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主政(1 / 1)
东方不败看上去三年不问世事,但心中韬略只增不减。接到万历皇帝的退位诏书后,他的每一个举措都非常得当,亲自率领小队精干人马护送万历皇帝回皇宫,将李太后、郑贵妃母子与万历软禁在乾清宫,又与首辅申时行长谈,态度谦和,承诺“百官皆守原职,前事一律不咎”。
四月十九,北京城彰化门大开,日月神教的大军浩浩荡荡入城,万历皇帝在承天门外迎接东方不败。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跟历史上多次上演的王朝更替一样,万历皇帝下诏禅让,东方不败再三推辞,“三让”之后方才接受。
登基大典上,东方不败让雪千寻站在龙椅旁边与自己一起接受百官朝拜。雪千寻望着脚下黑压压跪着的一大片人,自知历史已经被完全改变,但心中却不禁忧虑:我这样做,真的对了吗?真的能让这个国家慢慢产生现代文明,或者仅仅只是换了一个皇帝?
司礼太监高声诵读新帝登基诏书,雪千寻听得真切。
"□□高皇帝本明教大将,驱除靼虏,光复汉室江山,为中国主,传及子孙,两百有余年。然万历一朝政事混乱,四方离心。非常之世,行非常之事。明君制危局图变,臣民求太平立命。朕本川西布衣,怀济世安民之志,奋明教十代之烈,荷上天眷顾,聚英贤于左右,天下归心。今朱氏皇帝禅让,以社稷托付,朕三让而受,继皇帝位绪明之大统,定年号为承平……"
繁琐的礼仪程序一道道走完,花了足足半天时间才完成登基大典。雪千寻终于和东方不败一起回到乾清宫休息,她望着身着天子冕服的他,英武非常,心想:电影中的东方不败举兵三万,北伐之前因对令狐冲手下留情而葬身黑木崖,王图霸业功败垂成,现在的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东方不败见雪千寻望着自己发呆,便上前搂住她,道:"登基有些仓促,众人封赏未定,你的名份,我很伤脑筋,你想要怎样的封号?"
"你已经登基,应该自称为朕啊!"雪千寻手贴到他的背上。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东方。你和我,永远平等相处。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东方不败己下定决心,柔声道:"我们早日完成婚礼吧!"
"如今江山易主,还有很多正事没做,封赏功臣,妥善安置朱氏宗亲是当务之急。"雪千寻眼珠一转,道:"更何况你答应了杨莲亭要立诗诗为皇后。"
东方不败放开雪千寻,慵懒地坐在软椅之上,叹道:"这些事情好生烦人,我唯独想安安静静地帮你绣一件大婚礼服。如何安置朱氏宗亲,如何封赏功臣你来决定吧。我的确答应立诗诗为后,却没答应何时立后,得先给你一个不委屈的名份,然后我才有心思考虑其他人。"
"你真是只老狐狸!"雪千寻轻轻点了点东方不败的额头,暗想:杨莲亭若知道你答应他临终前的请求时还留着这样的心眼,泉下有知也会气得吐血吧。
"我老了吗?"东方不败认真地凝视着雪千寻,道:"为我生个孩子!"说罢将她揽入怀中……
东方不败以雪千寻为首功,封她为亲王。雪千寻要了"平王"这个封号,又自行设立"总理"一职,居内阁首辅申时行之上。每日朝议,东方不败很少说话,全是雪千寻和大臣们讨论。过了一个月,东方不败便不再上朝,将朝政之事全部交给雪千寻。
雪千寻命紫鸢率军将万历皇帝等朱氏宗亲及众多愿意跟随的人,一共3000多人,配备好各种物品,用战舰运送到南澳,抢在英国人之前殖民澳洲。明庭百官均守旧职,日月神教有功的各堂主、长老一一被封爵,领兵者获得武将的职位,地方主政者成为当地的督抚。顾长风被封为靖海郡王,统领大明水师。在全国施行摊丁入亩的农业税收制度,改人头税为按田地亩数征税,减轻商业税赋,开放海禁。
半年下来,人心逐渐安定,唯有一些朝臣对于雪千寻总理朝政颇有议论,但雪千寻都不以为意。
这一日,雪千寻在乾清宫批阅奏折,翻到一份言官的上书,指责她以女子身份总揽朝廷,劝说东方不败要亲自上朝,并呼吁皇帝早立皇后。言官言辞激烈,语气讽刺,雪千寻边看边叹:"明朝的言官真是太过犀利。",然后将奏折撕掉。
"为什么撕掉?"东方不败刚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便问道。
雪千寻起身迎接,正想答话,忽然感到胃里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不舒服?"东方不败连忙扶住雪千寻,见她脸色难看,不由得忧心。
"我可能是有了。你快传太医过来诊断。"雪千寻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半个多月,心中自知可能是怀孕。
"太好了!"东方不败亲了雪千寻一口,忙吩咐太监传太医。
……
"恭喜皇上,雪娘娘的确已怀有龙嗣。"太医诊断完毕,连声恭喜。
"千寻,你以后可不能太过操劳,要好好养胎。"东方不败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那朝政大事就请你多多处理了。"雪千寻满心欢喜,笑意盈盈,道:"黑木崖上的那些女人、孩子相信你也能妥善处理好。"
"你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东方不败的脸上也涌出了笑容。
"以前是觉得自己要回去,你终究要跟她们共渡一生。后来却是因为爱你极深,也怕你极深,不忍心也不敢让你为难。但现在,我完全将自己交付于你,你也完全将自己交付于我,自然是不希望还有人横在我们之间。"雪千寻说出久藏于心底的话。
"就算全天下人爱我,我只会回应你的爱。就算全天下人怕我,你也无需怕我。"东方不败轻轻拂过雪千寻的头发,道:"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半个月后,黑木崖上的女人们跪接圣旨,叶月影被封为宁国夫人,叶星踪被封为荣国夫人,叶星踪的女儿东方静被封为长乐公主,封地在叶氏姐妹的故乡昆明;闻夕被封为蜀国夫人,女儿东方洁被封为永欣公主,封地在闻夕的故乡渝州;武田若华被封为华国夫人,儿子东方川被要求改姓武田,封信浓王,东方不败承诺最终将让武田家族在东瀛复国,准许暂居黑木崖。所有人,未经传召不得入京。
杨莲亭被风光大葬,骨灰安放于故乡新都,追封为穆亲王,并在成都建造了王府,杨诗诗和女儿令悦居住于穆王府内,东方令悦被封为无忧公主。东方不败亲笔致信杨诗诗,称待女儿长大一些会给她正式的封号。杨诗诗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区别对待,但仍然觉得东方所做任何之事都是对的,自己照办便是。
一年之后,乾清宫内。东方不败从雪千寻手中接过孩子,看着那粉嘟嘟的小脸,满眼爱宠,道:"你看看,咱们的儿子都饿瘦了。你奶水不多,却非要坚持自己喂养。还是赶紧找两个奶妈吧。你出了月子,朝政大事要帮我分担。"
"我怎能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喂养,除非奶妈只提供奶,由你带孩子。"雪千寻心思一动,笑道:"你这一年处理政事,井井有条,就是对臣下严苛了一些。"
这一年来,东方不败请李贽先生主管国子监,传道讲学;为张居正平反,恢复张居正主政期间好的政策;追封杨廷和、杨慎等在嘉靖大礼仪之争中含冤的忠臣。对于犯事的官员,东方不败都按律严惩。
东方不败呵呵一笑,道:"我对臣下严苛,他们才会感念你的宽容。朝堂之事让我烦不胜烦,以后全部交给你处理。培养儿子的重任就由我全力承担。"
看着东方不败抱着孩子,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雪千寻问道:"当年的你一心想夺取天下,为什么你得到之后又这样的漫不经心?"
"曾经一心想站在众人之上,那不过是因为我没有找到别的人生目标,当了堂主想当长老,当了长老想做教主,有了日月神教又想拥有天下。但后来我有了比天下更重要,更值得我在乎的人,那就是你和儿子。天下不过是一件玩意,你喜欢玩,便由你玩好了。"东方不败一边逗孩子,一边笑着回答。
不愧为东方不败!雪千寻心中叹道:恣情洒脱,性情中人,从来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笑傲江湖≫中他把日月神教当成玩意,任杨莲亭瞎折腾,现在他又把天下随意交给我处置。若我跟杨莲亭一样,这国家岂不大乱。皇权统治,无法避免君主个人好恶对国家人民的影响,还是需要从制度上解决问题。
"真的全部由我?我要废除后宫,停止选秀,严禁天下女子缠足,让女子跟男子一样读书考科举,可以吗?"雪千寻试探着问他。
"一切由你,这就叫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你想怎样便怎样,不过切记不要操之过急。"东方不败笑道:"我知道你始终觉得你的时代更好,那么你就尽量把这个国家改造得接近你理想中的世界吧。"
他的确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理解了我,雪千寻抱住东方不败,感受一家三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