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凄惨的境地（1 / 1）
“杰尼亚，你‘知道’些什么？”伽马再次转向震惊过头显得呆滞了的我们倒霉的女主人公，语气简直百分百确定她已经知道什么了，并且不是询问而是要求汇报，杰尼亚本人显然也不会对伽马的命令表示任何异议。
“我不是很清楚，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波维诺家族的十年后火箭炮。”
“那个只有五分钟的时效，而你的手术进行了至少五个小时。”安德烈可观的提醒。
“她一直被轰来轰去？”伯莱塔跟进了这个问题。
安德烈对伯莱塔开玩笑似的说法进行了过分严肃的补充，“在咱们的资料库里，十年后火箭炮所对应的十年后世界有其随机性，当然一些人认为火箭炮存在的更大意义是验证了平行空间的存在。关键是，如果波维诺家族十年前就有了让十年后火箭炮定位某个平行空间的能力，我们的资料库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进行更新补充，所以一直被十年炮……这个设想不成立。”
杰尼亚自己也想不通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并且按照我‘知道’的这极有可能是正确答案。”
“不错的能力。”伽马简短的评价，侧面认同了杰尼亚所说的，“还有什么人会过来？”
杰尼亚哭丧着脸，“伽马大人，我不可能知道所有。”
“其他一切你‘知道’的，一次汇报完。”伽马做了结束讨论的打算。
“没有和他们作对的必要。”
“杰尼亚。”伽马危险的提醒，“你不是做决策的那个。”
杰尼亚直接投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额，说实话，咱们要倒大霉了。”
伽马看了她两秒钟，微笑着点了点头，“杰尼亚，咱们会不会倒霉我无法‘知道’，但我确定今天开始你会非常非常的倒霉。”
言多必失，杰尼亚是个好例子。
面对自己人不需要坚韧不屈，杰尼亚瞬间进入忏悔模式几乎应了她从小晚祷时对天主做的那样‘叹息哭求’着‘乞求宽恕’，此刻伽马比护佑她的天主更实在。
“伽马大人！我错了，我的意思是跟他们沾边咱们会很倒霉！真的就是这个意思！让我将功赎罪吧伽马大人！”
伽马挑眉看着杰尼亚夸张的举止，“你可以详细的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如果还很模糊就努力把你模糊的感受说出来。”
“为他们生为他们死，最后落到一个凄惨的下场——我这么说你一定会揍我的伽马大人。”杰尼亚哭丧着脸。
“确实，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说法。”伽马危险的微眯了眼，“知道吗年轻人，如果我更随着自己的性子，从你‘知道’的家族的终结被应验时我就会不顾一切的讨厌你了。”
这话的力度比对被驱逐的担心还要大，哪怕伽马已经说了‘如果’表示这只是一个假设，杰尼亚还是瞬间苍白了脸。
伯莱塔的目光在杰尼亚和伽马身上转了一圈，开口：“迁怒并不是一种正确的情绪。”
“我从来不要求自己做一个永远正确的人。”伽马冷笑着回答：“劝解你也别试图走那条路，那会比你想象的更艰难也更无趣。”
“感谢你的教诲。”
“我不介意你让自己更真诚些。”
“我真诚的。”
“这一句说的不错。”
伯莱塔尴尬的干咳了声，确定他还没有修炼到能应对伽马的气场的强度。
对于房间里瞬时僵化的气氛，安德烈和野猿更多的是担忧。
杰尼亚垂头丧气的沉默不语，有点阴暗的暗自决定再不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说出来破坏人心情了，更让她沮丧的是她明白自己在这种心情下做出的决定几乎不可能坚持多久。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伽马才开口，那些情绪又埋在了漫不经心的表象之下，“如果你有哪怕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错误的，我会嗤笑你刚才说的而不是迁怒与你。”
“我有，巴尔巴拉的事我‘知道’的是错误的。”
“嗯哼，还有什么？”
“按照我‘知道’的，兰奇亚不该在家族内。”杰尼亚迅速的情绪低落的回答。
“还有？”
“按照我‘知道’的，在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回到并盛以后遭遇的第一个敌人大概是伽马大人你或者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你，而不是我这个被揍的很惨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和我的对战不值一提所以根本不在‘知道’的事里。”
第一次知道杰尼亚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之前几乎认定是家族内的人所为——的安德烈和伯莱塔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伽马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盯着她，随即唇角上扬着点头，“我希望你不是这一切的不确定因素。”
“什么？”
“我希望”伽马似笑非笑，“你不是能改变一切既定的‘知道’的那个人，你也祈祷别让我真的觉得你是能改变一切的那个人，要不然我发誓你会很惨，你不会想体验的惨。”
“我绝对没那么大的能耐！”杰尼亚迅速坚定的表态。
八卦男伯莱塔幸灾乐祸的插话，似乎非常想让杰尼亚去体验一下，“也许你是。”
杰尼亚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确实没那么大的能耐，但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能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变化扇出一场飓风，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有飓风这么大的影响存在，杰尼亚毫无疑问只能是那只微不足道但确实引起了什么的傻蝴蝶。可惜大概没人有那个能耐让一只蝴蝶去决定飓风刮向哪里刮多大规模。
当然，现在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
能做决策（虽然和当年在基里奥内罗的情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杰尼亚紧张兮兮的询问：“伽马大人，巴尔巴拉的事……”
伽马悠然看了她几秒钟，扯起嘴角，“我看不出有任何信息共享出去的必要性。”
杰尼亚显然松了口气，也不管伯莱塔那副她问的很没水准的鄙视目光，心情愉快的笑了起来。
“其他的事也一样，管好自己的嘴。”伽马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没站在最忠心的一批的队伍里的伯莱塔，开门离开。
大头的离开让留下的四个年轻人渐渐放松下来，和伽马相处固然让几个年轻人心满意足（也许排除总暗想着和伽马较劲的伯莱塔），但过犹不及是怎么回事谁都知道。
野猿踢掉鞋子爬上了杰尼亚的病床头朝着杰尼亚脚的那边放松的躺下，相应的，他的脚也就正对着杰尼亚的头的方向，虽然他现在也没高过杰尼亚。
杰尼亚不满意的用力拍了拍野猿的小腿，“你和一个伤患挤床？”
“俺至少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野猿打了个哈欠要睡着的样子。
“你的口音！不是要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都是熟人……”嘟囔着翻了个身，青年干脆利落的进入睡眠状态。
“太快了！”永远不可能那么快的杰尼亚尖叫着吼过去，对方沉睡依旧，丝毫没受影响。挫败的翻了个白眼，杰尼亚放弃了争夺她对病床的占有权，“他为什么不和伽马大人一起回去？”
“也许他大哥教他朋友受伤了要尽心尽力的陪护。”伯莱塔开着睡着了的人的玩笑。
杰尼亚和安德烈喷笑出声。
“你们真的不想赞同我关于野猿和他哥哥的关系的推断？”笑够了，杰尼亚一本正经的八卦友人的感情生活。
“我确定太猿大哥不会喜欢听到这种话。”作为一直被推断的对象，安德烈感同身受的苦笑着说，至于野猿的反应，一贯是相当直接也真实的莫名其妙。
“太猿大哥可以应付排成长队的女人，基里奥内罗里男人的骄傲，女人的梦想。”
“我没梦想过。”杰尼亚给了伯莱塔一个白眼。
伯莱塔指着杰尼亚做了判定，“小女孩。”
安德烈充当消防队员紧急扑灭杰尼亚的怒火，“当然不是所有人。”
杰尼亚再次给了伯莱塔一个白眼，这一次显然比之前的几次更用力，“八卦猥琐男。”她也做了个判定。
“哦，这次多了个猥琐。”
“你干嘛一天到晚谈论这个！”杰尼亚的怒火还是升腾了起来。
“当然不可能一天到晚。”伯莱塔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炸毛的‘小女孩’，“单纯觉得拿这个逗你挺好玩的。”
“跟一个性别为女的人说这个你不绝对别扭？”杰尼亚受不了的用力拍身下的床铺泄愤，倒霉的在她旁边睡觉的野猿恰好被拍中了小腿，哀叫一声捂着腿滚下了床从短暂的可怜的睡梦中被迫清醒过来。
安德烈无可奈何的捂住眼睛放弃去让几个聚在一起就永无宁日的朋友把生活过的更有条理性。
“小孩子没有性别。”伯莱塔一本正经的摊手，“如果是成年女性，对方会觉得我在暗示什么，对一个私生活一向成功的男人，和异性谈论这个没什么可别扭的。”
“我成年了！”杰尼亚一天里不知道第几次的尖叫起来，伯莱塔回应了愉快的大笑，而野猿犹自坐在地上不明就里的看着一拳把他从睡梦中带出了的好友。
病房门□□脆利落的踢飞，西装革履的俊美日本青年目光称得上凌厉的扫视屋内。
“他在干嘛。”这样有点不太礼貌，但野猿直接忽略了正常的外交手段直接转头询问友人们，将门口的男人忽略的很彻底。
安德烈看了目瞪口呆的杰尼亚一眼，“虽然关于他的资料很长时间没得到更新，但是，杰尼亚？”
“没错，但是我说了，沾边就会很倒霉，还有他现在大概只是在巡视他的领地。”杰尼亚苦着脸乞求的看着好说话的安德烈妈妈，希望不会有一场战斗加深彼此的联系。
“哦？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伯莱塔摩挲着下巴，看上去一点也没顾虑杰尼亚说的倒霉的问题。
“真的？”野猿瞬间兴奋起来，“彭格列最强守护者，打败了杰尼亚的那个人？”
“不是打败，而是我被打的很惨，区别在于根本不存在一场战斗来评判胜负，对上他我的实力弱的不值一提。”杰尼亚试图拉回难得遇到强敌因此兴奋不已的野猿的神智。
但这话起了反效果。
安德烈不赞同的看着杰尼亚，“没有一敌之力？杰尼亚，你确定你不是‘知道’了什么影响了你的心态？”
“一年半以前我还在接受……的指导，你们知道那是怎么一种情况，现在你们觉得我离伽马大人还有……的实力很近？我和他们是一个等级的？我不是，但他是。”
三个青年人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片刻后，野猿直率的开口：“杰尼亚，你干嘛掠过了幻骑士的名字？”
伯莱塔忍了一下，再次笑出声。真的，你不需要忍，你恶劣的可以了“消音，杰尼亚选择性消音了。”
“你们这帮混蛋！”杰尼亚再次尖叫着涨红了脸。
“我什么也没说。”安德烈无辜的举手。
“你笑了！黑心鬼！”
事实上，旁白比较关心的是，你们不要这么忽略门口的人，旁白真的想让他出场很久很久了，请给予正视以及正确对待。再以及，旁白君卷三第一次出场，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再次看了眼门口蓄势待发的青年人一眼，杰尼亚可怜巴巴的和三个朋友挨个对视了一下，虽然三个年轻人停下了打算短暂静默下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蛋疼，而是她那么认真那么真诚的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惹人心疼的气质。
某种意义上，杰尼亚不成功的可怜表情比她真正想传达的效果还要好，三个年轻人挂着满脑袋黑线僵立不语了，对朋友（也许难得意识到是女性）感情生活的未来抱以了些许的绝望。
“额，云雀先生。”杰尼亚别别扭扭的开口，“我们会安静的，或者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名字是云雀恭弥，杰尼亚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直觉的敬而远之的人。然而当对方看了她片刻冷淡的开口说：“你知道我的名字。”时杰尼亚还是没忍住尖叫起来。
“你今天，不，是昨天下午刚揍了我一顿！”
伯莱塔克制着自己的笑容不让那笑容强烈的过分，“我不想打了。”
安德烈微笑跟进，“我也不想了。”
野猿直率的给出了自己的表情和心中所想，同情的看着杰尼亚，“好惨。”
“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你们这帮混蛋！”
当一个人以比较熟识的态度尽力调解纠纷化解矛盾的时候，对方却干脆冷淡的表示‘你丫谁，认识我？’。
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让人尴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