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失踪(1 / 1)
华仪阁
秋雁石将玄冰匣子递给晋双城淡淡道: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秋某也是无能为力了
晋双城看着空空如也的玄冰匣子一言未发
沈婉幽铁青着脸一手扣住床栏冷冷道:究竟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彩儿双眉紧蹙缓缓道:从昨天取了沈依霜的眼珠到此时不过一天的光景而且匣子一直都放在华仪阁墙壁的暗格里照理说没有人可以拿走说到这里她看向沈婉幽问道:这一天中只有王妃在华仪阁王妃可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沈婉幽气恼不已阴沉着脸恨恨道:怎么你认为是本王妃拿了眼珠吗!哼这眼珠本就是换给我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一句句眼珠令晋双城觉得异常刺耳心中更是烦躁不已瞥了眼沈婉幽冷冷道:婉幽你已眼盲了这么些年难不成这几日都等不得
沈婉幽许是气极了根本就没听出晋双城话中的冷意与不耐只见她从床边站起攥紧了掌心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一定是沈依霜不愿将眼珠换给我才趁我不注意时偷了去!我这就去找她她若敢不交出眼珠我让她生不如死!ET
说完她作势摩挲着要往外走边走边厉声道:来人!快扶我去柴房!快!
沈婉幽看不见站在一旁的晋双城那阴沉至极的俊脸以及鹰眸中的森然
婉幽你别忘了沈依霜已经看不见了她如何能偷眼珠秋雁石淡漠地道:况且没了玄冰匣子保存即便王妃此时找到眼珠眼珠也坏了终是于事无补的
沈婉幽倏地偏过头扭曲了一张娟丽的脸尖声道:她虽然眼瞎可是她在王府中的同谋可不眼瞎谁知道她施了什么下流手段偷走了我的眼珠!哼就算眼珠坏了我也不会放过她!
她说她的眼珠
秋雁石嘲讽而笑
而彩儿也叹息着摇了摇头
晋双城来到沈婉幽面前声音淡漠无波听不出喜怒:婉幽今日的你才是你对么说到这里他捏住沈婉幽的下巴忽而一笑邪肆却森冷这么阴狠的表情真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看到晋双城那样的笑彩儿不由得呼吸一窒因为那是晋双城发怒时的前兆
可惜沈婉幽并没有看到她也看不到
沈婉幽猛地抓住晋双城手腕尖利着道:阴狠!我又怎敌得过沈依霜狠!你们都爱她都向着她我恨不得恨不得
恨不得怎样晋双城接下她的话松了手然后抬起手臂重重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其他的人都怔愣在了当处
晋双城却在沈婉幽还没来得及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时又反手打了过去
沈婉幽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叫‘你们’除了本王你还想说谁傅承毅么晋双城冷笑一声本王对你的热情已不复当初你若还想活命就守好本分如若不然生不如死的滋味本王会先让你尝过!
说完他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秋雁石与彩儿也叹息离去
沈婉幽一手捂着脸恼恨得极了也只能咬紧了下唇尝到丝丝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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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竹林
范武神色冷凝脚下步子不停径直进了竹屋看到立起身的傅承毅便沉声道:公子不好了
傅承毅上前一步忙问道:没救出依霜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都安排好了的吗
范武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晋双城诡计多端故意判沈依霜斩首其目的其实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所以我们上当了
傅承毅心里咯噔一声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范武深深看着他道:还好我们屠龙会没有参与劫囚我想尽管冥幽宫弟子全部被抓无论怎样她们也不会背叛我们所以公子不必太过担忧
可是依霜呢还有那些弟子她们的下场又会怎样傅承毅看向范武目光中透着丝丝愧疚与不忍:当日我们将冥幽宫弟子重新聚集起来欺瞒她们依霜是忍辱负重范武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利用而现在又要让她们去替我们
原来在冥幽宫被晋双城毁掉之后为了扩充屠龙会的势力傅承毅将逃散的冥幽宫弟子重又组织了起来并且隐瞒事实告诉她们沈依霜在王府中做了暗线只为了能令那些弟子甘愿听从屠龙会的调遣
公子!范武冷冷地打断傅承毅未说完的话咬牙道:成大事者皆是踩着无数尸体而站在了至巅处!公子如此妇人之仁当如何是好!
傅承毅垂下脸抿唇不语
见他一副颓然模样范武顿觉恨铁不成钢恨声道:冥幽宫弟子在昨日全被腰斩公子若要替她们报仇就不该做这副怏怏的样子!
什么!腰斩傅承毅猛地站起身英挺的眉纠结着:那依霜呢她怎样她也被被
范武冷哼一声道:她没有不过晋双城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想起晋双城阴狠的手段傅承毅攥紧了双拳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正自气恼时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道:范武用灰雀传消息给沈婉幽让她尽量保住依霜的命
范武眯了眯深沉无底的双眼冷笑:沈婉幽只怕她呵他话没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竹屋
傅承毅总以为不管怎样沈婉幽都会听从自己的吩咐与安排却不知他如此关心沈依霜只会令沈婉幽加倍的恨加倍地将沈依霜推向死亡的边缘
由爱而生成的恨比纯粹的恨更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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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浓薄霜下丝丝凉意钻进衣襟竟有些彻骨的寒微凉的轻风透过破旧的窗户吹进来冷得人不由一颤
沈依霜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裹着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她瞪大空洞双眼一脸茫然无措
眼前总是一片黑暗无边伴随着这样透心般的冷更令人无法忍受
好冷她喃喃地低语即使没有人听见依旧对着自己一个人说:我好冷啊
寒冷的感觉象是一根尖尖长长的针在身体里翻来覆去地绞动一直刺到了骨头下面
再也忍受不了沈依霜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双手摸索到了紧闭的门使劲儿地拍打了起来用尽了力气嘶喊——
放我出去!放了我!放——我——出——去!
她发了疯似的打着门血从手中流下在浅褐色的木门上染出了刺目的鲜红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个丫鬟扶着沈婉幽站在了门口
沈依霜像是溺水的人发现了浮木摸索着拽住了沈婉幽的衣襟凄声叫道:放我出去好不好还有还有她咽了咽口水恳求道:还有给我一盏灯我看不见不知道怎么走我真的想走我一个人一个人都快要发疯了
沈婉幽厌恶地推开她也不说话只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便有两个身材比较壮实的女仆走上前扯住沈依霜的头发将她拖到柴房角落处
沉闷的抽打声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继而响起没有打在脸上只在她身上抽打拧掐看不见的伤痕却疼得刻骨嘴巴也被人捂着除了呜呜的啜泣声连哭喊呼痛的权利都被剥夺
一场凌虐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样的痛不足以令沈依霜昏迷却疼得异常清晰
很疼很疼呢沈依霜在地上蜷缩着牙齿打架般咯咯响眼角涩痛地厉害却怎都落不下泪来
沈婉幽离去前扭曲地笑着:看来你是真的疯了也好疯了也好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似乎这一生都快被无边无际的寒冷与疼痛燃烧殆尽
好冷
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或许就不要醒来
朦胧的黑暗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轻那么轻似乎是一种无法触摸的温柔
沈依霜软软地咿呀了一声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点点忧郁、一点点落寞:怎么还不天亮整日整日的都是晚上真的好冷等天亮了给我一件棉袄好不好真的很冷呢她忽然抓紧了来人的手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不要让人发现我只是只是要件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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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只手终在她悲凉的哀求声中无情地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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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让秋大公子把可怜的依霜带走好不嘻嘻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