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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2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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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日子从身边匆匆溜走了,送走了春节,八名日本女孩从家乡返回中国,又重新投入紧张而热烈的工作中。

这一日,北京迎来一场细雨过后清爽的早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张宁和高桥惠子在玉渊潭漫步,这里是北京观赏樱花最好的地方,张宁特意带惠子过来看樱花。

沉睡了一冬天的灰黄的土地,经过春雨的润泽,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气息。软软的青草挺起细弱的身躯,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土地,在微风中抖抖身子,精神百倍地展示自己刚换上的绿装,绿成宁静祥和的一片,初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花在一夜之间盛开了。

樱花是一种很让人感动的花,单看一朵,是毫不出奇的,但连成一枝,连成一片,连成花的世界、花的海洋,就使人有落泪的冲动。若是来一阵轻风,缤纷的落英组成一片花雨,我们的情思随花舞动,那一番惆怅,那一番情动,又是怎样描摹得出呢?

若是花下有打着描花纸伞的女子,穿一身有若唐朝服饰的和服,翩然走来,对着你嫣然一笑,你会觉得恍在梦中了,这是千年的等待,换来相遇片刻的瞬间,时光停留,流星在夜空中的一闪,昙花静静开放的一瞬,都黯然失色。多少年后,梦中仍存有丽人的身影,也许我们的心麻木了,感情迟钝了,但那一刻,却深深烙印下了,原来我们也曾年轻过,也曾有过美好的瞬间。

天空又开始飞扬起薄薄的细雨,雨丝打着旋儿,在风中漫无目的地飘着,让人微微感到初春的风仍是料峭的。

玉渊潭的樱花有些单薄,不能媲美日本樱花开放的盛况,这里毕竟不是樱花的国度,在寸土寸金的首都,那一片樱花带着点儿娇羞,但仍然美丽地绽放了。

高桥惠子看到那一片樱花树丛,欢呼着跑过去,闭着眼睛,轻轻地嗅着,任由细雨打湿在脸上,深深陶醉在花香里,感觉的触角伸到了大洋彼岸那个美丽的岛国,岛国那个樱花舞翩跹的春天。樱花盛开中映出高桥惠子的微笑。

张宁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知道惠子对故国之思。虽然他自己很厌烦日本,但那里毕竟是惠子的故国,那种血脉之情,养育之恩,是漂泊异地的游子们永远不会忘怀的。

高桥惠子眼中的樱花是盛开在心里的,因为有情,花才更美,这花已经超越了植物的存在,而成为陪伴在他乡的惠子的精灵。

高桥惠子深深沉醉在那片花丛中,却不知道张宁也沉醉在另一副花图中,惠子是盛开在张宁心里的那朵美丽的樱花啊。

远处,几个游春的大学生“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春天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青春的声音为这片寂静的公园增添了许多生气。

高桥惠子站在樱花丛中,扭头对张宁轻笑,感慨道:“日本诗人说‘千思万想是樱花。’”

张宁轻压枝头,隔着花丛看了一眼远处快乐的年轻人:“是啊,它不像梅花和杏花那样可以结出果实,但它的花朵本身就是生命的昂扬,是燃烧的青春。”青春总是令人振奋鼓舞的。

高桥惠子抚着一簇花朵怒放的枝条说:“你看它呀。”樱花的倩影,似少女爽朗的微笑,是蕾到花的成熟与博发。

张宁感慨着:“这就是人生啊。”

高桥惠子站到张宁的身边,问道:“张宁君可看出它的欢乐?”说着向张宁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宁点点头:“我体味到了人应该珍惜的东西了。”

高桥惠子:“什么?”

张宁:“把你的手给我。”

高桥惠子张开手心,伸到张宁的面前。

张宁用右手食指在她手心画了个桃心形状。

高桥惠子认真看着自己的手心,但仍然很疑惑:“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

“以后会看到的。”张宁深情地望着惠子。

高桥惠子抬起头来,对视着张宁的眼睛。

她第一次发现,张宁的棕色眼睛里有一种深沉的东西,像一汪深潭,不见底儿,而他的神色总有些忧郁的情绪,萦绕于眉宇之间,好像总在沉思,想念着什么遥远的东西。

高桥惠子说:“张宁君,你让我想起了一则日本的童话。”

“什么童话?说来听听。”

高桥惠子背靠在树身上,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贫苦的老夫妇,在山里过着孤独的日子,他们没有儿女。老人家很善良,于是感动了神。老爷爷一次上山砍竹子时,在一棵粗大的竹身里,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这是神赐给他们的礼物。老爷爷很高兴地把孩子带回家里,当做掌上明珠来养育。小姑娘渐渐长大了,成为一个美丽的少女。行了成人礼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年轻的皇子,两人深深相爱了。但不久,少女要离开人间了,她是上天的女儿,长到一定岁数毕竟回天上去。深情的皇子不能忍受爱人的离去,每日跑到富士山上,去焚烧他们两人来往时的信件和互赠的信物,纪念自己的爱人。于是,富士山的熊熊大火一直没有熄灭,直燃到今天,这是爱情的烈焰。富士山也就是不死的火山之意。”

张宁听完,说:“关于爱情的美丽神话,各国都有。中国自古流传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也是很感人的。”

“我听说过,结局同样很悲惨。大概多数爱情故事都是不美满的。”

张宁长长叹了口气。

高桥惠子问道:“你内心好象埋藏着很深的东西?”

张宁看了她一眼,心情很沉重:“我的爷爷出生于1912年7月25日,到他1940年6月18日被日本侵略者杀害时,还不满28岁。我对日本侵略者自小就从骨子里憎恨。”可自己现在却陪在一位日本女孩身边游山玩水,怎么对得起牺牲的爷爷?张宁的心里很矛盾。

高桥惠子没有想那么多,她的心思很单纯:“原来是这样,在你的心中除了战争的故事,还有别的什么吗?”

张宁叹了口气:“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历史太沉重了,我们必须背负起来,但现在许多人忽略了这点。”

高桥惠子:“你的心情好像很沉重。”

张宁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是责任,不只是为了怀念逝去的人。”

高桥惠子:“什么责任?”

张宁:“因为我写的是那段战争,所以我必须了解并且考察那段历史。有人并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但这样往往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中国人现在缺少一样东西,一种耻辱的意识,过于自豪就会盲目地自大,有了耻辱意识,民族才会奋进。日本的战后经济腾飞,就在于日本人有耻辱的意识。”

高桥惠子仔细地聆听着他的话,两眼认真地看着他的面色沉重的脸。

张宁的思绪驰骋开去:“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人给了中国人太多的耻辱,我不会忘记,中国人应该有个耻辱日,来反省自己的落后和愚昧,最终的目的是要使国家强盛和民族坚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是每一个知识人的良知,可惜现在,文字泛滥,中国人快被商业的戏说和经济的炒做给毁了。”

高桥惠子想了一下说:“日本的情况却不同。”

张宁:“国家是民族的,贵在根和本,本是国家,民族是根,日本是大和民族,中国是华夏民族,道理都是一样的。”

高桥惠子沉思地问:“中国作家都像你一样吗?”

张宁:“不!我这人不成熟,秉性太直,脾气太冲,所以我觉得自己很难有所成就。”

高桥惠子:“我们日本,2001年的的汉字年是‘战’字。”

张宁不明白,双眼望着她,等着她解释。

高桥惠子:“日本有个汉字协会,每年都要选出一个汉字来表示这一年里世界上所发生的重大事件与这个汉字最相符的意思。这一年战争比较多,比如美国打击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战争等等。”

张宁:“是件有意义的事,所以日本人很有心计,汉字出在中国,中国却没有汉字协会。”

“这大概就是物以稀为贵吧,中国正因为是汉字的鼻祖,所以人们才忽略了,太寻常了嘛。不用任何事儿都耿耿于怀。”

“不是忽略了,而是对许多事情都麻木了。你知道二战时期,曾出现过的慰安妇现象吗?”

“听说过一些,但不是很清楚。怎么了?”

“这也是军国主义的深重罪孽之一。战后,也就是前几年,菲律宾最先挖出这个问题。被战火荼毒的国家,妇女惨遭□□,有些被强行争做军妓,美其名曰‘慰安妇’,过着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日本天皇向菲律宾妇女低头认罪,给予赔偿。而二战的主战场——中国,当年光东北三省,有多少妇女被□□?这样一个问题,中国是由民间发起的,由一位香港爱国商人出资进行调查。就连找出当事人这第一步都是难上加难的。那是旧日的伤口,许多人隐姓埋名不愿再揭开,是啊,这是耻辱,谁愿意提起?也许国家跟国家间有全局更深层次的考虑,但其后发生的许多事儿,让人对中华民族这个古老的民族,其衰朽的残躯、人性的灭绝产生深深的无奈和悲哀。我们落后挨了打,之后,还要欺辱比我们更弱小的无辜妇女,我们不能把她们从魔掌中救出来,却对幸存者冷嘲热讽,甚至加以人身伤害!这是怎样的民族劣根性?!现代阿Q仍然比比皆是。所以,我们怎能忘记?怎能不耿耿于怀?”张宁想起他看过的有关中国慰安妇的问题,情绪有些失控。

是啊,那是怎样的一段历史啊?男人、孩子、老人死的死,逃的逃,不幸的妇女,被当成了泄欲工具,满足侵略者的□□。弱小民族的悲哀,不只是中国始然,任何民族做了奴隶,只有猪狗的地位,我们从中学到的当然是民族的振兴和奋起。

然而,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了,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了,经济每年以飞跃的速度增长,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中国做为东方巨人重新站起来了。但国人的精神是否也更新了?也强大了?我们填饱了肚子,穿暖了身子,然而思想的落后是惊人的,像一股潜流在地底穿行,凝聚到一定程度,那种喷发,将把地面的华屋美厦毁于顷刻间!

中国慰安妇问题,已经不是仅仅赔偿一些钱这样小的意义。做为当时的受害者,到如今都垂垂老矣,有大笔赔偿金,还能享受几年?却要以那段痛苦的回忆再现来做代价,平静的心情将被再次颠覆!但这是历史真实,是不能被日本的几本教课书的篡改就可以抹杀的。我们讨回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公道和尊严!

然而,进程中,受到的阻力是多方面的。有历史认识的片面性,更多的却是人为的。

可笑的是,南京有位慰安妇的子女,把这种事儿做为要挟的条件,母亲可以去日本,但要亲友团陪同,什么女儿女婿,儿子媳妇,他们所在单位的厂长、人事主任、部门主任等等一系列的大官小官,并要制定旅游路线,住星级宾馆,总之,一句话,这已经不是一件屈辱的事,而是把母亲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把母亲的耻辱挂上高杆打成旗帜,洋洋自得地出去展览,得到的只是出国游的免费接待和自己在工厂里的溜须拍马落得好处。

人啊,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还用得着别的民族来欺辱来扫除吗?自己已经无颜立存于世了。

这就是铁铮铮的现实,这就是华夏民族内部的蛀虫。

我们光看到国家光鲜的表面,从没有探查过内部的腐朽,当我们一旦得知我们愿以生命换取她高贵的祖国大树,根子上朽坏了一部分,我们是如何的痛心?我们应该怎样做?不能铲除这些愚昧麻木的人,我们只能像治愈精神病患者一样来用心做一些精神上的补救。这是鲁迅的伟大,也是鲁迅的悲哀,他过早地看出了一切,他做着一切补救的工作,但这工作多么浩大,以至于到他逝去仍看不到希望的火光。选择这样的路,是悲壮的,光荣也许只能镌刻在墓志铭上,鲜花也许只能献于孤寂的坟头。

张宁的心中,在那一时刻,沸腾煎熬,怒火升腾时,把心爱的书都摔到了地上,可平静下来后是深深的悲哀与无奈。

但张宁的体内毕竟流淌的是烈士的血,他愤恨、痛苦后,感到的是责任,一种悲壮的责任。还原历史,也许得不到鲜花和掌声,也许得不到功名和利禄,但自己这颗拳拳的爱国之心,总能得到安慰,得到平静。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但这件事,必须有人做起来,理想也许在某些人的生命中从来就不是金碧辉煌的康庄大道,而是充满荆棘的崎岖险径。但选择了,就应该走下去,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高桥惠子敏感地觉察到谈话的气氛太凝重,于是很机灵地转变话题道:“我觉得你过于沉溺于历史,而把你自己的青春耽误了。”

张宁眼睛一亮,看着高桥惠子的清澈明晰的大眼睛:“你也这么说,张瑛就经常劝我。”

高桥惠子:“她说的对,我们都是女人,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个男人。”

张宁:“什么意思?”

高桥惠子笑着:“你改名字叫冷血得了,我觉得你像个国家机器,总要表露某些政权意识,所以我想你不会太讨女孩喜欢。现在的女孩,谁愿意和你交往?所以你至今孤身一人。”

张宁没有掩饰自己的弱点:“对,你说得对,在这点上,我没有尊严。”

高桥惠子更正道:“这和尊严是两回事儿。”

张宁微笑着:“我感觉……至少你不讨厌我。”

高桥惠子也笑了:“你就那么自信。”

张宁:“你的汉语水平不错,我再教你怕误人子弟。”

高桥惠子:“耽误我一个人,也不会损害你的尊严。”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间雨停了,多日不见的太阳露出一个盘子脸,尽扫满天的阴霾,花瓣上还凝着颗颗细密的雨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异样美丽的光彩,好像连花儿都在幸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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