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贝克、不二和迹部(1 / 1)
第三单打,两败俱伤,双方弃权。
我缩在小光胸前,把玩着他的手指,沉默地看着屏幕上体力透支的鲍比马克斯和千石清纯,都说好的运动员是在比赛中成长的,无疑这场比赛,双方都有收获。
总是因脾气暴躁而衍生无数事端,被无数比赛组委会拒之门外的鲍比马克斯,也许是第一次棋逢对手,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小个子(其实千石清纯在日本中学网球界,身高属于正常,只是鲍比马克斯太高大强壮,就显得他矮了。)逼到如斯地步,内心深处总会有些触动吧?
而千石清纯,比起上次和青学的比赛,很明显地进步了不少,可以说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不过,如果他能把轻浮、爱搭讪女孩子的作风也顺道改了更好……想到千石只要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两眼放光地搭讪,我无语地抽搐嘴角。
场上公布第二单打的选手名单,日本代表队,不二周助;美国代表队,安鲁德•伊葛利杰夫。
中场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伸个懒腰,从小光的怀里坐直身子,刚想站起来却无法动弹。
“小光……”我眼眸闪烁着水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
“嗯?”他埋首在我颈后落下一连串亲吻,轻咬、吮舐,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用鼻音施舍般地哼了一声。
我拼命深呼吸,努力控制住瘫软的身体。小巧的耳珠被含入唇间,牙齿轻咬舔舐,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嗯……”忍不住低吟出声,像是抗议,又像喟叹。他把我旋身面对他,低头封住我的唇,狂肆地掠夺。
“够了,小光……”我勉力抬起手,推拒着他紧绷的身体。再这样下去,等下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我使劲定住他的脑袋,低吼:“小光,你该去找神教练了!”早就说好最后的第一单打选手希望是龙马,也由他去和神教练商量的,再磨蹭下去,我答应凯宾的事就无法做到了!
他不情愿地停下,看着我的目光仍带着浓浓的情潮,刀凿斧刻般的俊颜上带着一抹潮红,室内冷气充足,他的额上却仍滑下一滴滴汗珠,蜿蜒着隐入被我抓揉得稍显凌乱的衣领内。
我的视线跟随着那暧昧的痕迹,不由得看呆了。
男人情动时的模样是那般的诱惑:琥珀般清澈的双眸色泽变深黑,仿佛阒黑无边的夜色,让人害怕,又挑起想探个究竟的欲|望;粗重的喘息响在耳畔,紧紧环着我腰的手臂张显着男性的力量;宽阔的胸膛、喑哑的低语、热烫的皮肤……无一不冲击着我的整个身心。
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意识到男与女的区别,他的强健、我的娇小;他的麦色肌肤、我的白皙柔嫩。
“雅?”
我回过神,他似乎已经平复下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望着他发呆的样子。
双颊一下红了,急忙挣脱他的怀抱,这次他总算配合地松手,我匆匆地奔到门口,仓促地开口:“我去买饮料,你快点去找神教练吧!”
迅速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身后小光低哑透着愉悦的浅笑传来,我越发不好意思,捂住滚烫的脸,小跑起来。
我竟然会有看男人看到发呆的地步!而且还当场被捉个现行!
看了十几年的一张面孔,即使没有出现所谓的“审美疲劳”,也应该早已习惯了啊,怎地这段时间总是不自觉地就对着他发花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呜,羞愤泪奔:我不要活了……
“我来到这里,是想让不二你了解一件事……”
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理查德•贝克的声音。我急忙顿住脚步,屏息站在墙后,探头望去。
不二周助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调整状态,而理查德•贝克以一种伪装出来的亲切和蔼地坐在他身旁,微笑着说话。
“是什么事呢?”不二周助淡淡地问。
我心中也好奇。贝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场比赛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现在说不可?
“这场比赛,获胜的会是安鲁德!”
听到理查德•贝克狂妄的宣言,我是怒上心头。
明明知道待会不二周助就要上场了,做为一个国家代表队的教练,竟然在比赛前夕对对方的选手进行这么卑劣的心理攻势!
若是心理素质较差的选手,听到对手的教练用如此笃定的语气预言比赛结果,不管怎样总会在比赛中产生负面的影响,哪怕技术再好,过不了心理这一关,仍然不能称之为优秀。
贝克是什么意思?他应该听过青学天才不二的传闻,为什么想到用这招?难道他认为不二周助是个普通的中学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
或者……我眯起眼,这也是贝克剧本中的一幕?
“雅?你在做什么?”
在我边看着他们边深思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急忙冲着身后摆手,小心地探头看去,发现贝克正在声情并茂地讲述,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动静,我才放下心来。
来人配合地放轻脚步,走到我身后。一阵清幽的香气传来,四周顿时像盛开了无数朵娇艳的玫瑰花。
暗地里翻个白眼,大少爷真是大少爷啊,不管在哪儿,总不忘喷洒香水。不过大少爷品位还真不错,华丽贵气的他,玫瑰香水是合适不过了。
“你躲在这儿做什么,嗯?”大少爷凑在我耳边低低地笑,掩不住的张扬。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伸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嘘”了一声。我还想知道贝克在耍什么花样呢,可不能让迹部把他吓走了。
“景吾,别出声哦……”我语气慎重,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眼珠转了转,点点头。
我放下手,放心地靠着墙,听起壁角。身侧迹部景吾一脸闲适地倚墙,一手撑在我头顶上方,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轻抚泪痣,笑得妖娆蛊惑。
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做什么笑得那么奇怪啊!
“安鲁德的故事?”
“是,关于安鲁德为什么会成为网球选手的故事……”
贝克慢慢地讲述着安鲁德如何的不幸,如何经过艰苦训练而走到这一步的。我早已看过安鲁德的资料,现在也只不过是再重复听一次而已。令我愤慨的是贝克的语气。嘴巴里讲着安鲁德是个多么可怜而又多么努力勤奋,可是那语气却着实称不上动听。我听不到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只有对自己慧眼识人的得意和偶尔透露出来的对安鲁德以前过的生活的不屑、鄙视。
哈,贝克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啊,真够狂妄的!
“贝克先生,你想要动摇我的信心吗?”不二周助不带情绪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略怔了一怔。
第一次听到不二周助用这样的声调说话,怎么说好呢?就像春寒料峭,湖中晶莹的冰面平滑如镜,底下却暗流涌动。
一贯温柔如春风的不二周助,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外露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安鲁德是以怎样的心情向你攻击,你将会看到地狱!我只是让你提前知道,这样至少能做好接收痛苦的准备……那么,祝你平安了!”
贝克施施然走向美国队的选手休息室,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不二周助默然坐在椅上,表情若有所思。
“呵呵,看来不二受到影响了……”迹部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我白了他一眼,不悦道:“才不会呢!如果是大石学长还有可能会动摇,不二学长不会那样的!等下贝克就惨了……”他可是亲手释放了一头沉睡的雄狮啊!
果然,菊丸英二跑过来叫不二周助准备上场时,站起来的不二,已经摘掉了微笑的面具,那种表情,我只看见过两次。
一次是与圣鲁道夫的观月初比赛,因恼火观月初利用了弟弟不二裕太,天才不二竟然戏耍般地让观月初赢了五局后才反击,最后7:5结束整个比赛。
第二次是我尚在慕尼黑参加比赛,大石学长寄来青学与立海大的决赛录相,不二周助与切原赤也的比赛中也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有那句让我感慨不已的话:“网球,不是用来制造仇恨的工具的!”
而这回,是第三次了。
只有青学的队员才明白,一贯温柔浅笑的不二周助,一旦卸下面具,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此刻,我不由得在心里为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祈祷了:唔,希望你的自信不会被不二学长打击得七零八落……
迹部俯下头,热热的吐息吹拂在我的耳边,嗓音带着慵懒又不失华丽:“雅,你对不二的评价还真高啊!”
“当然!”我高昂起头,学着大少爷平日睥睨众生的样子,“不二学长可是青学不世出的天才啊!”更何况,小光也认为不二周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我相信小光的眼光。
“那我呢?在你的心中,你是怎么看我的,嗯?”迹部懒懒地执起我耳畔的几根发丝,绕在他修长的指尖上。
我默默地看他一眼,不说话。
“雅,你心里,我是怎样的?”迹部追问,不再笑意盈然,嗓音里若有似无的紧绷。
我伸手夺回缠绕在他指尖上的头发,眯着眼慢悠悠地说:“景吾,你嘛……”
“怎样?”语气稍显急切。
我凝睇他一眼,看着他些微紧张的神情,忍抑不住笑开:“在我心里,景吾是一只孔雀!华丽、高傲,还有……像Narcissus一样!”
“你……”迹部哭笑不得,想生气,看着我笑意盈盈的样子,又生生抑住,“你竟然把我比作孔雀,还说我是那个自恋而死的水仙花!”
我笑眯眯地点头:“嗯啊,景吾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嘛!”
迹部吐出一口气,伸手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无奈地道:“你呀,真是顽皮!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让我既想生气,又……”
他顿住话语,摇头不言。
我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几下:“你真的生气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景吾……别生我的气嘛,拜托,景吾……”
“唉……”迹部叹了一口气,轻轻用手梳理我被他弄乱的发丝,“我没有生气,我永远都不会……”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未说完的话也闭口不言。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永远不会怎样?干嘛话说到一半就停住,难道还要我自己猜测啊!
他脸色倏变,手仍放在我头顶,两眼却盯着我的后颈,眼神闪烁不定,我看不清他眸中的含义。
“景吾?景吾,怎么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他一把抓下我的手,握在掌心:“你……”欲言又止,“雅,你和……”
“嗯?”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却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转过身:“不二的比赛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哎?”
我扭头看后面,雪白的墙壁纤尘不染,一只苍蝇都没有,更别说是其他了。为什么迹部会突然变色?
好奇怪!
我摇摇头,想不出迹部是怎么了。
快速远离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和怅然,我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
皱眉,我手按在胸口,感受心脏突然的涨闷。
为什么……
迹部转过拐角,挺拔的身姿仍带着帝王的傲视无物,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打败他已下的决心。
我愣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摇摇头,不管了,我还是去买饮料,然后好好观赏不二学长和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比赛吧!
呵呵,理查德·贝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二学长按着你的剧本走,还是你得意的杰作被彻底毁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