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是高手（1 / 1）
那血色足迹只显示出了一只脚，就好象有一个只有一只脚的人一跳一跳地跟在他们后面一样，这怎能不让他们相顾失色？
“小超，你的脚……”何必升指着李超惊道。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李超的右脚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滩血迹——那个血色足迹就是他的脚印。
“怎么会这样？”李超眼里尽是慌乱之色。
“血腥味真的是从我们身上发出来的。”何必升喃喃地道，“可是为什么我们脚上都没有沾上血呢？这血到底是什么时候沾上的？是在哪里沾上的？”一连串的疑问一涌而上。
“这应该是在大门附近沾上的。”朱胖分析道，“我在大门口闻到了血腥味，这就说明血味的源头离大门并不远，由于那里比较黑暗，再加上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房间里，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两个兄弟，他继续道，“不过小超不小心踩到了，因为他一直走在最后面，所以这些痕迹才会出现在我们身后。”
“那往回走！”何必升道。
“好！不过……”朱胖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什么？”何必升疑惑地看着他，话刚出口朱胖就突然飞身而起将他和李超扑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哗啦”一声脆响，何必升从眼角的余光中惊恐地发现桌上的花瓶应声而碎。
“有人在袭击我们！”耳边响起朱胖急促的话语。
“怎么办？”李超小声问道。
“别说话！”朱胖说着一手抱着一人滚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
事到如今，何必升也明白生死关头就在眼前了，又兴奋又恐惧的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机械地地照着朱胖的指示行动。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也只在转瞬之间，他们还没在墙角停稳，两条人影已经破窗而入，没有任何言语，寒光一闪，刀锋迫骨！
说时迟那时快，朱胖突然长身而起，双掌齐飞，迎向那两把刀。
一封、一引，刀锋回转，那两个人甚至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就被自己的刀割破了喉咙。朱胖顺势一推，那两个人又跌出了门外！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何必升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那两个杀手就已经横尸当场！
“快走！”朱胖低喝一声，拉起他们二人就跑。
“小胖，你……”李超不可思议地看着朱胖欲言又止。
“以后跟你们解释……”朱胖嘴里说着，脚下丝毫不慢。
“你跑错方向了，大门在那边……”何必升终于清醒过来。
“大门已经不安全了……”朱胖边跑边说，“我知道西院有个狗洞可以通到外边，你们从那里出去！”
“我们？那你……”何必升注意到朱胖的言辞。
“好了，”朱胖停了下来，“小超，那个狗洞你还记得吧——我们一起来勘察过的。”
李超机械地点点头。
“那好，你和老大从那边出去。我们在灵官庙会合，记住了！”朱胖迅速地说完，也不待他们回答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我们怎么办？”李超看着朱胖渐渐消失的身影茫然地道。
“快跑吧！”何必升拉了拉李超，“那个狗洞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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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何必升和李超的朱胖在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像是一阵疾风，他毫不停顿地在宅院中横掠而过，墙头就在眼前，只要过了这道墙，危险就小很多了。
就在他跃上墙头的同时，一道刚猛迅疾的掌风突地从左侧袭来，朱胖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围墙的外面——这下可真是出去了，不过，危险似乎并没有减小。
黑暗中有人紧跟而上，一闪到了朱胖身旁——地上的朱胖满脸是血，双目紧闭，一副死人模样。
“死了？”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低声道。
“没死！”朱胖突然睁开眼，一把扣住了那人的双手。
“你？”那人吃了一惊，本能地一甩手，但是没有甩开，他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源源不断地向对方体内涌去，不仅是真气，他的生机也在迅速地衰减——被朱胖抓住的双手已经开始萎缩。
“竭泽咒！”那人眼里出现了绝望的神色，“你是血魔朱……”他的声音都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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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石室，狭小而阴森。
一张桌子，两把大椅几乎占据了室内三分之二的空间。
四根巨大的白色蜡烛将这间石室映得光亮如昼，
刘豹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神情麻木呆滞。他在看着桌子上的人，确切说，他在看着桌上的人头。七个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都是他的家人。而刘豹就这么对着他们的人头，脸上却没有一点伤心之色，有的只是麻木！或许，伤心到了极点，就不会表现在脸上了吧。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位灰衣少年首先走了进来，他身材颀长，面色如玉，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让人见之眼前不由一亮。在他后面，是一面色阴沉的黑衣人。
刘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他们看去，只是他关注的焦点却不是那英伟的少年，而是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难道那个黑衣人比那少年更引人注目吗？当然不是，那个黑衣人就像是一个影子，最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这是他生存的第一要义！
真正吸引刘豹是那黑衣人手上的东西——一个人头，小孩子的人头，那是刘豹的小女儿！
刘豹的瞳孔缩了缩，瞬间又变得一片漠然，仿佛那个人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豹，你还是不说吗？”那少年一脸笑意，“你看，我并没有食言，我已经把你的家人都带来了。”
刘豹木木地坐着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眨。
“啧啧，”那少年摇了摇头，“那麒麟玉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为它，你竟不惜搭上全家性命！不值得啊……”
刘豹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那少年也不恼，只悠闲地踱着步，口中不紧不慢地道：“你放心，我是个很通情理的人——事隔多年了，你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想，等一下我会把你儿子也带来。”他在刘豹身边停下，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这次我不会只带他身体的一部分来，我会把他完整地带来，让他在你面前表演化身dafa……你说……他的身体能分化成几块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刘豹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少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扭曲的五官显示出他无尽的愤怒和痛苦。那少年毫不为意地与他对视片刻，又长身道：“你不用这么瞪我，还是省点力气，等下看你儿子的表演吧。”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刘豹终于开了口，他强忍着悲伤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麒麟玉——我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那东西，你要是想要玉的话我可以找给你，只要在青石城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找到！只求你……”他没有说完，人都死了，求他又有什么用？
“看来你的记忆真的不太好。”那少年依旧轻言轻语地道，“实话告诉你，七块麒麟玉已经有五块在我手中——第六块我更没理由放过。你最好识相点，我的耐心虽然不错，但也不代表我不会发脾气。”
这时候，又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在那少年耳边低言了几句。那少年听完之后脸上浮起了一丝浅笑，扭头看了看刘豹，扔下一句：“看好他。”就匆匆离去。
石室里，又只剩下刘豹独自一人面对着他那些死不瞑目的家人。
烛影轻摇，寒意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