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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问君从何处来(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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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锦簇,绿柳窈窕,碧树掩飞檐,轻风中落红纷飞,暗香浮动。

我坐于荷塘亭内,看着波光流转的水面上荷叶摇曳生姿,心下却不似这欣欣向荣的初夏景致一般明媚。

时至今日我还觉得这是一场梦,也许再一睁眼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而不是被困于这个异时空的闺阁里。不错,那晚的白光将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

来到这里已经半月了,我却还未完全接受这一现实,一面放心不下父母亲人,一面纠结于这个时空我茫茫不可知的将来,煎熬了许多个日夜,心里却始终看不清个方向。不知道我21世纪的父母如何接受没有我的现实。更不知道那个姓刘的混蛋倒是出于什么居心送了那柄诡异的扇子给我!如果能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拖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告他个人身伤害,最好也将他扔到个异时空尝尝这滋味......

每每这么咬牙切齿地想一番,确实有解气的功效,可是,回去?我还能回去吗?又怎样回去?

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是看到扇面白光便不省人事,而现今这副身体也并非是我原来的,我只是灵魂穿越了,身体还在21世纪。也许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回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可既然我来了,那一定也有回去的路。

“小姐,该练琴了。”一个温柔而略带犹豫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知道了!”我知道是贴身丫鬟如缀,无奈地叹气转身,道:“走吧!”

如缀眨着着晶亮的眼睛,小心观察着我的表情,我心下好笑,径直迈步走出了小亭。

在这里,我不是24岁的女白领,而是景国镇北大将军宇文峰嫡出的三女儿——宇文韵玦。这个时空并非一个统一的天下,兵强马壮的景国位于北方,与富庶繁华的南方容国隔着一条宽阔的栾江。景国北方有着大片广袤的草原,居住着巴贝尔人、白月离、乌月离三大游牧部落,而西南边与容国相接之处还有夷族部落。

自一百年多前繁盛的前朝——安朝为内乱覆灭,数十年来纷争不休,在这片异时空的大地上烽烟不断,杀戮征服每天都在上演,先后建立了多个短暂的政权,直到五十多年前,行伍出身的景国高氏先祖灭了当时占据北方的梁朝,手握重兵的安朝前贵族云氏前后也将纷乱的南方各小国收入囊中,建立了位于南方的统一政权——容国,景国与容国各据一方。至此,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乱局才有了一丝改观。

分久必合,长远来看,眼下虽是一时安宁,可这割据的局面并不稳定。景国容两国南北对峙多年,景国在兵力上占有优势,但在其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三大游牧部落,容国虽富庶繁华、财力雄厚,兵力却是稍逊一分。数十年来,两国都未敢轻举妄动。待时成熟契机,战乱恐是在所难免,到时必然又是一场苍生大劫。

而我在这个时空的父亲——宇文峰便是镇守景国北方重镇晋远的大将,官拜镇国公,我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何氏也出自名门,是先前的右相何相国之女,过门十年才诞下一子,也是将军唯一的儿子,名宇文璞,随后才又有了我。宇文璞常年虽父亲在军营历练,日常待在府中的时日不多。

除正室之外,镇北大将军还纳有两个侧室,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各育有女,其中二夫人所出的大小姐宇文韵瑾长我十三岁,已于十二年前入宫为妃。三夫人所出二小姐早殇,四小姐宇文韵瑢则还未及笄。

我抱病在床多日,未曾迈出我所住的揽月居半步,历史知识是看宇文小姐闺阁收藏的史书所知,而将军府里的这些则是断断续续听我的贴身丫鬟如缀所说。因而那几位夫人并我的哥哥和小妹我都未曾见过,如缀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她一直跟随身边伺候着我。

站在闺楼绮窗前,可将大半个将军府收入眼底,北面是灰白色调的高大官衙,南边便是将军的府邸,碧池幽树,曲折回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将军府表面平静繁华,我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且不提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哥哥,连自己的“母亲”也只在醒来之日见过一面,甚至已经想不起来是何模样。当日,我大病初愈,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不幸失忆,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大家闺秀必备才艺也不会了。将军夫人悲喜交集之下大受刺激,随后便缠绵病榻,再不曾来看过我,只是着人给我传授补习那些大家闺秀必备的才艺,上午诗书礼仪,下午琴棋。将军忙于军务,也只是偶尔过来。

我所居揽月居更是奇怪,大门紧闭守卫严密,几乎与世隔绝,里面伺候之人甚少,只有贴身丫鬟如缀时时伴我左右,帮我解答不少疑惑。可面对我数次提出的到将军府中四下走走的要求,如缀总是一副难为表情,说将军找高人看过,我此次大病后需静养一月,受扰则于己不利。

于是我每日的主要功课便是学习些大家闺秀的礼仪风范。只是这种平静得让人乏味的日子不知要还持续到何时,也许会一直到我嫁人。每每思及此,我总不寒而栗。父母包办、三妻四妾、出嫁从夫......这些词一一浮现在脑海。太可怕了,那我宁愿维持现状的好。

琴棋书画,唯一不要教我的便是画画,因为原先那个时空的我从小学画,也喜欢画画,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弹琴鼓瑟之类。

每日习琴,琴艺却总是不见长进,好琴倒是被我破坏了几把,看着红肿的指尖,我都觉得奇怪,宇文小姐的手不是常年习琴吗,怎么如此不经折腾,倒是掌心有些茧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如缀解释说是因为宇文小姐喜欢骑马,我了然点头,看来宇文韵玦从前的日子还挺自由,可是为什么换作我的灵魂后,现在却像被软禁一般?我始终觉得这其中有着什么秘密,如缀躲躲闪闪的样子,更让我加深了肯定。

这日,白天练了一下午琴,入夜,我突然起了兴致想画画,来古代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画过画,不知道这个时空的颜料好不好用。

正挥毫写意得酣畅淋漓,却听得如缀来报,宇文将军到访。我急忙放下手中画笔,也来不及洗手便到门口迎接。对这个陌生的父亲,我有几分敬畏,一是因其显赫战功,二是未曾见几面,实在是缺乏了解。

将军像是刚从城外视察防务归来,身上森然寒光的铠甲夜露未干,风尘仆仆。我还不习惯叫一个陌生人为父亲,酝酿片刻,艰难开口,低低道:“父亲。”

“玦儿。”将军望我慈爱一笑,目光落到了我身后的书桌上突然顿住。他走过去,视线接触到那画纸的刹那脸色突变,抬眸望我,神色严肃:“你画的这是什么?”

我一愣:“什么?”不明白宇文将军为何突然作此表情。

将军似乎意识到气氛过于严肃,缓下半分神色:“为父没有料想到病了一场,玦儿的画法大有长进。”

我干笑一声:“可能是病了一场突然开窍了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将军望向我的眼神竟带有一丝试探和怀疑,他紧抿嘴角将目光重新放到那幅画上:“你见过你所画的这种荷花?”

我微微怔住,我今日所画正是带我来到异世的那柄团扇上所画的四色荷花,难道说这种荷花真的在异世存在?

“见过但也没见过。在梦里见过,在现实中却没见过。”我抱有一丝希望问道,“父亲见过?”

将军眯眸望我:“梦里?呵呵......玦儿所画之花确实应该只应梦里有,为父也没见过。不过记住,从今往后,这花再不准画了,于你不利,今日无论身在何处都不能再提,千万记住!”

“为什么?”我不解。

“为父都是为了你好!你可答应?”宇文将军神色依旧严厉。

“我知道了。”我低头,小声道。

将军将话头一转:“玦儿,乌月离近日活动频繁,边境调兵。你哥哥早就挂念你,可日日戍卫边疆,不能抽时间回来看你。为父忙于公务,也少来看你,你莫要怪罪。你看!为父,带来了你从前最爱的‘雪月’,陪为父饮上几杯。”

将军命人在院中几案上摆上酒具,那个雪一般莹白剔透的瓷罐中装的正是这种名叫“雪月”的酒。

抬头只见天幕深沉,月华皎皎,正配这名为“雪月”的美酒。我不善饮酒,只举杯轻抿,这‘雪月’虽入口口清冽,却还是将我呛了一呛。

我拂胸咳嗽之际,听得将军一声低叹:“玦儿,自你病愈,从前之事已不大记得,性情爱好也不似从前了。”说到这,将军自斟一杯,脸上带着回忆的陶醉:“你自小淘气,喜欢随你哥哥爬高上低,有一回你躲在树上吓我,不小心掉了下来,恰巧为父接住你,你却说自己是故意的,一脸不以为意,可着实把为父吓了一回。”

我不禁笑了,想不到宇文大小姐小时候如此调皮。

将军一饮而尽杯中酒,继续道:“你脾气甚倔,那年大雪,你和你哥哥瞒着你母亲偷偷跑到城外军营找我,出城却迷了路,冰天雪地里,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哥哥把你焐在怀里,兄妹俩已经冻成了雪人,差点送命。回来后,你母亲狠狠教训了你和你哥哥,可是你偏不服软,开春后,硬是跑到军中缠着我教你骑马射箭,呵呵你母亲不允,你却学得甚好,为父为你,可没少被你母亲抱怨。”

从将军口中说出的宇文韵玦,不再是那个陌生的少女,而是在我头脑里渐渐清晰幻化成一个有性格敢主张的鲜活女子,将军的回忆一直从小时讲到为我建金碧辉煌的揽月居,再到这次大病,他和夫人为我寻得龙胆花救回我性命,讲到动情处,他一个铮铮男儿竟几欲泪下。

我听得万分感慨,替宇文韵玦暗自感动之际,却又奇怪他为何突然跟我说起这些往事,心底隐隐浮起一丝不祥之感。

果不其然,宇文峰饮尽最后一杯酒后,望向我的目光渐渐转为悲伤与不舍:“韵玦,为父知道,以你的天性,让你从此寄身深宫,就好比将这瀚海大漠的鸟儿折去双翼。可你所受委屈,为父不比你少半分,为父最疼爱的便是你啊!”

将军说得甚是悲切,我却被那句“寄身深宫”震得心神剧颤,“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急急追问。

“不错,韵玦,只因你已忘记前尘,你母亲同我商量的便是等你痊愈后,再寻机会告诉你,只是这时日实在拖不得,还有半月,你便该入京了......”

我心跳骤时漏掉一拍,浑身一颤,手中的玉杯跌落脚畔,摔杯裂盏之时溅起几滴晶莹酒滴.......

窗外花影摇曳,良夜静好,我枕着月华银霜无法入眠,心中凄凉万分。说什么从小骄奢溺爱长大的名门闺秀,什么权倾一方的将军疼爱之女,一切的一切都敌不过那一卷皇恩浩荡圣旨。

再过半月,我便要入京,嫁给那素未谋面的太子,虽说不是正妃只是个良娣,但我计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从心底为这个时代身不由已的女子悲哀,再多的父母疼爱与荣宠都将是过去,一旦嫁入夫家,便骄奢嗔蛮不再,从此只能如履薄冰地在那个波谲云诡的地方生活,小心谨慎恪尽妇道,即便是天大的委屈也得自己承受。

从将军口中我才真正得知了宇文韵玦的病因,先前的宇文韵玦自视甚高,虽所嫁之人为太子,可不愿意屈居妾室,圣旨到后次日便气得大病一场,连日高烧不退,数度徘徊于鬼门关外,遍访名医也束手无策。及至将军和夫人寻遍南北珍贵药材,最后寻得一味百年一开的龙胆花,才将宇文韵玦救醒,可他们万万想不到,救醒后的宇文韵玦已非昨日之宇文韵玦,这具躯体里的灵魂已变成了我沐素华。

想到那个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冰冷天阙,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还以为能在闺阁里躲个一两年,再想办法离开,没想到这一切来得那么快。

逃!可将军府守卫森严,我连小小的揽月居都出不去,如何顺利逃出府去?

苍天可鉴,我实在无志于宫廷,更无心于那所谓的恩宠权势,心下向往的只是自由呼吸的一片天地,但这个简单愿望对生活在古代的女子来说也不过是一种奢望。

一宿未眠,窗外已现微微曙光,我起身推开窗,清新的花草芳香夹杂着清晨的凉气扑面而来。如缀进屋,乍见我着单衣立于窗前,一面惊呼说我身体刚愈不宜受凉,一面取衣给我披上。

我微微一笑:“无妨,我还没那么脆弱,不是都已经好了么。只是闷得慌,如缀,待会儿你带我到府中四处走走吧!”

“这......将军吩咐过小姐要静养。”如缀低下头,依旧一副难为的表情。

我无奈一笑,转身面向窗外,凝目屋前那浅浅荷塘,电石火光间忽然想起一件顶顶要紧之事,猛然转身:“如缀,你可见过一种有四层花瓣四种颜色的荷花?”

如缀被我一惊,茫然无措地看着我,半晌才摇了摇头说:“小姐说的可是琼莲?奴婢没有见过,只是听别人说过。”昨夜宇文将军来看望我时,如缀被遣下了,并不知道我同将军曾谈及那四色荷花,我这么一问,她便如实说了。

我心底小小的希望火苗霎时被点燃,几乎要燃作熊熊烈焰了,我急切地将她一把拉到榻上:“琼莲?快说说,哪里有?”

如缀并不敢与我同坐,挣脱我双手后立于我身侧:“小姐,奴婢也只是听说,琼莲乃国之名花,奴婢何来福分能够得见。只听说是先前太祖皇帝征伐天下时偶然所得,是太祖高皇后最喜之花,只皇家御苑有植。”

如缀所说的琼莲正是送我来到异世的那柄绢扇上所画之花,四层花瓣依次是雪白、淡黄、粉红、浅紫。没有想到这种美丽的荷花真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联系昨晚将军的态度,我感到那神秘的荷花似乎与我的莫名穿越有某种联系,也许找到它,我便有回去的希望!只是,这莲花着实珍贵,居然只在皇家御苑栽植,看来,我还非得入宫一趟。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传说有福之人和与琼莲有缘之人在世间也能偶然碰见呢!不过,小姐入了宫后自然便能见到了。”如缀认真地说道,说起入宫一脸的艳羡。

“哦,想起便随口问问。”我心不在焉地答到,心里却有了更大的疑问,如果那扇面上的荷花真实存在,那画中的四个女子不知是否也在此世间,与我又有何干系?难道我的穿越与此有关?

院中,一阵晨风吹过,碎碎水波簇拥着碧绿荷叶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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