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修罗和夜叉(1 / 1)
时间和空间似乎在这虚空塔里是扭曲变形的,犬夜叉他们被彻底的困在了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犬夜叉,死心吧!只有打败了我们才能解开封印。你们注定是要死在这里的。但是,能死在我们这阿修罗界的四部战神手里,也是你莫大的荣幸!”婆雅稚不以为意的看着脚下这些比之蝼蚁一般渺小的对手。他们脸上那些变幻着的复杂神色似乎取悦了他。对于四部战神之首的婆雅稚而言,死亡不过是个结果,而他更喜欢欣赏那些死去的过程。
曾经也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喜欢欣赏死亡的过程,甚至将死亡变成了一种渗透着美丽且恐怖的艺术......想到这里,婆雅稚似惋惜一般叹了口气。那个冥神黄泉的孩子,竟然和他的非天大人一般痴狂。也许伟大的人总是有着古怪的性情吧!他又看了一眼脚下那个叫做犬夜叉的少年,从他身上,自己似乎看到了与赫连冥儿一样的东西。论实力,这个半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高兴,因为会让他想起那些耻辱的时刻。
说到耻辱的时刻,婆雅稚常常挂在嘴边的戏谑神情荡然无存,山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那该是他们四部战神在阿修罗地狱里最黑暗的一幕。为了阻止发狂一般要冲出第十九层地狱的冥神之子,他们四个奉命去镇压那个将阿修罗地狱几乎带入毁灭的赫连冥儿。但最后的结果就是留在四人身上的永不磨灭的耻辱鞭笞,永远无法愈合,永远疼痛着。若不是阿修罗王非天网开一面,或许他们早就成了修筑虚无狱的一方砖石,而不是到这虚空塔里将功折罪。
“可恶!他当阿修罗地狱是他冥神家的后院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婆雅稚愤愤然在心里咒骂着,战败的耻辱令他在阿修罗界丢尽了脸面,内心的愤懑如久蓄的山洪一般爆发出来,犬夜叉他们无疑成了无辜的发泄对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这虚空塔之战并不轻松。
“你们这些蝼蚁,可不要怪本尊出手太毒!要怪就怪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婆雅稚鹰目扫过犬夜叉桀骜不驯的脸,危险的半眯起来。他完全可以一掌了结了所有的麻烦,但是这无法平息他内心那股山洪一般激荡着胸膛的怒火,他想要一点点的折磨这些人,用最残忍的方法送他们下地狱!
“婆雅稚,和他们废话什么!?早点送他们下地狱,我们也好早点离开这虚空塔返回阿修罗界!”九头的毗摩质多罗摩拳擦掌,不耐烦的叫了起来。被困在这虚空塔里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如今也该到了‘刑满释放’的时候了!当初因为战败在冥神之子的手里而被发配到这虚空塔里看守这六道轮回之一的阿修罗道,身为阿修罗界的四部战神却如此的卑躬屈膝的守在这生死边界,简直就是最耻辱的惩罚!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婆雅稚凶狠的瞪了毗摩质多罗一眼,骂道,“有我婆雅稚在,你毗摩质多罗永远都休想得到四部战神之首的位置!你最好给我记住,我才是四部之首!别以为自己脑袋比别人多就有多智慧,在我眼里,你那点小聪明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丑把戏!”
婆雅稚和毗摩质多罗为了争四部战神之首的位置,从来都是不和的。当初若不是两人不顾场合的争执,也不至于会惨败在赫连冥儿的手下。阿修罗王非天对自己的手下何其了解,将他们关在这虚空塔里本意是要他们面壁思过的,但现在看来,非天的苦心是白费了!这四人非但没有检讨自己的过错,反而更加的互相看不顺眼。原本的貌合神离到如今却彻底的撕破脸谁也不服谁了!
“婆雅稚!你赖在四部之首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了,也该退位让贤了!论实力,我罗骞驮才有资格做四部之首!”罗骞驮雷鸣一般的声音向着争执的婆雅稚和毗摩质多罗吼道,“毗摩质多罗,我早就看不顺眼你了!有本事我们打一场!”
“行了!都给我闭嘴!”外貌最接近人类的婆雅稚,内心其实也有着人类的心思。他能够成为阿修罗四部的统帅,绝不是因为运气。
“谁先杀了这些蝼蚁,谁才有资格成为四部之首!”他看着争吵不休的罗骞驮和毗摩质多罗,轻蔑的一笑,“怎么样!?我们四个在各自的属界内,看谁先杀死这些蝼蚁。我作为四部之首就吃亏些,最后一个出场好了。你们谁先?”
“我!”最没有心机,也实力最弱的巨手罗睺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喜欢捡便宜,虽然被人利用的时候居多。
罗骞驮不屑的看着这个没脑子的罗睺,虽然内心不满被他抢了先机,但还是接受了,他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么,我就是第二个。”他不信这些渺小的蝼蚁能过得了罗睺这一关,但是,连四人中最狡猾的婆雅稚都能等到最后,他为什么不能等在第二呢!?谁能保证婆雅稚不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呢!?他到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花样。
“如此,那么我就只能排第三了。”毗摩质多罗无疑是四人中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也是对危险最能察觉的一个。罗骞驮都能看出来的猫腻他怎么会不知道!?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可怜的傻瓜罗睺,看来他注定是要当炮灰的了。那个叫做犬夜叉的少年,绝不是能让他像蝼蚁一般践踏的无能半妖。
分配结束,四人中,只有罗睺留了下来,其他人都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属界,等待着犬夜叉他们过关斩将。
“你们的运气可真是好呀,能死在我罗睺的手里其实很幸福了。”罗睺挥舞着自己巨大的手掌,看着脚下的犬夜叉说道,“我的哥哥们个个都是折磨人的好手,我今天发个慈悲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省得你们落到他们的手里受苦。”
“废话少说!我可等不及要一个个取你们的性命了!”犬夜叉何许人也!?他可不管什么幸运不幸运,危险不危险,操起铁碎牙就是一阵狂风扫落叶一般的乱砍!他之所以特别,那是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犹豫,只知道拼了命一般的向着目标奔跑。没有拖泥带水的徘徊,有的只是向前看的无限勇气!
“这个鲁莽的家伙!我们真的是很幸运呢!”弥勒看着不要命的犬夜叉,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珊瑚和戈薇说道,“若不是这四部战神不和,我们恐怕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出这虚空塔了。”
“幸运吗?我看未必。”戈薇忧心的看着弥勒,隐隐的不安像是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她忘不了婆雅稚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她从他这一瞥里看见了阴谋的影子。或许他给了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这喘息过后又是怎样的残酷现实呢!?想到这里,戈薇身心皆凉。
“弥勒,阿修罗到底是什么!?”戈薇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从噩梦里转醒一般看着弥勒。
“阿修罗?佛经上曾记载过,阿修罗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众神之一。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他们被视为恶神,属于凶猛好斗的魔,天地鸿蒙之时就经常与帝释天争斗不休。”弥勒看着戈薇,有些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罢了。”戈薇的心被不安占据着,身上那些属于巫女的灵力总是能让她感知到一些别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虚空塔的顶层——第七层。婆雅稚看着幻心镜里愁眉不展的少女冷冷的说道:“不愧是灵力强大的巫女,竟然察觉到了呢。不过,没有关系,反正都是要死在这虚空塔里的,察觉到了又能怎样?”
他伸手触摸到幻心镜,那如水的镜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后镜子里的场景切换到了第三层的罗骞驮那里。这个宽肩的怪物正擦拭着自己心爱的武器,等待着接下来的恶斗。当幻心镜切换到第五层的毗摩质多罗时,婆雅稚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毗摩质多罗!你这九头的傻瓜!四部之首注定只有我!你要怪就怪自己生不逢时!阿修罗界的四部阿修罗众只能归我统帅!”婆雅稚的笑声张狂而贪婪,对于权力的追逐,他向来是不遗余力的,如今上天赐给他这样好的时机,他怎么会辜负呢!?借刀杀人不过是个小把戏,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在这不见天日的虚空塔里面壁思过、将功折罪!
“阿修罗王非天!?不,非天大人,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将是我婆雅稚的时代!婆雅稚大人,婆雅稚大人......听着可真是舒服呀!”他又看向幻心镜,犬夜叉和罗睺正打得激烈。
“犬夜叉......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天助我也!非天大人大概不知道吧,他的死对头竟然回来了呢!”婆雅稚讪笑着紧盯着犬夜叉的一举一动,“出招还是那样拼命,真是完美呢,夜叉王樊天!即使身为弱小的半妖却任然让我忍不住想要战栗呢!”
人们把夜叉和阿修罗共同列为佛教天龙八部神众,但两者从来都是敌对的。夜叉与阿修罗是截然不同的,夜叉对人类持友善态度,因而被称为“真诚者”,是最接近神的妖类,生来作为神的侍从存在。而阿修罗却是叛逆的恶魔,被神打败后流放到地狱的彼岸,冥界的最深处。很多历史都被时间掩埋,被人们歪曲和改写,圣古大陆上发生的一切在人们的记述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夜叉王樊天,谜一样的传奇人物,他的故事早就随着圣古大陆的分崩离析而淹没在这浩渺宇宙之中,若不是婆雅稚曾随阿修罗王非天和帝释天座下的夜叉王交战过,他也不会知道铁碎牙的主人会再度出现!
帝释天也好,帝释天尊也罢,是这天下生灵对月中天的尊称。当初神族和被视为魔族的阿修罗争夺圣古大陆的时候,没有谁能想到如今的世界是怎样的。神也好,魔也罢,都已经退到了最隐秘的角落里,唯有妖和人站在阳光下,享受着这片曾经被众神恩宠的土地!
“呵~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不,已经不是了。”婆雅稚抚摸着眼前的幻心镜,他从这面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世界,和阿修罗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要改变这个世界。带领着阿修罗界最伟大的奥拉神军像当年月中天驱逐阿修罗一般将这个世界上的蝼蚁统统清理掉!他可不是那个心里只想着一个女人的非天。他是婆雅稚,最冷情冷心的战神!最野心勃勃的恶魔!
“唯有强者才可以拥有这片沐浴着光明的土地!”他死死的抓着幻心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对着镜子里鏖战的罗睺说道,“你们只能是我走出黑暗之门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