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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书院新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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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湖州松仁书院,看着四五辆马车龟速的前进着,沈晖有些着急,便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跟大家说。

“我先走一步了,得提前去书院安排些事情,你们在后面慢慢走。像这个速度,去书院怕是得超一个月的时间,我骑马会快点,夫人怀有身孕,还是跟着老四和冯先生他们慢慢走吧。”沈晖看着桃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

冯先生和沈毅自是没有什么意见,沈晖作为山长,耽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好了,早点回去也好。交代了一些事情,沈晖当即牵了马匹,独自先走了。

拖家带口,有孩子有孕妇,这一路虽然不寂寞但是时间却拖长了许多,原本最慢一个月的路程又迟了十多天。

在书院的山脚下,沈晖已经带了人迎接他们了。沈晖一看见他们马上迎了上来,这次来的人颇多。冯先生没有家累,只带了一个小厮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沈毅一家三口还带着三丫,还有铮哥儿。

冬娃跳下车后先扶着桃花下了马车,然后又探进去身子抱着钰姐儿出来。桃花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已经是一脸疲惫,手扶着腰不停的揉着,沈晖忙低声吩咐冬娃先伺候着桃花回去休息。在场的都知道桃花有了身子,桃花也不推辞,直接告辞了众人径自回去了。

沈晖叫了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学生来,“贺庭,他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学生,安排住在初芽院,后日和新来的学子一起进行入山考试。”

贺庭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走到铮哥儿面前温和的说,“走吧,我带你去住下。你叫什么名字?”

铮哥儿也明白沈晖的意思,从踏入了松仁书院这一刻开始,就意味着他必须当沈晖和沈毅是陌路人,从此在书院独立生活。当即微微一笑,“多谢贺学长,小弟廖嘉铮。”

冯先生沈毅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都暗暗点头,这孩子能想到不用沈姓而用廖姓,是个有志气的孩子!既然这孩子的态度也表明了,几个大人也就不再管他,孩子能有这个心性是好事情。

沈晖接着说,“冯先生孤身一人,书院内有一小楼是专为独身的先生准备的,先生若是不嫌弃,就请移步,坐了这几日的车,先生也累坏了吧。”

冯先生点点头,知道书院这些地方不比其他,独身的先生住的地方肯定是清静的好地方,而且无女子出入,随身所带必定都是贴身小厮,有家室的先生书院则会另安排居住。

果然就听沈晖说,“老四你和弟妹随我来,咱们的住处相隔不远。”

行李等物品已经有学子去帮忙收拾了,沈毅和沈晖在前面走着,贞娘慢慢跟在后面,三丫怀里抱着已经沉沉睡去的铭哥儿。

沈晖边走边介绍着整个松仁书院,“刚刚你们进书院门的时候,看到的门旁边的一排屋子就是初芽院,初芽院是所有即将要接受入山考试的学生们住的地方,若是通过了考试会根据成绩分到其他的院落,最好的是寒冬院,依次是凉秋院、暖夏院、阳春院。”

“在书院,六艺除了书、数,其他的四艺都有专门的地方授课,这个你日后就会见到。先生住的地方也是分开的,像冯先生这种没有家累的先生,住的是静书楼。静书楼禁一切女子入内,侍女也不可以,只能带小厮。你和我这种则单独有自己的院落,山长的院落是两进八房加一个内院,先生的院落是一进四房加一个外院,嗯....应该和你在白河村的院落差不多大小。”沈晖听沈毅提过白河村的房子。

沈毅一边听着一边四处环顾,松仁书院占地颇大,从半山腰上一直延绵向上,院落之间布局稀疏又不远,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恰到好处,甚至还有一亩一亩的田地.....看来三哥说的学子种田一事是真的。

沈晖见他望着半坡上的田地,笑着说,“这些都是学生种的,一苗一穗都是他们亲自栽种,亲自收割,还有不少菜园。书院的吃食大部分都是自给自足。”

“对了,你还可以在自己的院里种些菜或者瓜果,养些鸡也好,耀哥儿以前不是养了不少鸡吗?先生的院子也不小,不少先生家里都种着蔬菜瓜果。”沈晖笑着说。

自从耀哥儿走后,家里的鸡都是喜儿在照顾了.....沈毅有些黯然,那孩子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想归想,他还是回答了沈晖的话,“再说吧。”

沈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且转到另一个方面,“书院的先生每个月的月俸是十五两银子,月底会发给各位先生。”

沈毅咂舌,“这么高啊?”他在白河村一个月的束修不过三两银子,松仁书院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还好吧。好了,你住的院子就在这,这周围住的都是先生和他们的家眷,从这条小路往上走几步就到我的住处了,弟妹没事闲了就去找你三嫂聊聊,你们先收拾着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沈晖送他们到门口就走了。

沈毅和贞娘打量了一个这个院子,比白河村的院子还多一间房子,院子也够大,看的出墙面都是新粉的。搬行李上来的两个学生正恭敬的站在门口,对着沈毅拱手行礼道,“学生已将先生的物品放进屋子,不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沈毅忙说,“没什么了,辛苦了。”

那两个学生再行一礼,“先生若是没了其他的吩咐,那学生就先告辞了。”沈毅点点头,两个学生得到了回应,就离开了。

看着院子贞娘感叹了一声,“四间房子,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要是耀哥儿在,还不知道要闹着养多少小鸡呢。”

沈毅笑了一下,看着还在酣睡的儿子,对着三丫说,“三丫先去把屋里收拾了吧,好让你奶奶和少爷休息一下,今天你辛苦会,把屋里打扫一下。晚上咱们烧只鸡,鸡腿留给你。”

三丫脸一红,有些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别别,不用不用,老爷,我不吃鸡腿,不用给我留....我....我....我去收拾房间。”

“把孩子给我吧。”铭哥儿一直是三丫在抱着,贞娘接过孩子,看着三丫红着脸一头钻进屋里。白了一眼沈毅,笑着说,“知道这丫头面皮薄你还逗她干嘛,晚上烧了鸡,鸡腿留给她就是了,你这么一说,看把那丫头臊的。”

沈毅哈哈大笑,“小丫头跟着咱们都大半年了还瘦的跟柴一样,你看看喜儿和东娃现在的模样,哪个不比她强,尤其是喜儿,那丫头脸越来越圆了。”

贞娘也跟着笑出来,“你到看的仔细。”这话本来是很平常的玩笑话,但是沈毅总觉得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沈毅揶揄的一脸坏笑,“咿?今天才搬家又没买调料,哪来的这么大的醋味呢?哈哈哈哈.....”

贞娘怀里的铭哥儿被爹爹笑声吵醒了,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贞娘没好气的把儿子往沈毅怀里一放,“你吵着了你儿子,你自己哄去!”

说罢径自进屋去整理箱笼,留下沈毅手忙脚乱的哄儿子,“乖哦....爹爹的乖儿子....咱不哭了....你娘吃醋了不管你了....就把你撂给爹爹咯....我可怜的儿子....不哭不哭.....”

屋里的贞娘听着他没谱的话不由得笑出声来,喊了一声,“把儿子抱进来。”真不该让他哄儿子!

沈毅一听喜滋滋的抱着儿子进去,“乖儿子...你别哭了...你娘给你开饭咯.....”

另一个屋子里正在打扫的三丫听着动静也悄悄的笑,老爷和奶奶都是好人!给她新衣裳穿,还能吃饱饭,做的活儿也不累,在家比现在干的活还多还累,还老吃不饱,三丫在心里庆幸着,还好当时被奶奶看中了,后来在街上买东西时遇见过几个当初一起被带到沈家却没有被奶奶们看中的丫头,没有一个命有她好。

三丫使劲的扫着地,喜儿姐姐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从来没敢忘记。她相信只要她用心的伺候奶奶,奶奶和老爷是不会亏待她的。

铮哥儿跟着贺庭去了初芽院,发现有很多像他这么大,甚至比他还要大的学子都在读书,贺庭边走边和他说着,“你年纪挺小的,居然能被山长看中还亲自带过来,书肯定年的不错吧。是秀才?”

铮哥儿摇摇头,“我没参加过考试,机缘巧合山长才带我来的。”

贺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然后笑着拍拍他肩膀,“不错,你说你十三岁,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是秀才呢,来,这个屋子。”

铮哥儿跟着贺庭进了屋,看见一通长铺,但是收拾的都很干净,贺庭带着他进去,屋子里还有些学生,见了贺庭都纷纷行礼,“贺学长来啦,是不是有新学子来了?”

贺庭点点头,指着长铺靠里的一角说,“来了个新学生,你们把最里头那角挪出来,让他住那,后天你们一起参加入山考试。”

当下就有一些热心的大学生来帮铮哥儿搬行李收拾床铺了,贺庭又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离开了。

贺庭一走,屋里的气氛更热闹了,铮哥儿被拥在床边听着他们做着介绍。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俊伟,是从京城来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和善的说。

铮哥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受很不一样,不过他知道这感觉不错就是了,他微微一笑,“我叫廖嘉铮,湖州秀水镇人士。”

“那不是和山长是一个镇上的人?嘿嘿,我叫李奕然,是从蜀中来的。”李奕然皮肤偏白,长得很秀气,说话却有些憨憨的。

铮哥儿点头,“嗯,我和山长是一个镇子的人,是...是我的夫子介绍我来的。”他不擅撒谎,想了半天只有推到夫子身上,反正三叔说夫子教不了他,也不算骗人。

“我是我爹送来的。”张俊伟说着。

“我也是夫子推荐的,咱俩一样啊。”李奕然笑着说。

和屋里的学生们在一起聊书院的事,一起去吃饭,晚上睡着同样的床铺,铮哥儿感觉新鲜无比,心里也有着一种兴奋,离开父母家人的羽翼,独自生活的滋味就是这样吗?感觉嗨不错。

只是在看过了初芽院学生努力用功的样子,他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在秀水镇,他的成绩是最好的,平时念书不是不用心,而是没有用尽全力而已。

现在看见书院都是这样的学习气氛,身边的学子年纪或大或小,公侯子弟,官宦人家的孩子比比皆是,还有不少都有秀才的功名。这些学生要么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要么就是自己努力向上,基础都比他好太多,今天刚刚进书院,他就深刻的感受到了这里和以往的学习气氛完全不一样。他想拔得头筹,就必须必别人更加用功才是!

铮哥儿也明白了三叔的良苦用心,只有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他才会成长!后天的入山考试,他一定不能落榜!

52、入山考试(上)【第一更】 ...

当天晚上三丫没有吃到鸡腿,因为当天晚上,沈晖安排了一桌酒菜,邀请沈毅一家和冯先生一同吃了顿洗尘宴。虽然没有吃到鸡腿,但是三丫还是很开心,因为晚上回到院子后,贞娘给了她一盒很精巧的桃花糕。

她见过这种桃花糕,是三奶奶最喜欢吃的,每次都会专门叫冬娃去买,五十文一盒,贵着呢。她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三丫小心的吃了一块,好香!满口都是桃花糕香甜的味道,三丫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她舍不得多吃,晚上只吃了一块,就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边,闻着桃花糕的香气,做了一个满是桃花的美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铮哥儿就起床了,换了新的床铺,比在家的时候硬了许多,他有些睡不着。他睁开眼,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天还灰蒙蒙的,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用最轻巧的动作下床,有些惊讶的发现已经有学生起床了。

“嘘!”一个叫王冲的学生对着他做了个手势,两个人相视一笑,动作极轻的梳洗完,带着自己的书出门以后轻轻的带上门。

王冲出了门之后并没有在院子多做停留,而是冲铮哥儿示意跟着他走,铮哥儿跟着他走出院子,绕了一条小路,看见了一大片竹林,而在竹林里,竟然也有了不少学子正在苦读。

“来这读书的几乎都是要参加入山考试的,这里清静,在院子里会吵到其他的学生。明天就要考试了,听说很严格,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哎,还是不想了,读书要紧。”王冲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呵了一口气搓搓手,和铮哥儿解释了一下就拿着书走开了。

铮哥儿环顾四周,周围稀稀两两都是学子单独拿着书小声的背诵或者朗读。没有人闲聊,也没有人声音过大吵着旁人,都是独自在一小块范围内,或坐或立,实在冷的厉害了就在那小片范围内踱步,动作都很轻。

铮哥儿再次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和紧张感,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孟子》,这是在镇上的时候所用的课本,他不知道这里的入山考试会考些什么,只能把所有的课本全部重读一遍。

或许是因为心里下了决心,或许是书院的气氛实在太好,不知不觉的天都大亮了,书院里敲起了钟,铮哥儿知道,这是告诉学子们,马上就要上课了。听着一声声的钟响,铮哥儿捏紧了手里的书,他一定要天天听这个钟声,而不是只听一两次!

几个院落隔的太开,他隐隐约约有听到阵阵琅读书,却始终听不清是在讲什么。铮哥儿收回思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手中的《孟子》上,仔仔细细的默诵起来。

慢慢的身上暖和了起来,铮哥儿又听见了一阵钟声,不同于上课的钟声不紧不慢,这次的钟声是欢快的,急促的。

王冲抬起头,聆听了一会,从不远处走过来,对着铮哥儿说,“廖嘉铮,走吧,早饭时辰到了。”

铮哥儿抬头看看天,朦胧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好。”他笑着回答,和王冲一起回到了初芽院。

回到初芽院却感觉到气氛明显有点不对,似乎.....似乎都太过诡异了。不少学子的脸上都隐隐透露着一种压抑过后的兴奋,说话间也不想昨天那般彷徨,似乎都对进入书院胸有成竹似的。

在初芽院的饭堂领了一份米饭和一份菜,铮哥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也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天的考试,也顾不得别人许多,只想着赶快吃完饭好再去竹林读书。身边闪过一个阴影,是王冲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铮哥儿往旁边让了让。

“多谢。”王冲笑着跟他说。

“不用客气。”铮哥儿点点头,然后埋头大口大口的塞着饭菜,松仁书院的饭菜一次一份,吃不饱可以再去要,第二次是半份米饭和半份饭,书院不准浪费粮食,只要是自己碗里的米饭和菜就必须吃完。

王冲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斯斯文文的吃着饭菜。

整个饭堂人虽然多,但是并不太吵闹,君子遵礼,食不言寝不语。这里的学生都很有规矩。

不过铮哥儿旁边还是有两个人在低声的交谈着,离他们很近,铮哥儿和王冲在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时都吃了一惊!

居然有人知道明天的试题!

吃过饭铮哥儿有些恍惚,那两个人的对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盘桓着。

“听说张俊伟有明日的试题!”

“真的吗?他怎么会有?”

“张俊伟他爹是当朝的三品大员,这次他进书院就是他爹送来的,他爹和暖夏院的一位先生是旧识,那位先生已经把明天入山考试的试题偷偷告诉给他爹啦。张俊伟开始还不承认呢,不过今早被人发现他正在作一篇文章,这才发现的。”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试题?”

“我才刚刚得知消息,怎么会知道试题是什么,不过听说和张俊伟同屋的有个秀才,叫李....李什么然的,他知道试题的内容,他今天好像说要把试题卖出去好得点钱给他家寄回去,那人家里挺穷的。”

张俊伟!李奕然!都是和住在他一个屋子的人。张俊伟确实说他是由他爹送进来的,而李奕然所用的物品看着确实不像有钱人家的样子。

铮哥儿站在饭堂门口向内环视了一眼,看见了李奕然,他正旁若无人的埋头大吃,在看他旁边的碗,已经第三碗了!铮哥儿愕然,那么秀气的一个人居然那么能吃。

“他们说的就是那个李奕然,和咱们一个屋子的。家在蜀中,有八个兄弟姐妹,听说他娘的身体不太好。人长的白净秀气,能吃的很,书院一碗饭那么多,他一个人能吃三碗。”王冲在他身后说。

两个人一同走出去,铮哥儿想起饭堂黑压压的一片人,问着,“每年来书院考试的人很多吗?”

王冲想了想,“挺多的,听说去年来了一百八十多个人,最后收了三十位。今年来的更多,有二百多到三百吧,也不知道最后能有多少个人有幸入书院。”

一百八十?三十!平均六个里面选一个。

“真严格啊!”铮哥儿叹口气,压力真大。

王冲微微一笑,露出了四颗锃亮的牙齿,“是挺严格的。你想不想知道试题的内容?”他看着铮哥儿说。

铮哥儿微微一怔,他心里开始犹豫起来,如果能提前知道了试题的内容那他不就可以....可是...不行!不可以!如果真的提前知道了,那就是作弊了!不可以这样!他是想留在书院,但是耀用正大光明的办法,而不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不想。”铮哥儿摇摇头,很诚恳的说。

王冲收起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真意外....”这个男孩才十三岁吧,居然能抵抗的住这样的诱惑,对于这些想进学院的学子来说,提前知道了入山考试的题目,就等于半脚踏进了山门了!

“为什么?”王冲很感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定的男孩子,刚刚脸上还那么还犹豫,这会就坚定了?

“因为不可以这样,你也安心读书吧,不要想这些没用的。”铮哥儿心里早已想明白了,他开怀的一笑,还告诫王冲。

是不可以,而不是不好或者不想吗?王冲一愣,不由得冲他说道,“但是要是能提前得到了试题,就可以进书院了啊,你不想进书院吗?”

铮哥儿拿起书,很自然的说,“想啊,但是我考的进去啊,干嘛还用知道题目,我先走了,去小竹林读书了。”

考的进去?王冲一愣,这孩子...还真是自信呢!王冲看着铮哥儿的背影,他的眼里有了真正的笑意。

下午去竹林的时候,铮哥儿明显感觉到竹林的人少了,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他也听见了,李奕然开价一百两,想要试题就必须得掏钱,初芽院有不少学子家里都非常有钱,区区一百两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个人买了试题,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去找李奕然。

这些事情铮哥儿压根没有去管过,他坐在竹林某处,默默背诵着他所学过的内容。

下午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铮哥儿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奕然和张俊伟打起来了!

铮哥儿忙跑回了他住的屋子,果然看见屋里一片凌乱,李奕然和张俊伟两个人脸上都分别受了轻伤,各自坐在屋里的两头,旁边都有一些人,准备要是两个人再打起来就上去拉开。

“李奕然,我什么时候说我写的那篇文章是明天的考题了?”张俊伟怒吼着。

李奕然一点也不被他的气势压倒,凉凉的反驳着,“那你说,你写的是什么?”

“我.....”张俊伟语塞,他写的不一定是明日的考题,但是却是自家爹爹找机会让人捎进来的题目,就算不是明日的考题,也应该和考题有着莫大的关联,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哼,说不出来了吧,那就是明日的考题!题目就是:‘论是非’!”众人一片哗然,李奕然居然把题目当众说了出来。

李奕然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钱你们也别指望我退!整个初芽院也就那么几十个人没来找我而已,要是你们来逼我.....哼哼,我今晚就告发这件事!”

53、入山考试(中)【第二更】 ...

李奕然的威胁无疑戳中了每个人心里的那根弦,谁都知道一旦这件事被告发了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松仁书院不会允许有学生私下买卖试题,更遑论是明日入山考试的试题,事情败露的后果绝不会简单是这次不能考而已,松仁书院最重学生品行,完全可以将他们永远拒之门外。

可是还有些学生心里不服气,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有的人家里有钱不在乎,有的人却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去买的,当下就有人嘀咕起来,“你现在把试题都说出来了,那些没买的几十个人不也知道了......”

李奕然一脸讥讽的笑,“这次准备考试的一共是二百七十名学子,有二百零三个人都在我这交了钱,既然都这么多人了,少那六十几个人知道和多那六十几个人知道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那六十七个人没买试题的,要么就是家里太穷买不起,要么就是自恃才学不稀罕,如果是前者还罢了,如果是后者那不是亏大了?没点真本事的谁敢来松仁书院?

凭什么大家都一样了?少六十七个人竞争,他们的机会不就更大一点?

李奕然看着众人,又看看屋那头的张俊伟,神色闪过一丝狡黠,悠哉悠哉的开口,“不如我再卖你们一个消息,免得你们说我黑心坑了你们的钱,怎么样?”

这会整个初芽院的人几乎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好多人因为李奕然突然暴露题目心生不爽,现在听他又要卖消息了,各个都竖起耳朵听,也有人怕李奕然是忽悠他们的,高声从屋外问到,“谁问问那个李奕然,他从哪知道的消息?靠不靠谱?”

话传到屋里,李奕然哈哈一笑,秀气的脸上竟然透出一股子不同于别人的洒脱来,“我书读的虽说也不错,可是家里条件没你们好罢了。就算考上松仁书院,除了四院的第一名和年评前三名,每年入学的费用就得花不少银子,我家哪有那么多钱供得起我?这第一和前三我都上不了,既然这样,我不如花点心思在其他方面好赚点钱,你们放心,明日我就弃考,离开初芽院!怎么样?你们要不要听?”

张俊伟和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怪异的神色,要不要相信李奕然呢?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奕然看在眼里,凉凉的补了一句,“入山考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文章,看字看文。另一个是.....”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再接下去。

入山考试还分两个部分?铮哥儿再次吃惊了,这次他也想知道,另一个是什么。

张俊伟犹豫了一下,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嘴唇嚅动了一下想问,又看到了铮哥儿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奕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脱口而出,“李奕然,你既然是补偿我们的,那像他这种没有跟你买过消息的人就不能听!”

众人随着张俊伟伸出的手看去,他正指着一脸好奇的铮哥儿,眼里满是自私。已经把试题告诉他们了,难道还要告诉他们另一个消息吗?

众人马上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就是,不能让他们这些没买过消息的人听。李奕然,你不能再说给他们听了!”

李奕然看了看铮哥儿,很自然的点点头。“他们又没给过我钱,自是不能说给他们听的。不过,我得提前说清楚,张俊伟做的文章到底是不是明天的试题,只有张俊伟知道。还有.....想听第二个消息,张俊伟,你是不是也得给我掏钱呢?”李奕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俊伟。

张俊伟气结,“你.....试题可是从我这知道的!”

“那又如何,这第二个消息你若是也想知道,就得花钱买,还有你们那些人也一样,想留下听消息的,就得交一百两银子,这样才公平,对不对?”李奕然扫过众人,众人中有些没有买过试题的人里面,有几个已经开始犹豫了。

“对!花钱买!这样才公平!”

“就是,你张俊伟也得花钱,凭什么就我们花钱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说道起来。

张俊伟犹豫了半晌,再抬起头的时候满眼都是讽刺和蔑视,“李奕然,你也就这么点出息!”说着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百两的银票,‘啪’一声拍在李奕然面前的桌子上。

李奕然也不恼,仔细的收好银票,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俊伟兄,咱俩彼此彼此。还有,”李奕然看了看众人,语气带着警告,“一会得请各位没有掏过银子的人出去避一避,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试题你们也听见了,如果你们敢告发我们.....哼哼,那大家就一起离开吧!我到时会一口咬定也收了你们的钱....你们可千万不要做背叛朋友的人哦!”

“对!我们都会作证,说你们都给了钱的!”

“要是谁敢出卖我们,咱们就一起走!”

“对!咱们一起离开!”

“我们考不了,你们也别想考!”

铮哥儿看着那一百两银票,耳边充斥着已经扭曲的声音,他脑子里闪过沈晖严厉的话语和父母期盼的眼神。还有四叔.....四叔在马车上就告诉过他,人这一生有很多种选择,每一次选择都要遵从自己的心,这样才不会迷失方向!

他不是不犹豫,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个诱惑太大了,消息虽然不一定真,不一定正确,但是也不一定假啊!如果是真的,知道的消息越多,离书院的山门就更近了!可是,他的心在叫嚣着,理智不断的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

铮哥儿默默退出了房间,走出了初芽院的门,身后的门被关上,站在初芽院门外的人大约有六十一二个,还是有几个人花钱留下了。

小小的初芽院,一道门隔开了这批一心求学的学生,门里是二百一十九个花钱买消息的学生,门外是六十一个历经诱惑之后仍然能遵从本心的人。

出来的人里面还有王冲,王冲皱着眉看着关上的大门,看着门外这六十一个神色各异又都很沉默的学子,开口有些疑惑的说,“我们......真的不去向山长报告这件事吗?”

这话一出,无疑于又丢了个炸弹,每个人的心都思量开来。

去?还是不去?

去告发他们,就会让里面这些学生身败名裂,从此无法再进书院。可是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所有人都买过消息,只有李奕然一个人收过钱,他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们,如果出卖他们,那他们就得一起离开!

不去?心里.....为什么会觉得这么不公平?难道就任由他们提前得到了可靠消息更容易进书院吗?松仁书院难考是天下闻名的,这次来了考不上,下次就不会再有夫子推荐了!

有个叫庞德正的学生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要了吧...三人成虎....他们还那么多人.....咱们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另一个马上反驳,“里面都是一群宵小之辈!以为听到什么消息就可以踏进山门!咱们一定要去告发他们!我还不信,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理论不过他们吗?”这个学生激动的面红耳赤,他叫白翼,脾气暴躁,心胸狭窄,是铮哥儿隔壁房间的人,经常和同舍的人因为琐事吵架,铮哥儿知道他家里条件也不太好,这会激动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因为掏不起一百两银子心里不忿罢了,晚上吃饭还因为没银子买消息的事情被同舍的人嘲笑过,差点没打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意去告发的,也有怕惹事不愿意去的,还有一直保持沈默观望的。过了好一会也没统一一个说法出来。

沉默了一会,一个叫谢清忠的人微微瑟瑟的看了他们一眼,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咱们还是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我觉得这样不好.....”

王冲碰了碰铮哥儿的肩膀,“廖嘉铮,你怎么想的?”

铮哥儿想了一下,“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可是直接去向山长告发未免太不好,一旦事发,他们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不如.....”

“换试题!”一个温润的声音和铮哥儿同时响起。

铮哥儿看过去,说话的人是整个初芽院最年长也是最低调的人,很少听他开口说话。

王冲嘿嘿一笑,“润卓兄,你和廖小弟倒是想到一块了。”韩润卓年纪已经快十八岁了,王冲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铮哥儿年纪在初芽院算是小的,最小的是谢清忠,小铮哥儿三个月。

韩润卓微微一笑,“不如我们去找贺庭学长吧,他是阳春院学首,请他带话给书院的夫子,让他们明日换个试题就好。至于他们说的第二个消息,我想可能和明日哪个夫子考试有关吧。”

这个法子也算的上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众人商议了过后,决定由韩润卓和王冲前去找贺庭,天色也不早了,他俩去的时候贺庭已经快睡下了,知道了两个人的来意后很吃惊,当即说马上就会报告给书院的先生。

这件事就这么给定下了,等他们再回初芽院的时候,白翼正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俩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样?贺庭学长怎么说的?是不是要夫子严惩他们?”白翼热切的望着他们。

韩润卓眉头微微一皱,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没见到贺庭学长?”白翼皱着眉问着。

韩润卓没有理他,直接进了初芽院,王冲嘿嘿一笑,冲着韩润卓一笑,径自进去了。

白翼碰了一鼻子灰,在心里恼着,也不敢太过声张,跟着进去了。

54、入山考试(下)【第三更】 ...

今天一早就是入山考试了,气氛明显的不一样。大家都早早的起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又紧张又兴奋,只是从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出一些不一样来。

买了消息的人情绪明显稳定许多,而其他的学生,要么游移不安,要么眼红犹豫,只有极少数的学子能保持着泰然自若的样子。

铮哥儿、王冲、谢清忠和韩润卓待在一起,现在看书已经看不进去了,只能再努力告诉自己静心。铮哥儿没有参加过这种场面的考试,他心里很紧张,和他一样紧张的只有谢清忠。

反观王冲和韩润卓,两个人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王冲一如以往的亮着四颗锃亮的牙齿,笑呵呵的吃早饭说这话,韩润卓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庭来了初芽院,整个院落马上就安静了,贺庭环视了一番,朗声说,“入山考试因为人员过多,所以梅兰竹菊四楼的人分开考,考完试之后请去碧清园,不要再回初芽院。待全部考完之后,成绩今天就会公布,考过之人直接分入四院,未能考过之人请在明日离开书院。”

碧清园环境很幽静,园子的周围种了不少树,更有着一大片草地,在园子一角有一个小小的碧清潭,园子中间有个亭子,平时书院的琴艺课就是在那里上。

铮哥儿看了看,他在竹楼,是第三批。他心里更紧张了,旁边的谢清忠哭丧着脸小声说,“嘉铮,我是梅楼,第一批考....我有点紧张....”

铮哥儿安慰着他,“不紧张,你平日怎么写的文章今天就怎么写。”

“贺学长,我不考!”李奕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还背着包袱,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贺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请吧!”没有挽留,甚至连询问原因都没有。

李奕然背着包袱走到门口,还回身冲院子里的众人拜拜手,“你们好好考吧!鄙人先行一步了!”说着潇洒的走了,带着一脸满足的笑意。

白翼轻轻嘟囔了一句,“卷了钱就跑了,真是辱没读书人的名声!”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又不会传到贺庭那边。

周围的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都露出赞同的表情。

铮哥儿心里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李奕然虽然做事有些过分,但是也不失为一个直爽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他甚至没法去判断李奕然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些选择在旁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铮哥儿,这条路也是你自己选的,每做任何一个选择,都先问问自己的心,不要迷失了你的本心!”四叔和煦的笑容,淡定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铮哥儿心突然定了下来,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也有!他的选择就是光明正大的考上松仁书院!

“还有没有人要弃考?”贺庭环视一周,问了一遍。

没人吭声。

贺庭清点了人数,带着第一批人先走了。他一走,院子里就爆发了小小的讨论声,都是在说李奕然弃考的事,唯一奇怪的就是,张俊伟从头至尾都在看书,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铮哥儿学着韩润卓闭上了眼睛,摒却杂念,脑海里默默的重复着往日学过的内容。

人渐渐的少了,不知过了多久,贺庭再度出现在门口。

“请竹楼的学子跟我来。”

铮哥儿睁开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什么紧张害怕,全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有一定要考上书院的坚定信念和脑海里已经无比熟悉的知识。

“加油!”韩润卓睁开眼睛,笑着对他说。韩润卓是最后一批去考试的人。

铮哥儿笑了笑,用力的点头,“嗯!你也是!”

贺庭带着他们去了一间大屋子里,屋里已经有了三位先生,众人忙站好俯首行礼,“先生好。”

一位先生冲着贺庭点点头,贺庭朗声说,“请各位学子坐好,静听先生示下。”

众人都抬起头,井然有序的找桌子坐下,铮哥儿赫然发现,三位先生的其中一位,竟然就是四叔沈毅!

一位中年先生摸着胡子先开了口,只有一句话,“各人自重,勿乱自身。”

学生们都一愣,难道这是考题吗?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沈毅开口了,“今日考题:论是非。时限为一炷香,三千字。”他朝贺庭看去,贺庭刷的一声拉开了纸轴上的绳子,一大张纸上只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论是非!

论是非?!居然真的是李奕然卖的考题?这下不少人都面露喜色,卖过考题的人之前都写过这个文章,真是太好了!

铮哥儿心里一颤,难道王冲和韩润卓他们没有找贺庭说换考题这件事?他抬头看了眼贺庭,贺庭已经在点香了,从贺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又寻找王冲,王冲正埋头写着文章。

铮哥儿快速的扫了一眼全场,决大部分人都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兴奋之情,他知道昨晚上有不少没有买试题的学子也连夜写这篇文章。只有少数几个不为所动,面上看不出半分其他的情绪。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要写三千字的文章实在是太难了,时间根本不够,就算是从头到尾不多思考文笔,一气呵成,用最快的速度写也写不完啊!这个考题....压根就是个不能完成的考试!

松仁书院的入山考试,居然这么难!学子在欣喜之后又开始惊慌,可是没人敢开口,香已经开始烧了,在场的学子都知道,若是香尽了还没有写完,这次考试就算完蛋了!毕竟没有哪个学院会收连文章都写不完的学生!

众人都面露难色,这是很明显的刁难啊!一炷香的功夫怎么可能写够三千字!

铮哥儿心有些慌,他逼着自己静下心来,铮哥儿深吸一口气,一炷香的时间,他必须静下心赶快写。

还有那位中年先生说的话,各人自重,勿乱自身....这和考试要求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连同沈毅在内的三位先生只是静静的坐在前面,其中年纪最大的,一直没有开过口说话的先生甚至闭着眼假寐。中年先生和沈毅都抱着本书低头入神的看着,贺庭点了香之后就不见了。

各人自重!勿乱自身!铮哥儿脑子里一直重复这句话,他看着四叔脸上一派安然的神色,罢了罢了,就算写不完,也只能尽力了!铮哥儿埋头取笔沾墨,开始写起文章来!

香越烧越短,学子们的脸上也越来越着急,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张俊伟左右看了看,又谨慎的看看三位先生,火速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纸,换掉了桌上的试卷!

周围的人看见了张俊伟的动作,也仔细瞧瞧了周围,见没人看见之后也从怀里掏出一张试卷,换掉了原本没有写完的试卷!

李奕然的第二个消息就是:带好一份写好内容的卷子,考场上会用到!

那天晚上,李奕然等没有交过钱的人走了以后才笑着说,“我的消息绝对是真的,明日的试题就是‘论是非’,明日考场上会出现三位先生,原本应该只出现两位的,不过最近书院新来的一位年轻的先生也要陪考,所以是三位先生。”

“入山考试比普通考试难了许多,根本不是你们平日所遇到的考试,所以,今晚你们必须做好一份完美的试卷,明日带上,必有用处!”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张俊伟怀疑的说。

李奕然冷笑一声,“松仁书院每年接待入山的新学子都会由四院之一来承担,今年是阳春院。所有考试的流程和内容,承担这一任务的院学首都会提前知晓。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阳春院的学首贺庭,就是你们口中的贺学长,是我的表哥!”

“表哥!”众人一片哗然。

“我去年就和表哥一同来参加过书院的考试,只是他考过了,我的成绩却不理想。今年我不想考了,赚点钱回家没什么不好,又不是非得在这个书院才能考中功名!”李奕然说的一脸坦然。

“如果我们拿了卷子,却没有用上怎么办?”一个人开口问道。

李奕然耸耸肩,“我只有这个消息,能不能用上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三位先生都不是阳春院的先生,我表哥也摸不清他们的脾性。反正明天,你们好自为之吧!”

悄无声息之间,整个屋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化起来,换了试卷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不知道第二个消息的人基本都没有写完,越到后面头上的汗珠越大,脸色也变得灰白起来。

香灭了,沈毅站起身,朗声道,“都停笔吧,贺庭,带他们出去。”

贺庭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出来,站在一众学子前,冲着三位先生行了一礼,众学子也跟着行礼。

出了屋子,贺庭指着一条小径说,“你们从这里走出去就到碧清园了,我得去带最后一批学生。不得高声喧哗,去吧。”

王冲走到铮哥儿身边,用肩膀碰了碰他,低声问,“你考的怎么样?”

铮哥儿颓然的低着头,“我没有写完....连一半都没有写够....”

王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碧清园,大家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聊起来了,互相一问才知道,基本上除了那六十一二个人,其他的人都换了试卷。

人群分了两拨,一边兴奋不已,口若悬河的大谈自己的文章,另一边悄无声息,低沉落寞。

55、考试的结果【第四更】 ...

在碧清园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最后一批学生出来。王冲和铮哥儿他们看见了韩润卓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样?你写完了没?”王冲问着。

他们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的考题都是一样的。

韩润卓的脸上一片淡然,轻轻点了点头,“写完了。”

“你写完了!”他们都惊讶了。一炷香,三千字?居然还能写完。

“咳咳!”贺庭站在亭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等大家都安静了以后才朗声说,“先生们需要点评文章,你们可以在此处休息,不得离开。待先生们看完文章后将会来公布成绩。”

贺庭一走,众人三三两两的分开席地而坐,反正还要等一会,可以先聊聊减轻一下心里的压力。

“韩学长,你文章怎么写的?”铮哥儿也很好奇,旁边的谢清忠也睁圆了着眼睛崇拜的看着韩润卓。

韩润卓淡淡的说,“写了一首诗。”

诗?呃.....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人会在考场上写诗的。

韩润卓淡淡一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考试只有一株香的时间,还要做出一片三千字的文章。这本身就是件极不合理的事情,而且题目恰好就是‘论是非’,考场上还有人偷梁换柱,监考的先生却不闻不问,我总觉得堂堂松仁书院的入山考试,不该是这个样子。”

“当然,如果这真的就是松仁书院的入山考试的话,那韩某今日就会离开书院。”韩润卓又接了一句。

铮哥儿没有说话,他也感觉到这入山考试有点不对劲,只是又说不上来。

吵闹的碧清园突然静了下来,铮哥儿向园子口看去,从那里出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松仁书院的山长,沈晖。他身后跟着几个夫子,有两个是铮哥儿再熟悉不过的,四叔沈毅和冯先生。

学生们自觉的站在两旁,给众位先生让开了一条道路。待先生们走过以后,又再次聚拢,站在了一起。

沈晖和几个先生走上了亭子,贺庭也跟在先生们的最后,给他们都搬来了椅子坐下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们的下首。

沈晖没有坐,他站在最前方,环视了一周,目光温和又透出几分严厉,他沉声道,“我是松仁书院的山长,首先要感谢各位学子前来书院参加入山考试。”

他话语顿了顿,看了看所有的学子。铮哥儿马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紧张感,这是一种对未来即将被决定的紧张,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沈晖,生怕漏听了他的每一句话。

“其实入山考试,从你们一进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从你们踏进书院的那天起,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入山考试的考试范围之内,所以.....买卖试题者,零分。”沈晖话一出口,底下一片死寂。

很多人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那些没有买题的人,认为是他们告了密。

但是这一半的人里却有人高兴了,白翼得意的看着他们,在心里冷笑着。

沈晖继续说,“考试期间,偷梁换柱者,零分。文章没有完成者,零分。文章不够三千字者,零分。这么看来,这次入山考试,没有一个人能通过,各位请今晚回去收拾好包袱,明日一早下山去吧。”

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有一个人通过?!那他们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韩润卓皱着眉,看着这个年轻的山长,上前行了一礼,朗声问道,“学生有疑惑,请山长能给与解答。”

沈晖冲他点点头。“你问。”

“敢问山长,您可否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完成一篇三千字的文章?”韩润卓咄咄逼人,一上来就提出了这么犀利的问题。

沈晖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不能。”

底下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韩润卓又问,“那为什么要给我们出这个不可能完成的试题?既然这个要求不可能完成,山长是否一开始就不打算收我们做学生?”

有人带头,底下的人也就有了底气,慢慢的就有凭什么、凭什么的喊叫声出现了。

沈晖没有回答,监考先生中那位年纪最大,从头到尾不曾开过口,胡子老长的先生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书院是清静之地,岂容你们喧哗。”他看着已有七十多岁的模样,但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书院学生已多,今年确实不打算收学生。如果你们再有叫嚣的,书院将会发出信函,以喧闹书院为名将你们的名字告之各个书院,让你们今后都不得再入任何书院学习!”

这个威胁也太大了吧!学生们都敢怒不敢言,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请先生们给学生个解释!”韩润卓一步不让,又行了一礼,眼中满是倔强。

老先生眼中精光一闪,缓缓开口,“真是个犟脾气的娃娃!还有谁跟他一样不服?那你们就站在一起,老夫倒要看看,有几个娃儿心里不服!”

韩润卓的身后霎时空了一大片,韩润卓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直接撩袍跪了下来,大有不问个明白决不罢休的意思。

铮哥儿手攥的紧紧的,三叔不是说过让他来试试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不收学生了!凭什么?凭什么他用尽心力来考学,却遇到这种事!

铮哥儿觉得自己像是年节时街上的杂耍,尽心尽力表演完了,却被告知你表演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他抬头,刚好和沈毅的目光对上,铮哥儿心里一震,四叔的目光里....没有指责,只有鼓励。

铮哥儿撩袍在韩润卓身后跪了下去,韩润卓冲他一笑,铮哥儿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些先生们。

身边渐渐多了几个人,谢清忠跪在他身边,虽然有些怯懦,但是还是跪下了。“我...我爹只让我考这一次...所以...反正怎么都上不了...不如问个明白再走。”他声音极小的在铮哥儿耳边说着。

老夫子冷喝一声,“一群不识趣的娃娃!贺庭,让他们写下自己的名字!明日就老夫就将他们的姓名公布,看还有那个书院会要他们!”

贺庭端着笔墨纸砚上前,韩润卓带头,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到最后贺庭拿起那张看似轻飘飘,实际上却承载着众人命运的纸走后,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铮哥儿瞟见那张纸上,大概只有二十几个名字。

老夫子接过纸扫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又把纸递给了沈晖,大声笑道,“这个韩润卓,不就是刚刚那个写打油诗讽刺考试的学生吗?”

沈晖看了看纸上的名字,在看到廖嘉铮的时候,眼里一片赞许。他看着一边站着的学生,再看看一边跪下的二十几个学子,点点头,朗声宣布。

“你们起来吧,这纸上写了名字的学生,可以留下分配四院,其他的学生,请明日一早离开书院!”

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不是要被记录下名字,不得再去任何书院读书的人吗?

“你们寒窗苦读多年,或为功名利禄,或为充实自身,都不容易。只是学生们,你们可知道,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德行!德行才是最重要的啊!贺庭,解释给他们听把。”沈晖说着。

贺庭微微一笑,“入山考试第一科,诱惑。张俊伟泄题,李奕然卖题,这是对你们的第一次考验,面对一个从天而降的好事,你们能不能抵挡住诱惑?即使需要付出高昂的金钱代价,你们是不是也会梦想一步登天?只是很可惜,第一科,很多人都得了零分。”他一脸的惋惜。

张俊伟站出来笑着说,“我本就是阳春院学子,是故意泄题让你们看的。”

原本应该已经离开初芽院的李奕然也出现了,他秀气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说谎,题目也好,时间不够也好,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而且...”他看了眼贺庭,“他确实是我表哥,也确实是阳春院学首,我也确实成绩不如他,不过...我也是阳春院学子。”他嘿嘿一笑,站到贺庭身后。

贺庭微微叹气,“当你们把钱交给李奕然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输了第一科考试。入山试第二科,论是非。这并不是说那篇要求离谱的文章,而是对没有买试题的人,王冲问你们要不要去告发的时候,你们的态度分了两拨。这一科,是在考你们,在你们的心里,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辨别了心里的是非后,你们又该如何做?”

铮哥儿看向王冲,王冲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也是阳春院的学子。”

“不管那天晚上你们是向山长或者任何一个夫子告发了他们,把事情闹大,还是选择默不吭声,你们都会输掉这一科。因为选择第一种的人,非但没有制止同窗做不对的事情,还做出了小人之事,虽然能成功制止但是未免太过伤害同窗情谊,而且还会让这些学生无颜再面对众人。只是一次考试,这样的不留余地的做法未免太过狠辣了点。选择第二种的人,不声不响可以算作助纣为虐,你可以说这是独善其身,但不能引人向善,也是零分。”

“还好,你们选择了第三种办法,就是对我说出题目外泄,请我去提醒夫子们更换试题。既没有告发众人,也没有让他们的行为继续,还算不错。”

“而那篇要求离谱的文章,则是看你们在完全不利于你们的情况下,是选择坚持自己,还是寻找机会,投机取巧。”

贺庭淡定的看着众学生,底下的每个人都傻眼了。

这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

56、书院教给他们的第一课【第五更】 ...

沈晖看着他们呆滞的眼神,微微一笑,“你们读书多年,圣人之理不知听过多少次。古人云无欲则刚,做人亦是一样。认认真真,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是为人的本分。你们都还年幼,日后会遇到很多事情,要记住,人生会遇到的诱惑很多,懂的坚持自己,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

“明辨是非,懂得对错固然是好,却也需要知道。人生当中有些事,并不能拿是非对错来认定,黑和白之间,还有灰色。他日若你们为一方父母官员,一定要懂得体谅每个人背后的难处。日后你们若是遇到像李奕然等事情,要懂得就算要阻止他人行不恰当之事也尽量留些余地,人心本善,给人一个机会,未来或许会不一样。”

众人的眼神从刚开始的震惊迷茫中慢慢恢复过来,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又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在经历了前面一系列事情之后,沈晖这番话对他们来说无疑于当头棒喝,心里也都逐渐清明了,都慢慢在心里琢磨起这番话来,品味其中的意思。

沈晖满意的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时候看着别人在忙自己的事,似乎没有关注你,其实你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别人的视线里。君子为人坦荡,做得了就做,做不了也可尽力去做。即使会做不完,只要尽力,当求无愧于心。”

沈晖看了看旁边的老先生笑着说,“你们都知道,一炷香内完成三千字的文章实在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不?老先生的一番言辞虽然是假的,但是孩子们,你们的人生道路还长,日后会遇到种种的比今天更艰难的选择,也会遇到比今天更加不公平的待遇,你们要学会说‘不!’学会争取你们自己应得的,学会面对那些不公平的事情,男子汉顶天立地,不但要无愧于心!更要无愧于己!”

沈晖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少学子的脸上已经出现的愧疚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变得激动无比。

“你们日后都会为在各个地方发挥你们自己的能力,进不了松仁书院不是最要紧的事。书在哪都能读,道理却会在你们心中长留不灭,希望今天我的一番话,能让你们有所悟。这就是松仁书院教给你们的第一课。”

沈晖话说完了,静静的看着众人,铮哥儿内心在不断的翻滚着,他看着亭子上站着的三叔,长身玉立,眼中满是鼓励之意,他觉得眼睛有些模糊。

沉默了很久,一个人跪下了,两个人跪下了,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了,所有人都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谨记先生教诲!”

沈晖点点头,回头交代了几句,留下沈毅和贺庭,带着其他先生先走了。

沈毅轻轻说了一句,“都起吧。山长说的,都记在心里了?”

“记住了!”学生们都站了起来,沈毅赞许的点点头,“没有考上书院不打紧,不管是山长也好,我也好,都不是什么名书院教出来的,你们的未来都在自己的手中。”

众人又齐齐答道,“谢先生教诲!”

沈毅点点头,“一会贺庭会把分好院的学生名单贴到初芽院,现在还有时间,和你们身边的临时同窗回去好好聊一聊,今日一别,又不知哪年才会再见。总不能连在一起住了好几天的同窗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去吧!”

沈毅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沈毅走后。众人跟着贺庭回到了初芽院。铮哥儿心里也是震惊的,也很激动,松仁书院的入山考试.......不如说,是松仁书院给他们上的一堂人生课吧!

张俊伟、李奕然和王冲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初芽院,大家在今天一天心情经历几个起落后,似乎都开朗不少,也是离别在即,伤感之余不忘嘻嘻哈哈的一起嬉闹。沈毅说的对,今天一别,又不知多少年以后才能再见了!

张俊伟眉飞色舞的讲着去年他们进书院时候遇到的事,当时承担接新的院落是寒冬院,寒冬院的的学长们个个脑筋聪明,整的他们要死不活。李奕然在一旁不时的补充着,大家在一起听着才恍然大悟,原来每年的接新,也是对该院的一个考核,如何用最少的人策划出一个最合适,也是最能让人懂得道理的‘入山考试’。

下午的时候贺庭拿着一张红榜前来张贴,榜上没有分名次,这次考过的人全都被分到了阳春院。

大家都凑到一起看榜,王冲拍了一下贺庭的肩膀,冲着贺庭努努嘴说,“怎么会全都在阳春院?每年不是都要分几个去其他院吗?”

贺庭耸耸肩,“沈先生说大家同窗情谊,分开了未免寂寞,还是待在一起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去见那个新来的沈先生的时候,沈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今年的学生真可怜,他本来挺看好韩润卓的,不管从他的资质还是年纪来说,分不到寒冬也会被分到暖夏的,结果也在阳春了,这新来的沈先生也怪,不过还是算了,在这个书院,没有什么事是不肯能发生的,贺庭摇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

留下的二十三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能留在松仁书院已是不易,还挑什么院落呢。韩润卓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掩了过去。

当天晚上,初芽院饭堂特地加餐,大家好好的闹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依依不舍的和离开的学生告别之后,铮哥儿一行人被带到了阳春院,分了住楼,换上书院的衣服,正式成为松仁书院的一名弟子。

在入山考试完了的那天下午,沈晖和沈毅还有冯先生等几位先生坐在后山那个小亭子里赏景,沈晖笑着问他俩,“冯先生,明之,这两天感觉如何?松仁书院的入山考试就是如此。”

冯先生哈哈大笑,“妙啊!妙啊!这些孩子们真是太聪明了,老夫实在喜欢的紧啊!”

沈毅笑着说,“真不知道是该说学生们聪明,还是该说咱们书院的夫子们都太懒,连入山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多管。”

暖夏院的院首吴骥先生笑道,“明之这话才是说的透,是咱们太懒了!”

寒冬院的院首庞立新,就是监考时的那位中年先生摇头晃脑的说,“非也,非也。这是给学生们机会,让学首带领着学生去组织谋划,咱们只负责配合,既是锻炼了学生,也让咱们这群老骨头歇了一把。”

凉秋院的院首汪良木点点头,他不爱说话,这时也只是以点头示意。

“阳春院的学生们确实不错!只是自从张先生离开书院后,阳春院的院首一直没有人担任,从之,你可得尽快选个出来。这一批新娃娃们明天可就进去了。”吴骥对着沈晖说着,从之是沈晖的字。

沈晖点点头,对着冯先生拜了一拜,“不知冯先生是否愿意出任阳春院院首一职?”

冯先生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些局促,“我才来两天.....”

沈晖笑道,“两天不打紧,大家都会给先生帮忙,先生为当世名儒大家,只盼着先生能答应为好。”

“这....这....”冯先生有些犹豫,他毕竟来松仁书院时间太短,还不太了解。

“你就答应了吧,老冯。”庞立新是个爽快人,这会直接拍着冯先生的肩膀建议着。他和冯先生是旧识,说话间也比旁人多了几分肆意。

冯先生看着大家鼓励的样子,哈哈大笑,“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出任阳春院院首了,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众人纷纷拱手道喜,冯先生也一脸笑意的回谢大家。

“那明之就从明天开始,为书院的德艺课夫子吧。德艺课是今年新开的科目,每个院都是要上的,不过今年先从阳春院开始试课吧,阳春院的孩子大多年幼,也好教导些。你就像教育耀哥儿一样引导他们吧,顺便帮着冯先生管理阳春院吧。”沈晖看着沈毅说道。

书院的人都知道沈晖和沈毅的关系,大家也都不以为杵,举贤不避亲。松仁书院是当世名院,书院里的每个先生都有各自的特长,还有一点很重要,也是成为松仁书院夫子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气量宽容,有容人之心。

沈晖在沈毅和冯先生来之前就已经和书院的先生们商量过这件事,冯先生的名头在外,不少先生一听都极力赞成,对于沈毅大多都持着观望的态度。等他们来书院的第二天,沈晖就带着沈毅在书院各处行走,让他熟悉书院,熟悉每个先生,两天的相处下来,众人也发现沈毅是一个非常谦虚,细心又平和的人,年纪轻不怕,只要肯学,慢慢的就好了。

沈毅笑着说,“好。”

沈晖早在之前就和他商量过了,想让他接下一门关于德行的课程,主要是为了想让沈毅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去引导学生,沈晖说他早就发现沈毅在教育耀哥儿的方面有特别之处,既然沈毅善于发现每个人的特点,不如去尝试着发现学生的特点,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人生道路。

沈毅也是仔细考量之后才答应试试看的,这门课看似有点虚,毕竟每个孩子从小都会从父母,从老师那里学到德行。实则非常重要,德艺先生的引导对学生的未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又没有前例可循,沈毅决定就像对待耀哥儿一样,去细心观察,发现每一个学生各自的特点,以此入手,慢慢琢磨这门课程。

众人又是一阵道喜,亭子外面虽然还有寒意,但是亭内的气氛却非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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