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兹事体大(1 / 1)
宁赐自然不晓得她的离去给鬼差们留下了多么纠结的心思,只是觉得一觉睡醒,人更加精神了。神采奕奕的睁开眼,朝床边一望,下一秒,却愣住了。
床边齐刷刷站了一溜人。那天偷袭她的黑衣少年,喂她吃药的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子,一脸高深的老头,还有怔立一边呈石化状态的某只公子。
门外,打水进来的小丫头“扑通”一声摔了铜盆,惊心动魄的尖叫不止,指着宁赐的手抖个不停:
“——你,你,你,你…。你又活了!”
“又?”宁赐开始私底下嘀咕起这个词儿。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只见云北凌两眼放光,激动的跳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差没摇尾巴:“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死……”
宁赐被摇的头晕眼花,气血上涌,刚想喊一句难受,只见云北凌挥退了所有的人,转过身来拉着宁赐不松手:“宁赐,宁赐,这两日把我吓坏了。你怎的连睡了两日还不醒?摸摸你的脉象似乎一点踪迹也无,可是胸口却还有气息。容姨给你施了几次针都不顶用,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呃,呃,劳累过度,劳累过度。”
宁赐连忙堆起笑,被褥下,左手却在悄悄地将玉佩藏起来。原来自己一醉之下居然睡了两天,这倒是个新鲜事儿。宁赐自然不能跟他说自己醉酒后元魂出窍晃晃悠悠去了阴曹地府,还顺来一块阎君的玉佩。只是推说头疼不舒服,叫云北凌出去歇着,自己要静躺一小会。身旁的云玺丫头察言观色,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规规矩矩的对云北凌行了一礼:
“公子,少宫主说要找您。请您去前厅一趟。”
云北凌晓得她这话中有话,可是又不舍得就此离去,一双眼只瞧着宁赐恋恋不舍的扫来扫去。宁赐被他这眼神刷的极其不自然,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少宫主找你,必然有要紧的事情。你快去快去,又不是见不着了。”
在她和云玺的催促下,云北凌不情不愿的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宁赐还在心里暗笑他跟生离死别似的拔不动步子,却不知,这世上本来就有一种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总是有天生的敏感。
——而云北凌,恰恰就是这一种。
——
连续两天没有见到云北凌了。
宁赐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扔下笔在房间内慢慢地踱着步,思考着将来一系列的问题。
自己从冥间带回来的那朵彼岸花已经全无踪迹,或者是在返回阳间的途中附身到了那个倒霉人的身上快活去了吧,居然也不晓得来瞧一瞧把它带到世上的恩人。还有云北凌那日走的匆匆,连个讯息都没有带来,不知近日可好?毕竟,这是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认识的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想到这,宁赐叹了一口气。
母亲大人……可还好?那三盏灯,是给阿清,亦儒哥,母亲大人各一盏,还有两盏没有买成的,其实是打算送给御风和已故的父亲大人,只是这番心思,母亲大人是不会知道的。
那一日中秋灯会上,她亲眼看到那个白衣刺客一剑震伤了越瑢女帝。御风被黑衣少年的剑锋划伤后倒地昏迷,太子阁的侍卫们损伤惨重。再综合宁赐这几日来暗地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南越吴中郡的那个神秘江湖门派——凌宸阁。与皇苏离宫并称于世的东西两大门派,向来不介入江湖中的争斗,怎么这一次一反常态,将南越皇室得罪的彻彻底底?
这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能够驱动着凌宸阁为他做事?
诸多疑问纷至沓来,宁赐从袖子里笼着零食,拿到池塘边上慢慢磕着,一边思索着这个难题。池塘里的金鱼围着宁赐打转转,仰头吃她掉落的零食渣儿。望着这几只呆头呆脑的蠢鱼,宁赐叹了一口气,居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于是她拍拍手,刚刚准备站起来。
“嘭!”
南越文武全才的皇太女殿下,这个月第二次被人家砍晕了。
——
“快点,快点!”
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招呼几个正在抬宁赐的人:“快把这小丫头塞到冰库里。南宫大人这就应付不住少宫主了,你们动作麻利点儿!”
其中一个抱怨道:“南宫大人不是给少宫主喝了迷药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哪知道?”那个年轻人怒道,“丁四你再饶舌,就让冯婆婆缝了你这张嘴!”
那个叫丁四的轻轻哼了一声,却也不敢接话。只是手脚麻利将宁赐抬起放到了担架上,招呼几个人抬着担架朝冰窟方向走去。那为首的年轻人耳朵微微一动,隐约听到风中送来了那个少年的声音:
“…。南宫叔叔,莫非你做了些不能让我知晓的事情,所以派人封了这里,不准我进来?”
“少宫主……微臣怎敢……只是那皇苏女子事关重大,此事不能再拖…。”
“你…你竟敢…。”
接着突然是一阵惊呼之声,似乎是云少宫主要强闯进来,周围的人连忙拦住:“少宫主…。此事万万不可!”
听得那边闹做一团,眼看拦不住云北凌了,那年轻人微一迟疑,朝着暗处隐藏的身影打了个手势,自己提身一纵,轻飘飘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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