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五章 困难重重(1 / 1)
一众人徒步行了一段,眼见那山脊依旧在远处招摇,不免有些气馁,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口渴难耐,晓晓感觉稍好,兴许是在寒池修习的缘故,于这些的需求不大,不过觅儿就憋忍的有几分辛苦,唇色发白干燥,面上无光,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吭声,怕扰了大家的精神。
晓晓心下焦急,又扬首看了看侧旁被青团搀扶而行的青濯,面色也不太好,本来他们是想将青濯跟觅儿留在原处,怕他们体质孱弱无法跟上,反而遭罪,只不过思来想去,这乌焰山炙热难耐不说,且处处透着怪异,他们现下暂且摸不清山间情况,万一将他们留下,这人少力微的届时碰到什么危险便连脱身的可能都无,思及此,只能委屈他们一同上路,纵使辛苦些,也好过大家在一处能有个照应,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找一方水源,不然恐怕都支撑不住。
晓晓对着吱吱轻语几声,旋即便见它飞一般的蹿行而出,一溜的没了影,觅儿担忧,却被晓晓微笑以止:“无碍,我让吱吱去寻寻水源,这偌大的山头没理由一滴水都没有,吱吱体型小又适应这炎热环境,让它取寻定然错不了。觅儿,你脸色很差,稳住呼吸少说话,切记保存体力。”觅儿着实没有多余的气力出声,乖巧的颔首,身子紧紧靠着晓晓。
队伍中无人交谈,在这酷热的环境下,就算这了气力怕是也没那个心情,直到吱吱欢欣的扬着尾巴急急跑来,一把飞上晓晓怀间,嘻呼不停。
晓晓大喜,从怀间掏出已然有些滑腻的酥糖,喂了它半颗,这才爱抚的摸摸小脑袋,示意它在前带路。
得了甜头的小不点自是欢喜的紧,扭着小身躯便勇猛的朝前冲,仿若这地面上的炙热与它无关似的。
众人欣喜,提起劲头紧随其后,看到那一汪小泉之时真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大家休憩了好一会方才恢复,将身侧栓带的水囊灌满,又仰首看了看近了半分的山脊,顿时生出一股气力来。
晓晓运息片刻,仍觉真气凝滞不通,就似被锁住一般,无奈收手,只能闭眸休憩好生储存精神。
黄昏渐起,夜幕降临,先前还是一片炙热的地表蓦地降下温来,如今又无真气护身,真真有几分狼狈。
“那边有个洞口,我们先去歇息一宿,天黑路生,待天明再行事。”贺谦鹞微喘开口,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方洞穴,出声建议。
晓晓他们现下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微微点头踉跄而去。
“呼……之前只是听闻,不曾想这乌焰山居然这般难爬,花了一日功夫才堪堪到了半山,也不知越过山头后那苍煌岛是何种景象。”聂初大口喘着气,一贯依赖真气修行,何曾受过这等惫累,自是不舒服之极。
“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无用,还不如养精蓄锐,明日当是能到达苍煌岛了。”贺谦鹞微微启唇,轻言相慰。
晓晓瞅了一眼一向呱噪的晏笛,这小子现在倒是安静的紧,许是真累了。她的体质经寒池浸修已然比之常人要厚实许多,连她都觉乏力的很,且不说毫无功力修为的青濯。
许是疲累的缘故,这一觉晓晓当真是睡的香甜,渺茫间,美人师傅一身白袍卓卓而立,与她眺目以对,心头暖起,一抹笑意悄然上唇,像足了餍足的孩子。
山间气温骤降,晓晓在一抹寒气中惊醒,山洞间静的出奇,均匀的呼吸声响此起彼伏还伴着轻微的鼾声,揉着有些迷蒙的双眼,习惯性的望向青濯休憩之处,空无一人?
奇怪,青濯跟青团这个时候会去哪?
正奇怪间,突闻一阵窸窣声响自洞外传来,虽然极轻微却也还是逃不过她的双耳,青团搀着青濯小心步入,每迈一步都极尽消声,想来是怕吵醒了他们。
晓晓犹疑片刻,蓦地闭上眼,装作熟睡模样,青濯身上带染的青竹气息徐徐拂过,带起一阵细风,晓晓眼睫微抖终是没有睁开眼来。
晨曦之时便被贺师兄唤醒,休憩了一夜之后大家的精神恢复了九成,稍微拾掇了一番便出了洞口,趁着晨色一瞧,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洞口乃是悬空而设,唯有一条小道与山下相连,亏得昨夜月黑风高他们五识不清的情形下全都依序顺道而上,这中途万一有谁失足踏空,这下方的空茫崖底可就将之吞个正着了。
“公子,当真惊险,没成想这山洞居然悬在半空,幸好您一向机警,不然指不定我这一不留神便蹿到崖底去了,到时候落得个起夜坠崖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青团嗫喏的声响轻轻浅浅传入耳间,旁人应是听不见,走在他们身侧的晓晓自是听了个清楚,心间悬浮的疑惑稍霁,俏脸微红,弄了半天,原来他们半夜是起身方便去了,枉她还胡思乱想了半夜,真是囧极。
“晓晓,早知如此之前真不应跟你们同行,如此一来反倒拖累了你们的脚程。”青濯微微偏首,言语间暗含疚意。
“青濯,一经此界我们俱真气全无,与你情形相当,又何须自责,这本就与你无关。”晓晓满脸不赞同,略显担忧的看了看他额间的细汗,青团见状,急急拿出布巾,小心的替主子擦拭一番。
奔走于前得晏笛蓦地转过身来,神思复杂的望了他们一眼,旋即又转过身去继续赶路,晓晓被他莫名盯的一怔,摸摸鼻尖朝并行于前的几人赶去。
越过明黄山脊,眺眼望去,入目一片汪洋,不似碧海蓝空,反倒是黑乌异色,正中矗着一方岛屿,想来便是那苍煌岛了。
“他爷爷的!无垠之海!这下麻烦大了!”晏笛难得露出一抹焦灼之色,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静若镜面的黑海,喃喃自语。
无垠之海?
见大家露出疑惑之色,贺谦鹞正待开口,却被洛依依抢了先:“无垠之海,看似平静无恙,实则波涛暗藏,若有失足落入者,立时无影,尸骨无存。”
觅儿被这一句尸骨无存惊的娇容发白,有些怯怯的看向晓晓,不自觉的朝她身旁靠了靠。
“那我们该怎么办?”晓晓脱口而出,言语间难掩急色,一月之期已过大半,他们若是这般无功而返,岂不是有愧师傅重托!
“你们先试试看真气运行是否通畅。”一直静默无声的青濯蓦地开口,众人依言,立时眸间现出光亮。
“真气畅通!”
青濯微微颔首:“我自幼患有眼疾,故而感觉跟听力方面稍稍敏锐些,一经登顶,我便察觉周遭气流有异,似乎我们是冲破了某种束缚,现在看来,那许是一些封存你们内力的阵法,今而你们艰难到顶,自是撤除。”
“可是……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在山下设这个阵法,阻我们前行。”觅儿不解,真气解封,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兴许是为了试探……”晓晓踟蹰开口,接道。
青濯赞许颔首:“确实如此,那埓石当是某种重要之物,这才先得乌焰山阻挡,再行无垠之水相隔,进入山中,便封存内力,要我们以凡躯通行,如若能过自是能体现这埓石之于你们的重要性,若是半途而废那再前行便属多余,如此一想,确实有几分试探的心思。”
“没想到青濯兄如此博学,这等秘事连我们修真之人都鲜少闻之,却不料你久居孤院还知晓其间缘由。 ”晏笛邪邪勾唇,带着一抹笑意,不过未曾到达眼底,他看向青濯的目光隐隐多了几分审视之意,立时让晓晓大为不满。
“青濯博览群书,自是见识广博,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想想如何渡了这黑海!”言毕还不忘抛他记白眼,护短意味十足,晏笛闻言也不恼,耸耸眉头,示意他投降。
“晓晓言重了,像我禁锢一方之地,平时无甚喜好,唯有自书中寻求慰藉,许是看的杂乱,便知晓一二,要论这余下之事只怕是出不上半分力了。”青濯微微摇首,带着几分落寞。
“青濯兄何出此言,你之能力晏笛他们未曾见过,我跟晓晓师妹又何曾不知晓,勿须忧心,余下之事交由我们便是。”贺谦鹞谦谦而道,寥寥数语立时让人通体舒透,郁郁尽消。
贺谦鹞跟聂初晏笛先行前去探查,余下几人待在岸边等候,晓晓虽然心急如焚,不过经不住贺师兄的温言叮嘱,只得耐着性子伸着脖子不住张望。
“何必如此辛苦,我们再用御飞之术不就能到达岛间了吗?”觅儿一脸迷惘不解,又觉自己这般贸然问出唯恐他人笑话,只得凑在晓晓耳边悄声问道。
“傻觅儿,难道你察觉不出,这黑海上空气流凝滞,根本无法飞行吗。”晓晓失笑,探手掸了她一下。
觅儿抬首,似是不大相信般,自顾自的扯下绢巾,朝上抛去,果不其然见它轰然坠落,连一丝起伏俱无,真是诡异之处,身上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使劲往晓晓身旁蹭了蹭。
“师兄!情况怎样!”晓晓眼尖,一把瞅见三道飞奔的人影,急急起身迎了上去。
贺谦鹞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眉心紧蹙,再观聂初跟晏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不禁心下一凉。
“这无垠水沾染不得,偏偏这海空上方又不能使御剑之术,着实让人头疼。”聂初叹息出声,有些气馁的盘坐在地。
“若是我们紧贴海面御飞呢。”晓晓沉思片刻,迟疑道。
“这个法子我们也想过,只是我们飞剑只有四把,人却有八人,若是贴水而行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怕是承重有限,每把飞器只能供一人使用,否则怕有坠沉之险;若是我们分开行事又怕有危险不能顾及,如此一来才甚为愁人。”贺谦鹞款款而道,只不过声色却不若惯常那般柔和静逸,身为领队,他的压力恐怕更甚。
“要是有大龟驮着我们过去就好了……”晓晓嘀咕出声,脑海中蓦然闪现经典的西游记片段。
“大龟?晓晓师妹你的炎鼠战宠……”贺谦鹞闻言微怔,旋即一抹喜色漾开。
吱吱?它那小身板哪成哇,额……唯一一次吱吱变身之时便是那次的试炼大会,只不过而后吱吱便昏睡了三年之久,更何况吱吱自醒后便是这副模样,未见丝毫异样,她也不知该用何种方式让它变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