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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廿三章:昨日重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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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门射戟之后,刘备与袁术两家按照之前的协定罢兵言和。于是,三方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而这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是不可见的暗涌。

这样的表面平静并没能维持很久。五月,袁术称帝,创立仲氏皇朝,定都寿春,置公卿,祀南北郊。消息一出,天下哗然。将原本波涛暗涌的时局搅得巨浪滔天。

果不其然,袁术篡逆的行为立刻招来天下各路诸侯的声讨,其中声讨声最大的自然是曹操。地处南北战略要地的徐州于是再一次毫无意外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日,我和吕布正在用早膳,忽然侍从来报,说是袁术的特使携礼物前来,向上将军提亲。

提亲?我和吕布面面相觑,任谁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袁术来提亲的目的为何。

果然,那人一入内,便以“仲氏皇帝特使”的身份自居。称说是皇上新近即位,立其子为东宫。因仰慕将军才干,特来求将军之女为东宫妃,永结秦晋之好云云。

吕布却没有当场表态,只是说儿女婚姻大事,做父母的不得不慎重考虑。于是便将那特使请到客房安置了。

等人走远了,吕布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礼单,转头问我:“这件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我不以为然,“明摆着的,那袁术知道自己的的皇位摇摇晃晃地坐不稳,急着找人来当垫背的。要我说,你刚才就应该回绝了那什么特使,就说咱们怜心已经许了人家了。”

吕布微微笑了一下,似有些无奈:“其实,辕门射戟以后我想了很多。袁术此人再如何平庸,好歹是一方诸侯。且他屯聚淮南,地广粮多,若能结他为后援,总比徐州以一城之力,对付南北两面敌人要好的多。”

“可是奉先……”

“蝉儿,你放心。”我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他打断,“怜心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愿意让她受委屈。只是……此事已经不单单是家事,有些问题,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吕布的反应,我惊讶之余,也只有沉重的无奈。如今的徐州,的确是四面楚歌,而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北边的曹操和南边的袁术。从这方面讲,联袁抗曹,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苦了怜心和侯成。这个苍茫乱世,感情是件太奢侈的东西。

我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我不是本着婚恋自由的现代思想让他们两个接触,或许他们还不用承受即将到来的离别所带来的痛楚……

“圣旨到——”尖锐的喊声打断了我烦乱的心思。吕布回头与我对视,脸上是同我一样的不解与诧异。今天真是个奇特的日子,两个皇帝,居然前后脚的都跑到同一个地方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奋威将军自领徐州以来,恪尽职守,除贼讨逆,功不可没。进特敕封为平东将军,领平陶侯,望将军不负皇恩,恪守己职,忠心为国,钦此!”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吕布有所反应。微微侧头看向跪在我身旁的吕布,只见他眉头紧蹙,而宣召的常侍已经隐隐有不耐之意。于是我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吕布的衣摆。他这才回神,略略犹豫了一下:“臣,领旨谢恩!”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吕布一直盯着身前案几上并排放着的鲜红的礼单和明黄的诏书,不发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干着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他长舒一口气;“来人,请军师并左右参军过府议事!”说罢,他揉了揉眉心,仿佛很苦恼的样子,然后对我说:“蝉儿,你先下去吧。这件事现在,真的已经不只是家事了。”我听到这话,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退去。然而我并没有回后院,只是转到廊下一个角落里站住,那个地方十分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却可以清楚地听到堂内人的谈话。

“公台先生,二位参军,今日请诸位前来,实在是有件十分棘手的事件相商。”

然后是衣衫悉索和众人落座的声音,半晌没有人说一句话。

“依我看,袁术的用意十分明显。他知道自己僭号而立,实为谋逆,必得天下讨伐,如此时刻,他迫切需要上将军为强援,而欲结盟,最好不过结亲。至于这天子诏书吗,出自曹操之手无疑。将军若是接了,他日若再有一诏,着将军奉诏讨贼,你接是不接?若是接了,便等于承认了曹操天下正统的地位,如果不接,等于是附逆,他便可藉此发难。如此手段,甚是阴毒啊。”说话的是陈宫。

“军师言之有理,依在下看,袁术此时提亲,必是想把将军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在下以为,袁术称帝乃逆天而行,将军应当与其划清界限,而非与其结亲,从而为其殉葬。”

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陌生,我可以肯定以前并没有听到过。突然想起方才吕布吩咐军师并左右参军过府议事,想来这便是两个参军中的一员了。不知吕布什么时候扩充了自己的智囊团,听这声音,好像还挺年轻的。

“犬子之言,虽然在理,却只道出其中之一。”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比方才那个明显的要老成许多。

“哦,那请教左参军,这其二又是什么?”吕布虚心求教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尊敬。我微微皱眉,看来,这左参军目前比陈宫更得吕布的心啊。

“将军客气了,这请教二字在下万不敢当。”他说话恭顺有理,较之陈宫的强势,确实更令人容易接受。我心中好奇,不知道这左右参军乃是何方神圣,能让吕布这个叛逆儿如此服帖。

“这其二,便是袁术提亲,实为取令爱为人质。届时,若曹操来袭,将军则不得不同袁术联合,倘若袁术因将军的帮助而坐稳了位置,他日让将军让出徐州,将军是让还是不让呢?”

“父亲大人所言极是,倒是儿子疏忽了,请上将军恕罪。”那个年轻的声音及时响起,一唱一和,仿佛是再演一出双簧戏。

“右参军不必过谦,你年纪尚幼,有此等主张已是不易。只是以后遇事,还是要多向令尊请教。”吕布的声音是少有的友善。

“两位参军说的好啊!只是不知二位如何就肯定同袁术结盟就一定会是死路一条呢?”是好久没出声的陈宫,语气中尽是酸溜溜的讽刺。

“袁术僭号而立,逆天而行,必遭天下共诛。军师方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这才过了多大会儿,怎么就忘了?”右参军年轻的声音再度响起,满是不屑与轻蔑。

果然是文人相轻,我不禁摇头叹息。

只听陈宫冷哼一声:“袁术之所以胆敢称帝,凭借的一个传国玉玺。而曹操,虽未称帝,却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天子之名发号施令,委任罢免,虽无篡逆之行,却有篡逆之实。”

“那军师以为应当如何?”

“依在下看,将军与袁术结亲,起码有三点益处。其一,便是可以合围小沛,消灭刘备,除掉一个心腹之患。袁术称帝,对谁的利益伤害最大?是曹操。因为一旦有了两个皇帝,他曹操手中的天子就贬值了。然而他仍可以以天子之命拟诏讨贼,倘若他假借讨袁之命顺道袭取徐州,则袁术可成为我们的强援,此其二。其三,各路诸侯即使奉诏讨袁,也绝不会出兵。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哪一方占了上风便投向哪一方;袁术佣兵三四十万,比曹操多了两倍不止。曹操若想征讨,必然倾巢而出。彼时城中必当空虚。倘若将军趁此机会袭其后方,然后与袁术合围,则曹操必然不敌。到时候,剿贼的反而被贼剿,只怕他自己反倒成了贼,各路诸侯必将群起而攻之……”我正聚精会神地听陈宫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战略部署,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唤:

“夫人……”

我一个激灵,才发现原来我不知不觉早已走出了那个偷听的角落,现在正光明正大地站在廊上。而那个唤我的人,则是正准备往前厅送茶水的侍从。

“夫人可是要找将军?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我赶紧一把将他拦下:“算了,将军现在正在商议军事,我不便打搅,还是另找机会吧。”说罢转身便走。可是刚走了两步,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遂停下,转身唤住方才的侍从。

“你可知道,这左右参军是何许人也?”

那侍从皱着眉头想了想:“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一对父子,老子叫陈珪,儿子叫陈登……”

晚上,吕布回到府中,脸色是少有的阴郁。我默默地迎上他,任由他将我搂在怀中。半晌,一声长叹。

“决定了?”我问,声音竟微微颤抖。

“嗯。”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我头顶传来,“公台先生说,与袁术结亲之事,难免遭各路诸侯嫉恨,所以,让我过两天就把怜心送到寿春,恐迟则生变。”

居然这么仓促,我连连苦笑。“那怜心那里,要不要我去……”话没说完,我就自动住了口。劝?拿什么劝?凭什么劝?当年我被迫嫁给董卓的时候,何等愤恨,如今,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劝一个与我有相同遭遇的人?

“怜心她……已经答应了。”吕布的声音是说不出的苦涩,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哀伤与懊丧。

“蝉儿,你知道吗,怜心答应的十分干脆,就好像……我多希望她能哭一通闹一场,可她没有,就那么答应了,那么平静,那么……理所应当。”吕布的眼中似有泪光,继而一拳砸到墙上,似是发泄。

我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影,顿觉恍然。不知五年前,王允将我送给董卓的那晚,可曾在无人之处独自悲伤?

片刻后,吕布恢复了平静,目光清冷地看着窗外的月色。“那袁术若是敢让我女儿受半分委屈,莫说他是什么仲氏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轻饶了他!”

我默默低下头。此一去,咫尺天涯,龙潭虎穴,只怕从今之后,爱莫能助。

送亲的前一晚,我第一次踏进怜心的闺房。温暖的烛光下,秀丽的少女对镜而坐,面如止水。

我拿起桃木梳,细细打理着她如瀑布半的黑发。她先是不自然地微微一僵,但只一瞬间便恢复正常。

即将嫁给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陌生人,而亲生母亲却不能……我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夫人不必为怜心感到悲伤。”她清亮的声音悠悠传来,“怜心此去,入主东宫,待仲氏皇帝百年之后便可母仪天下,此富贵荣耀,便是夫人也不及万一。”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她没有接腔,只是表情微微动容。

我叹口气,默默坐到她的身侧。“怜心,其实你若真是不愿,不如直接告诉你父亲,他不会勉强你的。”

她清秀的脸上浮出凄婉的微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时此刻,又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而置大局于不顾?”她转过头来直视我,“夫人,你比我更明白,我们诸侯家的女子,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同夫人当年一样,别无选择。”

“怜心,不管当年发生过什么,都与你无关。”

“当年的事,我确实没有直接参与,却终究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我了不是吗?有些责任,不是你不想担便不用担的。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坦然面对。所以,当年我母亲欠你的,今天便由我来替她还,也算为父亲尽孝了。”

我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不满十六岁的少女,她的胸襟,她的担当,远远在我之上。可叹我两世为人,竟不及她万一。

长叹一声,我缓缓起身:“你不用替你母亲偿还任何事,我与她的恩怨,早已两清。只是,怜心你……你比我强太多!”

她嫣然一笑:“其实这些事,夫人不是不懂,而是不愿去懂。”

不是不懂,而是不愿去懂,果真……如此吗?

就在我即将离开时,她突然起身,向我郑重一礼:“怜心此去,相见无期。父亲……就拜托夫人了。从今以后,他的身边……就只有你了。”

我赶紧将她扶起,郑重地点头。

送亲之日,鼓乐喧天。宝马香车,乐队依仗,无不豪华排场。我和吕布随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一直到城外。登车前,身着玄色礼服的怜心向我们郑重行礼,仪态端庄。

奴去也,莫牵念!

身旁的吕布将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突然,走出不远的车仗一阵骚动。定睛一看,一人黑衣红马,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怜心乘坐的花车。

“保护小姐安全。”负责护卫的高顺大声命令道。

手持□□的护卫立刻围了上去,而马上之人不退反进。电光火石间,长剑出鞘,寒光乍现,一群护卫竟是被凌冽的剑气生生震开数步。

我捂住嘴,压抑住一声惊呼。那清瘦的身形,随意束起的长发,潇洒飘逸的动作,分明就是侯成!

“侯成!反了你小子了!”高顺盛怒的口气伴随着强烈的杀机。

侯成兀自与一干护卫缠斗这。纵使他剑气凌冽,也终究寡不敌众,被团团围住。

侯成满面冰霜,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阳光洒脱。

“舅舅,这便是你迟迟不肯提亲的理由吗?”他竟然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与他周身的肃杀相对应,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军政大事,岂容你如此造次!来人!将此逆贼拿下!”随着高顺一声令下,包围圈猛地收紧。

突然,侯成的战马一声长啸,竟是临空跃起。猝不及防的众人本能地纷纷躲避。就在这一瞬间的空当,侯成连人带马已经稳稳地挡在花车前,当的一声,一柄长剑便架上了迎亲使者的颈项。

“你你放放放放放肆!”使者公鸭般的嗓音尖利地响起,纵使音量巨大也难以掩饰其深深地恐惧。

“今天只要我站在这里,车驾就休想往前行驶一步!” 侯成依旧挂着那诡异的微笑,眼中绽出嗜血的红光。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武士,实在无法把他同那个我所熟悉的,笑起来如阳光般温暖的翩翩少年联系起来。

迎亲使者可怜兮兮的眼神求助地看向高顺,后者脸色铁青一语不发,而周围的一干护卫则是投鼠忌器,不知是进是退。

正僵持不下间,花车里突然传来怜心的声音:“侯成将军!怜心蒙将军错爱,奈何此生福薄缘浅。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将军,还请将军顾全大局……”

“哈、哈、哈!”侯成突然仰天大笑,张狂的笑声中竟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大局?偌大的徐州城,佣兵十数万,为将者近百人,竟然将这大局交与一个女子手中?倘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大丈夫有何脸面立足于天地间?”

这话,竟与吕布当年如出一辙。

突然我瞥见高顺正张弓搭箭,目标直指侯成。而侯成就那么倔强地勒马而立,没有丝毫畏惧。

我未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箭头离我的脸不过数寸。

“夫人莫要任性偏袒,军法无情!”高顺警告。

“高将军,既是军法,便应当由上将军裁决,不可独断,滥用杀伐。”我坦然地与他对视,只见他面容微赧,蓄势待发的弓箭到底松了松。

“上将军,侯成一向敬你为英雄。末将今天只问你一句话,当初将军为了夫人,怒斩董卓,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倘若上将军曾有丝毫悔意,末将今天就自刎于此,以死谢罪!”

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吕布。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徘徊了多少年,却从没敢问出口。面对这呼之欲出的答案,我突然万分紧张。

吕布面色清冷,看不出喜怒。

“高顺,退下!”他冷声吩咐。

高顺一愣,继而深深看了我一眼,面带不甘地退后几步。

“车仗听令,立刻掉头,打道回府!”

命令一出,全场哗然。

“上将军请三思。”高顺一脸阴沉。

“都没听到命令吗?”吕布的声音已带了怒意。

高顺的眼神从吕布,我,侯成脸上一一掠过,喟然长叹:“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误不可数也!”说罢,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车仗开始缓缓往回移动。

“上将军,上将军,这……”那个袁术的使者依然在侯成的剑下瑟瑟发抖。

吕布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上前握住我的手,却是对着侯成:“那个问题,我只允许你问一遍,也只回答你这一次。我,从未有丝毫后悔,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亦不可能有!”

“铛”,长剑落地,侯成眼中似有水光。他纵身下马,扑通一声在我们面前跪下。

吕布微微一叹,声音放柔:“你擅离职守,惊扰车驾,回去自领三十军棍。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

侯成没有吱声,只是郑重的朝我们连磕三个头。而我,却清晰地听到一声呜咽从花车中传出。

待众人都已走远,我紧紧地依偎这吕布,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心情。哪知他却轻声一笑:“我倒底没看错那小子,”他的声音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当年我眼看着你被送进郿坞,却没有这个胆量阻拦。他,确实比我强。”

奉先,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垂青!

倘若结局已经注定,

功败垂成之日,

碧落黄泉,

我生死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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