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对不起，不能爱你（1 / 1）

就在叶朗要吻下去的时候，诗秀轻轻地闭上了眼。而正是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细节让叶朗猛然清醒过来，并且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因为他在吻天衣的时候，天衣总是睁着水灵的双眼，让叶朗可以从她眼中看到她的深情与快乐。这让叶朗马上清醒过来，这怀中人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啊。在这一刻叶朗忍不住地唤起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名字：天衣。虽然只是轻轻地呼唤，但是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诗秀的耳中，也让她在刹那间惊醒：原来叶朗心里真的还装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真的不是她，而且那个人啊，早已经把叶朗的心房装得满满的，一丁点地方都没有留给她。

她醒了，睁开了双眼。满是心酸地望着叶朗，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可是她不能怪叶朗，她心里明白，爱是不能有一丝牵强的。那么，剩下的舞曲都成了多余。手，已经不能再放在他的手心了。诗秀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这时，她看见了叶朗眼中的抱歉，可她真的不想要啊！那么，她只有转！

叶朗没了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诗秀走回去。少了一个人的怀中，空荡荡的，顿时一片寒冷。叶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舞池边的沙发上去的。想起刚刚诗秀走开的情形，他也是一阵心痛。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总是要让恋爱的人们受尽折磨。自己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还让诗秀这样一个好女孩为自己痛苦呢，不值得啊。想这些，叶朗就无法释怀。可惜没有酒，不然的话叶朗真的想一醉解千愁，才好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心忧的事与情。还是跳舞前刚打开的那瓶可乐，叶朗已顾不了那液体的温度了，猛地灌下去。可灌下去了才发现没有任何效果，唯一的作用就是自己在糟踏自己。

“怎么了，聚餐时还没喝够吗？”叶朗最好的朋友李扬也跳完了一曲，回到叶朗身边。他玩笑着说。

“是啊，要是还有三四瓶二锅头该多好。”叶朗也不向他说明，只顾自己地说。

“怎么，又在想天衣了？”李扬笑笑说。

“是啊，想她了，非常想！快疯了！”叶朗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起来。刚想咧开嘴来作作样子，但马上就放弃了，因为违心的笑实在难看，还不如不笑。

“诗秀可是个不错的女孩。”好朋友有意无意地说。

“我知道。”听李扬这么一说，叶朗才明白他原来什么看在眼里。

“你啊，谁都不想伤害，可有些时候你注定会伤害一些人，也注定会被一些人伤害。”李扬过来人一般说。

“呵呵，那就先别管了，今天我们可是来聚会的。想想眼前开心的事吧。走，找他们聊聊去。”叶朗只有撇开话题了。

“好吧。”李扬也没深究下去。

他俩就结伴走到男生堆里去，去聊着那些说与不说都无关大雅的话，讲着那些自以为好笑的段子，用以打发时间。

诗秀伤心至极地回到她那些姐们儿那里。不用说，她和叶朗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她们的眼里。看着诗秀生垂头丧气地回去，她们就不停地数落叶朗的不是了。她们就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明白，都到最后关头了，为什么叶朗会放弃。照理说有诗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送上门去，哪有拒之千里的可能啊

“诗秀，告诉我们到底什么回事？”还是陈倩第一个发问了。

“没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人了。”诗秀毫无生气地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她们，懒懒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就不明白咱们诗秀有多好，还喜欢他这么久了呢！”陈晓溪为诗秀鸣不平了。

“也不怪他。”诗秀轻声说。

“你啊，真不知道是哪根经不对，还为他着想。”黎春霞撇着嘴说。

“这种事不能强求的。我明白。”诗秀说。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陈倩阻止，因为诗秀说的是对的。

于是除了一些安慰的话，再也没有谁还去说这些事情了，毕竟这次聚会不只是为了诗秀的一次表白。它原来只是一个这几个和诗秀要好的女生们想给大伙带来的意外惊喜，现在虽然泡汤了，但是聚会还得继续。只要片刻之后她们就不在意了，她们很快就找到别的事别的人去关心去了，独留下诗秀一个人去品尝被人拒绝的感觉。

其实，无论是叶朗还是诗秀都是今晚的伤心人。他们在那一支舞过后，就再也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只顾着各自伤怀。接下去的开心快乐与疯狂都是别人的，与他们无关了。到了最后，他们早已经不记得在那支舞后，老同学们都还做了什么，是什么时候散的，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记得那时的心痛——深，酸而刻骨。

叶朗的家不在县城里，来县城的时候他总是住在李扬家。李扬是叶朗最好的朋友，和叶朗上的是同一所大学。聚会过后的第二天叶朗就想回家去，李扬也不留他，反正他俩又不是长时间没见面的人，况且就他俩的交情，就像亲兄弟，客气的话反而显得生份了。叶朗原打算在聚会后的第二天下午就回家去的，可是下午两点时分，叶朗接到了诗秀的电话，约他见个面。

叶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想就昨晚的事说声对不起，所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约会的地点就在县高中门前的月亮桥上。当叶朗赶到的时候，诗秀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这一天是个晴天。是天空是里水分在昨天晚上下了个干净，才有了此时冬日里少有的一片尉蓝。而县城也在一场大雨过后显得格外的干净清爽，就是空气里也没了往日的沉闷。

但是天还是很冷，所以这街上还是没什么人来往。大桥跨过江面，在冬天里有的只是阵阵冷风。学校早就放假，更是没有几个来往的行人了。

诗秀今天戴着一个深蓝色的毛线帽，长长的头发从帽沿下披下来，洒在肩上和那件长到膝盖的黑色羽绒服领上，深蓝的牛仔裤，配着黑色的皮鞋，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的亭亭玉立。

叶朗一步步地走近她，在想着应该说的话。

“来了。”诗秀说。双眼直直地看着叶朗。

“嗯。”叶朗回答。目光却看着别的地方，避开了诗秀的目光。

“陪我走走吧。”诗秀说。

“好。”叶朗不知道她会带自己到哪里去。

“往那边走。”诗秀走到叶朗身边，转身，面向学校的方向。

“嗯。”叶朗以为诗秀会带到学校里去，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因为在昨天，老同学们已经去过学校了。

诗秀的双眼从叶朗到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叶朗。此时她也看到了叶朗眼中的困惑，不过她也不去解释。接下来的安排她都想好了，她要把自己这些年来所有情感都对叶朗说明，也不去管叶朗会有怎样的反应。昨夜她已经想了一夜，下定了决心。虽然她已经感觉到叶朗是百分之百的不会接受她了，但是只有那样做了，诗秀才会觉得对得起自己。至于以后的事，诗秀就不去想，因为明天的事谁都无法预料。诗秀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幻想，因为所有的梦想的破碎对人都是一种残忍，哪怕那只是白日梦。

诗秀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该怎样开始她那些早已设计好的言语。那是诗秀经过数不清次数练习的话，甚至设想过叶朗的种种回答。可以说是只等她在叶朗面前开口了。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些熟悉的话竟然都只是走到喉咙处，无法脱口而出。

其实现在的诗秀早已满不再是高中时候的文静女生，经过两年多的大学历练，诗秀已经是一个和陈倩差不多的开朗型女生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叶朗面前她就是洒脱起来，总是有些东西让她不知不觉地紧张与羞涩。

此时的情形这让诗秀非常焦急，一时间乱了方寸，于是脚下不觉加快了脚步，在不知不觉里稍稍地走到叶朗前面去了。

叶朗也不急着赶上去，因为叶朗心里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在预想诗秀要说的话，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才不会伤害到这美丽女孩。

不一会儿，这短短的大桥就让他们走完了。过了桥，再走三百来米就到他们高中的门口了。

下了风雨桥，来到通往学校的宽阔的水泥路上时，诗秀终于鼓足了勇气，转过身来，认真地对叶朗说：

“叶朗，把你借给半天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