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秘密 第三十章(1 / 1)
第三十章
警察把祭堂里每个角落都检查一了遍,连我的床下以及那些木头柜子里都仔细搜查了一遍,我听完我后祖父给我念的故事之后,我们便一起出来了,阳光从未这样明朗过,这也许跟心情有关。老太太拿了一大串钥匙给我,她让我把一号到十三号屋子的门都打开,警察两人一组开始检查,一些纸板和杂物被他们扯得乱七八糟,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随即我和老太太收拾了他们翻乱的一切,傍晚的时候警察带来一条狗,他们再次要求把八号屋子的门打开,后祖父的儿子和几个警员拉着一只狗进去了,后祖父说那是警犬,我和他一同站在屋外,直到十多分钟以后,后祖父的儿子出来表情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他对着后祖父说:“不是诈尸,是人为的,屋顶有人动过。”后祖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对我说:“你用不着担心了,这跟鬼魂扯不上关系。”“我没有担心,我从不害怕这些。”我回答道。其实我仅仅只是在回答上干净利落,其实晚上的时候我当然对这些事情会产生恐惧,就犹如醉鬼在没有喝酒的时候总说自己不会醉一样。
晚饭的时候其他警察都开着车回去了,剩下后祖父和他儿子,他们打算载着我到餐馆里去吃饭,后祖父说可以叫上我的朋友,于是我高兴地跑去叫上了阿贵,后祖父问我为什么只叫一个,我说我只有一个朋友。大概为了吃到美味,他们开着车沿着老公路走了二十分钟,我们似乎到了另外一个镇子,下车的时候,我失去了方向感,公路上的干灰有半尺厚,风起的时候会看得很明显,餐馆的门口有几棵大的石榴树,窗台上摆放着两盆兰花,四下里一间房子也没有,这间餐馆是孤立存在的,店里的客人不多,多半是过路的司机,我进餐馆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看从窗口看出去,那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有孩子在放羊,他们看上去很瘦小,我不知道为什么后祖父会知道这样一家餐馆,尽是在荒野里,连阿贵也感到好奇。直到饭后我才知道原来店主是后祖父的朋友,他们小时侯是好朋友,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后祖父说餐馆的主人是一个当兵的,由于战争给他留下了创伤于是躲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开了这一家饭庄,给过往的司机一个停脚的地方。这顿饭又让我想起了我的哥哥,并且我对后祖父他们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后祖父说只要我记得家里的地址,他可以找人帮我写一封信回去,于是我抱与与感激之心,期待后祖父真如他说的那样可以替我写一封信回去。
晚上的时候八号屋子里点着蜡烛,有人在里面念经文,大概在做最后的祈祷,不管尸体是不是能找回来,他们仍然会按照程序来为死者超度,我经过的时候剽了一眼,我说过在晚上的时候我的胆子便不如白天那么大,我回到我的小屋就把门紧紧关上了,等我把油灯点亮的时候发现化妆师已经睡在我的床上了,并且一个光头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顿时吓了一跳,他主动向我问好,我问他为什么把自己弄了一个光头,他说那不算是光头,我看着他,由于光线的原因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令我想到了墓园里那个缠绕我的‘幽灵’,他们在我的心里如出一辙,我真的打算给自己铺一个地铺,我问他:“牧师没有在这里睡吗?”他说:“他回去了,明天一早就会过来。”他的语调有些拖,像似得了什么重病。他随后问我:“那些人睡了吗?”
“谁啊?”我问。
“死者的家属。”
“没有,好象有牧师在念经。”
“那么牧师应该还没走吧。”他说,我没有再继续搭理他,我洗好脸,原本我是要铺地铺的,但是又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经过几秒钟的心理战我还是又爬上床去睡了,这毕竟是我的屋子,我的床。他跟我说话,但是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发出感叹语表示回应,我怕他一说就是没完没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开始恨这样一个人了。我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有时候我翻身,有时候想到以前墓园里的一些事情,或许是我开始有些想念墓园了,但是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要是真叫我回到墓园的话我还真得考虑一下。正是这些想法一个接一个,所以即便夜很深了也难以入睡。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让化妆师先睡熟,因为我怕他真的会是一个变态,在晚上的时候我不得不产生这些想法。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我的思想把墓园回忆了千千遍,随着瞌睡的到来,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了,但是仍能够知道自己是睡在封铃镇,而情景却是整个墓园的场景,并且看到了挂在两个树桩上的那些画,还看到那个变态的背影正在下诅咒。这个晚上总感觉身子很难受,像是被白布裹住一样,已经认为自己睁开了眼睛并且屋子里一切的东西都看得清楚,但是思绪仍旧无法从墓园回来。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终于挣托回来,睁开了眼睛,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于是告诉自己做梦了,并安慰自己不要害怕。
正准备要重新入睡的时候,突然间一只手触到了我的鼻子上,声音随即发出来:“你听见有个女人在哭泣吗?”我的第一反应是化妆师还醒着。
“没有,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我回答了他。
“你听那孩子也在哭,他们在等着我回去。”他接着说,顿时我有些反感,我觉得他是不是想要开玩笑。
“睡了,真的没有任何声音。”我说。
“虽然我的双手都被裹住了,但是我仍然要回去。”他的语调忧伤。
我立刻坐起身来,我感觉自己旁边睡着的人是那具尸体,我的整个身子和脑袋都麻木了。
“我要回去看看他们。”他继续在说话。
这一切的恐惧从头到脚让我寒颤,我连爬带跳把油灯点着了,油灯一闪一闪地照着整个屋子,我向床上看去,化妆师安静地睡着,他似乎睡着了,但是他的光头总让我想起那具尸体,他们之间相似之处多过于不同之处,昏黄的油灯下,眼前的化妆师犹如一具尸体,尽管这样我仍然希望能够试试他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睡了吗?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会吓到我的。”
“我没有睡,也没有开玩笑,路上很黑我看不见路。”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化妆师是不是中邪了,我抬着油灯渐渐地走近他,我感觉他的喘气声很均匀,但是他的脸色发白,“你到底是谁?”我浑身的汗毛都是站着的,并且有了湿湿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我开始恨透了他,我想,要是他是一只虫子的话我会一个拇指按死他,我这样想,但同时又嘲笑自己。随后他说:“我好冷我找不到家该怎么走。”
“你顺着大路一直朝前走。”我说,在过去的十多分钟里,我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是我依旧提醒自己要克制意识。
“是吗?那我是不是真的该回去?你听那哭声,你听那凄惨的哭声。”那种可怜的语气,似乎真的是一个迷路苦楚的人在哀叹。也许我该继续跟他把玩笑开下去,又或者他根本就睡着了,我是在与另外的生灵说话。我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那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呢?难道我能够获得一些什么吗?不会的我什么也不会获得。
尽管我听见了他轻微的鼾声,我还是不能证明他睡熟了,我感觉事情有点怪,我克制自己千万不能够相信他中邪了,但是又想,要是开玩笑的话不至于开那么久,我开始有些困惑,确切的说应该还是恐惧,因为我的瞌睡已经全都消失了,并且我的身子仍然在发麻。
魂游吗?不可能的,没有什么能够证实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