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苏慕辰(1 / 1)
接下来的三天,真的如之前凌星见说的那样,他们一行人除了待在院子里给皇北宁解毒外,几乎没有出动任何动作。
第四天,皇北宁的毒已经解了,可凌星见他们却是依然什么行动都没有,几行人依旧是一整天都只是坐在院子,或是听凌七和皇北宁两人斗上几句,或是忍住起鸡皮疙瘩的生理反应,笑看皇北昂纠缠遥和对遥说一些肉麻到了极点的话。
第五天如此,
第六天还是如此,
第七天依然是如此,
······;
看着凌星见他们每天毫无里类外的在院子里虚度时光,被二姑娘派来监督凌星见他们的人先是不解,后是不耐,然后是笑着说自己拜凌星见他们几人所赐,竟然一连轻松的休息了好几天,到最后是索性靠在墙角睡大觉,完全将二姑娘的吩咐忘到爪哇国去了。
而二姑娘呢,听着监督在凌星见他们院子外的人每天不变的汇报,也从刚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越来越烦躁,她不知道凌星见他们到底是真的没有行动,还是行动了,却逃过了她派去监督的眼线。
随之而来的是,她心里对凌星见的忌惮也是越来越深,每天睡觉都在想凌星见他们当天晚上会不会来个突然夜袭,然后是几乎一整夜的失眠,精神已经差到了不能再的差的地步。
这是第八天,当午后的人们都昏昏欲睡的时候,寨子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而随巨响之后而来的便是地面的剧烈震动。
不管是巨大的声响,还是地面的震动,这次持续的时间明显比凌星见他们刚进寨子那天所听到和感受到的要长得多,几乎是过了半刻多钟才停下来。
听到从屋外传来的巨响后,二姑娘便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这矿难在寨子已经是常见的事了,她没有必要再放在心上,也没有亲自过去查探,可一想到还住在寨子里的凌星见他们几人,她便放不下心来,以致最后决定亲自去查探一番。
直觉告诉二姑娘,这次的矿难与以往的不同,很有可能是凌星见他们搞得鬼。
听着远处传来的巨响,二姑娘她能想到,凌星见他们也自然能想到,于是凌星见当下就给其他的七人掠去了一个眼神:时机到了!
要躲开院外的眼线出院子这件事对凌星见他们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这几天凌星见有意的麻痹那些人的视线,这就更不在话下了。
于是当凌星见他们都已经出了院子好一会儿,那几人却犹自还在被从震动震醒后半睡半醒的状态。
一如夜殃之前说的那样,二姑娘的院子里果然守卫严密,一眼望去,前前后后竟然有不下二十来个人。
不过凌星见他们是何人,岂是这二十多个人能拦得住的?
只见凌星见的唇角当下一下一勾,手腕中的铁丝就‘咻’的一声从她的手腕中飞了出来。
铁丝宛如游蛇般在院子里飞快穿梭,不到一分钟后就将那二十几个人全部撂倒在地。
倒地的二十来人每人脖子上都有一道明显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正沿着那道血痕不停地往外流,个个都已经失去了意识。
“啧啧,二皇嫂好手段。”路过一个人的身旁时,皇北昂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的咂舌道。
凌星见不管皇北昂话里到底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只见她扫也不扫地上的二十几个人一眼,目光凌厉的环扫了二姑娘的整个院子后便冷然的开了口:“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在此集合,逾时不候。”说完就率先推开了院子里的其中一扇木门,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次的作战方式是八天前的那个晚上就讨论好的,根据夜殃和顾凤川两人提供的信息,凌星见他们知道了二姑娘的这个院子共有七个房间,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最后一致决定,这次的行动分为五组:
皇北昂和遥为一组,凌九和皇北宁为一组,其他四人各自为一组。
而除了皇北昂和遥要负责两个房间外,其他人均是每人负责一个房间。
其实这个院子说是二姑娘的院子,但据这几天大伙儿的观察,也发现了其实院子里出了二姑娘外,似乎那个叫鲁术的也是住在这个院子里。
不过凌星见的运气似乎不错,她刚推门走进房间就发现自己竟然选中了一个卧室,而且从屋中的摆设来看,极有可能就是二姑娘本人的房间。
房间并不是很大,却分为了内外室。
外室摆了一张桌椅,桌子上放有一整套茶具,其中有一只还盛着未喝完的茶。
凌星见伸手去探了探那只茶杯的外沿,发现茶杯上还有些许温度,从这点可以推测出二姑娘刚才不久还在房间里喝茶。
外室并没有什么值得查看的东西,凌星见在一目将外室扫了透底后,便毅然的朝内室走去。
相比起外室的简单摆设,内室却是繁杂了许多,也更加显示了主人的身份。
进入内室后,首先映入凌星见眼帘的是一副挂在墙面上的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个身着绿色青衫装的女子。
女子侧身而立,眼望高处,上挑的目光好似在仰望着什么。
因画上未题任何词,所以凌星见并不能从中推断出那画中的女子与二姑娘之间有和关系,她或许可能是二姑娘的本人,也或许是二姑娘的姐妹或者娘亲什么的。
在画卷下摆有一方案桌,桌面光洁如镜,应该是每天都被勤细擦拭的原因。
除此之外,在案桌的正中央,以及画卷的正下面,还放有一个蓝色花底的瓷瓶,瓷瓶中插着几支鲜艳若滴的红色玫瑰。
玫瑰乘半开半逼的状态,特别养眼。
怎么回事?在寨子中他们并没有见过玫瑰园的影子,可从这玫瑰花的鲜艳程度来看,插上去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花,是从何处而来?
目光从红色的玫瑰花朵上移开,凌星见走到了内室的床边。
粉红色的窗帘,精美的花色雕纹,以及床前摆放的几只小巧绣花鞋,再一次提示着凌星见:这绝对是二姑娘的房间。
也是,在这个偌大的寨子中,除了厨房的厨娘和几个下等的丫鬟外,剩下的女人就只有二姑娘一个了。
厨娘和丫鬟是显然不可能住这么好的房间,因此这房间的主人除了二姑娘外,凌星见也不再作其他人之想。
难道男人会用粉红色的窗帘不成?
目光从窗帘投进床上,只见床里面靠墙位置摆放有一床被褥,被褥的颜色同样是粉红色,不过却不是全然的粉红色,只见被褥上还错落有致的绣着不少红色的玫瑰花。
凌星见由此推测:这二姑娘很喜欢玫瑰。
凌星见对二姑娘的这个恶俗爱好非常不耻,正打算去内室的别的东西上寻找线索时,目光却突然被床头枕头下的一本书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本线装的书籍,封面为暗青色,书本一半露出在外面,一半压在枕头下,应该是匆匆的放进去的原因。
所以凌星见再一次大胆的推测:之前二姑娘肯定是一边坐在外室喝茶,一边拿着这本书在看,她在听到巨响后才匆匆将书本放下离开房间。
凌星见伸手将那本书从枕头底下拿来出来,只见书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花间词集’四个大字。
凌星见翻开了书本,里面的内容一如封面写的那般,是一本普通的词集。
词集页面陈旧,应该是经常翻阅的原因。
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词集,为何二姑娘会放在枕头呢?按照人们的习惯,一般放在床头的东西都会是自己最珍贵的,二姑娘为何会对这么一本普通的词集珍若珠宝呢?
想到此,凌星见便不由的一边用五指在词集的封面上敲打着,一边将双眉皱了起来。
大约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凌星见晦暗的目里突然闪过一道明亮,而随着那道明亮的稍纵即逝,凌星见紧皱的双眉已经平展了下来。
将词集翻了过来,凌星见从最后一页翻了开来,并随之将目光掠向了那最后一页的右下页脚,不出凌星见的所料,在那里正写着‘苏慕辰’三个字。
因为这三个字的字体不是很大,大约只有不到绿豆大小,所以这才让凌星见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三个字的字体都是正楷,字体虽小,可笔画却很坚硬,一笔一划之间都透露着写这三个字之人的心志坚定,以及手劲之稳。
这三个字出自于男人之手!几乎是看到那三个字的瞬间,凌星见便在心里肯定道。
只是,那苏慕辰是何人?是否是写这三个字的主人?那人与二姑娘之间又有何关联,凌星见却是依然不得而知。
除了这本花间词集外,枕头地下还有几本书,凌星见也同样的拿了出来,发现那些书除了一本是关于阵法研究的外,其余的都是军事和治国之类的书。
二姑娘会看军事类的书很好理解,毕竟之前皇北昂他们就说过了,那鲁术看似像个普通的山寨管家,可他的一举一动之间却透露着军营的气息。
而且不止是鲁术,在寨子里的这几天人,凌星见也见过了除鲁术和二姑娘之外的几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胡平和李龙。
而在那些人的投手举足之间,也无一类外的散发着军人才特有的气势。
甚至于监守在凌星见他们院外的几个小喽喽,凌星见他们也有一次从这几个小喽喽口中谈到什么从前在营中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话。
既然寨子里的大多数都出自军营,那么二姑娘应该不出类外,同样是出身军营,所以她看军事之类的书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可是,这治国类的书,却着实是让凌星见感到非常的不解。
“军事?治国?”口中一遍遍的咀嚼着四字,凌星见突然觉得脑海一阵灵光闪过,然后便感觉压抑在心中已经许久了的闷气也顿时一散,突然之间便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如此。”一边将几本书原封不动的放回枕头地下,凌星见一边不紧不慢的朝屋外走去,嘴角是一抹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冷笑弧度:所有的谜题,都已经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