坐在地上,只是不住流泪,听到若笙的话只更是伤心难以自持,都怪自己自以为是,这才将自己亲手推入深渊困于牢笼,只怕是逃又逃不了,留又留不住,徒留伤悲独自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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