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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八十二章 挣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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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王府离开答剌麻八剌之前,海珍一直被幽禁在王府东北角的那几间老屋里。答己对外说她得了重病,怕传染不让任何人见她,也没给她安排婢女。我想如果没有转机的话,她将一直被困在那间二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终日对着斑驳的四壁,孤独终老。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去找过海珍。在她刚被幽禁的那段时间里,我偶尔还会跟答剌麻八剌说起她,但后来也就渐渐把她淡忘了。我想恐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会遗忘她的存在吧。这是她的悲哀,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悲哀。

在海珍被幽禁两天后,我看到有人往府外运送青菱的尸体,我走过去问抬尸体的侍卫:“你们要去把她埋葬?”

“门口有等着收尸的。”那侍卫答道。

“收尸的?他们会帮忙埋尸体?”我又问。

“谁知道。”他不屑地说:“她做出这种事,让狗把她吃了都不过分。她的家人知道后都不肯来领尸体;如果不是小王爷的命令,我都不想抬她——抬她都脏了我的手。”

“等等。”我取出二两银子给他,说:“你去帮我把她埋了吧。”

“红夫人,这是为什么——”他惊讶地问,没伸手接银子。

“她也是迫不得已。”我说,“你就行行好,把她埋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看我是认真的,才伸手接过银子。

那天晚上,我跟答剌麻八剌说起这件事,他微微蹙眉,说:“府中的下人都对青菱谋害主子的行径嗤之以鼻。这个时候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你就应该也怎么想怎么做。说话做事太出格,很可能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我就是觉得青菱很可怜。”我叹口气,又问:“海珍还没承认?”

他点头说:“她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她承认了反而是我的耻辱。答己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把她软禁了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

我叹了口气,为海珍感到悲哀——她才只有十几岁,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酷了?

他接着说:“青菱是个做事干净利落又很谨慎的丫头,海珍也聪明谨慎,这件事她们做得滴水不露,连我都很难查到确切的证据。”

我说:“当日我做什么点心,是海珍指名的。如果海珍不告诉青菱,这个计划就没法进行下去。我记得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问过我今日点心的成色如何。我回答说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想想,她问我点心的成色应该就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做了她指名的点心吧。她一直没有碰甚至都没有看我做的点心,恐怕就是为了日后洗脱嫌疑。”

答剌麻八剌点头,面露疲惫之色,说:“海珍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嫁给海珍父亲时只有十四岁,是他的第十二个妾。虽然没能生下一个儿子,但她二十四岁时就成了正室。海珍父亲死后,她被原先正室的儿子逼死,临终前写下一纸遗书:终我一生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活下去的挣扎。她死的时候海珍只有十一岁。她一直保存着这纸遗书,奉若至宝。恐怕这句话深深地影响了她。”

我一阵心软,对答剌麻八剌说:“不能放了她吗?让她离开王府吧?或者把她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不可能离开这里。”他打断我的话,摇头说:“这种生长在世家贵族侯门深院的小姐,一出生就被锁在了这里。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在外面她们的生活只会更加悲惨。”

我无奈叹息。我想或许很多事情我们都无力改变——很多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很多人从生下来就继承了上辈人的命运。我们能做的,只是挣扎,而后,从容地接受早已注定的结局。

………………………………………………………………………………

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能够成为一场奢华而盛大的婚礼的主角。我也曾设想过身穿圣洁的白纱,沐浴着教堂和美的钟声,与爱人携手走过红毯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场关于婚礼的梦。我梦到我站在尖顶的哥特式教堂门口,身披白纱,等待着我的新郎。当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长着和答剌麻八剌同样的面孔。他穿着剪裁精细的礼服,抱起我在红毯上旋转。晶晶和文徵站在一旁,为我们鼓掌。但是一晃之后,时空割裂,晶晶和文徵变成了江雪姝和莫昶,我和答剌麻八剌也回到了王府里。他把他母亲亲手绣的丝帕塞给我说,你收下它,就代表你愿意跟我一生一世了。我刚要骂他想用一块丝帕换我一辈子,就听他说:“喂——喂——”

“喂——喂——”答剌麻八剌在一旁轻拍我的脸。

我从梦中醒来,天已经亮了。他侧身看着我,一手支着面颊,问我:“你刚刚梦见什么了?一直在笑。”

“没——没有啊。”我摇头笑说。怎么好意思跟他说我梦见我们在举行婚礼呢?

他微微蹙眉,继而邪笑说:“难道你梦见我跟你——”

我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忘了否认他的龌龊想法,只是说:“反正只是一场梦而已,放到现实里,绝不会发生!”

“哦?”他的笑更深了:“我们到底在你梦里做什么了?”他的笑容告诉我,他觉得我做了一个很不堪的梦。

我轻咳两声,懒得理他,背过身去说:“我要睡了。”

他也躺了下来,伸手揽住我说:“我越来越觉得你和琰玉很像,你们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也很像。”

“哪里像了?”我心想琰玉可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的超级大美女,我算什么?

他说:“你们都喜欢把对别人的感情闷在心里,而且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实际上全都写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笑说:“恐怕是你自作多情吧?琰玉喜欢你吗?”

他毫不犹豫地说:“喜欢。”

我撇嘴说:“我才不信呢。”

“那你呢?”他问。

“不喜欢。”我立刻说。

“你这是在嘴硬。来,让我摸摸,嘴是不是变硬了?”说着,他已经栖身过来,抓住我的下巴就把我的脸扭向了他,吻了起来……

这时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跟答剌麻八剌的亲密接触,不仅不再反感,心里甚至还会有些小小的悸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我也做过假设,如果我放弃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而跟他生活在王府里会怎样?我不敢往下想——因为这将直接动摇我存在于此的根本。

然而每当我因他而感动或悸动之后,紧接着我都会感到一种失落,就好像是我被自己背叛了一般。这种矛盾的心情,就是从我意识到我可能喜欢上答剌麻八剌了开始的。

因为陷在自己的爱情矛盾里,有一段时间我很少关注其它人事。当我最终注意到半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王府里时,时节已经入秋了。在这段时间里,我总是时而开心时而悲伤——我开心的原因,大多是答剌麻八剌;而我悲伤的原因,也基本是他。反思一下,连我都觉得我已经不像自己了。我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有时候竟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喜大悲,甚至连香荷都看出我有些不对劲,还问我是不是怀孕了。因为一直在吃药,我当然不可能怀孕。

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过半仙后,我问答剌麻八剌原因。他说:“他跟我父王去征讨蜀中归夏堂的叛军去了。”

“哎?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吃惊地问。

他笑说:“你天天在王府里,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清明那家伙一点也没透露给我啊。这段时间我也见过他几次,他对半仙、真金太子以及蜀中归夏堂的事只字未提。莫非他也看出了我的变化,怕我背叛他们转而投效答剌麻八剌,所以什么也不跟我说?这样想来,最近他确实都没怎么跟我说正经事了,连让我帮他下地偷玉玺的事也没再提起过了。

答剌麻八剌接着说:“这次征讨的主帅是父王和那木罕王叔,估计陛下想让他们二人通过这次远征和好吧。”

“那战事怎样了?”我问。

“至今为止都是捷报,估计不久他们就会凯旋归来。”

“哦。”我应了一声,开始担心半仙和李良复——不管战争的结局如何,不管谁输谁赢,这两个人都把自己赔了进去,谁也不可能完胜。那么,另一对兄弟呢?想到这里,我又问:“你觉得真金太子和那木罕王子之间的关系能变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依那木罕王叔的个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父王把太子之位让给他,但这也是不可能的。陛下不会让他继承大统的。如今的这些皇亲国戚,谁有君王之才,谁永远都只能做个臣子,陛下心里很清楚。对了,你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

“就是最近没见到半仙,有点好奇他去了哪里。”我说。

“哦。”他没再多问,又跟我聊起了别的。

等我再次见到半仙时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那时已经到了年末,王师凯旋归来。我又在王府里遇见他,问起他战事如何。

“叛军已经基本剿灭。”他说。

“那李良复呢?”我关切地问。我不想听到任何兄弟相残的故事。

“他逃了。”

“哦。”我舒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不过会不会是半仙放走了他?还是真金太子看在半仙的面上没有对他斩草除根?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我们没能抓住他。”

“嗯。”我点头说。看来李良复的逃脱和半仙无关,不过能逃走就是好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住的那家客栈吗?”他突然问。

“哦?记得。”我说,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他低声对我说:“现在一个叫徐之渊的人住在那里。你有空时,可以去见他一面。”

我皱起眉来,问:“我为什么去见他?他是谁?”

他看我一眼,一副不方便多说的表情。

“好吧,我知道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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