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凤仪宫帝后商议(1 / 1)
水溶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从清菊园到兰馨苑的距离太近,他心里叹了口气,陪着黛玉到了屋里,不舍的松开她的手道:“玉儿,今日早些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黛玉忙红着脸答应了,水溶才转身回了傲梅园。紫鹃几个人看着脸色羞红的黛玉,心里很是高兴,忍不住看着她笑,黛玉更加不好意思,便说要歇着了。紫鹃忙止了笑,跟着黛玉去了卧房,紫鹃看着黛玉还是一脸的娇羞,心里也为她高兴,因着黛玉说累了,忙给她收拾床铺。
黛玉道:“紫鹃姐姐,先别忙了,陪我说会话可好?”
紫鹃笑道:“自然可以。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黛玉叹道:“到底是跟贾府之人一块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她们身陷囹圄,我心里也不好受。”
紫鹃自然知道自己家姑娘善良的性子,当下忙劝道:“姑娘,这也是她们的命,再说皇上不是说无罪之人不会株连吗,姑娘你放心,只要没做过恶事,自然过几天结了案子便能出大牢了。”
黛玉道:“我也知道如此,只是心里到底不忍。”
紫鹃想了想道:“姑娘对她们也算仁至义尽,就不要再难过了。若不是姑娘求情,贾府众人怕是逃不过被株连的命运。”
黛玉道:“如今只期盼二姐姐四妹妹等人能安然无恙。”
紫鹃劝道:“姑娘放心吧,二姑娘四姑娘定会无碍。”
黛玉想了想道:“紫鹃,你明日便带些吃的用的东西到牢里看一下二姐姐四妹妹等人,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我也便放心了。”
紫鹃知道黛玉放不下迎春惜春等人,再者这几人对黛玉也还不错,自己也是不忍心的,忙答应了。又道:“姑娘别老想着贾府之事,多想想自己的事才是正经。”黛玉闻言疑惑道:“我有什么事可想?”
紫鹃抿嘴笑道:“想想姑娘的终身大事啊。”
黛玉闻言脸立马红了,只怒道:“紫鹃姐姐,你就知道打趣人。”
紫鹃忙收了笑道:“姑娘,紫鹃说的可是心里话。如今紫鹃旁边看着,王爷对姑娘可是一片痴心,姑娘可不要错过了。”
黛玉听了也不说话,紫鹃继续说道:“如今只看姑娘中毒一事,王爷不仅将害姑娘的人查出来了,而且将毒害夫人的凶手也找了出来,这些事隔了这么多年,肯定极为难查,而王爷竟然将真相查了出来,这不都是为了姑娘吗?”
黛玉闻言一惊,是啊,溶哥哥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啊,紫鹃又说道:“再说平日里,王爷对姑娘也是关心的很,从来没让姑娘受过委屈,而且王爷只对姑娘一个人好,以前宝二爷虽说对姑娘也不错,但他对谁都好得很,王爷可不一样,你看那雅蝶郡主,模样家室也是极好的,而王爷却并不理她,一心都在姑娘身上,姑娘对王爷如今不也有些喜欢吗?”
黛玉道:“溶哥哥,唉……”
紫鹃知道黛玉是不好意思,忙道:“姑娘那么扭捏起来了,感情来了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
黛玉闻言一惊,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是啊,自己本不是那虚假的人,喜欢便是喜欢,为何要掩饰自己的感情,当下便道:“好了,紫鹃姐姐,我知道了,姐姐说的对,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紫鹃便知道黛玉想开了,便也不再说话,只端了杯蜜水给了黛玉,又给她铺了床服侍她歇下了,自己则在房内守夜,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黛玉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紫鹃也沉沉睡去。
水溶送了黛玉回房后却转身去了外书房,冯紫英正在那里等着他,如今冯紫英辅助水溶和西宁王爷审理贾府的案子,他了解的多些,水溶便想找他问问情况。冯紫英见了水溶忙道:“紫英给王爷请安。”
水溶笑道:“如今是在家里,且不要多礼。”
冯紫英忙答应了,对着水溶道:“王爷,皇上准备如何处理贾府之事?”
水溶道:“皇伯伯说有罪之人治罪,无罪之人不受株连。”
冯紫英忙松了一口气,他如今可是很担心那个沉静如水的贾府二姑娘贾迎春。水溶见冯紫英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忙问道:“紫英可是担心什么?”
冯紫英与水溶情似兄弟,也不瞒着他,当下便道:“不瞒王爷,紫英自上次见了贾府二姑娘,便一直念念不忘,如今贾家入狱,紫英有些担心二姑娘。”
水溶闻言微笑道:“原来紫英心仪二姑娘,紫英眼光好得很,那位二姑娘为人沉静却又心有沟壑,她围棋下的极好,是为不可多得的国手,而且心地善良。”冯紫英忙问道:“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水溶道:“自然是真的,她与玉儿感情极好,我也见过她的棋风。”冯紫英当下便松了口气,他一直在查贾府的案子,对贾府之人并无好感,害怕迎春也与贾母等人一样,是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听了水溶的话,当下便放心了些,水溶知道这位一向风流不羁的大少爷怕是真的喜欢上了贾迎春,当下便道:“紫英放心,二姑娘一向善良,并没有做过坏事,一定会平安出狱,只是出狱之后变成了庶民,你们家夫人能接受她吗?”
冯紫英笑道:“只要她无性命之忧我便放心了,别的事以后再说。”
水溶笑道:“也好。”
冯紫英道:“今日贾府之事怕是在朝堂上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只是贾府这次罪证确凿,便是有人求情,也不会翻了案去。”
水溶冷笑道:“这次怕是不会有人给贾府求情了,皇上已经下旨,而且皇上已经说明只办有罪之人,若是在求情,岂不是自讨没趣?”
冯紫英笑道:“王爷说的有理,只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透过贾府在捉出几个国之硕鼠来。”
水溶道:“横竖四大家族这次难逃惩罚。”冯紫英道:“这样最好。”两人又看了贾府的卷宗,直到子时才看完,水溶见天色已晚,便留了冯紫英在自己院里的客房歇着,第二次两人一块上朝。
第二日一早,水溶和冯紫英两人便去上朝,却在宫门外遇到西宁王爷,三人便一块往了紫宸殿而去,到了紫宸殿外的偏殿里却见一众大臣正在三五成群的议论着什么,水溶和西宁王爷相视一眼,知道这些人必定都是在讨论贾府之事,果不其然,这些人一见水溶和西宁王爷,忙围了上来,问贾府之事。西宁王爷脸上不喜不怒,只答道:“贾府众人不念皇恩,有负于百姓,皇上英明,咱们只需秉公办事即可。”
众人只得答应了,不多时忠义王爷也过来了,众人很是诧异,这忠义王爷已有许久不上朝,今日莫非也是为了贾府之事才上朝?
早有大臣上前奉承忠义王爷,忠义王爷也跟着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而各部尚书却依然围在水溶和西宁王爷身边,他们都是皇帝的心腹,自然知道当今皇上与这个弟弟间的情况,忠义王爷瞧着这些个不去奉承他的大臣,心里很是不舒服,只想到:等本王登上那九五大位,一定将你们株连九族。
不多时便到了上朝的时辰,众人忙排成两列步入紫宸殿,一排以忠义王爷为首,后边跟了南安西宁两位王爷以及大皇子,再往后便是各位大臣,另一排则以东平王爷为首,后面依次为北静王爷宁安郡王和二皇子,再后边便是王丞相和一干大臣。众人站定,便听太监道:皇上驾到。众人忙跪下山呼万岁,皇上道:“众爱卿免礼平身。”
众人忙谢了恩,一旁太监道:“众位大人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西宁王爷忙出列道:“启奏皇上,微臣昨日已将贾府一干人等抄家关押,贾府众人作恶多端请皇上从严发落。”
皇上便对着王丞相道:“王爱卿是何意?”
王丞相忙道:“贾府之人屡次触犯国法,应当重罚。”
其余大臣也道应该重罚,皇上看着水溶微微笑了笑,却并未让别人发觉,只道:“众位大臣所言有理,贾府之事便交予西宁王爷,北静王爷主办,刑部尚书协助,一定要彻底清查。”
西宁王爷北静王爷和刑部尚书忙领了旨谢了恩,一旁忠义王爷却道:“回皇上,皇弟已经久未替皇上分忧,皇弟愿意协助西宁王爷查办此案。”皇上道:“皇弟既然大病初愈,变现歇着吧,这些事交给西宁王爷处理便好。”忠义王爷只得答应,只是心里却气愤得很,他原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救了那贾史氏,因为他的王叔叔忠顺王爷告诉他贾史氏手里有着大量的银钱,他如今正想着颠覆正统登基为皇,自然需要银钱相助,而且四大家族一直为他办事,贾府一倒他的势力也消减不少,只是皇上并不想让他过问此事,他也只得做罢。
众位大臣听着贾府的事有了着落,便又回了些事情,礼部尚书回道:“下个月暹罗国的使者便要来京都商议和亲之事,只是如今的和亲人选该定下何人?”
皇上微微想了想,便对着南岸王爷道:“陈王爷,你意下如何?”
南岸王爷忙道:“王妃本已经认了贾府的三姑娘探春为义女,只是如今贾府获罪,想来要再换人选了。”
皇上本就知道此事,本来觉得甚好,一来那贾探春是元妃的妹妹,身份也算不低,二来贾探春出自贾府,为了贾府她也不会有叛国之心,只是如今贾政并非国公后人而是一个私生子,贾探春的地位便更加底下,况且如今贾府获罪,不知道这贾探春会不会生有二心。
底下众位大臣见皇帝并不说话,便有些紧张,水溶看事情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忙回道:“回皇上,如今还有一个多月暹罗国的使者才来,不若再细细考量,挑选一个合适之人。”皇上道:“溶儿所言有理。”
众位大臣忙松了口气,一时早朝完毕,众人鱼贯退出,确有小太监拦了北静王爷西宁王爷和南岸王爷三位王爷道:“皇上命三位王爷御书房见驾。”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怕还是为了和亲之事,忙领了旨随着那小太监去了御书房,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三人,而且二皇子也在,他们三个人都是朝堂上的老手,看着情况便知道皇上怕是要将皇位传予这位嫡长子了,三人忙要行礼,皇上忙拦住了,复又道:“今日说到的和亲之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南安王爷道:“要说那贾探春的性格脾气都极为适合和亲,她自己倒也情愿去和亲,只是如今贾府出了事,倒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甘愿去和亲了。”
水溶道:“侄儿和对那贾探春也有几分了解,她是贾政的小妾所生,很会明哲保身,而且她的嫡母贾王氏素来对她们母子刻薄,想来她对贾家不会有太多牵绊,只是她的生母和一个同胞的弟弟怕是他唯一在意的了。”
西宁王爷却道:“话虽如此,那贾史氏毕竟是她的祖母,况且还是与暹罗国和亲,若是人选没有十分的把握,是很难起到好作用的。”
几人正说着,却听一个二皇子道:“王爷这话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世事多变,现在对我大瀚王朝忠心的以后未必也忠心,何况如今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唯有增强国力才会让那暹罗国不敢觊觎我大瀚江山。”
皇上闻言甚是欢喜,当下便道:“皇儿说的有理。我大瀚江山实在不应该靠一个小女子保护。”
水溶也道:“二皇子说的有道理,皇上,不如先问问那贾探春是何等想法,若她同意和亲,咱们便将她的亲娘与弟弟放了出来,想来她们并无权利作恶,若是她不同意,咱们再另想办法如何?”
皇上笑道:“溶儿这个办法可行,既如此,溶儿你便同南岸王爷一块去问问那贾探春吧,若她同意和亲,便将她封为郡主,母亲的弟弟安置在京中。”
南安王爷和水溶忙答应了,皇上见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自己的儿子有很是争气,当下便笑道:“今日你们便陪朕一块用膳。”
众人忙谢了恩,一时用过早膳,水溶西宁王爷和南安王爷便告退出了宫,皇上则和二皇子一块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中,皇后正在自己的小库房中挑选东西,皇上和二皇子见了很是诧异,不知道这皇后要做什么。皇后见皇上过来,忙行了礼,二皇子也给自己母后行了礼,皇后含笑问道:“皇上,瀚儿,可用了早膳?”
皇上笑道:“用完了。”又问道:“梓潼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笑道:“昨日见了玉儿,心里很是喜欢,便想着看看库房里有什么适合她们这些小姑娘用的东西,反正放在库房里也用不着。”
皇上闻言笑道:“玉儿那孩子确实招人喜欢,只是看着身子弱了些,不如赐些药材与她?”
皇后闻言笑道:“皇上的主意果然好得很,臣妾却没有想到。”
皇上看着皇后言笑晏晏,心里忽然想到了两人初识之时,皇后也常常这样与自己说笑,只是后来酒后纳的丫头姚氏怀了身子,又生下了大皇子,后来自己登基为帝,纳了很多妃子,虽然心里还是更向着皇后一些,可自己再也没有从皇后脸上看到过这样开怀的笑容,这一刻皇上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错过了属于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二皇子看着母后脸上的笑容也很是开心,从他懂事起,皇后之这样对着他和弟弟笑,再也没有对着自己的父皇这样笑过,如今母后可是想的开了?皇后瞧着皇上和自己儿子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轻笑道:“皇上,瀚儿,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过来帮我挑选?”
皇上和二皇子更加诧异,其实自从昨日皇后见了黛玉,想着以前的时光,心里既幸福又心酸。幸福的是自己和皇上到底拥有过美好的时光,心酸的是到底郎心非我心,那些誓言总么有兑现。只是又想到贾敏与林如海两人,已经均不在人世,还有北静太妃自己的表妹,虽然与北静王爷两人鹣鲽情深,却又一个早逝,只留下一个在世上苦苦度日,自己与他们相比还是幸福的,多少还能看到自己深爱的人陪在身边。这样想着皇后的心里便开心多了,对皇上的诸多不满也烟消云散。
皇后笑道:“以后我只将玉儿当成女儿,你们也不许欺负她。”
皇上看着这样的皇后心里很是高兴,终于不再是对自己相敬如宾了,而二皇子看着自己的母后这样心里更加高兴,他知道母后心里的苦楚,也只得母后心里的怨恨,作为儿子他也是为自己母亲不平的,如今看着自己母后好似整个人都从愁思中走了出来,自然开心的很。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忙一块进了库房,不再有君臣之别,只有一家三口平易而幸福的谈论和争执。
三个人终于将要送黛玉的物品选好,皇上忙让身边的大太监王进忠给黛玉送过去,还嘱咐道:“跟玉儿说,这是皇后娘娘送的,并非赏赐。”
那王进忠跟了皇上也有几十年了,自然知道皇上皇后与那林姑娘之间的关系,忙领了命去了,皇上和皇后才回了主殿栖凤殿,早有宫女端上来温水让三人净了手,又给三人奉上了茶,二皇子因着还有公务在身便与皇后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二皇子走后,皇上忙遣退了宫女太监们,只拉了皇后的手道:“凝儿,你可是不再怪我了?”
皇后叹口气道:“说不怪那是假的,只是昨日玉儿来了后说了敏妹妹和如海的事,我便觉得如今能见到你已是很幸福的事,也就不想在计较那么多了。”
皇上闻言忙将皇后护在怀里,道:“筠儿,终是我负了你。”
皇后道:“如今我只求着皇上身子好好的便知足了。”
皇上道:“不,不行,筠儿,以后我要将欠你的都不给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皇后闻言叹道:“皇上有这个心我便很满足了。”
皇上知道皇后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忙道:“筠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皇后道:“好,我信你。只是如今瀚儿和睿儿的事情才重要。”
皇上闻言惊道:“瀚儿睿儿?他们有什么事?”
皇后无奈道:“如今瀚儿已经十七,睿儿也十六岁了,都该娶妻了。”
皇上恍然大悟道:“筠儿说的有理,如今我都忙的糊涂了,把这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忘了,真不是个好父亲,筠儿你有什么想法?”
皇后闻言道:“瀚儿与我那侄女静秋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也合得来,皇上觉得怎么样?”
皇上闻言道:“静秋性子沉稳大气,嫁给瀚儿好得很,以后她可是要做太子妃母仪天下的,别人还真比不上他。”
皇后道:“皇上可是打算立瀚儿为太子?”
皇上道:“这个自然,从瀚儿出生时我便将他作为太子来培养。他端正善良又胸怀天下,我大瀚王朝交到他的手里定会更加强大。”
皇后道:“可是我宁愿自己的儿子只是个普通人。”
皇上柔声安慰道:“筠儿不必担心,瀚儿是天生的帝王。等着贾府案子一完我便将瀚儿立为太子,再给他娶了静秋做太子妃,再过个几年我便让位给他,我带着你也出宫过几年轻松日子如何?”
皇后闻言笑道:“皇上,这可是真的?”
皇上道:“自然是真的,咱们便去游山玩水,不再理这些俗事。”
皇后道:“这可好得很,不过要先将睿儿的亲事也定下来。”皇上道:“睿儿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皇后笑道:“可不是,皇上你猜是谁?”
皇上之想了想便道:“莫不是玉儿?”
皇后笑道:“可不就是玉儿。”
皇上却不似皇后那般喜悦,只道:“这事怕是难成,我看着溶儿也很喜欢玉儿,溶儿可不必睿儿差,况且溶儿与玉儿接触的时间还长一些。再者玉儿有婚姻自主的圣旨。”
皇后闻言道:“皇上说的可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皇上想了想道:“那都是她们小辈的事情,咱们就别管了,若是玉儿喜欢谁就选谁好了。”
皇后闻言道:“可是睿儿?”
皇上道:“睿儿自然有睿儿的福气,筠儿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