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为玉瑶陪客（1 / 1）
正坐在花坛边擦汗之际，后面一支粗糙的大手递来一张新手巾。秋羽笑着仰头看着他，阳光下，铁头的笑很漂亮。接过他送来的手巾，秋羽问：“你每天来找我不怕红姨怪你吗？”
“我保证了我每天的事都会做完的，而且一直没食言过，所以红姨不会追究的。”他笑着说
他的笑干净纯洁，让人看得很舒心。秋羽想了想问：“你照顾我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对了，铁头，‘铁头’这两个字是你的本名吗？”
也对啊，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取这样奇怪的名字呢？
铁头摇摇头说：“不是，铁头是因为她们有事没事就爱拿我的头出气，但是我都不会受伤，所以才这样叫的。我的本名叫原啸霆！”
秋羽愣了一下，很雄壮威武的名字啊！风从两人身旁掠过，午后阳下，两人成了一道风景线！
“我是跟我妹妹是逃家乡的天灾逃到京都来的，那年红姨在街头看上了我妹妹，要把她带进歌舞笑来，我为了不让她进来这个地方，就跟红姨签了买身契永远留在这里帮工。”他细细说着，虽然遇尔有一丝难过的神色掠过，但快乐还是多一点，看得出来铁头在这里虽然是大家出气的对像但是好像过得还很不错。
秋羽淡淡笑一下，是不是这歌舞笑中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经历呢？她深叹口气。正此时，只见青墨急急冲进来——
“秋羽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有个男人，有个男人？要，要找玉瑶过，过，过夜。她不肯——就，就反正是出事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微微弯曲的双腿，背部起伏不止。她抬头，额头的汗一颗一颗非常明显，一脸愁容，不曾想五年后的她也长得这般出色！虽不及秋羽，但是美人也算一个！
果然，这一天终究来了！逃不掉的宿命。终究要承受了！可是秋羽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那两份迷药该如何分配呢！怎么的？就这样突然。不过也对，以玉瑶那倾城之貌也是再所难免的。
“我去看看！”秋羽说着就要动身，却不想身子刚直起来就被铁头给拉住了。
二人齐齐回身看着他，这是要干嘛？
“不要去姑娘！”铁头一脸担忧的说，“第一次接客的青女十之八九都这样的，她迟早都会走向那一步的。”
秋羽明白，铁头是不想让她自己也卷进那不该的是是非非中去。可是——她身上还有迷药，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她笑着拿开他的手，面容好像在跟铁头说：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她说：“她是我朋友！”
看着二人离去，铁头一脸的阴云更为浓重了，想了想，他还是跟了过去——
大厅中，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已无暇去看这些了，在青墨马不停踢的带领下，二人直直冲上了二楼，拐角处紧闭的房门中，隐隐还能听到一丝争吵的声音！青墨顾不得敲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房中桌上被摔倒在地的饭菜狼藉一片，一个年过半百的富态胡渣男人气呼呼的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眼睛盯着别处吹胡子瞪眼！身后还站着两个手背在后的男人一看便知是他的家丁。男人的穿着自不用说，用钱人！对着男人站着的是红姨，她满脸陪笑弯背曲膝的跟客人解释着。红姨后面站着的就是一脸泪痕委曲到极点的玉瑶！虽然愁容满面，但姣好的面色，亭亭玉立的身姿，就像第二个昕琴！好比西子美容色，又如貂蝉般妩媚，更有昭君之气质，却似贵妃更多情！好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啊！
“实在抱歉啊刘老爷，我们姑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害怕嘛！您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应该知道的。”红姨操着那嗲嗲的过分温柔的语调说，“这俗话说得好，那最美的玫瑰花总是长得最高处又带刺儿的，哪那么容易摘啊！”
“可是，这个新人也太猖獗了点，竟然敢掀我的桌子，不就是摸了一下胸吗？红姨，总之这件事要给我一个说法！”他狠狠的说着，又偏过头！
“好好好！这是肯定的。你放心，今晚啊，我一定让姑娘把你伺候好了！”红姨说着就直起身子来在这个刘老爷身上推搡着。
接着她转过头来，脸上花般美丽的笑瞬间就变成了皱眉别嘴，眉角还抽抽。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把后面呆站着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只铁头立在门边角落静观着。
红姨走到玉瑶身边拉起她的说，脸上的容色是丝毫未变，但嘴里却轻快而温和的说：“姑娘，人家刘老爷可是这京都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你若跟了他，这一生就不愁吃穿了。”说着用力把玉瑶一推，不偏不倚的倒到那刘老爷怀中。
秋羽看得心惊肉跳，红姨，好深的内功啊，竟可以做到这般心口不一，脸上的和嘴上的要如何这般搭配才做得刚才那翻情境，只怕这些人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吧！
刘老爷见美人闯进怀来，笑着一抱搂住，说：“玉瑶姑娘，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还是非常喜欢你的。我愿意一直只包你一个人！”
他奸佞的嘴脸，和上了年纪的样子让玉瑶真的很想吐，可是她伸手摸了摸刚才被红姨打得生痛的脸，还有红姨那可怖的表情，她嘴角微动，扯出一丝苦笑来！
她一笑，那刘老爷把她搂得更紧了，刚才的阴霾好像也一扫而空了。他抬头冲红姨说：“红姨，你去跟奕月说，我不包她了，我要改包这位美人儿！”
看刘老爷笑得合不拢嘴来的脸，红姨也甜甜的笑了，说：“是是是！那刘老爷可要玩高兴哦！”
这时门外走廊上那个美艳如花的女子，却脸露凶相，手捏得紧紧的，好像要吃人一般龇着嘴！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狠狠踏步离开了！
见红姨就要出去了，秋羽忙冲到前面一把拉住那个刘老爷说：“刘老爷，其实，其实，刚才玉瑶之所以拒绝您，是因为，是，因为她这两天身体不适无法陪客造成的，不如，今晚就由我来陪您吧！你看怎么样啊！”秋羽尽量让自己笑得和红姨一样甜。
听秋羽这般说，红姨脸上却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是不肯？
这话也吓到了青墨，玉瑶和铁头三人，没想到秋羽竟——
刘老爷看看玉瑶又看看秋羽，好像在心里比较着这二人倒底谁更美丽一般！显然是玉瑶怎么都更胜一筹。刘老爷却一把拉住秋羽说：“既然你这样想陪我，就和她一齐留下来吧。”
刘老爷的话惊得在站各位无不失色。秋羽更是惊慌！红姨在心里狠狠骂道：好个老不死的，仗着自己有钱想把我这最美的两个都包下去，美得你去！
红姨正笑着准备上前说什么却不想这时，铁头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把刘老爷怀里的秋羽扯了起来，挡在自己后面，他大声说：“不行，不行！”
铁头？秋羽为他担心不已！
“红姨，看来你这里的下人应该好好管一下了，不如今天就由我带劳吧！”说完不看红姨脸色，就向自己身后的两个家丁一示意，二人上前一人一个拳头直直的伸向铁头，他站着准备接受这次毒打。秋羽见状，想也不想急忙一个转身挡在铁头前，来不及惊讶的铁头正想再把她拉回身后去时，不想玉瑶突然站了起来又挡在秋羽的前面。拳头已经落下来了，重重的一声闷响，玉瑶喉部尖叫一声倒在秋羽身上——
“玉瑶！”秋羽急忙抱住她，这时青墨也进来了，扶着玉瑶，两人都一脸的难过。红姨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她走到刘老爷身旁，笑意也失了三分，她说：“刘老爷，你看你干的好事，这下人家玉瑶姑娘陪不了你了吧！”
“那就叫那个陪。”刘老像指着秋羽说
“我说了不行。”铁头重复刚才的话。
“放肆！”红姨一声厉喝，“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出去。”
“红姨不要怪他了，我陪！”秋羽淡声说
可是，红姨却没有为秋羽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她努力思索着，怎么才不至于让这块肥肉就这样掉进这个糟老头嘴里。可是却苦思无方！
这时刘老爷说：“好了，你们该出去的都出去吧，还愣在这儿干嘛？”
大家都极不情愿的准备出去，秋羽把昏倒的玉瑶交到青墨手上就缓缓走向刘老爷，青墨也是欲哭无泪的表情，秋羽做这样大牺牲，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真恨啊！
可是，大家都要出去了，铁头却直直的走向刘老爷，他说：“你找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铁头，这样只会更多人受伤，你的好心我心领了。秋羽在心中说！
但这时，那两个家丁却上前一把扯住铁头，大家都慌张的看着这动作，一拳，两拳，三拳…
却没人敢出声阻止，哪怕是红姨。直看到铁头的头渗出血来，秋羽哭喊着上前抱住他，那两个家丁见主子看上的人上前便住了手，秋羽哭着说：“不要打了，我求您了，您把他扔出去吧，我是不会因为他而改变心意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姑娘…”铁头恹恹的说，声音卡在喉部。
红姨这也才又上前说：“刘老爷，您放心，我下来一定好好教训这个奴才。”
刘老爷哼了一声，说：“都给我滚，真他妈的扫兴。”
“是是是！”应着，大家就跟着退出屋内。铁头也被红姨拉了出去。
那两个家丁也跟着出去了，守在门口，抹着泪花，秋羽不敢出声，只希望那迷药可以管用。刘老爷看着她淫笑，这让秋羽不禁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