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宫24(1 / 1)
“臣妾想,”迟池果然狠狠地想了一下,试探地说出一个觉得不太可能的结果。“莫非是有了?”又莫非是肚子吃撑了。前者不明了,但是后者却不太可能,因为她近来极喜酸性之物,哪怕再多的量,也被那梅子酸得差不多。想到这里,她嘶了一口气,酸物吃多了,有时候连豆腐都咬不开。
谁知这段日子,她心神偶有不宁,如今不止廊下灯笼未灭,连房内的蜡烛也只是上了灯罩。
所以露出的那一截白腻如瓷的脖项分外的引人暇想。
宋荣轩将心内的翻腾的气息压下后,干脆在她的肩头上咬了一口。“你才知道啊!”
说罢将她带到身下,从额头开到吻起到她的胸前。又从喉间低唤出一声:“有了,朕也放心了。”
原先那话很有冲击感,迟池呆了好一会后,才颤了一下,推开他的身子后发出轻轻一声叹息:“怎么会有了?”
宋荣轩仍不死心,一手在她肩上摸索:“有男人女人的地方,自然是阴阳调和。”说罢将手放在她隆起的腹上,轻轻抚摩,“这阴阳一调和,天地灵气聚集,自然就出宝贝。”
“可是这身子不是不好吗?”秋海棠这具身子可是传说中的瘦田。
宋荣轩嘻嘻一笑,眉间多了几分得意,又将她的手掌打开,与她十指交握。“自然是朕厉害。”
外头的山风呼啸着掠过宫顶,似乎和他的心情一般愉悦。
秋海棠前身的那具身子遭了那么多殃,如果不是他细心耕耘,说不得会一直荒芜,纵然如些,却也轻松不得,为怕她压力过大,使使了个瞒天过海的计策,果然迟池虽埋怨这身子不好使,却没有想到那头,自然不会焦虑,只不过按着方法休养,虽是苦了些,却也熬了过来,前几天唤人诊了脉,说是无大碍,原来只想着在行宫呆个三两个月,如今却是更有借口了,只是可惜了那水中物。
他对准迟池的玉唇忍不住吻了下去,虽不得入巷,但好歹能抚慰一二。
迟池离了他的唇,嗔怪的瞪他一眼,宋荣轩离了她的身子后匀了一下气息,手臂紧了紧。又抬起她脸庞来看她气色。“不如你在行宫里呆着,回去委实不好。这里虽是静了些,却养人。”
迟池懒洋洋的拿手枕在自己的头上,另一只手还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她的脸。“如果你不喜欢这里,迟些便收拾东西回去。”迟池将他头上散下来的头发理顺。“这里太静了,总是不太惯。”可是真的就此回了宫廷,又怕其中有风险。
说罢又是抚着自己的肚子发呆----真难想像,里头居然有住客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长大后孝敬她租金几何?
宋荣轩却把她的手挪开,笑道。“里头的那位睡着了,你再动,怕是要吵醒人了。”
“哪能就吵醒人。”迟池不干,她可是当妈的,等那孩儿出生后日夜吵得还是她,如今大着嗓门怎么了?隔了一层肚皮呢。
宋荣轩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和孩儿争风吃醋了。”
说罢把她搂进怀里像是松了口气。
女人一罢有了儿女的牵挂,便不像从前单身那般像阵风似的到处乱走。
况且也是后宫的第一胎,使得宋荣轩格外高兴。尽管连着几日都要操心事情,但对她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真恨不得有两个她才好,一个安心养胎,一个在外头作个幌子。想到这里,他眸中一亮,似是闪过焰火,异常明亮。
迟池被他盯得发麻。却见他却是抬起她的脸狠狠亲了几口。“咱们回京城,但是不回宫,让你在外头自由一阵可好?”
迟池怔了一怔,道。“臣妾随你来,又得了名位,已经是逾矩了,如果再回了京城又不回宫,外头人不知道要怎么嚼话呢?”
宋荣轩吻了吻她的额头,抚着她的鬓发,定定道:“有朕在呢,自然会安排的妥妥贴贴。只要你好,哪怕再难的法子,朕也要试一下。”
外头冷月冰寒,洒在地面却是银灿灿的一片,不知哪处随风里吹来的花香,熏的人欲醉。
迟池意动,不由伸出双手搂了他的脖子,靠近后含着他的耳垂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
说罢细细地吻了下去,宋荣轩不许。“胎还不够稳,可行不了这事。”
那时,迟池己解了外衣俯在他的身上。“臣妾那头有别样的做法。”说罢,手伸了下去.............
不久房中起了别样的春光。
这一夜,除了他们,张媛媛睡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不曾睡着。
仿佛一夜之间风云变色,杨真真失踪,秋海棠封了妃号,后宫震动。
半夜惊醒,却是掀帐起来,大唤道:“来人!”
众人一下子涌了进去。
却见她双眼中已蓄了泪珠,满面悲戚道:“棠嫔娘娘回来了!”
她虽是做戏,但那焦虑之气却是不假,众人面面相觑,只得安慰她道。“许是做梦了,当不得真。”
张媛媛哭了几声,道。“可是我方才梦见娘娘湿淋淋地走进来,说是冷。”
一语未气,说得众人身上都发起了寒。倒是有心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悄悄退了出去。
不久行宫之中的各处湖泊都被人去探过,只是一无所获。
宋荣轩第二日闻听此事,只惊讶地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难为她忠心,听闻她从前是皇后那儿的人,不如送回去,也好过在这里,做些不知根底的梦,惹得众人不得安生。”
正说着话,却见有人来回禀,“昨夜不知为何,外邦的驻地在昨晚像是有些响动。”
侍卫们一听,“属下等去看看。”说罢退了出去查视。
宋荣轩的神色却有些肃然,吩咐人等。“瞧好了秋贵妃。”
余下众人自然知道她现时怀了龙胎,不比寻常,连称是,自是分派了一半出去护卫。
一干人等才出了宫门口,一个黑影蓦地从眼前掠过,吓了他们一大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鸟。
他们正在自嘲之声,忽听宫门口方向传来杂沓纷乱的喧闹声,尖叫声。
“果然不好!”宋荣轩并不着恼,微微一笑,脱了身上的龙袍,拿了挂在墙上的剑出鞘,那剑身映着外头黄澄澄的阳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其余人等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口里嚷道。“护驾!”
宋荣轩却踢了前面一个人道。“朕又不是那窝囊之辈。”腕略一震,剑身顿时轻颤不已,发出“嗡嗡”之声。
众人见他临危不惧,一时士气大增。
而那行宫深处,正学着做小儿衣服的迟池把针线收起放进篮子里,扶着腰,看了一眼碧蓝碧蓝的天空照得地上白花花一片,正站了一会,耳中好像听到一声惨叫。
再细细一听,又好像什么音儿也没有。
她自嘲一笑,原来有了身子后,耳朵也会被带累。
宫人扶着她回转房内,那日头晒过的被子带了一股令人安神的气味,她闭上眼睛入睡。
梦中,外头好像来了人,在急急忙忙的说话。
但是过了一会,四周四周安静的出奇,只有风吹掠过树梢,响起沙沙声。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问了一句。“外头是谁?”
守在门口的宫人笑着禀道。“还不是那位痴心的张媛媛,又说她的主子回来了,疯魔的到处乱说。”
迟池笑了一笑,但是梦里却是极不踏实,张媛媛三个字在她嘴里翻来覆的念。
---------这人可是历史书中记载的宠妃,据说是宋荣轩心爱的人。
这么一想,梦厣便来了,一时梦中火光冲天,一时梦见自己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猛一惊醒,身边却传来宋荣轩的声音。“做恶梦了?”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些微微的疲惫。“方才宫里有些不太平,如今却是安然无事,朕想着,回去的路上不一定安稳,已经发信唤葛朗带军过来护卫。”
迟池的心漏跳了一下,忙拉住他的手,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原以为行宫是放心之地,谁知还是有事情发生,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朕和外头的外邦国主早就被人离间成功了。”宋荣轩有些自嘲,迟疑一下,终于又云淡风清地说一句,“迟子听闻葛朗要来,死活要跟着,到时候就让他过来玩一会,再和你一块坐车回去。”
方才外头果真是外邦人异动,却是昨晚有人动了他们,于是疑心到了宋荣轩这里,幸好,这里毕竟是□□,在别人地头上他们一时不敢拿大,方侥幸释有了机会释言清楚。
迟池拢拢鬓边的散发,将它们塞回耳后又喜不自尽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你哥哥要来了,可高兴?”
宋荣轩凑近她些道。“记得是哥哥,不是叔叔。”
迟池忍不住嘟哝道:“一直都是哥哥呢。”
宋荣轩愈发觉得外头那太阳越发炙热起来,于是命人重新搬了个冰盆进来。“那小子少年老成,朕怕他做哥哥老了些。”
迟池忍不住“嗤”的一笑道:“无论他再老些,或者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大儿子。”
宋荣轩低头一笑,命人拧了帕子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那无论朕变什么样,也是你的好夫君吧!”他微笑注视着迟池,“好亲亲,不如昨晚的事再来一次。”
她轻啐一声,别过脸去。
恰好下午的小点送了过来,宋荣轩携了迟池到桌边坐下,亲自给她盛了汤,“多喝点。这个不占地方,又补身子。”
迟池也盛了一碗给他。“陛下也喝些。”
宋荣轩见她体贴,心中大喜,嘴里喝完汤后,笑道。“这汤比平日还好些。”
迟池以为他真心喜欢,便把自己的也挪到他的跟前。
“真不喝吗?”宋荣轩凑近她些,放低了声音道:“不过朕身上也有,你晚上可要细细品尝。”
迟池的脸顿时又红了,惹得宋荣轩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