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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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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背着厚重的画板到了昔日那间家庭旅店的门口时,却发现物是人非。这个老巷,竟是要拆迁了。

我身负画板,站在一堆拆了一半的破砖烂瓦中。呆若木鸡。

屋子拆了一小半,后院我住的那栋小楼还在。我急忙想要往里冲,再看一眼这个地方。

却被一个工头模样的大哥一把拦住。

大哥防范的看我,说哎哎哎,小姑娘你这是干嘛?

我一愣,嘿嘿一笑,我说不干嘛不干嘛……

工头大哥充满怀疑的看我一眼,然后说,这儿要拆迁了,不能进去了。

我赶紧点头哈腰,我说好好好。

其实我心里在说,好你妹!我在心里暗暗滋生了一股叛逆的小火苗,心说难道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没办法进去了么?!不看看你姑奶奶是谁!接着就是一阵嚣张的大笑。

但是几分钟之后当我企图猫着腰摸进还未拆迁的小楼被当场当做钉子户和闹事份子被抓包时,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包工头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另一个五大三粗貌似李逵一样的哥哥薅着我的衣领不撒手。

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跟人家解释,我说“这位哥哥,我真不是钉子户!我和这儿的钉子户也没有关系!你看看我,长的就爱党爱国的……我一个小姑娘家能干这儿事儿嘛?!咱,咱有话好说呗……先放开我成不……那个,嘿嘿嘿,我这儿有点儿钱,您拿去抽烟……?”

我扬起一张谄媚的笑脸,然而昭市不愧是出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的地方,工头哥哥无视我的谄媚和贿赂,直接扭头把我交给了城管……而城管哥哥又以闹事为由按着我就进了公安局。

我,我竟然进了公安局!!!

其实我犯得事情不大,公安局的哥哥们看着还比较能沟通,我自然是不敢出事我的翻译证给组织丢人的,只是耐心的解释。最终官方放话,只要找个人来做个保释我就没事儿了。

其实我很想说,这个人就在你们三楼的财务科叫做周明亮。

可是我想想亮哥这么年轻有为要豁出去脸皮来这儿带走丢人现眼的我从此成为同僚笑料在领导面前葬送大好前途……我就十分于心不忍。

我在昭市曾经司绍的朋友我也认识几个,但是除了亮哥我定义为“我和司绍共同的朋友”之外,那些我觉得都是“司绍的朋友”,所以分手之后慢慢也就断了联系。

我想,幸好陆珂琰在,也算是能救我一命。然而当我摸遍全身也没找到手机时,我是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我的手机不见了!也许是被揪住的时候我努力解释外加挣扎的时候掉落了,也许是我在最开始翻墙摸进去的时候就掉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相信在手机普及之后大家的记忆力就普遍下降了,能记住的电话估计少之又少。而此时,我脑海中除了家里座机外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我妈的……另一个,是司绍。

我默然。

警察叔叔见我神色经历了大喜大悲之后突然半天不动地方,有些不耐烦的催我,说小姑娘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找谁来啊?

我挣扎着抬头看了看楼上三楼的位置,最后一咬牙一闭眼,悲壮的说我想好了!

然后报出了司绍的号码。

警察叔叔拨通了司绍的电话,霹雳巴拉讲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你有个朋友姓许的,现在怀疑闹事,在我们这儿,你能不能来接她一下?

我知道司绍会来。出了这种事情,他不会不管我的。

就像我知道当年即使分手了他那么不想见我他也会暗自拜托了朋友来看我有没有安置妥当是不是在昭市一切安全。他从来不会让我出事。

隔着电话我也能听出来司绍的语气有多么愕然。只有在被告知我没什么大事之后那声音才突然从紧绷变成了松弛。

他果然也还是来了。

警察叔叔们围了一圈。我俩在最中间。没有人跟我说话,全都把司绍当做我的监护人一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教育了一番又一番。

年纪最长的那位拍着司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儿,看好你媳妇,看着也都是读过书的娃,老往那么破破烂烂的地方钻干啥?这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就是妨碍公务,回去好好说说你媳妇哈,多好的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别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司绍淡淡笑笑着,给领导递烟点烟,但是态度不卑不亢,只跟个受长辈指点的小辈一样,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说她。”

那位警察大哥又大手一挥,说道,“说她就别说了,小女娃今天也受了惊吓,回去好好的别发脾气。这也是我们昭市的媳妇儿,都是一家人和气点儿。”

我在一边已经快哭出来了……

司绍还是淡淡的笑着说好好好。

没有语言能形容我当时心中的绝望。我只觉得我又欠了他。我再欠他,就真的要还不清了。

从局子里出来,过马路时司绍很自然的从左边换到我的右边,过了双黄线又默默的换回到左边。这是和以前一样的习惯,以至于后来我过马路的时候旁边没有人挡着我,我就会觉得很不习惯。

过马路的时候,司绍走在旁边,问我跑到那是非之地去干什么。

我对他不好开口,只说没什么。

晚上亮哥要请我们一堆人一起吃饭,过了马路,司绍跟我说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用了。

斟酌半天,又补了一句,我说谢谢你。

他一愣。说不用。

他很牵强的笑笑,说你怎么那么客气呢。

我后退半步,对他笑的疏离漠然,我说,客气点儿好。

黄昏的昭市街上开始渐渐涌上行路的人,该悠闲的悠闲,该匆匆的便匆匆。

许是折腾了一天,我心头突然涌上沉沉的倦意。

这次重逢对我来说,逢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很多事情我不再能忽视,不再能刻意回避,不去想它。久到装疯卖傻已经无济于事,久到我不得不正视它。

我眼前的这个人,和我记忆里最初的那个对我温言软语的人越来越像,渐渐即将重合。

我心里突然很恐惧。另一个当初冷情决绝离我而去的影像又渐渐浮出,变的清晰可见。这两个迥然不同的他,让我迷茫了。

往事太久远又太庞杂,我无心去想,稍一触及,就涌生一股浓浓的倦意。

我说他烦我,曾经真是这么觉得,可是越来越是不像。

一路走过来,燕市,帝都,昭市,我想司绍的举动已经不能单单让我用他当年对我愧疚来解释了。

可是怎么解释都没有意义。愧疚我不需要,别的更加不需要。

突然一阵疾风迎面而来,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的朝我迎面驶来。

我惊在原地,司绍眼疾手快赶紧把我往身边一拉。

自行车擦着我的身边风驰电掣的绝尘而去,我没被擦伤,可是画板被一下子碰散,画夹里面这些年攒的厚厚一沓素描速写全都唰的一声,一下子被带来的风吹了起来,凌凌乱乱飞了漫天,然后渐渐落下来,像雪花似的,在夕阳中缓缓飘落,着陆。

行人骤一看这么多的画,都惊住了。纷纷驻足侧目。

我愣住,司绍也愣住了。

慢慢,画都落在了地上。昭市大小美景就这么□□裸的铺陈了满地。尽收眼底。

司绍表情很复杂,他低头望着那满地的速写,久久不说话。

我也沉默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路人在旁指指点点,他只慢慢蹲下身,一幅一幅的把画拾起来。

我突然又觉得累了。

我冷冷开口,我说算了。

好像心里最隐秘的地方被最想隐瞒的人发现。我觉得很尴尬,又很难堪。

于是我飞速后退两步,语气中一丝感情也无,我说别捡了。

司绍已经捡起几幅画,站在那里看我,他说,“糖糖……”

我想他的话一定没有说完,可是我也没有再给他机会说完。

我慌乱的脚印就那么印在了满地的画上,我落荒而逃。

陆珂琰打来了电话,先是语气激愤的痛斥了吴浩一番,然后一直一直在讲着这个人如何如何烦人,如何如何刻薄,如何如何刁钻,如何如何欺负她。

末了,却那么小声的问我一句,她说,“阿棠,我……我怎么办?”

我笑了,我说什么怎么办,吴浩挺好一个人,能治住你,我看挺合适。

陆珂琰大怒道,你怎么能帮他?!你这个叛徒!

语气里却是难掩的甜蜜。

我挂了电话,其实我有一句话也想问陆珂琰,可是却也没问出口,我想问她,陆珂琰我要怎么办?

这是一个周末,陆珂琰一个电话,把温长空和温长安叫到了昭市来。

其实不用她叫,温长空在听到吴浩来到昭市这个消息的同时就已经买好了来这儿的机票了。

温长安嘛……我们谁都没叫他,倒是他前一天晚上十点多莫名其妙来了一个电话。

我那时已经准备睡觉了。手机那天掉在了施工地,刚买了新的,号码还没存。也不知道是谁,拿起来懒洋洋的说喂。

温长安那边好久不说话。

我又尽量提高了声音问了一句,喂,谁呀?

温长安这才开口,我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是他。他说,“二妹妹。你还好不?”

我一愣,含含糊糊说了句还行……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跟我说,“我去看看你吧。”

我放下电话的时候还满头雾水,心说温长安怎么突然这么难以捉摸还关心我好不好还要来看我?许是家里断了粮了?还是水电费忘交了断水断电了?

但是我没细心琢磨,因为我很快就睡着了……

温家兄妹顺利抵达昭市的那个晚上,周明亮做东,说是难得人全,请我们这些人聚一次。他说温长空和温长安难得来,一定要让他们尽兴。也让我家里的朋友知道知道我在昭市不是没人照顾的。

我听了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让我很意外的是,周明亮请了吴浩去。

周明亮牙不好是真的,一直带着矫正器。但是他那个人懒得要死,牙医让他一个月去一次他从来都是半年才去一次。每次他去的时候,医生都已经忘了他是谁了。

后来医生再也忘不掉他,因为这个从来不听话的人实在也太难忘了。

吴浩来了之后俩人算是通过陆珂琰认识,迅速因为一根烟的交情打成一片。吴浩以精湛的技术妥善解决了周明亮多年悬而未决的牙齿问题,一下子俩人就成了哥们儿。

吴浩笑眯眯的答应了周明亮的邀约。

陆珂琰马上扭头说,靠,那我不去了!

然后吴浩就笑眯眯的把手搭上陆珂琰的肩膀,跟周明亮说,放心吧,我们一定准时到场。

周明亮看着吴浩那副扮猪吃老虎的表情,也抖了一抖,老老实实的说好。

晚上,亮哥给我打电话确认明晚吃饭的时间地点。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跟周明亮说,亮哥,我能不能不去?

周明亮沉默了一下。说,糖姐,是不是司绍跟你说了啥了?

我轻声叹口气,我说也没什么……

周明亮说糖姐这主要就是给你朋友办的,你不来算咋回事儿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明亮解释,只是说我就是不想去。

我说,“亮哥,你看你们都在,我和司绍……我觉得挺尴尬的。”

周明亮根本不好糊弄,直接揭穿我说,“拉倒吧糖姐,你看你以前哪次回来提起绍哥还这么别扭过了?前两天也不是没一起吃过饭……”他顿了顿,随后低声试探着的问我,他说,“糖姐,你容我问一句哈,你也看出来了吧……?我那天说的,司绍对你还……呃,挺惦记的。”

我这次彻底沉默了。

周明亮也并不追问我。

我好好好好的理顺了思路,想了又想,才开口跟周明亮解释。我倚在宾馆的窗边,身穿浴袍,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我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望着楼外的夜色。窗上渐渐凝起一片温吞的水汽,把夜色也染的温吞湿润了。

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我先笑了,但是很苦,我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他烦死我了。真的,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自我幻想过度。”

然后继续,我说,“亮哥,我知道当年其实我们两个都有错。你们都去骂司绍,可其实我家里的朋友也每天都在骂我。我这个人做事情冲动,也很绝。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别人留余地。所以,所以其实,那时候司绍被我逼的……也挺惨的。”

我轻轻笑笑,我说“亮哥你是明白人,我想可能你之所以没来说我的不是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小女孩,你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因为你和司绍更熟悉一些……不管怎么说吧,我当年步步紧逼他要一个结果,我知道,是我做的冲动了。”

我手指轻触被夜色渲染成藏蓝的窗户玻璃,凉凉的,从指尖一直丝丝入扣的凉到了心里。我说“可是亮哥,就算这样,我也不敢重新来一次了啊。没有人会被捅了一刀还笑嘻嘻的往前凑,亮哥,你不晓得我当初是怎么被我身边的朋友一步一步扶起来的,我不敢再来一次了,我会死的。”

周明亮还在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我正想着还要说些什么去打破僵局,他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中略带一点点的干涩。他跟我说,“糖姐,人都是会长大的。”

我怔住。我说“你就当我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吧,我知道他现在条件今非昔比,我知道我不应该总想着以前念念不忘……可是你以为我想么?”

周明亮低低叹息,他说,“这样吧,糖姐,我也不是帮他说话,你就当这次是给我一个面子成不?”

他说你就来一趟,他干什么你怎么决定我都不管,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来吃顿饭。成不?

他说我作为他的哥们儿,做到这一步也就对得起他了。

他说糖姐,咱俩这么多年,你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我吧?

我默然。

我只得说好。容不得我说不好。我也不该说不好啊。

我不知何时自己成了那个喜欢逃避的人。

以为装傻,以为回避,以为当做没听懂,以为嘻嘻哈哈敷衍过去,就可以一直蒙混过关。可是我错了。

其实我怎么能不错呢?

当年我那样信誓旦旦的跟一个人说过,不管是什么问题,逃避永远是最差的解决办法。

那时候的我,现在在哪呢?

昭市的夜已经浓的像一团化不开的墨了。

困意席卷,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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