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做老段的女人（1 / 1）
老段执意要送乔儿。
乔儿则执意不让老段送。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怕被阿露看到，问起她，这个男人是谁，她该怎么给阿露说，告诉她这是老段，阿露会怎么想她。
所有的亲戚朋友会同意她和老段在一起吗？
“你们争什么争！？这有什么好争的！”豆豆突然站在了老段和乔儿的中间，打破了他们俩的争执。
老段和乔儿也瞬间停滞了，怔在那里看着豆豆。
“你们看我干什么！”豆豆一个转身，若无其事的窝坐在沙发里，根本没把爸爸和赵乔儿当回事。
豆豆这一系列的举动，让乔儿尴尬的站在原地，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老段一把拿下了衣架上的衣服，冲着乔儿甩下一句。“我送你！”
乔儿有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叫做豆豆的孩子相处，怎么样这个孩子喜欢她，至少不要那么讨厌她。
在厨房的时候，对于豆豆突然闯入，而搅乱了他们的‘好事’。她都忍。
就在刚才，老段在给乔儿拨出自己碗里的饺子的时候，还贴在乔儿耳根上一脸笑得说：“晚上留下，我给你做宵夜吃。”
可是到底还是因为她的一些避讳，或者说是她在回避，回避老段的女儿——豆豆，还是在回避那个对她来说莫须有的女人，老段的老婆。
她怕自己走到最后，会变成一个第三者。
一个万恶的第三者。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而老段也只有送她回家这一条路可走。
坐在车里，老段粗鲁的扯掉了领带，衣服扣子，扭过头，靠着敞开的车窗，尽情的享受着风吹来的，打在脸上那种刺痛的感觉。
乔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
抬头看了眼车前镜子，老段的眼角有些酸涩的，乔儿就更难受了。
她在车座低下，想伸出手拉住老段的手，然后她又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老段说：“对不起啊……”
老段没有说话。
他一把推开了乔儿的手，上前按开了车里的音响，车里放了一首歌。
乔儿听得清楚，是《牵手》。
显然，这首歌的到来，让寂静的车子里，有了些人情味，老段扭着头，虽然表面上没有在听歌，但实际他已经从车窗的镜子里看到了乔儿的一举一动。
乔儿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认真地听这首歌。
老段也慢慢的放开了压抑的心情，合上了一半的车窗，把衣服脱下来，给乔儿盖上，直到她安静的睡下。
他把车靠在了一个角落里，看乔儿的样子。
“她真是个孩子。”
看乔儿的眼睛，看她忽闪的睫毛，看她细匀的眉毛，看她的长发，她忽然觉得她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老段刚想安静下来。
电话就响起了，一看号码，是孙鹏远的，老段赶紧拿了电话下车找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下，刚接了还没说话，那边孙鹏远就骂起来了：“老段！你娘了个腿的！接个电话也他娘的那么慢！”
“你小子少给我一天乱放屁！”
“干啥呢？”孙鹏远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隐隐的笑声，在午夜里的街道里久久的回荡着。“是不是又把哪个女人给搞到床上了，要不咋那么慢呢，说呀！要是那样的话，兄弟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你小子他妈的早上是出门没刷牙，还是欠打了！嘴巴里一天到晚没干没净的，小心哪一天，惹了人家哪个领导家的小姐、夫人的，给你扣一个反社会主义污言秽语罪！”
“去你的！哪有那罪！就是有也先给你扣上一个引诱未成年少女罪！”
“去你他妈的！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孙鹏远在电话那头漏出了笑声，呆傻的笑声说明他有事求老段：“段哥！兄弟有件事求你！…….”
老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都被在电话那头的孙鹏远听得明白清楚，他赶紧陪了笑：“真的，这次我真是没地方住了。……就住一天！”
“一天也不行！”
“不是！……别这样行不！哥！得！得！我都给你叫哥了！你就帮帮兄弟我吧，兄弟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只有哥你一个亲人了，你再不帮兄弟我，兄弟我就要住火车站了！”
“那你就住火车站吧！”老段对着电话吼了一声，一把按了电话，靠着那棵树，刚扭过头，乔儿已经披着衣服站在他对面了。
“是不是有事？”
“没事。”老段说完，走过来，替乔儿把衣服披好，又搂住乔儿往车里走。
乔儿忽然站住说：“没事，你要是有事，就去先忙，我打车就行了。”
老段没有说话，他搂住乔儿坐上了车，自己又重新坐回到驾驶座上。
毕竟兄弟对他来说也是同样的重要。
“你回去晚了不要紧吧。”
乔儿笑了笑：“没事，我和同学合租的房子。你要是有事，我就先陪你去办事好了，回来你再送我。”
老段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去火车站，我接个朋友，然后我们再送你回家。”老段没有说我，而是说了我们，那个意思就是下来的一路上，就不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了。
夜晚的风嗖嗖的顺着车窗吹进车子里。
即便是炎热的夏日，这个城市的夜晚依然有着它凉爽的一面，当风吹动的树叶刷刷作响的时候，乔儿的心慢慢的随着树叶声波动起来。
也许是冷了，也许是一种条件反应，乔儿本能的用手搂住自己，似乎是在取暖。
老段想都没想，脱下最后的一件衬衣披在乔儿身上。
乔儿想拒绝，她是怕冻坏了老段，但她更怕敏感的老段误会她了，再次引来老段的不高兴。
有的时候人的很奇怪，一个女人一旦陷入了感情中，总是会付出一切为了一个男人，而男人总是会有所保留，但在乔儿的眼中，老段是没有保留的。
老段袒露的身子，就露在乔儿的面前。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在瑟瑟的冷风中，老段胸口搏动的心脏，她在想，这张表皮低下的心脏，是在想些什么呢？
忽然的时候，她会叮着老段看个不停。
直到老段看了她一眼，她才会赶紧把头扭到窗户边，不再看老段，老段也不再和她说话。
他们都在努力的把握着这最后的底线。
因为他们不知道，如果冲出这个爱情道德的底线，剩下的路他们该怎么办？
老段更担心乔儿，她真的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风越来越来，直到它掀起了一阵寒冷的萧瑟的夜幕，让两个人坐在车里，但是谁都不肯关上那扇窗。
老段袒露的身子，被萧瑟的风刮得每一块肌肉都搏动起来，冻得硬了起来，手抖得几乎无法开车，可老段依然在把持着最后的底线，不碰乔儿一下，不去关那扇车窗。
风锐不可当的刮了进来，车窗都被夜色里的风刮痛了，乔儿几次都想去关上那扇窗，只要她的手稍稍一动，她就再也越不过老段的身子去关上那扇窗子，不让风打在老段的身上。
因为他们都明白，只有这扇窗关了，如果真的是关山了这扇窗，他们就再也不会有走下去的那一天了。
乔儿看着老段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她心疼了。
一把手伸过去，乔儿没有绕过老段的身子，当她的手触碰到老段的心口那里，她同样感受到了同自己一样强烈的呼吸声。
老段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关上了那扇窗子，按倒了乔儿躺在车里，他猛烈的呼吸着，不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乔儿的被他脱掉的衣服一样越来越强烈。
乔儿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静静的等待着老段的老来，她张开双手，安静得躺着，不做挣扎，不做顺从，更不做反抗，只是把头一歪，她希望这一夜永远停止下来。
她不再多想，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她更不敢在想，这些事情如果被亲戚朋友知道后，他们都该怎么说她，看她，父亲、母亲该怎么看她，会不会再要他们眼中的乖女儿，自己还是不是那个赵乔儿了。
忽然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龌龊。
她甚至想到了，她今夜要做琼瑶小说里的女人那样，做一个老段的女人。
老段开始从乔儿的发丝吻起来，一路吻下去，他抚摸着她的脸，开始疯狂的亲吻乔儿的脸，光滑细腻的肌肤，如同婴儿般的让老段怜爱。
老段心里始终觉得她是个孩子。
他百般的怜爱她，抚摸她的头发，他喜欢她秀直的丝发，他把手一次一次的放在她的头发上，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心口，那颗勃然跳动的心脏。
他以为一切的都安静下来了，整条街道都只有他们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乔儿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