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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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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回到大都,答剌麻八剌就出现了。他像是专门派人守在城门口等着我们似的。见了我们,他笑说:“你们来得正好,刚好可以参加四勇和琰玉的婚礼。”

“什么?四勇和琰玉?”我惊讶地重复道。据我所知,四勇很讨厌琰玉;而琰玉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四勇那样的人。

“哦。”他轻描淡写地说:“四勇有功,我决定把琰玉送给他做妾。”

我生气地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耳光,愤然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决定一个人的婚姻?!你凭什么把琰玉嫁给四勇?”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凭我是孛儿只斤•答剌麻八剌。”

我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莫昶,但他一直沉默着。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比我还难受。

“我们想见见琰玉。”我说。这个时候,我脑中甚至连带琰玉逃到天涯海角的念头都有了。

“我为什么让你们去见她?”答剌麻八剌问。

“毕竟我们跟她一起同生共死过,可以说是生死之交。”我答道。

“那又怎样?”

“好吧,就算我欠你一份人情,算我求你还不行吗?”我说。

他笑了,说:“那好,我就让你们见她一面。不过事先告诉你,我已经派重兵把守了她的住所,如果你们盘算着带她逃走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这人连这都算计好了,我也只能嘴硬说:“认识你这种人,真是可悲。”

琰玉被软禁在城西的一处宅子里。我和莫昶去见她,但她说什么也不见我们。我在门口说破了嘴皮子,她才让我们进到她的房间里,但隔着一道屏风,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我一看到这屏风,就来气了,说:“我们的玉姑娘要嫁给王爷的近臣,身价今非昔比,都已经不屑与跟我们这种人见面了吗?”

“姐姐,莫大人,你们还是走吧。”琰玉在屏风后面幽幽地说:“今日见你们二位最后一面,从此我与你们便断了瓜葛,也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更生气了:“什么叫断了瓜葛?我们辛辛苦苦一路来大都,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走吧。”说完,她站起来就要从屏风后面的门走掉。

“你——”我还没说完,只听莫昶说了一句“不对”,就一跃而起,把屏风推倒在地。

琰玉惊叫一声,背过身去。

“回过头来。”莫昶说。

琰玉站着没动。

莫昶突然走上前,扯着她的手臂把她转了过来。

“啊?”看到她脸的瞬间,我不由地惊呼起来——

只见昔日的绝色美女,如今已面目全非——她白皙的面孔泛着铁青,左眼肿到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有一片淤青。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谁?”莫昶从喉咙中吼出这两个字,他的声音里,包含被压抑到极点的愤怒。

琰玉低下头,低声说:“优伶的命运,本就如此。莫大人、红姐姐,求你们别再管我了。”

“是谁?”莫昶又问了一句,那语气令站在一旁的我都不由得战栗。

“是我授意的。”答剌麻八剌清脆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恰似火上浇油,让莫昶如同猛兽般扑向他。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杀了她。”答剌麻八剌冷冷地说。但这句话就像一支镇静剂,让莫昶握紧的拳头停在半空,接着又无力放下。

“因为她不满于我的安排,想逃走。”答剌麻八剌说:“我跟她说过了,下次再让我捉住,就打断她的双腿。”

莫昶不言语,拳头还是握得紧紧的。

我看到琰玉的样子,心痛不已,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谴责答剌麻八剌了。

答剌麻八剌又说:“反正四勇觉得她是祸水,还不如干脆毁了容貌的好。”

莫昶低下头,用极低的声音对答剌麻八剌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别再……别再折磨其他人了。”

“老爷,你疯了!”我拽住他的衣袖说:“老爷,不能向这个混蛋屈服!”

莫昶看向我,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红姑娘,我——我不能看他这么对待琰玉。”

“我宁可死!”琰玉突然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匕首,就往自己的颈上划去!

“不要——”我话音未落,莫昶已经扑了上去,把她按倒在地,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那匕首虽然已经划伤了她的脖颈,但只是破了一点皮,并没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要阻止我?”琰玉哭着说:“身为优伶,我早就知道难逃悲惨的命运。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莫大人你!”

莫昶摇头,淡淡地说:“我莫昶落得如今这步田地,不是你害的。”说完,他放开她,转而对答剌麻八剌说:“你让我做什么官,我做就是了。但我有三个条件。”

“好,你说。”答剌麻八剌点头说着,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如果这时候我身上有匕首,肯定已经刺向他了。

“第一,放了琰玉。”莫昶说。

“好。”答剌麻八剌痛快答应。

“第二,不能让我违背我为官的原则。我是汉人,尊崇儒学。我会把孔孟之道看作是治国安天下的唯一正统思想。”

“我也打算推崇孔孟之道。”答剌麻八剌点头说。

“第三,不分种族——”

“天下一统!”答剌麻八剌双眼放光,接下去兴奋地说:“我也正有此意!你可以把你的全部想法写成一纸文书交给我。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答剌麻八剌的幕僚了。”

就这样,因为莫昶的妥协,琰玉获得了自由。后来我问莫昶为什么为了琰玉就屈服了,他说不仅是为了琰玉。如果他不屈服,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如果他的屈辱能平息身边的人的灾难的话,他认为那是值得的。

元朝沿用宋制,答剌麻八剌让莫昶官复原职,做了承事郎。这个官不大,只是一文官散官。答剌麻八剌说要把莫昶当做暗藏的武器来用——一旦他掌权,再把他作为亲信破格提拔。

这样我们又住到了原来的莫宅,但这次多了一个琰玉。莫昶每天都亲自查看她的伤势,亲手调制伤药,对她百般呵护。白天陪她一起赏花,晚上陪她一起赏月,琰玉的眼中,终于又渐渐恢复了最初见到她时的光泽。她的伤,不管是外部的,还是心中的,都在莫昶的嘘寒问暖中渐渐复原。但看得出来,莫昶因为背叛了宋朝,眼底的痛却一天天加深了。

而我,也渐渐发现,在莫昶的感情世界里,我似乎永远都是多余的。我看着他和琰玉情投意合你侬我侬,就像是穿越前看着文徵和晶晶一样——虽然我们生活在一起,是这世界上相距最近的人,但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就是这样一种疏离感,让我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被孤立的伤痛。

我想,或许我并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吧,也或许我根本就不会恋爱。所以,爱情离我远去了,我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心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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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莫昶降元后,虽然他这个人没变,但是,很多事情都变了。

第一件让他痛心疾首的事是,他再去赈济饥民时,很多人宁可饿死也不来领他的施舍了,甚至还有人对他扔石头。

施舍米粥的那天,莫昶又联络了四勇帮忙,我也跟他同去。

我发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来了,但他们都不是来领粥的。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无声的责骂。被这种目光盯着,每一秒都像是在火上炙烤。

“趋炎附势的狗官,蒙古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有人大骂。

“你们莫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华阿公也指着他骂道。

我受不了这些刺得人发痛的目光以及刻薄的言语,很想逃走,但是莫昶依旧站在那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默默地给人发粥。

不知谁扔了一块石头,正砸在莫昶的额上,血流到他的眼睛里,他眨眨眼,用手拂去。我心痛地为他擦去血迹,乞求他说:“老爷,我们回去吧。”

——何苦在这里自我作践!?

莫昶摇头,继续给还没走的人发粥。

连四勇都看不下去了,他对那群汉人大吼:“莫大人是朝廷命官,你们谁再敢动手,我可以立刻将你们就地正法!”

他这一吼很管用,不少人就走了。

“四勇,你回来吧,怪不得他们。”莫昶说。之后他又提高了声音,对那群汉人说:“我莫昶确实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愧对每一个大宋的子民。但是我——我仍愿意为天下百姓尽我的微薄之力——”

“我呸!”华阿公吐了一口口水,带着一群人走了。

四勇转头问莫昶:“我去教训教训这群刁民?”

莫昶摇头说:“万万不可。民是水,社稷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这群刁民欺人太甚!”四勇愤然说。

莫昶叹息一声,低声说:“他们只是对我太失望了。”

四勇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乞丐一手颤巍巍地端着一只破碗,另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到我们身边说:“真的是莫昶莫老爷和红姑娘吗?”

声音都点耳熟。

“哦?”我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佝偻的老者,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完全一副乞丐打扮,脸色腊黄,形容枯槁,似有重病。虽然看他眉眼间有几份眼熟,但我根本想不起以前从哪里见过他。他怀里抱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孩子,看上去毫无生气。

“老牛?!”莫昶惊讶地说。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不就是打死秦仲仕的老牛吗?!怎么多日不见,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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