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回（1 / 1）
有一件事她还没敢告诉任何人。她跟王岩419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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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的。为这件事她暗暗骂了自己好几天。没事儿干嘛去找他摊牌？找就找吧干嘛还找到他家里去？去他家里也就算了，干嘛听他的话受他的蛊惑边喝酒边跟他说道结婚那一年的苦累辛酸？这下好了吧，说到床上去了。
齐乐宁一直认为是王岩阴了自己。他那酒绝对有问题。
王岩嘲讽她说你是自己突然送上门的，你认为我有准备时间那些有的没的吗？分明是你自己对我余情未了，借着酒劲儿霸王硬上弓。
齐乐宁是喝酒不记事儿的主儿。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但她确信一点，即便自己再醉，也绝对干不出那等有气魄的事来。
王岩反唇相讥，怎么，你想吃霸王餐吗？
齐乐宁冷哼一声，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损失？这事儿两清。关系照旧。
王岩不干，坚决要她负责。
只是他还不清楚，齐乐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丫头了。她现在立场可坚定着呢，软硬不吃，扔下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儿不起以后就别出来混”算是做了了结。
了结？
真没那么简单。
从那件事儿以后，王岩就黏上了她，摆明了不达到换证的目的决不罢休。
一天天下来，第三天，齐乐宁开始慌了。
从情感上来说，她没彻底放下王岩。更直白点儿来讲，她承认自己对他仍有感觉。但她明白自己伤不起了，也明白王岩不是那个不会伤害她的人。
慌乱之下，她把江雨辰和余随心都召到了家里。
把事情交代清楚后，余随心、江雨辰看她的时候眼睛里直射刀子，恨不得当场将她凌迟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如果不想再纠缠就彻底断干净。你可倒好。”江雨辰的话说得轻描淡写，齐乐宁却听得浑身犯冷。
“我……我不是一时糊涂上当了吗？”齐乐宁艰难地为自己开脱。
“心思未断，哪儿都是破绽，怪不了别人。”余随心淡淡地接道。
“喂，我找你们两个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们教训我的。”齐乐宁不干了，气咻咻道，“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帮我想办法啊。”
“你还有理了。”余随心冷哼。
齐乐宁求爷爷告奶奶地看着对面冷着脸的两个人，一双美目泫然欲泣。
“乐宁，王岩的事儿你跟我们说得不少，但从来没说过心底话。”江雨辰换了个姿势看着齐乐宁，“你对他有留恋，这个我就不问了。我只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复婚？对他的所谓‘纠缠’你到底是深恶痛绝还是欲拒还迎？”
齐乐宁低头不做声。
“雨辰的话你要是想清楚了事情就没那么难办了。”余随心说，“如果你的态度不明朗，我们也不好给建议，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
齐乐宁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江雨辰和余随心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静静地看着她。
“我那时候真的很爱他，现在我也不否认对他还有感觉。”齐乐宁的眼泪不断往下掉，她不去擦，任其流淌，“但我不能跟他复合，真的不能。”她的声音低得近乎喃喃，“知道我为什么跟他离婚吗？结婚他不是不情愿嘛，不是被逼的嘛，他一直对我爱理不睬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很少着家，常常彻夜不归，有时候即便被人送回来也是醉得一塌糊涂。那天晚上下大雪，他还要出去。我不让，他推了我一把就走了。晚上两三点的时候，别人把他送了回来。我去门口扶他。”齐乐宁的眼泪越流越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推了我一把，我没……没站稳，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她抬手压住心口，弯下腰失声痛哭，“孩……孩子没……没了。”
这些话她从没对她们讲过。两人心上像突然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重得喘不上气来。
“别哭了。”江雨辰走过去紧紧抱住齐乐宁，眼泪跟着往下掉，“傻子，你怎么从来都不说？你整天嘻嘻哈哈装给谁看呢？”
余随心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哭，不一会儿，眼泪也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呵呵傻笑两声，擦擦眼泪，她说：
“说出来好多了。放心吧，我没事儿了。”
“他后悔了，反省了，然后又找了回来？”余随心问。
“嗯……算是，也不算。”齐乐宁吸吸鼻子，自嘲地笑笑说，“大概是那天我流的血把他吓傻了吧，脑子从那天后就晕菜了。不过他逼得紧了还是碰到我带一个男人回家之后，他以为……我没解释。”
“你怎么想的？”江雨辰问，“想过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想过。”齐乐宁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想过很多次，但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再说他是那种不驯顺的性子，更何况我觉得他只是受不了我跟别人而已，而且我自认在他那里无法不再被伤。”
“这几年下来，他常常缠着你，还是没把握吗？”江雨辰又问。
“你们别看他平时一副嘻嘻哈哈任我打骂的样子，真要急了还是会翻脸。他的那脾气和骨子里的东西一直都在。”
“别把这事儿看太重。”余随心想了想，说，“他心里明白自己亏欠你，所以不要在气势上被他压住。告诉他你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应该说不出什么来。至于其他的，乐宁，边走边看吧。”
上次在麦当劳见到后李方安第二天就打来了电话。他说那天他其实是在相亲。
“家里实在逼得没办法，”他说，“我不想让爸妈太失望才……”
江雨辰说：“都这么大了也该考虑这些事了。父母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他欲言又止。
“工作忙不是借口。”江雨辰截住他的话说，“父母年纪都大了，不该让他们操太多心。他们的要求其实不算高，孩子工作顺利，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儿结婚，再有个孩子。人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那你呢？”李方安问，“现在你妈妈希望你怎么样呢？”
“她啊，”江雨辰笑笑说，“整天念叨整天催，各方面都很好的人找了一堆，天天带我出去相亲。我的日子不比你好过。”
“是吗？”他说，“挺好的。”
江雨辰到江清和那里之后才知道杜宇寒跟刘美雯也在。之前外公总是有意无意地错开他们见面的时间的，这回怎么会撞在一起呢？
孩子自然不懂大人的心思，一下车就呼呼啦啦地奔着杜宇寒去了。他们一直都很喜欢这个舅舅。杜宇寒一边一个，招呼江雨辰进屋。刘美雯站在门口冲江雨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江雨辰礼貌地笑笑，算作回应。
饭吃到一半外公清了清嗓子说杜宇寒跟美雯打算考虑结婚的事了。“等忙过这阵你们再领证吧。到时候外公给你放个长假，直接把婚礼也给办了得了。”
外公这话时说给他们所有人听的。
“恭喜。”江雨辰嘴角微扬，脸上的笑意礼貌而得体，看不出任何不妥。
刘美雯含笑点头，说了句“谢谢”。
“小毅，然然，以后你们管美雯阿姨叫舅妈，听到没有？”江清和很有兴致地逗弄着两个孩子。
“舅妈是什么？”小毅问江清和。
“美雯阿姨要跟宇寒舅舅结婚了，所以你们以后得管叫她舅妈了，记住没有？”
“美雯舅妈好。”俩孩子很听话，一前一后按着指示跟美雯问了好。
刘美雯说了句“乖”转过脸看着杜宇寒幸福地笑。
杜宇寒抬头冲她笑了笑，继续低头吃东西。
“妈妈，宇寒舅舅要有新娘子了对吗？”然然问江雨辰，“新娘子是美雯阿姨对不对？”
“然然真聪明。”江雨辰赞许地摸摸孩子的头，纠正他说，“是美雯舅妈，太姥爷刚刚不是教过了吗？”
然然吐吐舌头，偷偷地看看美雯，冲江雨辰傻笑了两声。
“雨辰，结婚的事有些繁琐，也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很多事情我可能不懂，到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刘美雯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江雨辰，“宇寒的眼光我信不过。结婚礼服你帮我参谋参谋好吗？”
“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长辈们知道的多些，你可以多咨询咨询你爸爸妈妈。结婚礼服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做这行的朋友，她们应该能给你一些不错的建议。”
“嗯，好的。嗯，还有，”刘美雯指指两个孩子，眼睛里闪着光，“小毅然然当我们的花童好不好？我们家亲戚那边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
“这个再说吧。”江清和替江雨辰回绝道，“到时候也许孩子在丁瑞轩那边，多少有些不方便。宇寒看看你的朋友中有没有合适的找一个吧。”
“好。”杜宇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