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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非我所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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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常显的车刚出南山,一份报告便交到了他手上,上面记录了元素素近几天的行踪,当然也包括了前一夜的失踪及今晨的获救,详细周全,没有一点遗漏。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他看着车窗外的山峦,食指在腿侧的皮垫上轻轻敲击,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副官坐在前排,一脸严肃,也看不出情绪,倒是司机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以他多年在军中的机警判断,刚才车里的气压骤然降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王钟下个月调去兰州,你去补了他的缺吧。”

元常显的声音有些飘忽,副官转过头,发现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那句轻飘飘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是,大帅。”

王钟是军部战备处处长,元常显昨日发了调令调他去兰州军区统管全区军事作战科,而他在北平还有个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元素素。保护是目的,真实内容其实是暗中监视,有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出手保护。所以元素素看似平静的米虫一般的生活其实都在元常显的掌握之中,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甚至于吃了什么东西,都在元常显的掌握之中。

补王钟的缺,其实也是接了暗中保护元素素的任务。而事实上这位北军第一副官已经接管这个任务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里有关元素素的一切信息都是他负责呈给元常显的,包括早上那份报告。

他起初不太明白为什么元常显要在这个女孩身上下那么多功夫,朱方年、魏真,甚至李木,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顶着北方第一小姐头衔的女人身边,危机不是四伏就能说明状况的,她身边不能缺了人。

佛说: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因此你用不着抛弃,要抛弃的是一切的执著。万物皆为我所用,但非我所属。

元常显回来的时候已到腊月末,我和红线一早开始张灯结彩,把府里布置得喜气洋洋,连元小宝都穿上了我和红线一起赶制的红色小袄。说一起略微有点勉强,其实是红线完成了以后我在小袄上绣了个“元”字,然后自作主张对外宣称是两个人的功劳。

在21世纪的大街上穿着漂亮衣服的小狗随处可见,可是在这个年代的北平却是没有的,况且老虎是天生的王者,根本不需要衣服来御寒或者修饰,我花了很多功夫才让那只别扭的幼虎套上小袄。

这是我在北平帅府过的第一个年,天一黑大家便围在一起让张妈教我们包饺子。其实在学的也就我们几人,魏真在不远处鼻孔朝天地站着,表示不与我们为伍,而元常显坐在沙发上,淡笑着饮茶,大帅品级的茶也非同一般,那是极品的北苑御茶。

都不是有耐心的人,到最后真正能帮上点忙的只有红线,我和李木嘿嘿一笑,便开始面粉大战。双剑合璧的威力下,所有人都不能幸免,最后连魏真都加入反攻行列,纵是李木身手再好,也难逃调色命运。

元小宝玩累了,抖抖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们顿时哈哈大笑。

最后只有元常显一身清爽,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我和李木对视一眼,一人抓两把面粉丢向他,他没有防备,顿时成了面人。元宝小朋友平时最怕元常显,此刻见他这样,大概觉得报了仇,扑腾得最欢。

元常显接过张妈递来的毛巾,无奈地笑着。一个年,终于冲淡了一些事情,也了结了一些事情。

那天回来以后,大家便默契地对这件事情闭口不提,朱方年将消息封锁,甚至连帅府的人也只以为我与刘紫萱关系好,所以留宿,一夜未归。李木直接带我去了孙亦青的诊所,清理过了之后才回帅府,本来也没什么伤,所以也没有人多问。

至于徐敏生,我想她应该知道我逃脱了,那以后的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我没有再见过她。我没有去找她,她也没有来找我,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刘凌来过一次帅府探我,送来一堆名贵补品,他跟我说刘紫萱病了,这段时间都在卧床休息。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她的性格和对元素素与徐敏生的关心,必是极难过的。

而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也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元素素不知道的是这期间元常显回来过一次,在半夜。李木走的时候元素素跟他说,不要告诉爹地。元常显在元素素的床前想,元素素真是个傻孩子。她整夜整夜睡不着府里却没有人知道,他将安眠药剂放在牛奶里喂她喝下,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在做梦。

李木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了元常显,元素素太小,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她以为徐敏生把她放到井里是给了她一条生路,她以为徐敏生到底还是不忍心,想把一切事情都交给老天决定,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她不知道真相。

其实北平权贵里的千金公子,有几个没有遇到过绑架这样的事情,真要说出去估计也没几个人同情。军方关心的是国土的完整与安全,而各势力之间暗地里的那些事,军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像洪帮那样的帮派势力在北平始终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事情的重要性就在于元素素的身份地位比较高,她的安危对于元常显比较重要。元常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为她扫除了无数障碍,可有些突发状况还得她自己面对,她得学会处理好某些关系,学会保护自己。

而在徐敏生这件事上元素素始终抱着一种自暴自弃任人宰割的心态,这点也让元常显深深忧虑着。这小东西明明有一双利爪,却偏偏总在关键时候深藏起来,她可以为了别人拼命,却不知道为了自己勇敢。

元素素心里想的事情却与元常显截然不同,她心里断断续续的元素素的记忆搅得她寝食难安,在大多数时间里她都过得相当矛盾。她害怕元素素,害怕有一天早上起来自己成了一抹孤魂,而元素素还是元素素,她害怕这一切最终还是与她无关。她甚至无法想象再见武颛时会是什么样子,她突兀地来到这里,未来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她连她是否能回去都不知道。

除夕夜朱方年找魏真喝了一夜的酒。魏真来北军军营的时候朱方年已是军中的传说,他还是新兵的时候就在朱方年手下受训,他崇拜他,仰望他,甚至以他为目标活着。他来帅府方一年时间,发现朱方年已经不是当年的魔鬼教练,他变得鲜活,并且柔软,常常被那个小姑娘威胁欺负,却甘之如饴。

魏真常常会想这离开军营的一年时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可是每每想得入神的时候都会被一个人打断,那个人肆无忌惮地调侃他,却总不会忘了他,随意出趟门都会想到给他带礼物,只是挑礼物的风格很是异于常人。

很多年前母亲也送过礼物给他,已经过得太久,久到他已经不记她的样子,只余下那件珍藏了很多年的礼物时不时在提醒他,他曾经也幸福过。有一天他惊讶地发现那几样元素素送他的奇形怪状的礼物被他与母亲的礼物收在一起,透着一种怪异的和谐,他想,也许很多事情是上天注定的。

很多年前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所以现在上天派他来保护这样一个人。

男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两个人在月光下痛饮了一夜,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却仿佛有了什么协议。

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起,还是被元小宝弄醒的。它身上那件小袄已经没了,我看着远处笼子边上的“命案”,想着这小子为了脱下那衣服费了不少劲,所以大早上来跟我炫耀成果。

洗漱一番出门,居然没见到□□脸魏真同学,我东张张西望望,确实没有。

“小姐。”朱方年从元常显的书房出来,笑嘻嘻向我走来,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眯着眼睛瞅他:“魏真呢?”

“嘿嘿,”朱方年凑近我,得意洋洋地说,“那小子被我灌了一夜,现在还醉得不省人事。”

我嘴张成了“O”形,原来看起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魏真居然也有弱点,身为一枚硬汉,他的酒量居然不好!没头没脑兴奋了一会儿又垮下脸,求相机啊求相机。

元小宝在我腿边蹭了蹭,有些无聊地打着哈欠,我眼珠子一转,瞬间就觉得眼前彩虹齐飞。

“元小宝,老娘我今天就满足你这颗渴望激情的心!”小老虎浑身一抖,竖起耳朵防备地看着我。

我坏笑着抱起元小宝,闪进元常显的书房,转身时一愣,竟忘了元常显在家。他长时间不在家,我进出他书房随意惯了。

老虎在怀里扑腾着挣扎,我手一松,它便摔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嘿嘿,我来拿点东西,爹地继续。”尴尬地招招手,踢踢老虎,老虎翻个身,却不起来。

我狠狠瞪它一眼,元常显不在的时候书房由我霸占,地上早已铺了一层厚地毯,它竟然给我装疼。

元常显原本正在看书,被我打扰,此刻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和某老虎。我不理那生物,去柜子里取了笔墨,心里无比畅快。

“爹地我赶时间,先走了啊~”

踢踢老虎,又不动。我蹲下身子腾出一只手拽它的耳朵,它脖子一伸,竟作势要咬我。

这时元常显合了书站起来,小东西立刻乖乖坐直了。我瞬间鄙视起这家伙,真是吃软怕硬的东西。

“要去做什么坏事?”元常显走到我旁边蹲下,偏着头看我,笑容温和。

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这一年的大年初一,总会想起这一幕,那一刻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无论以后身在哪里,我一定会记住这个人,记住这一刻他给予我的温暖。

我从六岁起就希望有一天武颛能以这样的姿势与我对望,这样一个父女间再平常不过的姿态,我希望了整整16年。

“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了神,嘿嘿一笑,指指怀里的笔墨说,“顺从民意搞点破坏。”

“民意?”

我挑挑眉,扫扫一边的老虎:“物种没有贵贱之分,我们偶尔也要照顾少数民族的意见。”

元常显笑着摇摇头,似乎有些不习惯蹲着的姿势,摸摸我的头,站了起来。老虎吓得滚到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我心里想到虎视眈眈这个词,再看看老虎,觉得终于明白了这个成语的由来,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等我笑够了,元常显抱我起来,无视一边的生物走了出去。

“魏真对墨过敏,”出门前回头看了看书房里的摆钟,“都中午了,去吃点东西。”

“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已经准了亦青的假。”

“可是……”明明帅府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去欺负魏真啊!

“不吃东西一会儿又要哭着喊胃疼。”

“哪有哭……”

“上次是谁……”

“啊!”

元常显不知道元素素一直独自深深恐惧着,他只是觉得这小东西受了些惊吓,心里隐隐有些愧疚,毕竟他还这么小,而这些让她害怕的危险都是他带给她的。

徐敏生只比元素素大三岁,两个人还是女中的同班同学,元素素整日没心没肺像个孩子一样活着,相比之下徐敏生要成熟许多,至少在这样的年纪,已经很少有人愿意把徐敏生当孩子看。元常显想起李木的一句话,年纪轻轻,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阴狠。

他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当他开始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成熟,美丽,也懂事。

所以当徐耀华提出联姻时,他甚至都没犹豫,婚姻于他,他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意义。带一个女人回帅府于他,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照顾元素素,如果这个女人与元素素要好,她的身世又能成为北军的助力,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的婚姻对元素素却意味深重,他一直不曾想明白,直到元素素以最激烈的方式质问他,直到他的言语伤害到她,他才知道他一直一意孤行,竟从来没有好好过问过这孩子的感受。

元常显淡淡看着窗外的行人,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他才回过神来。

“大帅,徐小姐到了。”

他点点头,朱方年打开门,背过身,徐敏生便走进他的视线。她看起来有些苍白,显得有些憔悴,看见他,眼底也不若以往的执着。

元常显径自摆开茶碗,然后动作优雅地开始倒茶。徐敏生站在一边有些局促,有些不安,抿了抿嘴,倔强地看着脚下的地砖。

“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元常显到好茶,温和地看着她,缓缓开口。

徐敏生呆呆地坐下,低着头看着茶碗里的清茶,心里滋味莫名。她可以笑对任何人,却唯独见不得他的笑,那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上好的祁门红茶,素素跟我说这中华阁的茶不错,此番我终于相信了。”

徐敏生一言不发,仿佛在坚守着心底里最后一层防线。在元常显看来,这个女人在这一刻才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两个人在房里静坐到日落,顶好的茶叶到了第五泡,入口终于有些苍白,徐敏生的心奇异般地平静下来。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元常显坐在窗边的位置,手随意搭在桌上,茶碗里的水汽淡了才端起来浅饮一口,悠然雅致,窗外的光铺在身上,如同一幅西洋画。

徐敏生看着这一幕良久,突然笑了,末了,再看他时已没有了进来时的拘谨。元常显似有所觉,放在窗外的视线慢慢收回,饮尽杯中茶,却发现早已凉透。他突然想起元素素小时候总是喜欢两手插着腰对他说,茶冷伤身,爹地不许喝凉茶。

“想明白了?”

“是。”

世上的事,不如己意者,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能想透这一点,那么便没有什么能使你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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