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冰原的爱1(1 / 1)
27.
五年前。
艾伦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阴沉的,窗外有丝小雨,不知时辰。
他伸展了一下肢体,手臂触及之处,是一个柔软温润的身体。
那是昨天刚认识的一个女人,在冬泉谷的一家酒馆里。她很美丽,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跟他的母亲一样。
整个暴风城都知道艾伦太子殿下是如今已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风度翩翩且洁身自好,与朱利安殿下正好相反,从来不曾与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他是这样圣洁,他就如上帝的使者。
艾伦收拢手臂,将身边的女人揽进怀里。她洁白无暇的皮肤上布满了他昨夜粗暴的痕迹,别有一番风味。
怀里的女人动了一下身体,彷佛被惊醒,艾伦一双手臂将她缠住,将自己□□在空中多时而显得微凉的胸膛贴上她温暖的后背。
“嗯……”女人又动了一下,彷佛想要挣开,但是没敢,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我冷。”艾伦低声说,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
这样的姿势让他感觉很舒服,这样的关系也让他觉得很安全。
她需要钱,而他需要一个温暖的身体。他们在彼此满足。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不再挪动,任他抱着,只是身体依然僵硬,心跳很快。
“你叫什么名字?”艾伦在她耳边问道。
下着雨的早晨,心情会莫名柔软起来。
“布兰妮。”她低低地说,那声音就像是雨后竹林里飞翔的青色小鸟的叫声,清脆动人。
“嗯,布兰妮。”他抱住她,唇印着她的后颈,双手在她妙曼的身体上来回抚摸,慢慢点燃热情。
“不……”她下意识叫道。
“我会付你钱。”艾伦不让她退缩。
她果然安静下来,慢慢接受。
艾伦喜欢这样的女人,他喜欢一切都由自己控制,取乐。她只需要提供一个温暖的身体,一些□□,和抑制不住高/。潮时的眼泪。
艾伦怕冷,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他有多怕冷。
一个人的世界,满目疮痍。
冬泉谷在东部大陆的东北方向,终年被冰雪覆盖。在这片洁白的大陆上行走时,常常能看到大地上百年前圣战留下的斑斑痕迹,或是地面忽然凹陷的深壑,或是被削去一半的山脊……甚至,这片曾经做为内陆的地区,在那场圣战中被削去了整个东部,留下了现在看到的蜿蜒绵长的湛蓝的海岸线。
艾伦这次到冬泉谷是为了在蓝龙栖息地寻找冰盖草。冰盖草不能算是万里挑一的珍贵药材,因为它没有别的草药一般的救命扶伤的用途,并因为长在悬崖峭壁,凭借地势的陡峭和极低的温度而不宜获取,所以市场上很少见有卖。
艾伦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仆从。在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他可以把自己假装成任何人——商人,猎手,旅者,或者一切凭他愿意想成为的人。总之,不再是那个暴风城里神圣的王子。
他可以勾搭美女,可以与漂亮的服务生调情,可以说粗话,可以用大碗喝酒。
在这里没人要求他必须优雅,必须绅士,尽管那本身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然后他就这样遇见了布兰妮。
布兰妮是个在冬泉谷东侧寒水村长大的孩子,与她相依为命的弟弟生了个怪病,村里的医生都跟她说弟弟的病没希望治了,让她放弃,但她就是不肯,把家中所剩无几的家当全卖了,坚持将弟弟带来冬泉谷的中心城镇永望镇来治疗,因为听说这里有更好的大夫。
更好的大夫有着更高的就症费用,更好的大夫会使用更昂贵的草药,而他们没有钱。
穷人总是有着不能言语的悲哀,这是有钱人永远不会了解的东西。布兰妮在咬牙忍受艾伦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印记的时候,如是想。
富人也有着富人自己的悲哀,兄弟不是兄弟,父亲不是父亲,母亲因为自己的幼小保护不了而眼睁睁死去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血咽下去,将眼泪逼回眼眶。
自母亲死后,艾伦就再也没有哭过,哪怕被人绑架,被人挑断了手筋,被人在身上烫上各种的印记,他也再没有哭过。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会为他的眼泪而心疼的人了。
所以,他也没有了哭的必要。
布兰妮从来不问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每天在做什么,她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满足他,就可以了。
艾伦也从来不问为什么他给了她那么多钱,她还是穿着整洁却廉价的衣服,不问她那些钱花到哪里了,为何老是一言不发。
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只是做/。爱,不同的是,她渐渐从疼痛,忍受,到有了反应,学会迎合。
而艾伦一如既往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喜欢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入眠。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草药的芳香,艾伦自己也惊讶地发现,与她在一起,不会做噩梦。
艾伦在永望镇,包养了布兰妮,要求她在他离开永望镇之前,每天晚上都必须与他在一起,除非他外出没有回来。
艾伦最后一次去蓝龙聚居的山上找冰盖草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雪,从半山腰上跌下来,亏得有魔法保护,没有伤筋动骨,却也染了一身血。
大夫给艾伦包扎完离开后,布兰妮端来了姜汤。海边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姜汤能去湿寒之气。
她什么都没问,在大夫给艾伦包扎的时候进进出出倒热水,洗纱布。
依然是青布的质地粗糙但干净的衣服,依然是素白不施粉黛的脸,只是眉间微微蹙起,嘴角抿得很紧。
她的唇色看起来总是那么苍白,五官都显得很淡,肩膀消瘦,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可她那总是低垂的眼,在不经意间抬眸的时候,又能看到一种倔强的韧性,清透明亮,像冬泉谷里终年不化的寒冰。
布兰妮把艾伦换下来的沾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拿出去,又打了热水折回来,用湿软布给他擦脸,力量掌握得刚刚好,既不会太轻了擦不干净,也不会太重了弄疼他。
艾伦一直看着她进进出出忙碌,也不说话,直到她给他擦去胸前那些干涸的血迹时,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强/.,暴她的冲动。
他拉住她的手拽向自己,狠狠地吻住她。他能感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也能感受到她嘴里喝过花茶后的茉莉花香。
激/.情就这样毫无缘故地忽然爆发,他疯了一样将她压在身下,粗鲁地撕裂了她的衣服,血从绷带里渗出,滑腻地,贴上她的皮肤。
血腥味能激起野兽原始的欲、。,望,有时候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