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1 / 1）
王立辱骂圣上之事，因其被斩而告一段落，但是王家可谓乌云遮日，特别是王文，老来丧子之痛，实属最大的悲哀。此时这位王家的当家人正一脸悲痛的坐在大厅之上，下面旁边两排则是他的门人和属下。
“立儿之死，是欧阳寒给我王家下的战书。就算我们不愿将事情闹大，恐怕这事还由不得我们。你们应该知道，当初王家设法毒死他兄弟二人，还派刺客刺杀萧妃，处处与沈家作对。如今他活着回来，一定会伺机报复，我们不得不团结一致对抗他，不然我们的下场未必比立儿好。”王文一脸严肃的说着，见下面的人交头接耳的讨论，有些不耐，“沈家人都是知道你们是站在我王家这边的，就算你们不对付沈家，他们一样会对付你。”
不是王家人的官员们，一时拿不定主意。虽说跟欧阳寒接触的时间较少，但从他处事的手段也能略见一二，欧阳寒这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他是皇子。沈家有两个皇子，任何一个都比太子强，特别是现在才回宫的四皇子，再加上沈家的当家人沈老将军，他可是开国元老，就算皇帝有意削弱沈家的实力，但沈家的地位很难动摇。现在欧阳寒的雷霆手段让他们更加担心，如若现在再跟着王家，要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登上皇位，那么他们根本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着下面大部分人没有表态，王文的心里都有一丝慌乱，如若这些人保持中立或者倒戈相向，那么他们王家很难逃出落寞的结局。“诸位，请听老夫说一言。”见讨论的声音慢慢平息，王文微笑着说，“老夫知道，你们怕选择不当后会有灾难。但是请你们想想，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都是站在我王家这一边的，跟沈家结下了不少仇，你们认为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沈家一定以为你们是有什么阴谋。更何况我的孙子才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不仅是出于正室，更是长子，只要没犯太大的过错，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老夫就说到这里，诸位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文下了逐客令，那些官员们也只有回去了。
“父亲。”王冰见宾客全走了，这才从后院过来，“艺儿的地位不能丢啊，不然他们沈家一定会打压我们的，王家会很难立足啊。”
“这点为父当然知道。”王文叹了口气，“只是这欧阳寒不好对付啊，要是当初毒死了他，也没有如今的麻烦。”
“这都怪我。没想到他的命这么硬，我派人放了几次毒，都没有收了他的命。最后一次听皇上说将其送了出去，我还以为是被我毒死了，但是这事要是传出去，会引起轰动，所以皇上才找这样的借口，万万没想到这是真的。”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是想想如今怎么对付他吧，不然一招下错将会满盘皆输，落得个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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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但是皇宫里的紫苑还透着微微的烛光。在英朝，皇子未到封为王爷的年龄是住在皇宫里的，每个皇子、公主都是跟着自己的母妃居住。萧妃居住的地方叫做紫苑，欧阳玉和欧阳寒也是住在这里。此时，紫苑透出烛光的地方就是欧阳寒现在居住的紫玉阁。
“寒主，鬼祭已经从丞相府回来了。”鬼夜轻声唤着正在看书的欧阳寒。
现在欧阳玉和萧妃都是知道了欧阳寒是鬼殿的创造人，也就不用隐瞒了，所以鬼祭、鬼夜他们还是叫他寒主。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只有那个站在巅峰，只手就能让江湖风云变幻，高高在上的寒主才不会辱没他的身份。
“我知道了。”欧阳寒合上书本，“祭，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王家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是有利。”鬼祭将他在丞相府听到的一切，全部汇报给了欧阳寒，“我想，只要再灌几剂猛药，站在王家那边的人将会少之又少。”
“嗯，你说的没错。”欧阳寒笑道。
“寒主，以你现在的能力，掀了王家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鬼夜有些不明白，明明现在就可以报复回来，却要花费那么多时间。
“你觉得对付仇人，是给他胸膛一刀更让他痛苦呢，还是在他身上割上无数刀更痛苦？”
“当然是割上无数刀，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更加痛苦。”鬼夜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鬼夜恍然大悟，“寒主是想让王家垂死挣扎？”
“我只是想要王家明白，我欧阳寒可不是吃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这可是本皇子的座右铭。”欧阳寒冷笑道，“我会让他们亲身经历慢慢接近死亡的感觉，看着死神的镰刀越来越近，他们却无能为力。”
“我算知道了，为什么我是跟班，你是老大。”鬼夜微笑着说，“寒主真是够狠啊。”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欧阳寒没有生气，依然笑道，“更狠的，你想不想尝尝？本皇子可是有很多毒药跟蛊毒需要找人试验啊。”
“不，不用了，这种好东西还是留给王家的人享用吧。”鬼夜边说边往鬼祭身后退，而鬼祭则毫不客气的一闪身，将其暴露了出来，“祭，你这个重色轻弟的家伙。”
“好了，明天还有事要做，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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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欧阳玉睡不着，见紫玉阁的烛光还亮着，就走了过来。在院子里，他就看到了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的欧阳寒。
欧阳寒刚刚沐浴出来，只是随意的搭了件紫杉，如墨般柔顺的青丝贴着肩膀，垂顺而下，还有水珠顺着发丝划过。听见玉叫他，微微侧过头，“你还没睡吗？”
欧阳玉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的寒。他原本就看起来异常俊美，身材纤细，现在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媚美艳，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洁白如玉，给人的感觉是比女子还要妖艳。欧阳玉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玉，有事吗？”欧阳寒见他不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他，不禁挑了挑眉。
“没，没事。”听见欧阳寒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我只是睡不着，见你这边还有烛光，就过来看看。”说完，还站在远处，不敢过来。
“我也是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欧阳寒微笑着说，“你怎么了？过来坐啊。”
“啊？哦。”欧阳玉有些忸怩的坐在欧阳寒的身边。
看着玉的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这是刚泡的花茶，你尝尝看。”
“挺香的。”玉接过茶杯，立马就闻到了一股花的幽香，浅尝了一口，“不错。”
“刚好有事要跟你说呢，你就来了。”
“什么事？”
“要是那人同意的话，明天我就要出宫一段时间。”见玉没有插话，继续说道，“我想一点一点蚕食王家的势力，先从周边的一些小官开始，然后再对付都城里的势力。让王家慢慢觉得恐慌，品尝死亡渐渐逼近的滋味。”
他说完了，玉仍然没有说话，“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只是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保护你和母妃，却反过来让你为了我而奔波劳累。”玉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停不下来的，我宁愿每天都马不停蹄的奔跑，也不想待在这沉闷的皇宫里等死。所以你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其实你是在成全我的自由。”寒微笑的看着他，“只是母妃就要你多费心了。”
“不管怎么说，这点我是一定会做好的。”
“嗯。我想我要是出去做些对王家不利的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们的，所以我会派鬼殿的人来驻守，有事情发生，他们会现身来保护你们的。不过，你也要时常留意皇后，她一定会再对母妃不利。”寒的手微微抬起，一道黑影突然急速过来，恍惚间又不见了身行，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瓶子，“如果她做得很过分，你可以将其放进她的体内。这里面的是蛊毒，只有我可以解除，这样她可不敢随意乱来。”
玉接过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我似乎觉得这世上没有你不会的。”
“是吗？这些只是我小的时候闲来无事做的。”寒起身对他说，“还是早点睡吧，不然明天精神不好。实在睡不着，到我房间里拿些沉香吧，可以有助睡眠。”
“不用了，你才是应该早点睡，你明天还有事要做呢。”玉微笑着同寒告别。
走出了紫玉阁，欧阳玉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里面，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欧阳寒会有那种感觉。就算是第一次发生，但是他还是知道这是看见心爱的人才会有的反应。他的心很乱，寒不仅是男的，更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对他产生这种感情！他不知道，感情的事越是积压，越是容易爆发，以至于他对寒的情感超过了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只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了是没有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