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4 纠缠,摇摆不定(四)(1 / 1)
“笃笃笃”
“请进。”
门从外面打开,李琴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南宫荀面前,“总经理,这份文件需要您马上批阅。”
南宫荀拿起笔确认无误后,刷刷两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李琴接过文件,转身准备离去,却被他叫住,“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晚上六点半企划部会议,关于东城区那块废地的竞标方案。”
“嗯。”南宫荀闭起双眼,右手拇指抵着太阳穴来回按摩,仿佛不胜疲惫。
“薄小姐五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想约您吃饭。”
南宫荀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她确定他听到了。李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补充道:“今天是薄小姐的生日。”作为秘书,上司女友的兴趣爱好、生日假日等等事物也在她工作范围之内。更何况,薄芯薄小姐据说还是内定的太子妃。
上司不发话,李琴是留也不是退也不是,拿着文件犹疑不决。过了许久,南宫荀才慢慢抬起头来,问:“估计会议什么时候能结束?”
“八点左右。”
“约薄小姐八点半,在海云会所。顺便定一束她喜欢的花送过去。”说完,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李琴点点头,即将走出办公室时再次被他叫住,“倒一杯咖啡过来。”她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送咖啡进来,站在门口处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推开虚掩的门看见他已经从座椅里站了起来,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左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手指间夹了一根烟,烟雾丝丝缕缕从尾端飘出来,散在空气中。
风腾盛世的写字楼是周围建筑中最高的,而总经理办公室又设在仅次于底楼的最后第二层,落地窗外是浅蓝色的天空,无边无际。他的身影在落地窗上印出一道浅浅的引子,修长瘦削,说不出的落寞寂寥。
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南宫荀的身影未动,或许他已陷入了某种沉思,根本就没有听到。
会议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南宫荀到达海运会所的时候要比预计晚了十分钟。推门进去,经理立马迎了上来,引着他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包厢。薄芯已经在了,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抬起头来对他微笑,恰好露出六齿,灿烂如花。南宫荀回以一笑,温柔优雅。菜是早就订好了的,只需吩咐一声就可上菜。
南宫荀挥挥手,示意侍应生下去,然后端起高脚杯对她说:“生日快乐。”
“谢谢。”薄芯莞尔一笑,轻轻啜了口红酒。
包厢另一侧是弧形落地景观玻璃。夜幕下,高楼林立车流如织,远处高架上,盏盏街灯璀璨如星,细碎连绵宛若银河。
室内,灯光明暗恰到好处,红酒佳肴,美人在侧,理应气氛正浓,偏偏两人都不多话,到底显出股怪异味儿来。薄芯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每次都是她找话题,而他不是轻轻“嗯”一声就是对她微微一笑,温柔却疏离。于是,渐渐地,她也不说话了。
南宫荀放下刀叉,他似乎口味不太好,盘子里还余下不少食物。
“不吃了吗?”薄芯问。
“饱了。”话是如此,他手却伸向高脚杯,拿起来一点点啜着。
薄芯点点头,吃了两口也放下刀叉。南宫荀递过去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生日礼物。”薄芯脸上惊喜顿现,笑问他:“是什么?”
南宫荀没有回答,只说:“打开看看。”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礼物是秘书李琴准备的,放在他办公桌上,出门时顺手带上而已。
“很漂亮,谢谢。帮我戴上,好吗?”
南宫荀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拿起项链帮她戴上。
“好看吗?”薄芯期待地看着他。
“很适合你。”南宫荀没有说“好看”而是用了“适合”二字,薄芯却直觉地将它理解为赞美的意思。灯光下,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朝她射过来,浓郁强烈,仿佛有千言万语在里面。薄芯仿佛不能承受他这样的注视,微微低下头,看了眼旁边放着的百合,再次抬眼,微笑着看向他,“谢谢你的礼物。”
身后夜幕为背景,她一身海蓝色的晚礼服,脸上妆容精致,连头上的发丝都缠的一丝不苟,胸前的钻石项链衬得她越发明艳照人,方才那一笑,妩媚之中带着羞涩,美艳的不可方物。
此时,薄芯心中柔肠百转,几乎化成一汪泉水,而南宫荀下面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他说:“我们分手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却重复了一遍,彻底打破了那点微薄的侥幸。头顶水晶吊灯发出的白色光线亮的刺眼,薄芯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保持平常的语速,若不留意,竟真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她说:“理由,告诉我分手的理由。”
“我们不合适。”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就脱口而出,竟像是早就想好了似地。
不合适?薄芯只觉得好笑,两人交往了三年,到今时今日他才觉得两人不合适?她轻笑出声,惊愕之后竟出奇地平静,脑子也恢复了正常的思维。她不说话,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要揪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突然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你爱上了别人,所以觉得我们不合适,是吗?”最后,讽刺地笑出声来。
南宫荀背后一僵,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却没有反驳。过了一会儿才说:“当初在一起,非出于我们自愿。既然这样,又何必勉强?”
当初非自愿,当然是勉强,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她已经陷了下去,而他依旧一尘不染,甚至恋上了岸上的风景,她怎么能够甘心?可她毕竟是薄芯,薄氏未来的掌门人,她有自己的骄傲,即使在敌人面前惨败了也要保持风度。于是她说:“好。不过,解除婚约的事由你自己去负责。”两人的婚约由两家各自掌门人,即两人的祖父早年定下,南宫荀祖父病逝前旧事重提,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反驳,就先答应了下来。两家属政治联姻,涉及到许多商业往来,解除婚约并非易事,即使他成功了,代价也是惨痛的。
薄芯站起来离开,突然又停了下来,准备解下颈上的项链,南宫荀却说:“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她归还。薄芯也不矫情,收回手,头一扬,说了声谢谢,然后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阔步出了门。
窗外依然车如流水,繁华的夜景一览无余,而他站在落地窗前,犹如站在这城市的巅峰,俯瞰着芸芸众生、万丈红尘。如此美的夜景,他却感觉有丝丝缕缕的寒意透进来。
他突然转过身来,招来侍应生付了款,然后出了门。
今天,他并没有让司机送,而是自己开车过来。他打开车门,启动,然后踩下油门,车滑过一道漂亮流水线,最后汇入一片车流之中。
话说,某风最近更的很勤,跟亲打个商量,能不能帮我把更新5打高点,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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