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乔儿和老段搬到一块住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因为老段说不想让她在辛苦下去,她也就停老段的了。
其实她不辞职或许也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已经和惠惠姐闹成了那样,还有什么脸面回公司,她和惠惠姐怎么相处,两个人见面总是不能不说话,可是惠惠的话题始终三句不离的停留在老段身上。
总之就是那一句话:“和老段分开。”
甚至都不知‘分手’。而是用了分开,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感情在这些人眼里,她或许只是一个傍大款的女人,亦或是一个别人的小情人。
乔儿会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继续下去还有多少希望可以谈,她还有多少心绪可以撑下去,她害怕有一天如果母亲知道,她会不会失去母亲,失去家人,失去了所有的人。
得到的只有一句,你这个傍大款的女人。
甚至老段都不是一个大款,刚刚起步的公司,还要惠惠姐的老公老刘来帮忙,只是老段的艰难从来没有给她说过,在老段心里,他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好。
这几个夜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老段几乎一律是喝醉了才走进这扇门,喝得大醉的老段会说一些另乔儿迷糊却又明白的话,还会大口大口的往外吐。
乔儿赶紧扶着他就往卫生间跑,刚走到门口,他就瘫软到地上,吐了一大口,乔儿看了一眼,她当场就捂着个嘴巴恶心去了,最近以来,她反复如此,开始以为是吃东西反胃不舒服,渐渐的竟然越来越严重了。
直到今天早上,她发现该来的日子里,例假竟然迟到了。
乔儿恶心的难受,她捂住嘴巴,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才早上十点钟,她知道老段一定又去公司了,她知道就算给老段打电话说她没来例假的事情,老段也只会说,晚上等我回来。
乔儿还小,她会害怕。
她蹲在角落里哭了很长时间,拿着电话犹豫着不知道该打给谁,直到她翻阅出了一个电话——阳光。
她忍着强烈的反应,拨通了电话。
“喂!…….是乔儿吗?…乔儿是你吗?我知道是你!…乔儿,你还好吗?你怎么了…..?你不要哭!….有什么话告诉我啊…..乔儿……”
声音渐渐小了,直到乔儿挂了电话。
她到今天才明白,有的时候人只能靠自己,谁也靠不住,除了自己。
她找了一件黑呢子风衣穿上,带了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路乘了电梯跑道楼下,疯狂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看见她的打扮,误以为她有非典。
死活不让她上车。
乔儿没有说话,她安静的下了车,一路走到了医院。
站在医院里,感觉空荡荡的,看了一眼挂号处那里,人潮涌动窜流不息的带着疲乏的神情走来走去,挂号处的老处女瞪着个眼睛,死死的看着每个人,一副讨债的样子伸手找那些病怏怏的人要钱。
这条漫长的队伍终于排到了乔儿,那个老处女看了一眼她的装扮,满身的黑衣服,还带着眼睛,捂得严实厉害。
老处女咳嗽了一声,厉害道:“挂哪个号?….快点!”
也许乔儿摘了眼镜,就可以看见她流泪了,她颤抖的嘴唇微微的说了一句:“麻烦您,妇产科。”
“给”老处女拖沓的撕掉了一张挂号票扔到乔儿面前,眼睛里带着藐视。“挂个妇产科吗!还捂那么严实,又不是明星,怕人看吗!….”
乔儿瑟缩的小手拿走了那张单子,赶到妇产科门口排队。
忽然,一个女人被一群男男女女的人包围着跑了出来,那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惊了整个医院,乔儿楞住了半晌,手指时不时地抚摸着肚子,她看着那个女人。
她疯狂的跑在医院的大楼里,那个看似是她男朋友的年轻人追在后面喊住她,跟着她的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孩子,男同学,看样那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同学吧。
乔儿听到别人议论,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个大学生,怀孕了做了手术之后,这不是以后估计都不能生孩子了。
乔儿听得不敢往下听,双手抓紧了那张挂号单。
瑟缩的站在角落里等待着大夫的召唤,她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宰割的羚羊,随时那个大夫的刀子都会在她的肚子上划上一刀,然后告诉她——你的孩子死了。
乔儿大笑着流泪了——孩子真的死了。
“赵乔儿!”
大夫的喊声打断了乔儿,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好,迟缓的被大夫召唤着坐下后,那个大夫看了眼病例,像是审问犯人一样问她:“你怀孕了。”
乔儿愣在那里沉默了。
很久她才问:“真的吗……?”
“你这人说话到怪,怀孕了我骗你做什么。”那个大夫满不在乎的在病例上乱涂乱画了一阵子,就又问:“你打算要还是不要?”——快点!我们还忙着呢!”
乔儿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的,结婚吧,又不注意,如今有了孩子又不想要,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你倒是想好了再来,没事磨蹭我的时间吗?——当着我们医生都是闲着没事干!”
“你丈夫呢!”
“丈夫?…..”乔儿只想大夫这句话,微微的流了眼泪,默默地念了一句:“我没结婚……”
“啊!——没结婚都有孩子,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年纪轻轻不懂事,一天到晚乱来,现在好了…..惹出了事了,男人都甩手跑了,现在的小年青都没有担当——不像是我们那会儿!年青人都是这样…..”
“他没时间来……”乔儿低吟的补充一句。
“没时间!——什么叫没时间,那都是借口!胡说八道的…”大夫愤怒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乔儿拿走了病例本,没有再跟她说下去,默默地走了。
站在回廊里,她想起大夫那句:“你丈夫呢?”
“是啊?我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