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情难自控(1 / 1)
雪歌就这样被驱逐出宰相府,这是她意料的结局,但她知道,她一定会重新回去,那时便是她颠覆宰相府之日。
她被姜芒安排住在东南巷的民宅里,偌大的屋子,就剩下她一人住,她不知姜芒到底有何用意?既然恨极了她,为何还让她留在京城?
半个月了,她没有见过宰相府一个人。莫非姜聪另结新欢,早已将她淡忘?还是他听了姜正廉的话,娶了皇亲国戚的霖铃郡主为妻?雪歌望着铜镜中绝美的容颜,细数她与姜聪的点点滴滴,她敢肯定他不可能忘了她。还有姜芒那位伪君子,浴盆里的魔手,卧室里他对她的强吻,那种禁忌之爱,他怎么能轻易就忘怀她?
今夜,星光满天,雪歌登上阁楼,望着浩瀚的夜空。从古朴的民宅里观赏星空,星星不再像珍珠玛瑙般璀璨,却是一盏盏明灯,给了雪歌希望的明灯。
“我所有的牺牲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求你忘记我曾给过你的伤害。”雪歌记起乞儿临死前的告白,她再一次泪流满面。对于乞儿而言,他生生世世都只剩忏悔,他在别人的逼迫下夺走一个无辜女子的贞操。但在雪歌心里,他却是她永夜里的光明,他带她脱离苦海,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死了。自从重返东京,雪歌披上妩媚的外衣、戴上虚伪的面具,应付姜家父子,她几乎都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渴望光明和希望的人,她不过二十岁,她也爱世间所有的美好。
雪歌苦笑了一下,世间的美好,她哪还敢奢求?身负血海深仇,她迟早是要拉着敌人下地狱的人。雪歌拭去眼角的泪珠,正转过身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却站在她面前。
她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闩上门,却还是有人偷入到她屋内。她看不清他面容,因为他戴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对在暗夜里发光的眼睛。
“你是谁?宰相府的人?”她问他。
他却纹丝不动,可是他一动,就像虎狼扑上绵羊。
雪歌被他扑倒在阁楼冰冷的地板上,他迅速脱下她的鞋子,撕扯她的衣裳,两腿箍住她的蜂腰。
雪歌被他箍得一动不动,他一只手伸入她温#热的胴#体,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却爬入她两腿间的私密处,尽情地抚摸。他强忍着不去吻她,但他却拉下裤子,灼热顶在她的私密处,正蠢蠢#欲动。
雪歌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莫非今天,她要失#身于一个她不知道是谁的人?一个暗夜里的魔鬼?
“你到底是谁?”她挣扎着要扯下他的面纱,揪出他的身份。
他按紧她双手,灼热迫不及待地撞击她的桃花源。
雪歌低吟了一声,她不甘心束手就擒,她一定要自救。她似乎猜到了这个人是谁,她要赌一赌。
“二侯爷,救我!”雪歌高声嚷道。
果然,她的这声‘二侯爷’,令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战栗了一下,他抬起头环顾四周一眼,就是这一停顿,却给了雪歌反抗的机会。她双腿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小腹,使尽力气推开他,然后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整理破烂的衣服,她奋力下了阁楼,开门逃走。
黑衣人哪愿放她离开?他追着她,一定要追到她。
雪歌所住的东南巷,暗夜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这是姜芒的阴谋。雪歌只恨自己,落入他的圈套,招来今日这种恶果。
“救命!救命!”她像个傻瓜一样呼喊,可是寂静的巷子里,谁会出来救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即便是天子脚下,但东南巷这里却是宰相府的地盘,她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黑衣人一步步走近雪歌,雪歌只知道,她又要承受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她脚下没穿鞋子的那股冷气,已经蔓延到她全身。
突然,一辆马车迎面向雪歌驶来,这是一辆贵重的马车,马是矫健的骢马,车是御史专用的车厢。车帘上还印着“楚”字。
马夫指着雪歌对车里的人说:“少爷,你出来看。”
楚天阔撩开车帘,看见雪歌赤脚站着,她衣冠不整,露出一片片雪白的玉肤。他心里有种犯罪的感觉,这是他三年来第二次看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
雪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衣袖,哀求说:“救我!”
楚天阔望向站在远处的黑衣人,黑衣人也在静静地看他。
强敌与强敌之间的抗衡,虽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但只这么一眼,空气里就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楚天阔下了马车,他一点都不畏惧,反而脱下他身上的披风,裹住他身边这个担心受怕、衣冠不整的女人。雪歌曾用清誉救他,如今,他就是牺牲性命救她又何妨?
黑衣人见楚天阔此种英雄救美的行为,双眸里迸出熊熊怒火,但他很理智,没有上前与楚天阔较量,却转身消失在空巷里。
“你怎么在这里?”楚天阔回头问雪歌。
雪歌垂着头,咬着嘴唇说:“我被驱逐出宰相府,已经无处可去。”
“你如今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那人一定在屋子里等我。”雪歌谈虎色变,用披风将身体裹得更紧。
“那人是谁?”他明知答案是残酷的,但他还是要问。
“你知道的。”雪歌没再说下去,她也不必说,他已经心知肚明。
楚天阔叹了口气,这口气不仅为雪歌,也为了他正在受难的姐姐。他对雪歌说:“你对我有恩,跟我回御史府吧。”
“你……你不怕我连累你吗?”雪歌小心翼翼地问,她自然知道,如今呆在御史府里,比呆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我不怕。宰相府与御史府的宿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楚天阔跳上马车,他向雪歌伸出双手。
雪歌把手伸过去,他将她拉上马车。四手相握,她感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令她心头一片暖和。
她与他坐在车厢里,车厢里只有他俩的呼吸,在暗夜里,似乎还听得到对方的心跳。
“上次,谢谢你救了我。”楚天阔对那次的记忆刻骨铭心。
雪歌轻轻地笑着,说:“这次,你不也救了我?咱们扯平了。”
他看见她笑,他也笑了,只是他心里还有牵挂。“我姐姐,她还好吗?”
“你放心,御史府有头有脸,他们不敢对你姐姐怎样。”
“那就好。”楚天阔松了口气。到达御史府后,他说:“你去换身衣裳,之后再跟我去见我爹。”
她点了点头,换了一身整齐的衣裳后,随他步入清晏斋。
楚良鹏望着楚天阔身后的雪歌,她乌发蝉鬓,明眸流盼,这一生,他从未见过雪歌这样明艳妩媚的女人,这也是楚天阔第一次带女人来见他。
楚良鹏大为好奇地问:“天阔,她是?”
“爹,她叫雪歌,上次在宰相府,多亏她救了我,不然我早被姜芒抓住。如今,她被赶出宰相府,又差点遭……恶人凌#辱,我便将她带回来安置。”
“好,你叫她先退下。”
楚天阔便让雪歌先回房休息,雪歌出了门口,却听到门内楚良鹏对儿子说:“天阔,她是宰相府的人,你怎么能把她带来?”
“爹,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更让奸贼有机可乘。她救我一次,我便可以救她几次。”
“但你不怕,这是一个阴谋吗?”
“爹害怕她是宰相府派来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棋子?”
“天阔,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小心吧!”
姜芒回到宰相府,脱下夜行衣和面纱,叫王大森进来把它们拿去烧掉。
王大森见姜芒愁眉苦脸,便询问:“大侯爷,请恕奴才多嘴。你既然决心去找她,想必尝到了美人的滋味,心情应该比小侯爷好才是?”
“哼!”
“大侯爷碰到什么棘手的事吗?”
“快到嘴边的肉飞了,你说我还能好吗?”
“她逃跑了?”
“是跟别人跑了。”
“谁敢抢宰相府的女人?”
“除了他还有谁,也只有他敢跟我们作对。”姜芒抓起桌上一个杯子,狠厉地捏碎。
碎片划破他的手指,红艳的血滴了出来,他不理不顾地回到怡芳馆,看见血流太多,便拿起楚画锦绣的手帕,擦去伤口的血。
楚画锦端着茶水进来,看见姜芒弄脏了她的手帕,心中不免难过。帕中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雪莲花,对她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如今雪莲花染血,再也不纯净了。
姜芒看见她悲伤的神情,便问:“怎么?这条手帕是送给情郎的?”
她努力装出笑容:“你胡说什么?”
“手帕传情,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弟弟也送给过那女人手帕。”他拾起那条染血的手帕,一怒之下将它撕得粉碎,之后抛入空中。
她的心在流血,表面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她挑了一个话题问:“对了,你今晚去哪里了?爹向我问起你,我说我也不知你去哪里了。”
姜芒心想,姜还是老的辣,父亲眼虽瞎,心却敏锐。“我……我听说东南巷有个出名的大夫,便想去找他来替我弟弟治病。”姜芒刻意隐瞒,他自然不能告诉楚画锦,他是因为太思念雪歌,又不能让雪歌知道他觊觎她,所以特地穿了夜行衣,潜入她屋里。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他用尽所有办法,阻挡对雪歌的思念,他找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满足他对女人的渴求,但他还是忘不了雪歌。她像疯魔一样强占他的心灵,他与弟弟一样,都深陷在她的美人计里。
“二侯爷的病情不见好转,半个月了还躺在床上,长此下去,确实很让人担心。”楚画锦也感叹。
“我就怕那大夫也治不好我弟弟的病,你说该怎么办才好?”他问楚画锦。
楚画锦踱着脚步,支支吾吾地回答:“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不如……不如把雪歌姑娘找来,你弟弟的病就好了。”
“哼!好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御史府,一定很希望宰相府和敦王府解除婚姻,这样你们就少了一个劲敌对不对?”
“我只是这样说,你们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楚画锦望着寥落的星空,说,“夜深了,大侯爷请自便。”
“今晚你别走,留下来伺候我。”他命令她。
“大侯爷何愁没女人,根本轮不到我来伺候。”
“你不愿意?”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横抱起来,“别忘记,你是我的妻子。妻子伺候丈夫,天经地义。”他咬住她嘴唇,扫过她丁香,缠住她舌尖,最后他把她放下,摇摇头说,“味同嚼蜡!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